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行李,徐家村繼續前行,今天稍微暖和些,熬凍的徐家村漢子精神了不少。


    隊伍裏的謝家護衛少了4個人,據許大夫透露,昨晚被謝家請去幫韃子包紮,謝清仁還問他,有沒有些吃了全身軟塌無力的藥。


    許大夫表示有,但效果不佳,吃了後,隻能維持幾個小時。


    謝清仁雲淡風輕地說:“許大夫,你幫我配,等沒藥效,繼續喂。”


    許大夫一愣, 好心提醒:“如果一直喂,人會死的,你知道的,藥有三分毒,吃太多,對身體不好,腦袋還會不靈光。”


    謝清仁無所謂地說:“許大夫,你幫我配,我們會看著用藥的。”


    反正人一定要活著回到吉慶府。


    謝清仁讓護衛把韃子先送回去交給祖父。


    至於祖父怎麽做,謝清仁也猜測到,肯定交給衛國公,如今的形勢嚴峻,這裏竟然出現韃子,大乾前景堪憂啊。


    許大夫按照要求,配置好藥,收取30兩的報酬費,25兩交給村裏,5兩算自己的,是知識產權使用費。


    程顧卿帶著一眾人往前走,走著走著就快天黑了,路過一個驛站,上麵掛牌寫著:大慶河驛站。


    謝護衛驚喜地說:“程娘子,大慶河快到了,明天中午就能到了!”


    話一出,不僅徐家村人歡喜,連帶客戶曹家等人也高興,盼星星盼月亮,終於盼到大慶河了。


    目的地近在咫尺,如果著急的,今晚連夜趕路,明天早上就能到了。


    徐家村屬於不著急的那一類,也沒必要趁夜趕路,都走了那麽長時間了,也不差那半天功夫,何況晚上走路,老頭老太是睜眼瞎,看不清楚路。


    黃山子和謝護衛找了個離驛站不遠的地方休憩。


    大慶河驛站是有人上班的,不像之前遇到的早就人去樓空。


    村長奇怪地問謝護衛:“你們不住驛站?”


    竟然跟著俺們在山野間露宿?驛站裏有官員,一般人不敢襲擊。


    謝護衛搖了搖頭說:“我們大爺說了,還是跟著你們安全,遇到危險,能及時互助。”


    主要是徐家村人多,謝家也需要借這個勢,跟著大部隊更安全,誰知道大慶河驛站裏的人是什麽人,物是人非,如今情況非同尋常,不能按照以前的方式做事了。


    程顧卿讚許地說:“你家大爺好樣的,做事謹慎細微,前途不可限量。”


    驛站隻提供給官員或者官員家屬住宿,謝清仁就算肄業在家,也是個官。


    就是不知道什麽官。


    不過說了,程顧卿也不懂,在有限的知識了,就知道縣令,知府等,要是來個什麽侍郎,員外郎,太常寺卿之類的,程顧卿也不知道具體管什麽的。


    越臨近目標,越不能鬆懈,帶著徐家村漢子繞麻繩,把所有人繞入安全的範圍。


    等一切弄好了,黃氏通知可以吃晚飯了。


    今晚鄉親們異常的興奮,有些活潑好動的漢子還呢喃哼幾句,覺得晚飯特別香。


    程顧卿啃著幹硬粗糙的野菜餅子,心情格外的寧靜。


    明珠偷偷地靠近,低聲說:“阿娘,明天真得能到大慶河嗎?俺們過了河,就到吉慶府嗎?”


    程顧卿點了點頭說:“謝護衛是這樣說的,但過了大慶河,還未到吉慶府,還要走上三天,才到吉慶府府城。”


    大慶河到吉慶府的之間,會經過慶豐縣。


    寶珠眼睛亮亮地說:“阿娘,俺們還有走三天?大家為什麽那麽興奮?”


    還以為不用走了,哪知道還是沒到目的地,白開心。


    程顧卿摸了摸坐在身邊栓子的小腦袋,溫和地說:“肯定高興啊,雖然還未到目的地吉慶府,可過了大慶河,預示著俺們安全多了。


    聽謝護衛說,過了大慶河,會有重兵把守防禦,韃子也好,流民也好,作奸犯科的歹徒也好,都不敢太放肆。”


    大慶河的一邊很亂,另一邊嚴防死守,命運天差地別,所以普通百姓,寧願舍家棄業,翻山越嶺都要走過河,走到一個有庇護的地方。


    林大澤聽到程顧卿的解釋,憨厚地說:“阿娘,俺明白了,就算俺們走不到吉慶府,也一定過大慶河,隻有過了河,才有安寧的地方。”


    程顧卿不想打破徐家村對未來的憧憬。


    真得過了河就安全嗎?天下大亂,群雄逐鹿,哪裏都不安穩,老百姓隻能找一個實力強大的依靠,恰巧大慶河對岸的衛國公是人選。


    徐老二啃完幹餅子,喝了一口水說:“阿娘,俺們怎麽過河啊?”


    這個問題很重要,程顧卿也早問過謝護衛,據他說,過大慶河有兩種方法,一給錢渡河,二繞山走過對岸。


    就像過小慶河一樣。


    謝錘子聽到後,瞪大眼說:“阿娘,過河要給錢,俺們給得起嗎?”


    如果給不起,豈不是又要像過小清河那樣繞圈走?那要走到什麽時候啊。


    謝錘子惶恐不安地看著程顧卿,不知道村裏選擇什麽辦法過河。


    要給錢渡河?聽到這個,徐家人不淡定了。


    徐老大扯著嗓子說:“阿娘,渡河要銀錢,會不想像小慶河鐵索橋那樣收費啊,俺們村可給不起啊?”


    小慶河大人1兩,小娃子500文,牲畜行李另算。


    這麽一算下來,徐家村哪有銀錢過河啊。如果不給錢過河,豈不是又要繞山路走?


    程顧卿早就想過這問題,謝護衛說大慶河和小慶河不一樣,大慶河主要凸顯一個大,並不險峻,河岸有很多船夫,過去費用不會太高。


    他們來的時候是包大船的,好幾十人,也不過20兩,還是vip服務。


    一般人過去,一次十幾二十文。


    隻不過謝護衛又說,來的時候風平浪靜,如今形勢不好,逃難的人又多,價格如何很難說,他給不了確定的答案。


    程顧卿把謝護衛的話告訴家裏人,安慰地說:“費用應該不會高得離譜,大家不用擔心。”


    走是不可能走的,據路人甲說,窮苦的人家也不會選擇繞山過大慶河,因為繞山,要繞三個月,傻子才會去繞,寧願去碼頭扛幾天麻袋,賺渡河費,也不會徒步繞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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