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因平日缺乏鍛煉,蔣妥在遊泳課程的第二天便渾身上下哪哪兒都酸疼。


    她躺在床上嚷著不想去學遊泳,最主要的原因還是想要躲避傅尉斯。


    給王培凡撥了電話過去,那頭不知身在何方,信號差得見鬼。


    斷斷續續之間,王培凡似乎終於找到了一個信號好的地方。


    王培凡喘了口氣說:“上次給你接了一個戶外真人秀節目,這事我差點忘了。”


    蔣妥想罵人:“老王,我上課都上不完。”


    王培凡笑:“沒事,真人秀的節目在周末兩天,不耽誤你上課。”


    “靠。”蔣妥企圖在沙發上翻個身,卻疼得齜牙咧嘴。


    王培凡也有點無奈:“這個工作之前就定好了的,不是我隨便給你接的。”


    蔣妥隻能同意:“那你到時候回來嗎?”


    “我就先不回來啦,突然發現大自然好舒服,我愛上了大自然。”王培凡頗有點樂不思蜀。


    蔣妥:“……”


    實則王培凡這出去才不過一天,蔣妥給她放的這個長假可是整整兩周。


    王培凡說:“我跟蔣帖打過招呼了,到時候他陪你去。你還是跟上次一樣,自然發揮就行了,別有心理壓力。”


    蔣妥“哦”了一聲,和王培凡接著聊了幾句之後掛了電話。


    想到下午還要去健身房健身練習馬甲線,蔣妥忍不住就仰天一聲哀嚎。


    不遠處蔣帖聞聲望過來,笑著搖了搖頭。很快他放下書,走過來問姐姐蔣妥:“身上很酸疼嗎?我給你按摩按摩。”


    蔣妥當然是來者不拒,翻個身趴在沙發上準備享受蔣帖的按摩服務。可蔣帖剛按了一會兒,他放在桌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看了眼來電顯示,蔣帖輕歎了口氣。


    蔣妥側著腦袋看他:“怎麽啊?不解電話?”


    蔣帖幹脆把手機遞給蔣妥,說:“姐,你替我接吧。”


    蔣妥連忙坐起來,也顧不得身上酸疼了,點開接聽鍵。


    電話剛放到耳邊,蔣帖便聽到甜甜的女孩聲音:“喂,親愛的小帖帖,兩天沒有見到我了,有沒有想我啊?”


    蔣帖離得近,一字不落全都聽到了耳朵裏。


    他頭皮有些發麻,伸手扶了扶額。


    蔣妥算是看明白怎麽回事了。


    上次蔣帖就說過有個女孩子在追他,還挺會纏人。


    那頭小姑娘又“喂”了一聲,說:“小貼貼,你怎麽不說話?”


    蔣妥清了一下嗓子,語氣平緩問:“請問你是哪位?”


    “咦?”那邊明顯一怔,反問:“你是誰?你為什麽會接小帖的電話?”


    蔣妥憋著笑,說:“因為我是蔣帖的女朋友呀。”


    “騙人。”女孩子斬釘截鐵,“蔣帖根本沒有女朋友,你是誰?你是不是偷了他的手機!”


    蔣妥也是無語,謊話編不下去,直接把手機扔給了蔣帖。


    蔣帖接起電話“喂”了一聲,說:“別再給我打電話了,我真的會拉黑你。”


    那頭頓了很長的時間,隻給了一個字:“好。”


    電話進入忙音,蔣帖把電話重新放在了桌子上。


    蔣妥看了眼蔣帖,見蔣帖臉上的神色也有點古怪,便問他:“那個小姑娘讓你很討厭嗎?”


    蔣帖沒回答,轉而繼續給蔣妥按摩。


    可蔣妥卻有些好奇了,問蔣帖:“老弟,這些年你談過戀愛嗎?”


    蔣帖搖頭:“沒有。”


    “誒,你這樣不行啊。”蔣妥開始跟蔣帖講道理,“你今年好歹二十三了吧,人生最美好的時光就是這個時候啊,你不談戀愛你幹什麽?”


    “還有很多課題,還要很多論文,還有很多書要看,沒有時間談戀愛。”蔣帖說得一本正經。


    蔣妥恨不得拿個棒槌來敲一敲蔣帖的榆木腦袋:“你啊你,說你什麽好。”


    蔣帖卻反過來笑蔣妥:“姐,你談過戀愛嗎?”


    蔣妥被問住了。


    蔣帖嘴角的笑容漾開:“還好意思說我。”


    “咚”地一聲,蔣帖曲起食指在蔣帖腦門上敲了一下。


    姐姐不發威,當她是病貓啊。


    36.98


    108.9


    2.178


    = = =


    接連著幾日,蔣妥的日子大抵上都相同。


    早上上表演課,穿插一天上遊泳課程或者去健身房。


    但第二次去上遊泳課的時候,蔣妥發現自己的遊泳老師已經不是傅尉斯。


    來時她還做足了思想準備,告誡自己不要再被傅尉斯的“美色”誘惑,可誰成想他人根本沒來。


    這麽算來,好像自那晚的澳洲牛排之後,蔣妥好像一直都沒有見到傅尉斯。雖然兩家挨得近,但各自大門緊閉,誰也見不到誰。


    女教練將蔣妥臉上的失望解讀成疑惑,忙解釋:“上次是我家裏有事所以才讓傅教練幫忙代課的,聽傅教練說你學得很不錯呢。”


    蔣妥淡淡點頭,下意識問:“那傅教練還在教其他學生嗎?”


    女教練搖搖頭:“這個我不太清楚,上次也是我第一次見傅教練。”


    蔣妥心裏忽然有點堵得慌,總有種被人放了鴿子的不爽快。


    然而從那天以後,傅尉斯好像直接從蔣妥的周遭蒸發了。


    兩人沒有聯係,也沒有什麽理由聯係。


    一周以後蔣妥在蔣帖的陪同下前去參加真人秀節目的直播。


    這檔戶外真人秀的節目走輕鬆悠閑的調子,有三個常駐嘉賓,主要是帶著其他飛行嘉賓做生活體驗,地點還是在農村。不同的是,這次是直播。


    蔣妥以為自己跟農村杠上了。當然,不是說農村不好。而是她向往的那種戶外真人秀節目比如是去旅遊啊,為什麽又是在農村?


    蔣妥小時候就是在農村長大,來農村就相當於來了自己的家。說什麽體驗生活,其實所有的東西都是她熟悉的,根本用不著體驗。


    不知道是不是導演看過蔣妥上次的真人秀節目,在這次節目一開始就被蔣妥遞過來了一把斧頭。


    蔣妥拿著這把斧頭一臉無辜,她這是又跟斧頭杠上了嗎?


    導演組的還在旁邊提醒:“蔣妥姐,您給表演砍個柴吧,粉絲們都嚷著想看呢。”


    蔣妥搬了條凳子在柴堆旁邊坐下,乖巧地表演了一個徒手劈柴。


    這事興許在城裏人眼中看起來挺稀奇的,一個個激動鼓掌,像是看全國砍柴冠軍在免費表演。


    那邊彈幕上也瘋狂了:


    【第一次看人砍柴也是那麽清新脫俗的!】


    【瘋狂打call】


    【好美好美好美好美】


    【舔屏舔屏舔屏舔屏】


    蔣妥卻是興致缺缺。


    來這個節目就跟完成一項任務似的,她提不起來什麽勁。加上這接連幾天又是表演課又是遊泳課又是健身課,好不容易的周末泡湯,她心裏著實不太痛快。可不痛快歸不痛快,她依舊十分敬業,導演組讓做什麽她便照著做。


    砍完柴,蔣妥便放下了斧頭。


    她低頭看了看手掌心,近幾日因為健身房鍛煉舉啞鈴的緣故,她手心長了薄薄的繭子。再那麽一拿斧頭,繭子好像又加深了一些。新生的薄繭其實還有點疼,蔣妥便低頭吹了吹自己的掌心。


    那頭彈幕上見蔣妥低頭在看手,一個個心疼地不行:


    【怎麽那麽過分!讓一個女孩子砍柴!】


    【節目組這麽消費別人過意得去嗎?也幸虧是人性格好。】


    【被蔣妥圈粉了,人不錯。】


    【不要再砍柴了我的斧頭姐姐,咱們還是當個小仙女了。】


    【啊啊啊啊啊!節目組我勸你們善良!!!!!!!!】


    這幫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說讓砍柴的是他們,說不讓的還是他們。


    不過蔣妥都看不到這些彈幕留言。


    她拍了拍手,準備起身,餘光卻見到柴堆旁邊有什麽東西滑動。


    蔣妥幾步走過去,確認之後,一把將其抓住。


    “啊!是蛇!”有人大喊。


    原本還在看熱鬧的導演組這下方寸大亂起來:“什麽!哪裏來的蛇!”


    攝像鏡頭倒是清楚捕捉到了蔣妥去抓蛇的瞬間。


    隻見蔣妥手掌把蛇的頭部壓住,用另一隻手輕捏蛇的頸部將其抓起,動作行雲流水,沒有半分拖遝。


    在蔣妥看不到的彈幕上瞬間又被刷屏: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蔣妥是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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