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不敢以紀靈的安全冒險,此時看見紀靈脖子上麵的血痕,心裏麵已經是焦急萬分,沒有說話,卻也立刻照著銳的意思將小黑栓住留在了原地。


    小黑煩躁不安,不僅擔心主人的安全,還因為後背不斷傳來的疼痛而難受,原本潛藏下去的獸性全部被激發出來,不斷發出的低呼聲嚇得周圍的人都不敢站得太近。


    烈捆好小黑,再將自己腰後的匕首給扔了,再將雙手攤開放到身前,慢慢靠近銳,“隻要你不傷害靈,我什麽都可以聽你的。”


    連同大虎與厲他們都一動不敢動,小山則撲在閃電懷裏,雙目之中滿是憤怒的火光,卻也不能做什麽,隻能將銳的樣子深深印在自己的腦海之中。


    情勢似乎又要逆轉下去。


    明全當拿捏住了紀靈就拿捏住了整個部落,這個時候還在狂妄不斷,想起自己曾經在全部落人麵前收到的鞭打屈辱,開口大罵道:“今天我非得也用鞭子抽你一頓解解氣再說!”


    說著四下便要找鞭子。


    銳看似鎮定,其實手心已經開始冒汗,明還這樣不知輕重,他心中也是恨鐵不成鋼,氣得喝止住明道:“給我安分點!”


    明滿麵委屈,卻也不敢不聽自己父親的話,暫時站在原地沒敢動彈。


    紀靈的目光在周圍石部落的男人身上環視一圈,知道他們都抱著魚死網破的心思,一時不那麽好收場。她垂眸詢問係統,“150,我的那次死亡保護的機會,會持續多久?”


    150公事公辦道,“在檢測宿主受到致命傷的瞬間,保護生效,將會免去宿主的感官,宿主不會感覺到任何疼痛,同時宿主的軀體不會受到任何損害,效果持續三十秒鍾,三十秒結束以後,宿主的感官會重新開啟,宿主軀體收到的損傷也會按照正常計算,宿主若是再次受到致命傷害,那麽宿主將會死亡。”


    三十秒,紀靈估算著已經很夠用,完全足夠她從危險的境地裏麵脫身出來。


    她因此下了決心,也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暫時將脖子上的刀刃威脅放到了一邊,開口對銳道,“讓他們都到一邊去,我有話說。”


    銳略一猶豫,卻也照辦了。他是要談條件的,而這樣混亂的情形對他談條件也沒有任何幫助。


    原本哄鬧的人群被他高聲打斷,扭打在一起的男人也分開來,滿臉不忿地看著他。


    “靈有話要說。”銳臉上有些穩操勝券的意思,私心裏覺得這個時候紀靈說出來的話怎麽都是會服軟的。


    整個部落的人都安靜下來,場麵一時沒有了前麵的失控。在這樣的安靜裏麵,紀靈慢慢將自己的手抬了起來,因為角度問題,她沒辦法可以直接打到銳,她幹脆抬手指向了明。


    第124章


    對於紀靈這個舉動, 明不懂也不解, 因此半分警惕都沒有。不僅僅是他,連同部落裏其他人,甚至正用刀威脅著紀靈的銳,都沒有對紀靈的這個舉動又太多反應, 隻是有些疑惑和不解地盯著紀靈。


    紀靈沒有開口,舉起的手臂與她此時被人劫持的動作而不由自主有些弱勢的動作比起來,充滿了奇異的力量。


    也就是電光火石的一瞬間,在眾人的視線之下, 紀靈的指尖似乎往下扣了扣,然後有一道眾人看不見的尖銳劃破了空氣, 直接穿透了明的腦袋。


    小手。槍射出的子彈造成的創口很小, 紀靈射得很準,那顆子彈從明的額心穿過, 又從他的後腦穿出。子彈隻在紀靈的視線裏麵有所顯示, 在其他人的眼裏, 這就像是紀靈對著明輕輕點了點手指, 就有一道天降神力將明的腦袋打穿了一個洞。


    原始之中的戰爭形勢收到武器局限, 冷兵器時代的死亡通常是可以提前預見的,血腥之餘卻也讓人有所防備。而熱武器的殺傷力則顯得更加優雅, 也更加致命。


    就像現在如果不是仔細看,明額頭上的傷口幾乎會小到被忽略,然而他的生命還是在一瞬間被剝奪,絲絲被抽離幹淨。


    他甚至連目光裏麵望著紀靈的輕蔑都還沒來得及收回去, 錯愕未曾趕上顯露,人已經軟軟倒了下去,一直等腦袋跌倒了地上,半邊臉頰沾上了塵土,腦袋上那個窟窿才湧出陣陣鮮血來。


    這樣剝奪一個人生命的方式,倘若不是神力又是什麽?


    部落裏的人,不僅僅是陽部落,包括那些石部落的人,特別是那些站在看台上,距離紀靈近的謀逆者們,幾乎是一下軟了雙腿,跟著大家一起趴伏在地上高呼起神明的名字來。


    連同銳,目睹這瞬息之間的變故,以及看見明毫無聲息地躺在地上的畫麵,心中都有了巨大的震動。


    這是神明的力量,前麵若是銳還有什麽懷疑,或者還覺得自己也許有一線勝算的話,這個時候已經完全絕望。再看周圍原本自己的擁護者們都已經跪在地上對著紀靈高呼服從,銳心中越發悲愴。


    他眼中閃起一絲憤怒的光芒,想要用刀將紀靈一擊斃命,起碼將她也一起拉著陪葬,卻沒想腳上忽然傳來一陣劇痛,就像是整隻腳被人砍下來一般,低頭看一眼,自己的腳上有一個血洞,正在往外不停冒血。


    就這片刻的功夫裏麵,銳原本拿刀的手鬆懈了很多,一下給了紀靈可趁之機,她收回手。槍,用力地推開銳那隻拿刀的手,跌撞著朝著烈跑了過去。


    銳滿臉憤怒,反應過來以後疼痛給了他更多的勇氣,他朝著紀靈撲過去,一線之間,前麵是烈,後麵是銳,紀靈仿佛能夠聽見自己的呼吸聲,即便是有係統保證,她不會有任何生命危險,但是萬一銳一刀不能捅死她呢?


    到時候在這種醫療環境下,養傷都得去半條命,紀靈覺得夠嗆地很。


    烈幾乎在銳的腳背被紀靈弄傷以後就看著這邊,時刻注意著機靈的動作,全身的肌肉緊繃著,此時迸發出來的力量驚人,幾乎在眨眼間的功夫就一下躥到了紀靈麵前,一手攬住她的腰將人護到身後,然後抬起一腳用力地踹向銳的心窩口,將人給直接踹翻在了地上。


    另外部落裏麵有幾個男人跟著跳上去將銳給五花大綁起來,場麵從此一百八十度大逆轉。


    與銳一起生了謀反心思,做了他的左右手的那些人,沒有死的也接著一個個被抓了起來。紀靈脖子上的傷痕不是很深,折騰這會兒的功夫已經漸漸停止了流血,不過烈還是很緊張,一直用手想要去看紀靈的脖子。


    紀靈這才注意到烈的雙手有些顫抖,連著臉色也有些發白,看樣子還沒有從恐懼之中緩過來。以前參加那麽多次戰爭,刀劍血肉裏麵拚搏過來的時候,紀靈都沒有見到烈這麽害怕過。


    當紀靈注意到這點的時候小山正撲在自己懷裏哇哇哭,這孩子這麽小,一天的時間裏麵真是被嚇夠嗆了,紀靈都怕他心裏有什麽陰影。不過現在看來,需要安慰的應該還不隻是小山一個。


    她朝著烈伸出手,緊緊握住了烈的手掌心,輕聲說,“不要怕,沒事了。”


    烈看著她,然後虔誠地跪了下來,拉住紀靈的手親吻了她的手背,親了她剛才對著明輕輕扣下去的指尖。


    部落後麵會有一番大修整,然而此時眾人的狀態都不算很好,特別是紀靈,脖子上的傷口無論怎麽不深都還是要處理一下的。


    紀靈回到家裏自己處理了傷口,跟著換了一身衣服,同時心裏麵冷硬下來。


    這小半天的時間裏麵,她的經曆跌宕起伏。雖然對銳的野心有些預料,卻沒有想到他會暴露得如此之快,而事情發生的時候也完全出乎紀靈的預料。


    任何權力的移轉都少有是和平的,連在現代社會都是這樣,更別說是在這樣動輒肉搏的原始時代。


    紀靈必須承認一開始是她欠缺防備,是她將事情想的過於簡單了。


    時至此刻,紀靈一開始抱有的,也許可以將權力讓渡給第三人的想法也已經徹底消失無蹤了。


    她必須要把持部落的全部權利,而且要牢牢把持住,掌握部落裏麵的絕對權威。隻有這樣,部落才能真正按照她設想的那樣往下走,才不會有人會因為她是一個女人而跳出來輕蔑幾句,便能夠得到不少或深或淺的認同,躍躍欲試想要創造一個新秩序。


    紀靈將脖子上的傷口包紮好,白色的布片裏麵包裹著一些藥草,被輕輕纏繞在她的脖頸上麵,從遠看不太像是傷口,反而有些像是一種裝飾。


    紀靈的頭發蓬鬆,披散下來的時候幾乎垂落到膝蓋,烏黑柔軟,帶著一些天然彎曲的弧度,將她的臉修飾地很小巧一張。受了這樣的驚嚇,她的眼眸卻好像更加黑亮了一些,連同唇瓣也顯出嫣紅來。


    她換了那身被濺上血滴的衣服,改穿了一條裙子。她有心塑造威嚴,因此挑了一條形製比較複雜,看上去很端莊的白色裙子。


    全身上下,結合紀靈的神色與目光,眾人不敢隨意仰頭瞻仰之餘,又在匆匆一瞥之中發現了她身上有一種無法直言的美麗,幾乎有些刺目。


    這種樣子的紀靈讓人陌生,如果一定要描述,眾人覺得這也許就是他們腦海之中神明該有的聖潔與美麗,洋溢著不可觸碰。


    外麵的部落成員都已經等待許久,而被捆綁住等待宣判的石部落的男人們,大部分都十分恐懼準備求饒,另外大虎已經讓人將受傷或者被殺死的人都給拖了出來,暫時先放在了一處。


    小黑背上的傷口有些深,但是獸類的愈合能力比人強很多,這個時候小黑已經沒有前麵的痛苦感。紀靈給它剪了毛,上了藥,幫它纏了一圈。


    中途小黑沒有半點反抗,隻是偶爾抬起腦袋來舔舔紀靈的手指,模樣親昵又依賴,看不出半點前麵咬死人的凶神惡煞來。


    紀靈也揉揉小黑的腦袋安撫它。本來紀靈是打算讓小黑在家裏休息,不過沒想到她準備出門的時候,小黑還是站起來跟在了她身邊,似乎是很不放心部落現在的環境,對待外界的依舊是滿眼警戒,像是隨時要撲上去咬對紀靈存在惡意的人一口。


    巨狼一樣的大狗站在少女身邊,一起走上了高出地麵一截的台子上,與它的主人一起威風淩淩地往下看。


    紀靈垂眸環顧周圍,沒有犯事的陽部落的子民們臉上有對石部落人的憤憤,也有對紀靈的無限崇敬,以及紀靈的神明身份再一次得到驗證的雀躍之情。而石部落的人,即便是沒有參與這場行動,大家臉上都全是惴惴不安,生怕自己會受到遷怒,被趕出部落。


    在這樣紛雜的情緒之中,紀靈開口簡潔明了,“銳與他的同伴意圖奪脅迫我幫助他們奪權,行為無法被太陽神寬恕,我宣判他們的死刑。


    她的話音一落,下麵立刻有人熱烈應和,甚至有人懷疑地看向其他石部落的人,嚷嚷著提議,“把他們都趕出去,趕出我們的部落去!”


    石部落的人越發忐忑,渾身冒著不安的氣息。


    紀靈知道石部落裏有些人隱約知道這事情,隻是沒有參與也沒有阻止,另外又有一些是根本都不知道這些事情,真正在部落裏麵打定心思過日子的。


    無論哪種情況都沒到被牽連的地步。


    她因此開口道:“未曾參與這次行動的人不會因此受到牽連,不過太陽神會將每個人善與惡都看在眼裏,部落裏從來不會虧待勤勞勇敢善良的子民,當然也不會一次次縱容心裏抱著別樣想法的人,同為部落子民,隻要將認同陽為他維護的部落,那麽都是我們部落的成員,部落也會保護他們。”


    第125章


    奪權失敗這件事情的後遺症說大說小都妥帖。對於陽部落的人來說, 除了得知事情經過以後的憤怒外, 更多的就是見證了紀靈的“神力”以後, 對她越發忠誠與迷信,將她的話奉若圭臬。


    而對於石部落的人來說,則難受很多。不僅僅是陽部落的人對他們本就沒有完全接受的心態越發發生轉變,連帶著也是因為知道了紀靈的神奇以後,對於自己部落曾經的首領做出這麽違背天神意思的事情,他們心存忐忑, 唯恐紀靈遷怒他們。


    不過紀靈既然發了話, 陽部落的人也不會過分去為難他們。而石部落那些原本就比較膽小怕事, 隻想要在陽部落重新開展一個穩定生活的人們, 心中對紀靈也多了一份額外的感激與擁護。


    至於主動參與到這次事件中的人, 有一個算一個,紀靈都沒有留下活口。他們的家裏人雖然心中痛苦, 但是更怕自己連帶著也被太陽神厭棄,因此也不敢阻攔,心中也怪參與這事兒的自己家人實在太過莽撞。


    這件事情的表麵影響其實比以往的任何一場戰爭都要小,但內裏的影響卻實際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大。它不僅影響了部落裏的人如何看待紀靈,也影響了紀靈看待部落的方式。


    總的來說就是以前稍帶佛性的做派全沒了, 紀靈也不再覺得不好意思去塑造一個神棍的形象來影響部落裏的人迷信她的權威。與其讓別人從她手中奪取了主動權,難道不是自己將部落改變成自己樂見的模樣更好嗎?


    因為這股氣氛的延續, 整個盛夏裏麵部落的氛圍就沒有從前那麽歡快,不少家庭都是悶頭各幹各家的事兒。連著小黑都因為這件事情中與人類搏鬥的記憶,性格變得暴戾了不少。對外人雖然不至於上去攻擊, 但是疑心病比以前重了很多,動不動要上去聞聞嗅嗅,然後呲牙咧嘴地發出低聲警告。


    直到出發去物資交換大會的車隊終於回來了,部落裏的氣氛才有了一些改變。


    出去的人平安回來,另外還帶了不少新鮮物資。這裏頭最打眼的莫過於兩匹馬。


    部落裏原來那匹馬還是當年從八方部落人手裏繳獲來的,也沒法繁衍後代,這回一下帶回來兩匹馬,而且是一公一母,倒是能在部落自己繁育小馬了,往後時間長了,馬也就不那麽金貴。起碼能夠在部落範圍之內解決很大的運輸問題,省下不少力氣。


    另外就是一些種子。參加物資交換大會的部落人員比較複雜,有些部落來自於地理麵貌完全不同的地方,帶過來的種子也有所差異。這次買回來的幾樣種子據說都是當年種下當年就可以收獲的。


    林林總總數到最後,有用的東西不少。紀靈站在人群最前麵看著他們將東西一樣樣從車上卸下來。


    小黑背上的傷口已經好了大半,就是處理傷口的時候那邊的毛發被紀靈剪掉了很多,所以看上去禿了一塊。小黑經過上次的事情以後,出門就少了很多,大部分時間都守在紀靈小山他們身邊。


    這會兒它跟著紀靈,東聞聞西聞聞,對一切都很不放心。


    一直到小黑聞到一個小筐子麵前時,目光之中忽然露出疑惑的神色來,繼而用鼻子拱了拱那筐子上麵用來遮陽的粗麻布。一下兩下沒拱下來,倒是被後麵發現它奇怪舉動的紀靈給伸手拿了下來。


    “怎麽了?”她低聲問小黑。


    結果剛一說完,紀靈就看見了那筐子裏的小東西了。


    一隻棕紅色的,胖嘟嘟的小奶狗。


    旁邊有男人解釋說,“冬天去的時候沒見著,這回去見著了,特意挑了一隻母的回來,一路上還瘦了點,不過精神不錯。”


    紀靈臉上也露出驚喜的笑容來,她伸手將那小奶狗抱起來,翻過來一看,果然是一隻小母狗。她不由轉頭看向小黑,對它道,“你媳婦兒來了。”


    小黑不懂,但是能聞到同類的氣息,讓它顯然有些興奮起來,倒是旁邊的人聽了紀靈的話,發出一陣笑聲。


    這狗既然是給小黑配對的,那就自然還是給紀靈家裏養著,根據毛色就取名叫做了小紅,讓小山又是好兩天的高興。


    跟著物資車隊回來的人裏麵有石部落的,他們是最發懵的,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甚至在路上都已經和陽部落同行的人培養出了不錯的兄弟情義,結果一回來就被告知你們以前的首領因為要奪權已經被殺掉了,還殺了一批參與的人。


    他們都來不及唏噓,立刻就被家裏人拉到一邊告訴他們這次跟著出去才是明智的,要不然參與其中,你都不知道有沒有命活呢,接著又是把紀靈的神力渲染一遍。


    口述一件讓自己驚歎的事情總是難免會有一些誇張的成分在的,而且經過層層傳播以後更甚,直接導致的結果就是紀靈的神力在傳聞之中越來越誇張,在自己部落裏還好,沒有小半年功夫,在周圍部落人的口中她已經基本要成為太陽神本人了。


    不過在家裏麵,紀靈還是如同往常一樣,甚至從烈的角度來說,他能感覺到紀靈的越發依賴與親昵。


    不過這樣的內外不同不止是在紀靈身上,小山閃電烈也一樣。小山是受到了不小的驚嚇,但是好在沒有出現紀靈擔心的狀況。他在幾天以後就調整了過來,原本調皮玩鬧的性格收斂了很多,開始真的很願意學習紀靈讓他學的東西。


    又是一個冬天。


    因為屋裏的火牆,冬天比從前又更舒服了一些,就算是在離火牆稍微遠一些的廚房裏麵都不至於像從前一樣離開有地炕的房間就冷得快打哆嗦,現在做飯之類也隻需要穿一件比較薄的棉衣,動作之間的拘束很小。


    廚房的角落裏麵有好幾個整齊的櫃子,四方大小的抽屜盒裏麵放著不同的小麻袋裝著各樣的糧食。從屋裏看不出什麽,從屋外卻能看出這房子並不新,少說有幾年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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