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行,這幫學生就想見一見你這個仙女呢。”


    = = =


    說是吃夜宵,倒不如說是篝火晚會。


    蔣妥實在慶幸自己下來了。


    現場氣氛熱鬧,眾人圍成圈坐在一起,說說笑笑還載歌載舞,不僅是這次前來的工作人員和學生,還有當地的村民參與其中。


    人們看到蔣妥的時候都難掩內心小激動,讓位置的讓位置,打招呼的打招呼。


    待蔣妥坐下,所有人繼續剛才的熱鬧。


    一個名為周沐的女大學生剛好坐在蔣妥旁邊,小姑娘又是激動又是害羞,給蔣妥送了一個用花做成的發飾,又給她遞上了好吃好喝的:“蔣妥姐姐,你比我在電視上看到的更加美麗。”


    蔣妥朝小姑娘一笑,夜晚璀璨的星河都沒有她耀眼。


    其實周沐長得也很好看,圓圓的小臉蛋,一看就是那種非常可愛的姑娘。


    蔣妥對她的第一印象好,加上今晚氣氛烘托,便和她多聊了些。


    周沐也是無話不說,性格十分討喜。


    突然不遠處有陣騷動,繼而領隊和幾個工作人員還有村委帶來了三個男子前來。


    這次領隊的是個中年男子,名叫彭宏碩。他大大的啤酒肚,一臉的憨態可掬,讓人感到十分親切。


    彭宏碩一臉笑意領著三個樣貌出眾的男人過來,招呼道:“來來來,這是我們的傅總傅尉斯,孫總孫洲,以及趙明同誌。這三位連夜趕過來給我們送來了價值百萬的物資,更有五百萬的現金善款!讓我們掌聲歡迎並感謝他們的善舉!”


    現場很快爆發出雷鳴一般的掌聲,更有烘托氣氛的學生吹著口哨。


    蔣妥是怎麽也沒有想到傅尉斯竟然大半夜的會過來,自然,王培凡也驚訝地朝孫洲打了聲招呼:“呦,什麽風把你們給吹來了呀。”


    孫洲朝王培凡揚了揚眉,不言而喻。轉而看了眼一旁的傅小爺,就見那人的眼睛早已經長在對麵低著頭的蔣妥身上。


    領隊彭宏碩很快意識到什麽,問:“你們認識?”


    孫洲笑:“何止是認識啊,化成灰都能認出來的鐵關係。”


    說著上前往王培凡手臂上一拍,比了個兄弟的手勢。


    王培凡翻了翻白眼。


    彭宏碩連忙招呼:“那感情好啊,快,一起坐。”


    圍著篝火的圈子又擴大了不少。


    蔣妥盡量往一旁的周沐旁邊靠,沒頭沒腦地跟她聊著天。


    周沐哪裏享受過這種明星待遇,高興得不知所措,蔣妥說什麽她就跟著一起聊。


    女孩子的聊天從八卦到化妝品再到身上佩戴的首飾,總是有一堆話題可以找到。


    不過周沐側頭跟蔣妥聊天的時候總是會不小心看到坐在蔣妥身邊的那個男人,不免被那個男人身上冷冽的氣場震懾。


    此時傅尉斯就坐在蔣妥的身邊,兩個人幾乎可以說是緊緊挨在一起。


    對於座位的這番“不經意”安排,一旁的孫洲和王培凡有了不少的“功勞”。


    孫洲和王培凡也挨在一起坐著,這個時候默契地打量著一旁的動靜。


    王培凡小聲道:“你們這是唱的哪出?”


    孫洲笑:“我要是說來做公益的,你信嗎?”


    王培凡幹脆回答:“不信。”


    “那不就是了。”孫洲說著用肩膀撞了一下王培凡,皺眉:“我說你,怎麽瘦成竹竿了?”


    “要你管?”


    不過現場氣氛好,誰也沒有注意到任何人臉上的不妥。


    有大學生拿著吉他在唱歌,歌聲動人,讓人陶醉。


    周沐忽而注意到蔣妥無名指上戴著的一枚戒指,像是發現了什麽新大陸似的驚喜。


    蔣妥隨之注意到周沐的視線,這才想起自己手上的這枚戒指。她的心突然猛烈跳動,繼而慌亂地用另外一隻手蓋住戴著戒指的這隻手。


    下午整理行李的時候她把戒指戴在手上忘了取下來,等路程過半她才看到自己手上這枚戒指。當時心想戴著就戴著算了,省得摘下來還容易弄丟。


    不知是做賊心虛還是怎麽,蔣妥下意識地看了眼身旁的傅尉斯,就見傅尉斯也用一種熾熱的眼神看著自己。


    她的心跳得更快了,撲通撲通似要跳出嗓子眼,連忙低下頭。


    吉他聲和歌聲全部停止,現場有短暫的一片空白。


    不一會兒,隻聽又一陣音樂在音響中響起,繼而有人道:“全體起立咯,接下來男男女女各自搭配,要跳舞啦!誰要是落單的話,要單獨表演節目哦!”


    所謂男女搭配幹活不累,這次公益活動之行挑選的剛好是相同數量的男女。當然,眼下現場又多了一些村民還有剛才才來的三個男同誌。


    蔣妥剛聽有人笑著吐槽這是變相的聯誼,不料她的手被一隻大掌牽住。


    那人身上的體溫和氣息,她不用看不用猜都知道。


    剛想掙紮,身體卻被他一把攬進懷裏,無法動彈。


    熟悉的氣息瞬間霸占蔣妥的所有感官,她忽而眼睛有些酸澀,繼而隻聽他淡淡道:“為什麽戴著這枚戒指?”


    第74章


    音樂聲流動, 是激情四射, 是活力奔放。


    男男女女歡聲笑語織成一片, 放下短暫的矜持, 黑夜給了人更多的勇氣。


    沒有人注意到,在篝火的最外一圈,一個高大的身影正籠罩著一個嬌小的身子。


    “傅尉斯……放開我……”蔣妥著急地滿臉通紅,她的身體被傅尉斯緊緊抱住無法動彈,嚐試性地掙紮了一下被他握住的手,怎料他竟大膽竟地與她十指緊扣。


    “不放。”他怕這個時候放手,下一次抱她不知是什麽時候, “是你說的,不能對你霸道野蠻,可是妥妥,如果我不這樣,我怎麽樣才能夠抱住你?”


    蔣妥一怔。


    這話她記得的。


    那個時候他問她如果恢複了記憶之後又忘了他,那他該怎麽辦。


    於是她笑眯眯告訴他,隻要他收斂性子,她一定會接受他的。


    從山上摔下來以後, 蔣妥恢複了記憶, 她想起了之前五年的所有。她也沒有忘記,自己失去記憶之後與傅尉斯之間的糾纏。更記得自己答應過他的求婚。


    可是當傅尉斯問起時, 她竟不知如何回答。


    這一切對她來說太過夢幻,卻又太過真實。


    兩種記憶相互交疊,自從父親蔣財富生病到失去記憶以前, 她如同走進了自己的心魔之中。她對自己的現狀不滿,不得不委屈自己待在傅尉斯身邊。她怨他,她恨他,她以為沒有他,自己會活得無憂無慮。可她忘了,從父親蔣財富被查出換上絕症以後,她的世界就已經不再單純。


    然而當記憶停留在十七歲,一切仿佛豁然開朗。明明她曾是一個活潑生動的女孩子,到底為什麽會變成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蔣妥更不能否認的是,那段時間她和傅尉斯的相處卻是極其快樂的。她知道他改變了許多,不再像以前那般霸道無理,他也會站在她的角度去看待問題。


    所以,為何還要鑽在這個死胡同不肯出來?


    過去的已經過去,她早該放下。


    可心裏想通是一回事,如何麵對傅尉斯又是另外一回事。


    與其說是不想與傅尉斯見麵,更不如說是她不知如何麵對他。


    音樂聲扔在緩緩流動。


    蔣妥不再掙紮,剩下足夠漫長的沉默。


    傅尉斯似乎再也沒有什麽耐心,他一把抓起與她十指緊扣的手,一下又一下親吻她戴著戒指的手指:“你還記得的對嗎?你答應過我結婚的,你答應過我的。”


    蔣妥的臉頰燒成一團火,她羞愧難當,咬著唇說:“那是十七歲的我答應的,不是二十七歲的我答應的!”


    傅尉斯聞言又是猛地一把將蔣妥攏進懷裏,他說:“我不管,無論十七歲的你還是二十七歲的你,你答應了就是答應了,不能反悔。”


    他終於確定她還記得,她還記得他們之間發生的點點滴滴。


    “妥妥,你就當可憐可憐我好嗎?你說過,你會對我好。你沒忘記的對嗎?”


    她還說過,她會把他當成小寶貝。


    蔣妥哭笑不得,麵對他這瞬間流露出來的孩子氣,她的心裏又有些酸楚。


    像是回到那晚她衝動從劇組趕回南州市見他的場景。


    那時候的她敢愛敢恨。


    可現在為什麽又做不到呢?


    良久後。


    蔣妥伸手輕輕拍了拍傅尉斯的背,像那個時候她安撫他的樣子,她淡淡道:“我沒有忘記。”


    她都記得。


    傅尉斯的肩忽而輕輕顫動,他把臉埋在蔣妥的頸上,深埋。


    像是那日他從鬼門關把她等回來一般,他整個人失去了一切言語的能力。


    起了風,繼而落下豆大的雨珠,讓人措手不及。


    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繼而人群四散。


    傅尉斯拉著蔣妥的手往樹叢中走去,他腳步匆忙,讓她一時之間跟不上。


    “慢點……”蔣妥大聲喊道,從那次受傷到現在,她還未做過如此劇烈的運動。


    可還不待她反應過來,背脊已經靠在一顆粗大的樹上。


    傅尉斯就在眼前。


    房子裏投射出的微弱光芒,倒也能讓他們清楚看到彼此。


    夜裏,似乎比白天更能看清楚彼此的心。


    蔣妥的心跳動地愈發急促,她不知如何麵對傅尉斯,欲要躲閃,他的吻直接壓了過來。


    他們是如此熟悉彼此,一個吻便可以喚醒渾身上下所有的記憶。


    當傅尉斯無限溫柔地吻住她嬌嫩的雙唇,蔣妥失神片刻。他輕輕地吮吸著她、柔柔地啃噬著她,舌尖在她唇上輕舔啄吻,輾轉反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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