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程顧卿背著包裹,帶上麻袋,後背別著殺豬刀,拿起鋤頭,雄赳赳氣昂昂地進山了。


    看樣子,不打死一隻老虎,都不下山的姿態。


    徐老大戀戀不舍地問:“阿娘,真得不需要俺,俺也想跟你進山打獵。”


    黃山子也跟在後麵說:“嬸子,要不帶上俺,我比較熟悉山裏。”


    徐麻子嘟嚷著:“大隊長,俺想跟你混,俺不想種地。”


    說這話,不用程顧卿出手,徐麻子就被他老娘暴打一頓,看的二妞小姑娘目瞪口呆。


    瞬間化身貼心小棉襖,非常關切地說:“莫打阿爹,打壞了,就不能賺錢給俺買頭花了。”


    上次去吉慶府,徐麻子是那麽多漢子中最疼最記掛閨女的,屁顛屁顛地給二妞買頭花戴,而且還像程顧卿那樣買了好幾朵不同顏色的,喜得二妞整日纏著徐麻子。


    此時的徐麻子心好塞,不僅遭受親娘的毒打,還被二妞當做賺錢的工具人,一點都沒有愛了。


    不僅好大兒徐老大想進山,大壯、二壯、三壯也想進山。


    他們跟徐老大一樣,都不擅長種地,整日開荒開荒,人早就荒了。


    恨不得跟程顧卿進山打野豬。


    大壯渴求地說:“阿奶,俺跟你一起進山,俺力氣大,有俺在打得更多。”


    二壯也是這樣說的:“阿奶,俺們祖孫一起打獵,會打得更多,俺們打多些,拿去賣錢。”


    二壯想著村長曾爺爺最喜歡銅板了,打獵物去賣錢,他肯定會同意的。


    三壯吵著說:“阿奶,俺也要去,俺也力氣很大,俺保護你。”


    程顧卿眼裏全是三壯,還是三壯會說話,小小男子漢竟然說要保護阿奶。


    程顧卿感動的不要不要的、


    感動歸感動,但想進山,隻能夢裏進。


    程顧卿冷酷無情地擺了擺手:“莫要多說,你們快去種地,莫要耽誤農時。”


    說完後,頭也不回地進山了。


    留下一群想進山又不得不被村長和七叔公鞭打去種地的鄉親們。


    程顧卿沿著燒炭的小路前進,不一會兒就走到炭窯附近了。


    一個冬季,大家再也未上山了,此地已經雜草叢生。隻能隱隱約約看到簡陋的碳窯以及當初搭建的小木棚子。


    哎,經過一個冬天的摧殘,變得不像樣子了,如果明年繼續燒炭,肯定又要重建了。


    程顧卿繼續往前走,仔細找了找之前燒炭的時候做的陷阱。


    結果陷阱裏也長滿雜草,如果不注意,恐怕會掉下去。不過程顧卿沒有發現有野物掉下去,而且也不擔心有人掉下去。


    蟠龍山一般不會有人敢進山,隻聽過郝村長說有山客會進來找山貨,比如挖藥材,撿值錢的菇子。


    但郝村長也說了,由於蟠龍山野獸頻頻出現,好些年未見過山客進山了。


    好話歹話都被郝村長說,程顧卿目前未見過山客。


    拿了幾根木棍擺在陷阱上麵,讓進山的人看到,就不會踩進去的了。


    雖然掉下去死不了人,但也會受傷難受。


    秉著樂於助人的優良傳統美德,程顧卿良心發現地在陷阱放些障礙物,讓別人注意到這裏是陷阱。


    當然更多是害怕徐家村的人眼瞎,到處亂走,進山後掉入陷阱。


    走出燒木炭的地方,繼續往裏麵走。


    春天來了,到處綠油油一片,蟠龍山也不例外。


    程顧卿用鋤頭開路,小心翼翼地往山上走。


    其他野物倒是不害怕,而是害怕蛇。


    程顧卿穿著厚厚的鞋子,把褲腳綁得緊緊的,防止被蛇或者其他東西鑽進褲腿。


    走了老半天,什麽都沒有收獲。


    倒是吃了好些野果,三月泡之類的漫山遍野都是,吃得程顧卿肚子撐撐的。


    途中看到很多蕨菜和蘑菇。


    蕨菜還能采摘,但蘑菇,程顧卿是不敢采的,她隻認識草菇,其他菇根本不認識。


    最害怕自己采摘到毒蘑菇,吃了暈頭轉向渾渾噩噩說胡話還是小事,最怕被毒死。


    要是以前還能安排鄉親們進山采蘑菇,可惜現在徐家村把全部心血放在開荒上。


    沒有其他事比得上開荒的,鄉親們是土生土長的農村人,田地最重要。


    吃過午飯,程顧卿繼續往前走,具體在哪裏打野物,她也不知道,隻能漫無目的的走。


    一邊走,一邊用麻繩綁著做記號。


    程顧卿害怕迷路,走來走去走不出蟠龍山。


    就算迷路她是死不了的,有事就躲入空間。隻不過村裏人會擔心,害怕他們因為找她而發生意外。


    程顧卿發現她的空間不是傳說中的限時空間。


    就是一個靜待的空間,可以躲進去過夜。


    空間的時間跟外麵的時間一樣。


    空間就像生活在一間別人找不到的屋子,靜靜地待在那。


    別想人進去會長生不老、或者加速衰老、或者返老還童。


    在空間就像在房間裏,從外麵拿東西進去,從裏麵拿東西出來,都對空間不影響。


    不會第二天給你變出來。


    程顧卿想著自己的空間就是大號保鮮櫃。


    東西什麽狀態進去就什麽樣,而且活物進去立即死翹翹,隻有程顧卿能到處閑逛。至於其他人能不能進去,程顧卿不敢嚐試。上次把一隻活雞帶進去,結果一秒不到,氣絕身亡。


    程顧卿可不敢把人帶進去。


    程顧卿搖了搖頭,有空間,能讓她更好地生活,起碼不會被餓死。


    裏麵的三大倉庫糧食,吃一碗扔一碗,都讓她這輩子吃不完,實現糧食自由。


    程顧卿不再多想,繼續往前走,現在任務是打獵物,如果空手出去,村長會懷疑她借故偷懶,並不是真心打獵。


    哎,生活在徐家村有快樂,也有煩惱。


    這也許就是人生吧。


    走了一個時辰,程顧卿終於找到一個野雞窩了,謝天謝地,終於給她找到野物了。


    一個石頭飛過去,力道太大,把野母雞的頭都打爛,瞬間流血。


    程顧卿對自己如此暴力的行為表示道歉,也祈求野母雞安息。


    為什麽說是野母雞呢?因為它正在打窩。


    程顧卿來了個一窩端,把野母雞,以及她的野雞蛋全部沒收。


    哎呦,足足5顆野雞蛋,收獲還是不錯的。


    繼續往前走,因為一隻野母雞開了頭,陸陸續續發現好些野雞。


    有些一擊斃命,有些靈活躲閃。


    忙活了半個時辰,打到5隻野雞,收獲還是不錯的。


    起碼能拿回去交差,做野雞湯也挺好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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