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蕭立策懷疑,鐵木離今日缺席的目的,說不定隻是為了不約束鐵木裘,好讓鐵木裘對林凰犯下傻事,傳回北番,好被北番大汗厭棄。


    鐵木裘被厭棄,勢必會連累到親爹太子殿下。


    思及此,蕭立策不得不感歎一句,是個會算計人心的。


    “鐵木離,給本王繼續盯緊了,任何小動作都必須及時匯報。”蕭立策叮囑阿福。


    阿福立馬點頭:“奴才照辦。”


    主仆說話間,已經來到蓮湖停靠船隻的小港灣,可意外的,偌大湖麵找遍了,竟然沒看到林姝的身影。


    提前一步到來的貼身侍衛徐勤立馬跑了來,稟報道:“林姑娘嘔吐得厲害,已經與林夫人和林大姑娘提前出宮回府了。奴才叫了太醫來,有太醫一路護送林姑娘回府,王爺還請放心。”


    蕭立策聽後,投給徐勤一個讚許的眼神。


    可不知怎的,林姝撤得這般快,蕭立策總感覺她又在躲著自己似的。


    ~


    別說,林姝還真是在躲著晉王,一路忍著胃裏的難受,使勁催促小太監快劃船靠岸,甚至都來不及等待娘親從畫舫裏出來,就央求姐姐帶自己先去出宮的馬車上等著。


    林凰見妹妹行事這般古怪,忍不住問出了口:“姝姝,怎的這般急?宮裏有太醫,確認病情再走,不是挺好麽?”


    宮裏是有太醫,可林姝很清楚,今日的太醫很忙碌,尋常找不來,除非讓晉王幫忙。


    可地宮裏那兩對慘叫的鳳凰,到底讓林姝回想起來就瘮的慌,都有些不敢再見晉王了。


    但這些話,林姝自然是沒法子跟姐姐提的,隻得換個說法道:“姐姐,我怕是與皇宮水土不服,說不定回到咱們府邸,就好了。”


    “姐姐,我就想早點回家嘛。”


    見妹妹都撒嬌上了,林凰自然是沒轍的,隻得派人一再去催促娘親快來,一家子早早向皇後娘娘辭行,就要先行出宮了。


    可林姝怎麽都沒想到,馬車即將行駛時,徐勤竟帶了個太醫堵在了馬車前,最後還將太醫塞上了馬車,說是要一路陪著她回府。


    林姝害怕地宮裏的鳳凰,那烈火焚身的慘叫聲太瘮人了,簡直堪比冤魂索命。心中害怕的林姝,真心不想再承晉王的人情。可還不等她開口拒絕太醫,擔憂她的傅蓧和林凰便已經千恩萬謝地請太醫上了馬車。


    林姝,自然是拒絕無門了。隻得再承晉王一次人情了。


    心想,過了這次大壽,還是早點隨爹爹返回洛城的好,免得留在京城時不時就會在宴席上遇見晉王。


    而且,徐乾在洛城,姐姐早點回去還能與徐大哥早點團聚,怎麽都比留在京城好。


    ~


    落竹苑。


    秦玉媚見鐵木裘一直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天陽郡主哭喪著臉守在床前,想起她來的目的,秦玉媚試探著開口了:


    “姨母,表哥好好的,怎的會落水呢?還被水草纏在湖底,這般不幸。”


    聽到這話,天陽郡主心底那個後悔啊,她兒子會落水,還不是因為林凰那姑娘。


    說到這,就有人好奇了,鐵木裘落水那會,林凰都已經到了湖岸上,壓根就沒在木板上走著,怎的也能怪到林凰頭上?


    嗬嗬,這就是各人思考問題的方式不同了。在天陽郡主眼裏,若不是因為林凰,她兒子哪會在那狹窄的木板上來來回回地走?


    若不是一遍又一遍地走,她兒子哪會那般笨,走個路都掉進了湖底?


    所以,她兒子掉水的一切罪責,都在林凰頭上。


    天陽郡主那個後悔啊,真真是母子兩人遇上林正淵父子,都是孽緣。


    “兒啊,咱們母子這是造的什麽孽啊……”天陽郡主撲在昏迷不醒的兒子身上,哭得涕淚橫流。


    秦玉媚冷眼旁觀,她總覺得鐵木裘的落水不一般。


    自然,她什麽證據也拿不出來,但是,她有一張三寸不爛之舌,隻要將林姝姐妹繞進去就行。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隻有一更,明天爭取雙更,下午見


    第85章


    秦玉媚冷眼旁觀,她總覺得鐵木裘的落水不一般。


    自然, 她什麽證據也拿不出來, 但是, 她有一張三寸不爛之舌, 隻要將林姝姐妹繞進去就行。


    秦玉媚是有點頭腦的, 在來的路上就想好了詞, 背著天陽郡主,偷偷兒掐了自己大腿一把, 眼眶裏立馬泛起淚花。拿起帕子抹眼角, 哽咽道:


    “姨母,表哥心儀哪個姑娘不好,怎的偏就對林國公府的姑娘情有獨鍾呢?林國公府的姑娘, 她們……”


    說到這裏,秦玉媚故意猛地住口, 不說了, 等著姨母主動問她們怎麽了。


    天陽郡主正趴在昏迷不醒的兒子身上哭呢,聽到這話, 立馬擦掉眼淚,抬起頭道:


    “什麽心儀不心儀的, 你表哥才第一次見到林國公府的姑娘,談什麽心儀?這等渾話,哪裏是你一個姑娘家該說的!”


    天陽郡主言辭略微有點犀利,訓得秦玉媚登時麵皮有些臊。


    這是哪跟哪?


    姨母怎的好端端的挑她的刺?


    很快,秦玉媚想明白了, 姨母這是要臉,不肯承認她兒子一來中原就被個美貌姑娘勾去了魂,為了掩飾,就故意給自己難堪呢。


    真真是到這個地步了,還不忘維持那張臉,秦玉媚心底很有些瞧不上姨母的為人,難怪自家娘親如今都懶得搭理她了。


    按著秦玉媚的性子,平白無故的有人敢給自己這般沒臉,她非得原樣還回去不可,不過今日,她還有旁的盤算,就先忍了,反倒賠笑道:


    “姨母教訓的是,是玉媚用詞不當,先頭見表哥一直走在林姑娘身邊,就誤會了,是玉媚的不是。”


    聽到這話,天陽郡主有些心虛地偏過頭去,知道自家兒子上畫舫前是一直纏在林凰身邊寸步不離的,秦玉媚恐怕是看到了,連忙接口道:“自然是誤會了,巧合罷了。”


    “唉。”秦玉媚突然歎息一聲,“林家姑娘果然是不能靠近,今日玉媚才是真信了。”


    天陽郡主心底一個咯噔,這話聽著怎麽有點不對,什麽叫林家姑娘果然是不能靠近?


    不由得看向秦玉媚,問道:“這話什麽意思?”


    秦玉媚連忙走到房門口,看了看房門外,一副害怕被別人聽去的架勢,唬得天陽郡主越發有些心底發毛,難不成林凰那姑娘是個不祥的?


    秦玉媚叮囑丫鬟守好門,做足了氣勢,這才回到天陽郡主身邊悄聲道:“姨母,有件事不知當說不當說,說了,怕您心底有負擔……不說,又怕對不住表哥……”


    秦玉媚這幅猶猶豫豫,神神鬼鬼的樣子,唬了天陽郡主一跳,忙道:


    “什麽當說不當說的,你表哥都躺到床上昏迷不醒了,這宮裏的太醫也都是敷衍了事的,說句性命無憂就跑了,人也不給我喚醒。你若是聽到什麽說法,隻要是對你表哥好的,趕緊道來就是。”


    秦玉媚等的就是這句話,再不猶豫,神秘道:


    “聽聞與林姑娘走的近的男子都遭了殃……遠的不說,就幾個月前洛城就有個姓孟的公子倒了大黴,他自個被書院除名不說,還連累得妹妹也清譽有損,母親一夜間白了頭,還從此纏綿病榻,臥床不起。”


    “有這等事?”天陽郡主聽說林凰如此不詳,心中大駭。


    二十年前,京城裏也出現過一個不祥的姑娘,也是隻要與她交好的男子,幾乎全都遭了殃,不是腿瘸了,就是眼瞎了,還連累得男方家裏人全都厄運連連。


    當初西山的浮雲大師給那姑娘批了命,道是“天煞命格”。


    如今再看林凰,竟也是接二連三給接近她、心儀她的男子帶來厄運,天陽郡主麵色一陣慘白。她的兒子好端端的落水,那麽多侍衛都遲遲救不上來,這般的黴運真不是一般般的倒黴可以蓋過去的。


    若林凰真是天煞命格,那她兒子就絕對是被林凰給害了。


    天陽郡主聲音都尖銳起來:“你方才說的事,可是真的?”


    秦玉媚一看姨母臉色,就知道剛才的隻言片語已經勾起天陽郡主回想起二十年前的那個姑娘了,心下竊喜,麵上卻是不顯,仍然一副生怕姨母誤以為她說謊的樣子,信誓旦旦道:


    “這事在洛城早就傳得沸沸揚揚了,那陣子我剛好從外祖母家拜壽回京,途中經過洛城,就聽到了幾耳朵。對了,那倒黴的公子仿佛就是林國公府二夫人的娘家表侄。姨母若是不信我,隻派人再去林國公府二夫人那問問就是。”


    “事關表哥,我可不敢胡說。”


    早在進宮前,秦玉媚就打聽清楚了林姝身邊人發生的一切事,要想對付情敵,最重要的就是知己知彼,關鍵時刻才好有話說,有計謀用。


    秦玉媚一見天陽郡主的神情就知道,過不了多久就會派人想法子去林國公府二夫人那打聽的,林國公府大房和二房不睦,林凰惹下的那些腥臊事,林二夫人是絕對不可能替她隱瞞的。


    不過光有林二夫人的佐證還不夠,要做就做徹底,是以秦玉媚臨走前又提道:“聽聞西山的浮雲大師為了給當今聖上祈福,前陣子已經雲遊歸京,待表哥醒了,我叫上母親陪姨母和表哥一塊去西山拜訪拜訪浮雲大師,問問運道……”


    天陽郡主聽聞二十年前親自解決了天煞命格女子的浮雲大師歸京了,當即點頭。


    見鋪墊基本搞定,秦玉媚再不逗留,找了個理由從病房出來,就徑直朝落竹苑外頭走去。


    信步走在庭院裏,秦玉媚臉上是滿滿的得意,在看中名聲的大召王朝,要想毀掉一個女子實在是太簡單了。


    凡是與林凰有過較多接觸的男子,全都倒了黴運,待她賄賂好浮雲大師,林凰頭頂的天煞命格就跑不掉了。


    “林凰啊林凰,你被牽連進來,可別怪我,要怪就怪你的好妹妹居然敢搶我的未婚夫。你身為她的好姐姐,就幫她受了這大過。”


    看到這裏,想必很多人心底都是迷雲重重,秦玉媚要對付的是林姝,平白無故對林凰下狠手幹什麽呀?


    林凰落得個天煞命格,遭萬人唾棄,又能給秦玉媚帶來什麽好處呢?


    嗬嗬,這就不得不提秦玉媚整人的一貫手法了,秦玉媚這個人,做事講究“曲線救國”。


    你想想,林凰是天煞命格,哪個男子靠近哪個就倒黴,她自然是萬人唾棄,沒人敢娶了。而林姝作為她的親妹妹,會不會受波及呢?


    就算還有旁的男子膽子賊肥,還敢娶林姝,可晉王是何等尊貴的身份,隆正帝絕對不會接受林姝這樣一個擁有不祥姐姐的人,嫁進皇家當兒媳的。


    到時,無論晉王喜不喜歡林姝,林姝都不可能當上晉王正妃,不僅如此,連側妃的資格都沒有。


    思及此,秦玉媚嘴唇彎彎,為自己的好計謀得意一把。


    “哎呀。”


    秦玉媚即將走出落竹苑時,在院門口突然與個男子撞了一下,肩頭疼得她一陣蹙眉。


    “秦表妹走好。”鐵木離負手站立,掃視了秦玉媚的臉龐一眼,嘴角帶笑道。


    見對方叫自己表妹,秦玉媚在丫鬟的攙扶下,站穩了險些跌倒的身子,這才抬起頭朝對方看去,隻見又是個身穿番外土著衣裳的男人,頓時心底一陣惡心。


    就這樣的蠻夷之地的男人,也配叫她秦玉媚“表妹”?


    長相再俊美,秦玉媚也嫌棄得很,勉強扯出一個微笑來“嗯”了聲,連對方是誰都沒興趣打聽,抬起腳就從鐵木離身邊擦肩而過了。


    表情甚是冷淡。


    見到這樣的秦玉媚,鐵木離倒是站在院門邊,饒有興趣地多瞅了幾眼她離去的背影。


    “公子,方才就是這位秦姑娘在太子妃跟前搬弄唇舌。”一個小廝附在鐵木離耳邊道。


    鐵木離麵露微笑,他自然猜出來是這位秦姑娘了,要不,方才也不會故意快走幾步猛地撞上她肩頭。


    這姑娘欠揍。


    看似簡單的撞擊肩頭,鐵木離可是會功夫的,拿捏好了力度,過不了多久秦玉媚肩膀就會狠狠疼起來,沒個三五天休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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