江淮這才發現秦斐麵朝山躺倒在冰涼的地板上,而她正壓在秦斐身上。


    江淮拍拍胸脯,劫後餘生:“幸好,當肉墊的那個人不是我。”


    說完後,她準備把秦斐拉起來,一低頭就看見秦斐終於能夠聚焦並且含著憤怒的目光。


    秦斐:“起開。”


    江淮:“……”


    上一秒還撒嬌喊媽媽,嗬,男人。


    江淮趕緊起身,她起身時沒有多想,撐著秦斐的胸膛借力爬起來。


    秦斐險些沒被江淮擠壓死。


    他沒好氣的站起,雖然意外江淮會在三更半夜出現在自己的房間,但好在一番檢查下知道自己沒有太失儀。


    再三確認後,秦斐先江淮一步走出門外,聲音從他口中飄蕩到後方:“你在這做什麽?”


    江淮沒好意思說自己是被自己的腦洞嚇到了,她幹咳了一下說:“見你沒收錢,過來提醒你收錢。”


    秦斐找到一條幹淨的帕子胡亂擦拭濕漉漉的頭發。聞言,他彎腰拿起茶幾上的手機點了收款:“你可以走了。”


    江淮見秦斐沒想起自己手抖多輸的一個零,心情大好的準備離開。


    “等等。”


    身後秦斐喚住她。


    江淮轉身:“有事?”


    秦斐一臉複雜地看著她:“你笑的太猥瑣了。”


    江淮:“……”


    像是聯想到了什麽,秦斐低頭看了眼裹在身上的浴巾,江淮也隨著他低頭看去。


    秦斐疑惑,他知道自己發燒了,想去洗個冷水澡降降溫,雖然之後的事他不太記得,但是,他洗澡的時候好像沒有裹浴巾的習慣。


    秦斐表情不忍直視:“你……是不是看了不該看的。”


    江淮想到方才猝不及防的一眼,狗血瑪麗蘇總裁文裏的霸總動輒“我讓你三天下不了床”“把她狠狠揉進自己的骨血裏”,所以理所當然的,那兒挺壯觀的。


    江淮雙頰微微泛紅,忙撇過頭躲閃著不敢和秦斐對視。


    秦斐怒了:“打住!你這什麽表情!你在想什麽,不準想。”


    江淮臉更紅了,她剛剛給秦斐栓浴巾的時候,好像不小心觸到了,確實,龐然大物。溫言那麽瘦小的身材,也不知道經不經得住,怪不得小說裏溫言總是挺抗拒那事的。


    秦斐咬牙切齒一字一句:“不!準!想!”


    江淮連忙擺擺手,見著秦斐氣的咳嗽忙說:“沒沒沒,我什麽都沒想,我去給你倒杯水。”


    說完江淮就開門溜了出去。


    每個月張姨隻有兩天假,平時都是住在秦家的。江淮讓係統準確的查詢到張姨居住的房間,輕手輕腳的找了過去。


    張姨的房門已經熄了燈,江淮輕輕敲了敲,裏麵沒有應答。江淮又喚了兩聲,依舊沒得到張姨的應答。無法,江淮不好意思吵擾別人休息,也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三更半夜在秦斐房間,就幹脆自己去找退燒藥。


    像退燒藥這些小東西,大家大戶裏的主人家是不會記得準備在家裏以備不時之需,但像張姨,照顧著秦家一家大小起居的人,這些東西當然是必須之品。


    好在係統傍身,江淮沒多久就找到了退燒藥。飲水機裏亮著保溫的綠燈,江淮尋了個水杯摻了些熱水又慘了些冷水,攪和了後準備給秦斐送上去。


    走到半路她又折了回來,想到剛剛發生的事,挺尷尬的,她想磨蹭一會兒。


    於是,她打開醫藥箱,在裏麵翻翻找找找到感冒藥。江淮在三次元一個人生活,一直都是自己照顧自己,生病了也是如此。所以想著秦斐發燒,估摸著是今晚上秦斐開了車頂吹了涼風的緣故,她找到幾包感冒藥,憑借對感冒藥的口味了解,撕開其中一包感冒衝劑倒入水中。


    甫一撕開感冒用藥的包裝,一股苦澀的藥味衝鼻。江淮捏著鼻子把感冒藥攪勻了。


    看著黑魆魆昏沉沉的湯藥,江淮笑了笑。


    藥效的什麽不重要,重要的是味道苦口。


    藏著壞心思的江淮端著湯藥揣著退燒膠囊上了樓。


    推開秦斐虛掩著的房門,房間昏暗下,秦斐換了睡衣正坐在電腦前。他等著江淮這會兒時間幹脆用來處理一個小文件。


    江淮暗暗咂舌,這麽用功的人,和原主離婚後僅僅一年就東山再起也不是全靠主角光環。


    江淮把盛著湯藥的杯子放在辦公桌上,瞅著專注電腦屏幕的秦斐,小心翼翼地把杯子往裏推了推。


    注意到江淮的動作,秦斐側頭看見右手旁的藥。


    心裏軟了下,這些年他生病都是一個人扛過來的。


    江淮不知道秦斐的內心,她以為秦斐是不願意喝藥便急了:“先喝藥,涼了的話藥效就沒那麽好了。”


    說完,江淮把手攤開,掌心向上,纖纖玉手上靜靜的置著一顆膠囊。


    秦斐伸手拾起那顆膠囊,指尖不慎觸及江淮掌心。


    江淮縮回手,撓了撓秦斐帶來的癢酥酥。


    秦斐把膠囊丟進口中,端起桌上的湯藥。還沒入口,就聞見濃烈的苦澀。秦斐皺著眉,考慮要不要辜負江淮的好心。


    這是江淮辛辛苦苦兌的藥,見秦斐猶豫猶豫,她趕緊說:“喝吧,不苦。”


    秦斐嗅到一絲不對勁,他幹脆放下水杯,盯著江淮:“江小姐忽然好心的讓我受寵若驚。”


    江淮訕訕:“真不苦,我喝過的,不騙你。”


    秦斐看著她的模樣,她卸了妝,沒有白間的明豔刺人,現在的江淮有種清新脫俗的秀麗。素日裏桀驁的眉峰也柔和了下來,不濃不淡的掛在杏眸之上。不變的是那雙眸子,像是有星河在其間,瀲灩生光。


    秦斐一時有些看呆了。


    江淮又催促了幾聲,秦斐才回過神,為了掩飾尷尬,他咕嚕咕嚕吞咽杯中湯藥。


    霎時,苦澀充滿唇齒。


    秦斐向來是怕苦的,苦藥入喉,秦斐嗆得好一陣咳嗽,劍眉也不自覺皺成一團。


    江淮見秦斐苦兮兮的模樣,不覺心情大好,嘴角一咧,笑開了。


    秦斐不悅地瞪著她,一邊咳嗽一邊說:“你笑什麽。”


    江淮笑著說:“笑你這麽大的人還怕喝藥。”


    她粲然一笑盡數落在秦斐眼中。


    鬼使神差的,秦斐倏地起身,三步並作兩步到江淮麵前。


    不知道秦斐要做什麽,江淮一驚連忙解釋:“我真不知道藥是苦……”


    “的”字還沒落下,江淮唇邊一熱,緊接著帶著苦澀的舌滑至她口中。江淮瞪大了眼,她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腰間被人握住。


    秦斐一手扶著江淮盈盈一握的腰肢,把她緊緊地貼近在自己的身上。


    江淮麵紅耳赤。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看了不該看的,此時江淮腦中竟然想著的是,和他靠著這麽近,我會不會貼在他那玩意兒上。


    係統表示無fuck說。


    秦斐隻是想把口中的苦澀帶給幸災樂禍的江淮,而江淮腦中天馬行空的亂想,想著想著,秦斐離開她,麵色稍霽,欲言又止。


    江淮呐呐:“怎麽了?”


    秦斐說:“你流鼻血了。”


    江淮“啊”了聲,果然感覺一陣血液澎湃,她剛想衝進廁所去查看,秦斐拉住她:“去躺著。”


    江淮乖乖躺著了。


    秦斐沾濕毛巾,他走到床邊,緩緩頓下來,用毛巾小心翼翼地擦拭江淮鼻尖的鮮血,一邊擦一邊問:“你滿腦子都在想些什麽。”


    江淮打著哈哈:“天太熱了,很正常。”


    秦斐沒再回她,江淮枕著秦斐的枕頭,看著麵前秀色可餐的男人正溫柔的給自己處理鼻血。


    江淮一愣,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用到秀色可餐這個詞。


    她想一定是看了不該看的,受了驚嚇,她趕緊打散腦中的天馬行空。房間靜謐的隻聽見二人的呼吸,江淮有些尷尬,想了想她問:“秦斐,我問你個事啊。”


    秦斐“嗯”了聲。


    江淮說:“我一個朋友對地產行業有點興趣,她最近想修棟商品房來賣,但是她看中的那塊地皮已經建了房子了,不過都是些老舊房子,她想收購這塊地皮是必須跟政府談嗎。”


    秦斐聲音淡淡:“嗯,先立項申請再拿地談補償。”


    江淮挺怕麻煩的一個人,又不好意思讓老張替她跑,腦子裏想著要怎麽省事費錢,她想跟秦斐打聽華京哪個建築公司最坑人,又看著秦斐蹲在自己麵前。


    秦斐還病著,久蹲大抵是不好的,江淮想了想說:“要不要一起睡?”


    秦斐複雜的看著她。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支持,鞠躬。


    第20章 孫子


    江淮睡醒時,天已經大亮了。昨夜的風雨停歇,豔陽高照,橘黃日輝從未拉緊的窗簾間投了一小撮進來。


    房間隻有她從床上坐起的簌簌聲響,江淮打了個嗬欠,伸了個懶腰。調節身體後,江淮這才左右環顧,房間僅有她一人。


    秦斐沒在。


    想到是秦斐的房間,江淮猛然朝身側看過去,那裏平平整整,連柔軟的枕頭都沒有凹陷的痕跡,昨天秦斐並沒有跟她睡一起。


    說起來,江淮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這麽語出驚人把秦斐嚇跑了,她給自己找了個理由,因為她一顆心在敗家的事業上,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這麽一想,江淮心情好了很多。


    她走進盥洗室,忽然想到張姨準備的洗漱用品在客房,正準備轉身去客房時,餘光瞥到洗漱台上置著一個還沒拆封的牙刷。


    估計是秦斐專門留下的,畢竟秦斐是個心細的人。江淮洗漱後才回到房間,她拿起手機,看到一條微信未讀消息,是秦斐發來的。


    秦斐:轉賬180000。


    江淮欲哭無淚。


    好歹安慰自己睡了一晚上用去了4萬,揣著這樣的心思江淮下了樓。


    前一天夜裏江淮沒睡好,昨夜也折騰到了半夜,江淮這一覺醒來已經是下午13點過。換而言之,她錯過了飯點。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惡毒女配在線敗家[穿書]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驚豬一瞥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驚豬一瞥並收藏惡毒女配在線敗家[穿書]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