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大再三試探鼻息,學許大夫那樣把手脈,還摸了摸身子,不可置信地說:“阿娘,他還活著。”


    啥?臉色死人色,瘦得無二兩肉的曾鵬程還活著?


    既然活著,為什麽昏迷在此地?


    徐老三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傲嬌地說:“我就說了,我家的大舅哥怎會死了呢?他還要考秀才。”


    由於曾鵬程要考上秀才的信念太魔怔,讓青梅竹馬的竹馬徐老三不相信他就這樣死去。


    既然沒死,那好辦了。


    程顧卿對著徐老大喊:“快把他拉上來,找許大夫看看。”


    看到大家呆著不動,也不是事,得趕緊回去,讓許大夫診斷。


    之一至於為什麽出現在此,隻能等曾鵬程醒了。


    如法炮製,用麻繩纏繞曾鵬程,上麵的人拉,徐老大在下麵托。


    不一會兒,徐老大也上岸了。


    程顧卿說:“走,離開這裏,回去。”


    徐老大,把曾鵬程扛在肩膀上,像扛沙包那樣扛回去。


    一回到大本營,曾氏跑了過來,急切地問:“阿娘,找到我大哥了嗎?


    程顧卿指了指徐老大的肩膀。


    曾氏錯愕地看著大哥被大伯子扛著,就像徐寶喜扛屍體那樣。


    激動又膽顫地問:“阿娘,大哥,他怎麽了?”


    是死了嗎?如果沒死,為什麽一動不動。還有臉上即使邋遢,但也看得出死人般的臉色,毫無血色。


    徐老三怕曾氏胡思亂想,趕緊說:“大哥沒死,你快去叫許大夫過來。”婆娘礙手礙腳,一點也不管用,現在最重要是看大夫。


    不用曾氏喊,在一旁看熱鬧的徐癩子早就去拉許大夫過來,順便喊許川芎拿行醫工具箱。


    黃氏鋪好鋪蓋,喊著:“當家,放在這裏,讓許大夫看病。”


    徐老大還扛著曾鵬程,也不知道放下,有力氣也不要這樣用啊。


    黃氏趕緊叫他放下,又吩咐魏氏哄家裏的孩子睡覺,莫讓他們靠近。


    特別是文博,這娃子還未睡,一直掛念著大舅舅的衣服呢。


    許大夫正在整理藥材,一路上用了很多,也沒遇到城鎮能補貨的。


    在山上的時候,別人邊走邊挖野菜,許家邊走邊挖藥材。


    看到能用的,全部挖上來。村長大受感動,把許大夫家的野菜按任務分下去,每家每戶挖一些給許大夫家。


    所以許大夫家得了2麻袋野菜,徐家村的藥材也得到少量的補充。


    許大夫摸了摸曾鵬程的脈象,又翻了翻他的眼睛,看到他額頭上有個傷口,探了探氣息,還好,活著。叫兒子拿來銀針,往腦袋,太陽穴的地方插去。


    又叫大兒幫忙處理曾鵬程額頭上的傷口。


    曾氏看許大夫沒說話,心裏更著急了,臉色煞白地問:“許大夫,我大哥怎樣?”


    許大夫安慰道:“沒死,不要擔心。”


    曾氏聽後,鬆了一口氣,沒死就行,至於為什麽還不醒,無所謂了,遲早會醒的。


    許大夫抽出銀針,又往其他地方插。


    不一會兒,曾鵬程的手動了動,慢慢的眼睛睜開,閉上,再次睜開。


    像電視劇演的那樣,開口第一句就問:“這裏是哪裏?我在哪裏?”聲音沙啞,不仔細聽,聽不到他說什麽。


    曾氏激動地撲過去,揪著他的衣領,大聲地問:“大哥,大哥,你醒了,你沒事吧?”


    徐老三快速拉開曾氏,大舅哥本來沒事,被你這麽一撲,遲早折騰出事。


    給曾氏一個大白眼,對著大舅哥說:“大哥,你為什麽在這裏的?”


    程顧卿沒眼看了,病人醒了,不應該先讓他喝口水,恢複一下狀態嗎?


    逮著問,也問不出來。不如等他慢慢清醒,恢複狀態。


    黃氏很體貼地遞過一杯溫水,放到徐老三的手裏,說到:“老三,喂口水。”


    聲音嘶啞,還不快點潤口。


    程顧卿轉頭看著許大夫問道:“他沒事吧?”


    整體看曾鵬程,除了瘦,額頭帶傷口,其他和普通災民一樣的落魄,見怪不怪,習以為常。


    徐大夫把銀針遞給了大兒,回去還要用火消毒。


    笑著說:“沒事,身子弱了點,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又指著他的額頭傷口:“這傷口很新鮮,應該撞傷不久,或許因為這樣才昏迷的。現在醒了,就沒事了。”


    程顧卿謝過許大夫,叫徐老二把許大夫送了回去,拿了一隻烤幹的兔子,作為看診費。


    許大夫是不收,但病人家屬不能沒良心,不給銅板,吃食總要送些。


    對著黃氏說:“去熬些米粥過來。”


    看曾鵬程的樣子,日子肯定不好過。程寡婦記憶中的曾氏大哥,身高和徐老三差不多,但比徐老三壯,微胖型。


    此時此刻,比徐老三還瘦,看樣子,受了不少苦呢。


    黃氏接到命令,從婆婆的嫁妝箱舀了些米去熬粥了,最近徐家娃子沒吃過米粥,天天錐栗燉錐栗,幸好他們吃得香。


    曾鵬程喝過水,眼睛睜得大大的,終於看清楚妹妹和妹夫了,腎上腺激素飆升,激動地話也說不出來,緊緊握住徐老三的手,眼淚撲簌簌地流。


    徐老三懵逼了,大舅哥怎麽了,男兒有淚不輕彈,平時也是死要麵子活受罪的一個人,怎麽掉眼淚的。


    曾氏看到大哥孤零零一人出現,一直有種不好的預感,看到大哥哭,也跟著嗚嗚地哭,抹了抹眼淚,哭著喊:“大哥,發生什麽事了?阿爹阿娘呢?”


    還有家裏的二弟三弟以及小侄子們呢?


    曾鵬程吱呀吱呀幾聲,嗓子難受,徐老三又給他喂了一口水,由於太急,被嗆到,咳嗽幾聲。


    徐老三不好意思地說:“大哥,我不是故意的。”


    我可沒怎麽喂過人喝水,手藝生疏,請多多諒解。


    曾鵬程連續咳嗽好幾下,等氣順了,接過海碗,自己喂自己,不敢讓徐老三來,不想被水嗆死。


    連續喝了幾口,氣終於順了,張開嘴巴,看著曾氏和徐老三,開口說道:“妹子,快去跟我接你嫂子和侄子侄女,他們還在樹洞裏。”


    曾鵬程覺得自己離開的有點久,妻子和孩子還在樹洞裏等著,怕她們著急,出來找。


    如果不留在原地等,這一找,難保走散了。


    得趕緊回去,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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