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忙碌碌的忙著炸年貨,娃子吃得肚子圓滾滾,吃得太飽了,走不動。


    魏氏熬了一些下火的藥茶,讓他們喝。


    結果個個都不想喝,程顧卿耐心地說:“乖娃,這藥對身子好,要是不喝,明天喉嚨會疼,吃不了炸麻花了。”


    三壯這個瓜皮子最反抗,捏著鼻子反駁道:“阿奶,俺的喉嚨不會疼,俺不用喝。


    ”許大夫開的藥真臭,三壯才不願意喝。


    毛頭搖頭搖的像撥浪鼓:“俺也不喝,難喝,俺也不用喝。”


    幾個娃子都吵著不喝,隻有春丫最乖巧,對著程顧卿說:“阿奶,俺喝。許大夫的藥雖然不好喝,但對身子好,俺不想生病。”


    程顧卿欣慰地看著春丫:“好娃子,最知道阿奶的苦心。乖娃,喝下去,就不會生病了。”


    春丫捏著鼻子,一碗藥咕嚕咕嚕地喝洗著肚子,小小的臉蛋皺了起來,看來許大夫的藥真的好難喝。


    程顧卿其實也不想喝,但吃了不少麻花和蘿卜肉丸子,最後也像春丫那樣,一口氣喝下去。


    哎,許大夫弄的藥真的太難受了,早知道問他要藥丸了。


    程顧卿喝完,轉向其他娃子:“你們也要喝,誰不喝以後就不能吃麻花,蘿卜肉丸子,芝麻糖。”


    大壯和二壯畢竟是老大和老二,見躲不掉了,於是學著程顧卿那樣一口氣咕嚕咕嚕地喝下去。


    喝得整張臉變成苦瓜臉,急匆匆地嚐上一口芝麻糖才解除濃烈的苦味。


    之後娃子一個接一個喝下去,因為不喝實在不行。


    程顧卿說到做到,要是不喝,真的不會給年貨 吃。


    娃子都想吃香噴噴的炸麻花。


    程顧卿樂了,看著他們的苦瓜臉,不由地笑了起來。


    第二天,果然如徐鬥頭說的那樣,雪停了。


    娃子看到後,可興奮了,衝出院子裏玩起了雪來。


    徐老大領著大壯,二壯繼續去殺豬,臨近過年,業務多得忙不過來。


    父子三人算得上徐家村最忙碌的人了。


    村長家的曾孫文賢跑過來說:“程奶奶,曾爺爺說大家出來掃雪,把路弄好。雪把路落滿了,不好走路。”


    程顧卿趕緊讓文賢進屋子煨火,大冷天的踏著雪過來,真的太冷了。


    又給文賢端上一碗豆漿,讓他喝下去。


    說到豆漿,得要表揚一下魏氏,不懼風雪一早就去磨豆漿,果然是個勇於完成任務的兒媳。


    文賢喝著甜甜的豆漿,吃著香脆的麻花,高興地說:“ 程奶奶,你家麻花真好吃,比我家的還好吃。我阿奶今年失手,做的麻花太熟了,過味了。”


    文賢還有一句話未說的是阿奶沒做好年貨,被曾奶奶罵了一頓。


    程顧卿笑嗬嗬地說:“喜歡吃就吃多些,等會給你家送去。本來昨天炸好送的,不過下雪,不好出去。”


    文賢樂笑嘻嘻地說:“好,程奶奶,謝謝你。”


    隨後又問:“程奶奶,你知道我阿爹,阿娘,小妹什麽時候回來嗎?都臘月二十八了,怎麽還不回來呢?”


    文博在一邊安慰地說:“文賢哥,不要擔心,我爹也沒有回來。應該是下雪了,他們不好回來。今日不下雪,他們應該啟程了。”


    文鑫也說道:“文賢哥,我阿爹說過年會回來的,明天後天就能看到他了。”


    文賢吃過麻花,喝了一碗豆漿後,繼續喊下一戶人,喊大家不要出去,等掃雪完畢再做其他事。


    很快,村裏人全都聚集在村尾,從村尾一直掃到村頭,大家拿著鏟子,掃把,集體出動幹活。、


    徐大憨問:“大隊長,這兩天的雪好大,路上會不會很難走?”


    這還用說,肯定難走了,徐老三回來恐怕也很辛苦。


    這時候的官路是沒人去清理的,隻等雪自己融化。


    程顧卿點了點頭說:“你們不要亂出去,路上可難走,萬一摔倒就慘了。”


    年輕人摔就摔了,年老人可摔不得。有些老人一摔跤,沒幾年就去的。


    程顧卿走到村長和七叔公身邊說:“村長,七叔公,你們別出村了,最好連家門口也不要出去。路上不好走,你們可不能摔傷。”


    村長一臉傲嬌地說:“美嬌啊,你太小看俺了,俺還老當益壯,一頓吃三碗飯,這點路,俺一點也不怕。”


    七叔公則拆台地說:“村長,你不怕,俺怕。這大雪天,最怕路上滑,俺可不敢輕易往外麵走。俺年紀大了,摔不得。”


    村長一噎,不想跟七叔公說話。


    要說不怕是假的,老人家哪裏經得起摔,要是摔死就算了,就怕是摔得半生不死,整日躺在床上。


    村長想到這裏,也不敢亂動了。


    徐鬥頭在一邊樂嗬嗬地說:“七叔公說得對,俺年紀也大了,這樣的天氣,俺就待在家裏哪裏都不去。活計就交給兒子兒孫了,有他們幹就行了。”


    族老徐長林和徐長森連連點頭,認真地說:“俺們一把年紀的人,的確不能逞強了,得要好好待在家裏,哪裏都不去。俺們得要為兒孫著想,免得拖累兒孫。”


    由出不出門,說著說著變成兒孫兒女之事。


    一群老頭聚在一起,當著兒孫的麵,說哪個那個不孝順,哪個哪個不是好的,哪個哪個一把年紀還不懂事。


    許蘆根拍了拍胸膛,慶幸地說:“幸好俺爹有事忙,不喜歡聚在一起聊天。嗬嗬,要不然肯定被俺爹批一頓。”


    徐大伯家的徐福榮樂嗬嗬地說:“許大夫可最忙碌了,雪一停,今早就有人找許大夫看病了。”


    說到看病,徐二伯家的徐福貴說到:“這麽冷的天,容易風寒,俺們還是要注意些。”


    隨後又問:“福旺,昨天看到明珠妹子去找許大夫買藥,誰生病了?”


    徐老二鏟著雪,搖了搖頭說:“昨天炸麻花,娃子吃了多,害怕他們上火,便去找許大夫開了些下火藥。沒人生病。”


    說到這個問題,有些吃了炸麻花的漢子連連說道:“哎呦,俺怎麽沒想到呢?俺家前天炸麻花,俺家娃子吃了,第二天就說難受。早知道提前去找許大夫開下火藥了。”


    青壯力漢子一邊鏟雪一邊談天說地。


    老頭有老頭的話題,年輕漢子有年輕漢子的話題。


    大家聚在一起幹活,總有說不完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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