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秀才帶著銀子回去,七叔公和村長照例通知曹家,謝家。


    謝大爺眉頭緊鎖,黑著臉點了點頭。


    村長和七叔公留下隻言片語,急速閃人。謝公子好可怕,對徐家村好不滿啊。不過賺的銀子是徐家村的,不滿就不滿了,最多俺們以後少說話。


    又通知了曹家。


    曹老太太完全沒意見,反正安全到吉慶府就行。


    至於王家和李太爺,村長和七叔公選擇性忽略,早就把他們當做一家人。


    程顧卿領著穀家和姚家過來,黃毛七知道村裏又接鏢了,賺銀子了,積極主動地把兩家休息的地方整理好。


    穀家有18個人,年紀最大的是穀老爺,已經71歲了,最小的比肥團還小幾個月,剛學會走路。


    姚地主家有8個人,家裏比較簡單,姚地主夫妻,大兒子夫妻,單身二兒子,加3個孫子孫女.


    程顧卿對著穀家和姚家說:“你們兩家就在這裏住。”


    又指了指新上任的鏢師荷花阿爹徐福樂和磨嘰婦女的兒子徐福財:“這兩位是你們的鏢師,負責你們日常,有什麽不懂的,直接問他們,遇到麻煩也是。”


    穀老也和姚地主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程顧卿揮一揮手,告別他們。又去找村裏人,活動範圍擴大,重新繞麻繩圈。


    徐福樂盡量露出標準微笑的八顆牙齒說:“穀老爺,姚地主,俺叫徐福樂,他叫徐福財,俺們兩個就會跟著你們的。”


    指了指在繞麻繩的徐家村漢子:“你看看,把你們繞在麻繩圈裏,是不是覺得更加安全呢。歹徒過來偷襲,先被麻繩絆倒,就算沒絆倒,也能拖延他們的時間,等我們拿武器。”


    穀家和姚家了然,之前看他們繞麻繩,原來是這個作用的。


    徐福財在一邊說:“穀老爺,姚地主,俺們講講隊伍的規矩,你們認真聽哈。”


    穀家和姚家好奇地看著徐福財,有什麽規矩?樣子很嚴肅。


    徐福財有點緊張,咳嗽了幾聲說:“穀老爺,姚地主,俺們每天,一聽到村長的銅鑼,就必須醒來,趕緊收拾做早飯,對了早上要做好中午的飯,中午隻休息片刻,俺們就出發的。”


    穀家和姚家表示知道了,跟了好幾天徐家村,知道他們的作息時間。


    徐福財繼續說:“每次停下來,不能亂走,包括現在,不能走出麻繩圈的範圍,要真是人有三急,必須從值夜人員的那邊出去,要跟值夜人員說。還有上夜,必須幾個人一起去,不準一個人獨自出去。”


    穀家和姚家覺得規矩挺嚴的,不過嚴格好啊,有紀律有組織才有安全感。


    徐福樂在旁邊補充:“停下來撿柴火,取水,做飯這些,俺們會帶著你們幹的。總之在隊伍裏,不準私自出去。要是自個出去,有什麽問題,俺們可不負責的。”


    別到時候私自出去,人不知所蹤,要村裏負責,那是不可能的。


    穀家和姚家表示理解。徐家村隻是護鏢,不是父母,可不會對撲心撲命,誰要是不守規矩,後果自負。


    徐福樂繼續說:“如果你們有什麽不舒服,可以說出來,俺們村有大夫。當天,要收費的,不可能免費給你們看病。”


    姚地主驚喜地問:“村裏還有大夫啊?”太好了,一路上最怕生病。


    徐福樂傲嬌地說:“俺們不止有大夫,還有木匠,你們的車輛有問題,也可以找俺們。”


    穀家和姚家拱了拱手表示知道了。


    徐福樂說:“俺們兩個隻有吃飯的時候回去,其他時間會和你們待在一起,晚上也會在你們這邊睡。”


    穀老爺和姚地主聽到這個表示很滿意,怪不得收費那麽貴,原來有人全程貼身跟著。


    徐福樂和徐福財和穀家,姚家聊了幾句,便回去打包睡覺的東西過來。


    程顧卿繞著麻繩轉圈圈,周圍很安靜,也沒什麽可疑人,長舒了一口氣。


    找到姚地主。


    姚地主驚訝地看著程顧卿,不知道有什麽事。


    程顧卿看著不遠處的謝家人,低聲問:“姚地主,你是平遠縣來的吧。”


    姚地主點了點頭:“是哩,怎麽了?”平遠縣來有什麽問題嗎?


    程顧卿聲音低沉:“平遠縣有哪個大戶姓謝的?”


    姚地主脫口而出:“我們平遠縣,隻有一戶大戶姓謝的。哎呦,程娘子,我跟你講,謝家在我們那,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程顧卿好奇地問:“你給俺說說,他們怎樣?”


    姚地主心思少,這些家喻戶曉的事,說出來也無妨。


    神神秘秘地說:“我們縣的謝家,不得了。一個女兒嫁給當今的皇上,是當朝的謝貴妃,一個嫁給衛國公,是超一品的衛國公夫人。”


    姚地主嘖嘖嘴,羨慕嫉妒恨。


    程顧卿皺著眉頭說:“衛國公?”


    姚地主點了點頭,解釋道:“不是現在這個衛國公,是老衛國公,如今的衛國公,是謝氏女的兒子。當年兩姐妹出嫁,謝家足足發了十天十夜的白麵饃饃呢。”


    那時候,姚地主排隊去領白麵饃饃,倒不是有多喜歡吃,主要是圖喜慶。


    程顧卿繼續問:“謝家是當官的嗎?”如果不是當大官,怎能嫁到大乾最尊貴的人。


    姚地主低聲說:“其實最厲害的謝家人不在平遠縣,是在吉慶府。平遠縣是謝家的老家,吉慶府才是謝家的發家之地。


    當初謝老太爺,中了狀元,深受皇上的恩寵,一心為民為君,死後官至一品,也就是我們所熟悉的謝丞相。”


    眼睛瞟了瞟程顧卿,問她知不知道謝丞相。


    程顧卿當然不知道啊,程寡婦的記憶也沒謝丞相。老實巴交地搖了搖頭。


    姚地主無語了,我們平遠縣的謝丞相也不知道,實在孤陋寡聞。


    不過鄉村民婦不知道也不奇怪,呼了一口氣繼續說:“謝丞相死後,他的大兒子繼續被重用,謝家人,哎,真是會讀書的,一溜煙的謝家子弟,中秀才,舉人,進士,多不勝數。


    慢慢的謝家就起來了。他們開始是在平遠縣,但平遠縣太偏僻,讀書氛圍不濃烈,謝家把會讀書的弄到吉慶府,畢竟吉慶府屬於南邊,比管轄平遠縣的雲州府讀書風氣好太多了。


    慢慢的謝家在吉慶府落腳了,隻有祭祖,上族譜等大事情,才回平遠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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