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隨便說說,用話術匡人的那種騙子,這個房間問你隊熟悉後勤內務的手下,進去找一個深綠色的包裝物品,下午報名時,把那個東西公開捐給基地,你敢違反的話,我會讓賀諾嶷形同參加一場同額競選。”


    同額競選,就是有幾個當選名額就隻有幾個人剛剛好參選的那種完美流程……


    蕭行凱當然明白這威脅的分量,他趕緊點頭道。


    “一定捐,一定奉命行事,隻是這……是……”


    蕭行凱漸漸目露疑問和驚奇,但薛驥及時打斷了他。


    “去看了就明白了,囉裏八嗦的很想在我這裏浪費時間?”


    ……


    蕭行凱立即恭敬離去,他當然迅速處理這個“房間編號”的情況,找人一問,這間房原來是他們六隊前幾天才開始使用的一間日常工具、裝備房。


    裏麵的東西不會太過重要,所以也不會每日清理、清點,而一塊很像是一疊“建築板材”的深綠色包裝袋靠放在角落牆邊時,匆忙進出的六隊隊員也當然不會太過在意這包“日常物品”。


    而這日常物品也確實是日常所需之物,一塊薛驥給蕭行凱看過照片的超聚合電池,完全可供任何基地每日、日常所需的儲電、用電之需……它憑什麽不能被放在“日常庫房”之內呢……


    這寶貝不僅沒當眾打開,甚至是蕭行凱單獨在房間裏揭開包裝拉鏈,予以查看確認的,他也親自把這深綠色方板狀的袋子帶回居處,仔細的放好、鎖好房間,不敢大意的完成這僅僅三個多小時在他手裏的保管時間。


    蕭行凱離開後不久,官方就宣布對已經遞交參選意向的蕭行凱副總隊長即刻解除了“禁足令”,另外新晉的三十二隊嶽迪麗隊長受到總調處的指派,成為賀諾嶷在阜橋基地的暫時代理人,獲得與蕭行凱一樣的半公開活動權力,代表賀諾嶷提前接觸阜橋基地的“潛在支持者”。


    而如果蕭行凱成為正式參選人,那他明天帶隊出發後也可以選擇一位代理人和代理方式,在基地內代表他和各方選民或潛在支持者接觸,屆時,嶽迪麗的活動權限也將完全一致。


    官方的這番說法讓有些基層人員看不太懂,但有些層級稍高的人物猜對了這套規則的意思。


    簡單說,就是參選人在帶隊破案離開阜橋的期間,可以維持一些參選的事務或行程,也就是“代理方式”的具體形式由蕭行凱選定,而蕭行凱也確實選擇了可能對他更加有利的“電話模式”,也就是依然禁足,隻能通過電話、視頻電話進行“競選宣講”的最為被動的競選模式……


    道理並不複雜,嶽迪麗雖然也不是長袖善舞型的極擅社交、拉攏人心的那類人物,但也終究好過和蕭行凱一起得罪了不少“友隊”夥計的那幾位六隊“大老爺們兒”啊!


    就連才來不久的薛驥都清楚,蕭行凱手下的那幾位現任隊長、副隊長,都真的非常傾向於“勇武過人”的那類特質。心思細膩、頗有韜略和人緣不錯的“前六十二、六十三隊”隊長,都已經在不久前“因公殉職”……


    這左膀右臂的離奇去世,亦是蕭行凱當初深感危機、求賢若渴,也準備驅狼吞虎卻最終引狼入室的重要源頭之因,餘晴晴、霍意康的夜晚“監看”結果,已經完全徹底的確認這一事實。


    所以顯然,蕭行凱也是明顯無奈和被迫的,隻能選擇讓嶽迪麗也“最大受限”的這一代理模式,來減緩自己在“人和”層麵的劣勢積累……


    那些“逆風翻盤”的可能性,隻能留待他們完成“破案”回歸基地之後,由蕭行凱自己來“操盤”運作。


    在這一核心層麵的認知上,薛驥相信蕭行凱有這種權謀算計的能力或更大潛力。而蕭行凱也當然對薛驥的驚人“根底”看得夠清……


    隻要薛驥願意幫他,他即便輸了這次“奪嫡選舉”,也會更有可能坐穩他的阜橋基地第二把交椅,或者說是保住他的生命或權力生命……


    這個“代理人”身份公開認證不久後,嶽迪麗就再次悄然來訪。


    薛驥此時正在和薛琬駱、袁羽檬吃午飯,兩女也已知悉嶽迪麗如今的身份特殊,所以薛琬駱禮貌的拿了副碗筷,就和袁羽檬退避到樓上用餐。


    嶽迪麗象征性的吃了一筷子薛驥給她夾來的菜,就說自己已經吃過了,意思一口算是謝謝他們兄妹倆的一番款待之情。


    薛驥表示理解,也主動觸及了必然的主題。


    “……我初來乍到,真的不太敢公開站隊,我之前答應過你的那件事情,我希望盡量低調,畢竟如今的情況,和當初的說法也有些差別。”


    嶽迪麗點頭。


    “沒錯,你當初隻是支持空降總隊,而不是空降一個還需要競選奪嫡的總隊,這是完全不同的風險前提。”


    “謝謝你的理解,蕭行凱剛才已經來找過我了,我很明確的表態我非常忌諱插手這類狀況,我希望他可以打消在我身上的一些心思。”


    嶽迪麗回應到了最精準的關鍵態度,薛驥觀感不錯,適度的交待蕭行凱的一些情況。


    “我能體會你的為難,但我找你的主要目的,是希望你和我一起商討、參謀一些大小事宜,或原則方向……”


    “你信得過我?”薛驥也很幹脆,微笑著觸及靈魂發問。


    “至少某些方麵我很信得過你……”嶽迪麗露出一種非常私人的癡迷笑顏,以及舔了舔嘴唇的擦邊表情,她也繼續開口。


    “我其實也拒絕了這份差事,但他們送來了十顆殍鑽……事後還有至少十顆,我真的很難再抗拒上麵的旨意和臉色,希望你能理解。”


    說話的同時,嶽迪麗從她的“前奢侈品”手包裏拿出了一個還算精美的包裝盒,打開後,裏麵的盒架空了五個圓洞,另外五個圓洞裏則放著五顆殍鑽,熠熠生輝,金光絢爛。


    “我用了五顆,這五顆你拿著吧……我知道你不缺這些東西……”嶽迪麗倒是大方,但也略顯感性的沒有過多解釋。


    “這是你……買人家的嫖資?”薛驥壞笑。


    他當然是要用戲謔玩笑的氛圍來化解另一種氛圍,嶽迪麗被氣了個飽,抬腳就從餐桌下襲擊薛驥,而且基本精準的至少踢到了薛驥的雙腿內側……


    一番嬉鬧之後,薛驥抱著嶽迪麗去到了一樓的茶室,一番纏吻之後,嶽迪麗才重新坐好在薛驥身邊,繼續話題。


    “說正經的,我知道你有當這參謀、軍師的能力,蕭行凱在你麵前越來越左支右絀、謹慎收斂的感覺,很難完全瞞過我們。


    我也和傅博森、廖永強聊過,你不是一個有色無謀的人。所以那些殍鑽,就當是你我朋友一場的一些小禮物……潤滑劑……”


    這最後的三個字,當然又充滿了那種感覺,不過嶽迪麗很快就露出一種懊惱的神色,恢複了正常的語氣。


    “你知道我不是在開車,社會人都懂人情世故潤滑劑的意思。”


    “好,我接受你潤的這個滑,當你的知心哥哥,或者弟弟……”薛驥又摟住了嶽迪麗,開始上下其手。


    嶽迪麗也沒阻止,而是略微配合的同時,繼續開口。


    “我們這邊出現了不同的意見,賀諾嶷太強了,他的行事作風也非常強悍強硬,這和我們當初忌憚蕭行凱的動機完全一致,所以我已經後悔接下了這個破事兒。


    不過能來見到你,我真的又覺得這事情還能勉強再幹他個幾天……”


    “你晚上可以過來嗎?”薛驥認真發問。


    “可以,但我不會過夜,我吸收了殍鑽,自然有理由來找你,今晚的前半夜留給我,可以吧。”


    “好,我晚上多給你留點菜,食堂小灶的東西雖然不錯,但也不如我和我妹親自做的吧。”


    是的,嶽迪麗這種高階長官,當然可以享受食堂大廚的小灶待遇,隻有家裏有薛琬駱這種賢惠佳人的高階家庭,才有資格對小灶待遇都敬謝不敏。


    嶽迪麗在與薛驥的貼身親昵中,也繼續說到。


    “基地的情況我已經上報,等上麵的指示意見下來了,我再找你商量。”


    “行,我也不太熟悉你們之間的那些關係眉角,強行出謀劃策也不一定適合。”


    的確,薛驥在廖永強、傅博森麵前展露了一些大方向或個別事務上的思謀判斷能力,但具體到內部恩怨、利益糾葛,他這個新來的外人就確實還有欠缺。


    “對了,你那老同學的情況,你怎麽看?”嶽迪麗提起了她的“大致情敵”之一,宋晶葳。


    “她對我抱怨過張勤達、聶弘之前對她公開示好、攀比作秀的一些過往,我感覺聶弘確實有那種瘋狂偏狹,策劃一個機會冒險把她擄走的潛力,但這種表麵的觀察結果,我覺得還需要繼續觀察。”


    “你已經很習慣身邊的女人來來去去了吧?”


    “不習慣……我表露出我對老同學的真情實感又會幫到她什麽嗎?又會幫到我什麽嗎?感情或者愛情,從來都是最奢侈的東西……管特麽的什麽災變前後,古今中外……”


    “你這回答挺走心的,但就是和不習慣這個說法好像邏輯不通。”能提出這個問題,就說明嶽迪麗很認真的在聽薛驥的說法。


    “行吧,說不習慣也多多少少已經習慣,我真正不習慣的,應該是每次花天酒地結束之後,我心裏的一些感覺。”


    “什麽樣的感覺?些微愧疚?”


    “不知道,反正很不舒服,很不自在……以前還有些恐慌和後怕,不是怕得病的那種意思,我還是很有……有些原則的。”


    “我算是花天酒地的那類情況嗎?”


    “呃……頭兩三次應該很難否認……我和宋晶葳以前也其實差不多,久了以後我就覺得不再是那種感覺。不過災變之後,花天酒地的情況確實更多了一些。”


    “行吧,最後十五分鍾,你想幹嘛都可以……”


    是的,嶽迪麗也時間有限,她沒法在重任在肩的中午時刻就一直假公濟私……她隻能盡量克製的忙裏偷閑一下,而那個最強風暴般的男子隻要舍棄一些溫柔,也果然在一刻鍾內就能讓她身心皆滿……


    下午三點剛過,蕭行凱正式報名參選的消息引爆阜橋基地,這個預料之中的情況當然無法獨自繼續“引爆”已經在“爆”的這個輿論風暴中心。


    蕭行凱捐出給阜橋基地的那個可以維持大型、高耗能基地電力供應一個月以上的超聚合電池,當然才是讓輿論爆上加爆的關鍵因素。


    而事實上,很多基層人員都並不清楚還有超聚合電池的這種最新黑科技產品存在,他們當然也不清楚五大基地各有所長,唯獨阜橋基地缺乏超聚合電池的這類機密。


    他們同樣也並不清楚這塊黑科技電池的“前任”或替代對象就是薛琬駱,那個很難見到她露麵的蕭行凱的“疑似未婚妻”……


    所以,他們當然也不知道這個“追輯聶弘、勇闖邯平”的競選任務,在薛驥的眼裏究竟有多麽的可笑……假到讓人笑掉全部牙齒的可笑……


    而薛驥此時心中最大的感慨或哀歎,就是他真的很想不通他當年為何甘於坐在那個普普通通的銀行櫃台之前……


    當然,薛驥也很快就冷靜下來,當初的情況與現在根本天地倒懸,普通的人,其實活得不錯,也幾乎不用麵對真正的生死危機,或絕境……


    蕭行凱收斂起了他往日的一切高傲和蠻橫姿態、神情,他帶著當眾捐出的超聚合電池,親手將其交到了傅博森、廖永強的手裏,這兩位準副總隊長,已是阜橋基地除他之外最有代表性的人物。


    所有人都清楚,傅博森、廖永強以前可沒少在蕭行凱麵前受氣受委屈,但值此根基受創、枝葉凋敝之時,他蕭行凱率先低下了曾經高傲無比的頭,彎下了曾經硬直如鋼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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