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洛卡斯能在羅傑死後,一直當著雙子峽的守燈人,其實已經暗中說明了一切。


    五老星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嗎?


    嗬嗬,怎麽可能!


    真當CP係統當中的那些特工是吃幹飯的啊!


    庫洛卡斯之所以可以安然至今,悠閑的過著雙子岬守燈人的日子,在莫林看來。


    除了庫洛卡斯從羅傑的船上退休之後,從不惹是生非之外, 更多的則是五老星當中的某一位,看在羅傑當年在神之穀一戰,救了不少天龍人的情麵上,給他船員的一個方便。


    就像他們同樣對隱居在香波地群島的“冥王”雷利,不聞不問一樣。


    當然,這其中庫洛卡斯頂級醫生的無害身份, 多多少少有些加成在內。


    更何況,誰知道當年神之穀戰役當中,那些被救下的天龍人當中, 有那些是被庫洛卡斯救治過的。


    所以,在莫林看來,拿庫洛卡斯海賊王羅傑,曾經船員的身份,威脅他,完全沒必要。


    這樣惹人生厭不說,說不定還會適得其反。


    安慰了幾句庫洛卡斯老爺子幾句話後,莫林發現老爺子無動於衷的樣子不由的聳了聳肩。


    “真是的,這麽一大把年紀了,戒備心還是那麽重。”


    庫洛卡斯嗬嗬一笑:“老頭子我不戒備一點,估計早就死在世界上的那個角落了,那裏還輪得到我在這裏快活啊!”


    莫林揉揉腦袋,喝了一口茶水後, 猶豫了一下, 然後問道:“這麽說吧,老爺子, 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波特卡斯·D·露玖這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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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波特卡斯·D·露玖!


    當從莫林的嘴中,聽到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時, 庫洛卡斯不由恍惚了一下。


    波特卡斯·D·露玖的名字,羅傑船上的其他人可能沒聽過。


    但庫洛卡斯這麽可能沒聽過呢。


    畢竟哪怕其他人都下船了,身為船醫的他也會時不時的打個電話給羅傑,詢問他的身體情況。


    然後看情況給羅傑調配一些壓製傷痛的藥劑。


    也正是因此,庫洛卡斯才更清楚羅傑臨死之前,跟南海一個叫做波特卡斯·D·露玖的女孩相愛了。


    而且,羅傑生命最後的那幾個月,居然鐵樹開花的讓露玖懷孕了。


    當時聽到羅傑在電話那邊,激動的向他請教女子懷孕期間的注意事項時,庫洛卡斯直呼不可思議。


    當然。


    最後庫洛卡斯也沒少罵羅傑這個家夥,臨死還禍害人家小姑娘。


    不過,庫洛卡斯也知道,以羅傑的性格和人品,在他和露玖相愛之前,肯定早就將自己的身份和自己命不久矣的事情告訴了露玖。


    但在這種情況下,露玖還願意跟羅傑在一起,並懷上了羅傑的孩子。


    隻能說羅傑這樣家夥走了狗屎運, 在生命的最後一刻, 居然還讓他遇到了真愛。


    替船長高興有餘,庫洛卡斯本想前往南海幫羅傑照顧一下露玖。


    但當時, 剛從羅傑船上下船不久的他,還處於世界政府的嚴密監視期。


    他要是真的趕往南海的話,不僅幫不了羅傑,反而會害了他們。


    最後,這個想法隻好無奈作罷。


    在那之後不久。


    羅傑為了那個計劃,前往海軍本部自首,最終死於羅格鎮。


    可他死前那一句“one piece”,直接掀起了大海賊時代,卻徹底的激怒了世界政府。


    不知道從那裏聽聞羅傑可能在南海留下血脈的消息後。


    世界政府不惜犯下滔天暴行,直接武力封鎖了,羅傑曾經在南海出現過的好幾個國家,數十個島嶼。


    並將屠刀伸向了,那些,所有可能是羅傑血脈的適齡嬰兒。


    那是一場真正的災難。


    那一年,南海的新生嬰兒,直接夭折了數十萬。


    因為那段時期,南海所有的消息都被封鎖了接近一年之久的緣故,庫洛卡斯也不知道那裏究竟發生了什麽。


    但自那之後,他就再也沒有聽到過波特卡斯·D·露玖這個名字了。


    ·······


    定了定神之後,庫洛卡斯看著莫林一臉凝重的問道:“你是怎麽知道這個名字的?”


    “我知道這個名字?很奇怪嗎?我甚至還知道露玖被羅傑這個老騙子,騙了身子,甚至還傻乎乎的用自己的命給羅傑生了一個兒子。”說著莫林的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了起來。


    聽到莫林用老騙子來形容自己的船長,庫洛卡斯有些不滿的道:“羅傑那家夥,才不是什麽騙子呢?”


    “嗬嗬,怎麽羅傑做得,別人還說不得了?”莫林冷笑道:


    “你知道嗎?羅傑那溷蛋用一個‘one piece’引爆了大海,成功的從一個普通的海賊王,變成世界政府的眼中釘後,露玖的日子是怎麽過的嗎?”


    “為了保下羅傑的血脈,孤身一人的她愣是靠著自己的意誌力,硬生生的憋了兩年,才將懷胎兩年的孩子生了下來,生完孩子之後,她就油盡燈枯的死在產床上,死在了最美的年紀。”


    “而這,都是因為羅傑造的孽,羅傑把露玖騙的那麽慘,這樣我罵她一句老騙子,不應該嗎?”


    本來因為莫林罵羅傑是老騙子有些不滿的庫洛卡斯,聽到後麵之後,不由的沉默了下來。


    靠意誌力,懷孕兩年,才生下羅傑的孩子嗎?


    身為醫生的庫洛卡斯,比普通人更明白這是一件多麽艱難的一件事情。


    腹部下墜,頻繁劇烈的宮縮;


    規律性的痙攣;


    還要小心由於子宮收縮力增強,宮腔內壓力增高,隨時可能引起羊膜囊破裂;


    這些人類誕生以來一直延續下來的生理本能,豈是說憋就能憋的!


    而露玖生完孩子之後,就油盡燈枯的死在產床上,更是讓庫洛卡斯在心中歎了一口氣。


    造孽啊!


    這麽一看,莫林罵羅傑老騙子真是一點都沒罵錯。


    一想到羅傑的妻子死在產床上,羅傑留在人間最後的一絲血脈,就因此斷絕庫洛卡斯心中還是有點黯然。


    而他對麵的莫林。


    罵罵咧咧的了一會兒後。


    “算了,不提羅傑那個溷蛋了,一提他老子就生氣。”


    搖了搖頭之後,莫林繼續道:“既然你也知道露玖的話,那就好辦了,你的身份我就是從露玖那裏得知的。露玖死前曾想為自己的孩子留一條後路,就寄了一封信給我,可惜南海和東海隔了遙遠的距離,等她的信送到我手裏後,她早就死了,就連她葬身的地方,也是我後來輾轉了多年,才打聽到的······”


    (其實波特卡斯·D·露玖的墓地,是他跟卡普聊天的時候,從卡普口中得知的。)


    反正露玖早就已經死了,死無對證,就算庫洛卡斯對此有些懷疑,他也無法去驗證。


    不過。


    庫洛卡斯聽到露玖這個名字後,還真沒想太多。


    畢竟當初羅傑就是當著露玖的麵給自己打電話的,露玖會知道自己的身份一點也不奇怪。


    肯定是羅傑那個家夥說的。


    在得知莫林是從露玖口中得知自己身份的,庫洛卡斯對於莫林的敵意也消散了不少。


    他問道:“波特卡斯·D·露玖葬在哪裏?有機會的話,我想去他的墳前遞上一束鮮花。”


    波特卡斯·D·露玖好歹是羅傑的老婆。


    對於他們這些羅傑海賊團曾經的船員來說,也是名副其實的船長夫人。


    更何況,她還是因為羅傑而死的。


    有機會的話,庫洛卡斯一定會去她的墳前遞上一束鮮花。


    莫林抬了下頭,歎了一口氣道:“老爺子,有心了,露玖的墳墓在巴苔裏拉島東岸的一片山崖上。”


    巴苔裏拉島!


    東岸的一處山崖上,這是在隔著大海眺望羅傑船長嗎?


    庫洛卡斯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看著波特卡斯·D·露玖的份上,我會將自己早些年記下的醫療筆記,還有收集到的一些醫書給你,這些東西想必對你那個朋友應該有所幫助的。”


    接下來,庫洛卡斯很幹脆。


    說完不久,他就直接鑽進了房間當中的倉庫裏,開始翻找起曾經那些被壓箱底了的醫療筆記,還有醫書了。


    對於庫洛卡斯來說。


    不管莫林是不是像他說的那樣,跟波特卡斯·D·露玖的關係好到願意將一切告訴莫林,並將他依為自己的一條後路······


    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莫林將波特卡斯·D·露玖的墓地所在,告訴了他。


    單憑這一點,庫洛卡斯就願意將自己年輕時苦苦收集的那些醫書,還有醫療筆記送給莫林了。


    對於庫洛卡斯來說,那些已經被他記在了腦子裏的東西,真的沒有波特卡斯·D·露玖的消息來的重要。


    身為羅傑的夥伴。


    他當年沒能救下露玖。


    但現在,至少·······讓他替自己曾經的那些老夥計,去她的墳前,獻上一束花吧!


    ·······


    沒多久,庫洛卡斯,就搬了整整一大木箱的書籍和筆記,堆到了莫林麵前。


    對著莫林說道:“我所有的醫書,還有我當年的一些筆記,都在這裏了,如果你的那個朋友真的能將這些東西吃透的話,不說別的,至少不會成為一位庸醫。”


    莫林有些驚訝的看了一眼自己身前,那長一米,寬六十公分,高一米的大木箱子。


    要是這裏麵都是醫術和醫療筆記的話,那麽庫洛卡斯的珍藏的醫書可還真不少。


    果然不愧是這個世界最頂級的船醫。


    輕輕掂了一下這個木箱的沉重分量之後,莫林對著庫洛卡斯問道:“老爺子有沒有打算去我那終焉要塞坐下,順便親手教一下我朋友呢?”


    庫洛卡斯搖了搖頭,“我就不了,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了。”


    莫林聞言,也不勉強。


    隻是笑了笑,露出一副可惜的樣子道:“是嗎?這樣還真是可惜了呢!本來,我還以為你會想去見一下艾斯呢!既然老爺子你經不起折騰,那就算了,這一箱醫書,我替桃夭謝謝你了。”


    說著,莫林就單手提起這個大木箱,準備離開了。


    庫洛卡斯也不以為意,他揮了揮,算是跟莫林打招呼了。


    等等。


    艾斯!


    正在揮手的庫洛卡斯老爺子突然一愣。


    “我的孩子,如果是女孩的話,就叫安,男孩的話,就叫做艾斯,庫洛卡斯,你覺得這個名字怎麽樣,雖然我看不到了,但是我相信,我的孩子一定會秉承我的意誌,好好活下去的······”


    這一刻,庫洛卡斯想起了,羅傑與自己最後一通電話當中,他給自己兩個孩子起的名字。


    艾斯!


    這不正是羅傑給自己兒子的起的名字嗎?


    難道·····


    “等等······”


    庫洛卡斯叫住了正要離開的莫林。


    剛走了幾步,背對著庫洛卡斯的莫林,聽到這個聲音後,嘴角微微一揚。


    “這個艾斯,難道是······”可能是太過激動,或者是感覺到太不可思議的原因,庫洛卡斯的聲音當中,不自然的帶上了一股顫音。


    “艾斯啊!他是露玖的兒子!嗯,老爺子,你守在雙子峽那麽多年,距離東海也隻有一步之遙,不會沒聽過波特卡斯·D·艾斯吧,‘火劍’艾斯,他可是我的徒弟呢!”


    居然······真的是露玖的兒子。


    聽到莫林親口承認後,庫洛卡斯一下子睜大了雙眼。


    就像莫林說的,在雙子峽那麽多年,沒事隻能看報紙打發時間的庫洛卡斯,當然不是沒聽過東海海軍新人“火劍”艾斯的名頭。


    但以往,庫洛卡斯隻當他是一個海軍新人而已,那裏會想到艾斯居然的露玖的兒子。


    更別提將他往羅傑的遺腹子身上靠去了。


    堂堂海賊王之子,居然成了海軍新秀,東海海軍總督的徒弟,這種身份的變化,你敢信?


    不過。


    最危險的地方,往往也是最安全的。


    就連自己都想不到羅傑的遺腹子會成為海軍新秀,那麽其他人會想到嗎?


    這樣一來。


    海軍新秀的這個身份,反而會是艾斯的保護傘。


    再加上有著莫林這個實力和名聲,漸漸與海軍大將齊名的東海總督做師傅。


    也許這樣,才是艾斯至今都安然無恙的原因。


    庫洛卡斯不是笨蛋。


    幾乎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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