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三人準備離開的時候，天空中突然飛過來一個黑點，黑點嘰嘰喳喳叫著，沒飛到近前，就直接掉在了幾人不遠處的地上。
一條肥遺從山縫中探出頭來，似乎要伺機而動。
武蘿撿起來一看，笑道：“原來是一條鰨鰨魚，怎麽一個人飛到這裏來了？”抬頭四顧了一番，也沒有雄魚在附近，大約是一條落單魚。
武蘿捧著魚精明地問道：“燭陰大哥，這個也能帶走麽？養在飯館裏防火也不錯。”
這是益獸，帶出去也沒什麽問題，燭陰不太在意地點點頭：“那就帶著吧。”
武蘿歡快地道了謝，朝蘇翊眨眨眼。
蘇翊敬佩地給她比了個大拇指。
第17章
回到妖管處，重明還在忙碌，給他看了眼帶出來的東西，他倒沒有什麽表示，這些食材吃了就吃了，對外麵也造不成什麽影響，反而是那些凶獸，如果實在控製不住，也是隻能殺掉。
蘇翊心滿意足地帶著武蘿一起回了飯館。
到家之後，武蘿將那隻還啾啾叫著的鰨鰨魚放了出來，突然來到陌生的地方，它似乎有不安，繞著屋頂盤旋了一圈又一圈。多了這麽個嘰嘰喳喳的鳥，一時間飯館裏突然熱鬧了起來。
吐綬鳥仰著脖子盯著鰨鰨魚看，今天沒下雨，但是多雲，它沒有像往日一樣吐布，不過精神很不錯。
等鰨鰨魚終於熟悉了地方，這才肯落下來。它飛到了點餐區的魚缸邊，在上麵跳來跳去。但所有魚缸都被合上了，它一個都進不去，隻能拚命啾啾叫。
武蘿見狀連忙從廚房找了個盆出來放在收銀台上。
但水盆終究不夠美觀，想了想，她找了塊大石，手觸碰到石頭上之後，那堅硬的大石就如同軟軟的麵團一般，被她隨意揉捏，很快就變成了一個石頭狀的圓型魚缸，這魚缸的缸璧很薄，外側還很俏皮地捏了個尾巴和翅膀的形狀。放在收銀台上倒是能當個精美的裝飾品。
拍拍手，武蘿打開一個空的水缸，將裏麵的水引到魚缸中，然後牽引著鰨鰨魚落到了魚缸裏。
落水之後，鰨鰨魚就如同一個真正的魚一般，收起翅膀，尾巴擺動，不時浮上來，尖尖的小嘴啾啾叫兩聲。
這似乎還是隻未成年的小魚，它沒在魚缸裏待很久，玩了會水就又飛了起來。
微微發光的身體就像一隻被放大的螢火蟲，頗有些趣味。
蘇翊也沒有吃鰨鰨魚的意思，回來之後就帶著食材進了廚房。
武蘿逗完了魚，也跟著鑽了進去，她湊到蘇翊耳邊，生怕被什麽人聽到似地，悄聲道：“你剛剛有看到麽？”
蘇翊頭也沒抬地問道：“看到什麽？”
“那隻紅色的動物。”
“什麽紅色的動物？”
“就是山犭軍旁邊那座山上的動物。”
“那裏不是什麽都沒有？”
“有的，是一隻通體紅色，長著人麵牛身的動物，我看到了。”武蘿的聲音壓的更低了。
蘇翊停下剁肉的動作，想了想，她確實什麽都沒看到，燭陰也沒有介紹。“那隻動物怎麽了？”
“我做山神的時候聽別的山神說哦，其實燭陰還挺倒黴的。他曾經有過兩個兒子，一個叫鼓，一個叫窫窳。窫窳的性格很好，老實又善良，但是他被貳負所殺，當時的天帝於心不忍，就用神藥將他給複活了，但是複活後的窫窳變成了一個性格殘暴專門吃人的惡獸，後來就被困在了少鹹山上。這個山海界碎片距離鍾山如此遙遠，我突然明白為什麽燭陰會在此出現了。”
蘇翊遲疑了一下道：“你是說，你看到的那個人麵牛身的動物，就是燭陰的兒子窫窳？”
武蘿小雞啄米似地點頭：“你沒看到燭陰走到那時候的臉色，挺不好的。”
這個蘇翊倒是有注意到一些，但是當時沒放在心上，沒想到真相竟是這樣的。
“那另一個兒子鼓呢？”
武蘿揮揮手道：“鼓的性格似乎原本就不太好，它與窫窳不太一樣，是人麵龍身哦，更厲害一些，它曾經聯合別人殺了一個天神，後來自己也被人殺了，死後化為了鶴鳥，隻要出現，一城就會出現旱災。也因為發生了這些事，燭陰才回到鍾山不肯再出來參與那些爭鬥了。”
蘇翊沒想到看起來很和善又與自己誌趣相投的燭陰身上竟發生過這麽多事，不由得抿了抿嘴。
這世上幸福之人都有相似的幸福，而不幸之人卻有各自的不幸。
蘇翊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但似乎她也沒什麽好說的。既然燭陰不願意對外人提起，她知曉了也隻是埋在心裏。
“以後不要說這些了，也不要在他麵前提起。”
武蘿晃了晃腦袋，耳環發出叮叮咚咚的聲響；“我也隻是跟你說說而已，自然不會對外說。”
何羅魚被蘇翊炸成了酥脆的小魚幹，這些食材都是燭陰用法術處理的，雖然死了，但是並沒有被砍掉腦袋，因此何羅魚下鍋炸的時候，連著腦袋一起炸，十條身體還連在一起。
出鍋後，她撒了些孜然粉，一口一條魚地吃了起來。
也許是身體比較多，負擔太大，何羅魚的肉質並不很豐厚，處理完感覺還有點瘦巴巴，好在小刺不多，隻有脊梁一根大刺，炸過之後，刺都酥脆了，連帶著刺一起嚼碎，吃起來非常香。
帶回來的食材不算多，早上沒吃，現在臨近響午做的是午飯了，她將早上在菜場買到的羊肉給取出來燉上，順便把鮨魚和著羊肉一起燉，本來鮮字就是由魚羊一起書寫的，這兩種食材碰在一起，更是鮮到不行，味道很快就飄散了開來。
武蘿咽了口口水，忍不住往嘴裏塞了條何羅魚，從懷裏摸出那隻耳鼠遞給她。
“還有這個，你看看怎麽處理，這可是專為你準備的好東西，吃了能百毒不侵，我也能放心一點。”
那耳鼠長著兔子腦袋，耳朵翹起來又乖又軟，一雙大眼睛水汪汪的，裏麵全是可憐勁，被揪住尾巴倒掛下來，它抱著前爪蜷成一團晃悠。
對長著人臉的訛獸蘇翊可以放棄，但一隻不會說話的耳鼠再怎麽可憐巴巴，她都沒有絲毫心軟。直接用刀背拍暈就放血殺了。
這麽小一隻，也沒有二兩肉，直接抹了調料串起來送進了烤箱。
兩人吃完飯之後，蘇翊就立即去準備燭陰的午飯，忙到一兩點時，擺了滿滿一桌子食物。
武蘿在一旁手忙腳亂地打包，用的不是現代外賣的塑料盒，而是木盒子，都是她自製的，木盒堆了老高。
雖然有外賣業務，但這還是第一次外送。這些木盒都做好很久了，一直都沒用上。
等到全部打包完，足足裝了整整十個食盒。摞起來快有人高了。
武蘿抱著盒子顫巍巍地站起來，看的蘇翊都有點心驚。
“我跟你一起。”蘇翊拿走了五個。
隻是飯館距離妖管處有點距離，帶著這麽多飯盒再騎自行車顯然不太現實。
武蘿道：“要不我直接飛過去吧，我隱身，沒有人能看到我的，我速度快，一會就回來了，不會有人發現的。”
蘇翊當即搖了搖頭：“不行，你忘記你在妖管處答應過什麽了？”
武蘿立即蔫了下來，她沒有人界行走證，如果要出門，就得有蘇翊陪著。蘇翊就相當於她在人界的監護人一樣。
“那怎麽辦？我們隻有一輛自行車。”
“打車吧，你不是還沒有坐過出租車。”
武蘿瞬間開心了起來，他們這些人之所以那麽看重人界行走證，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現在的人界去哪都需要身份證，又不是人類，壓根就辦不來這個證件。而行走證就相當於妖怪的身份證，有跟人類身份證一樣的編號，在人類麵前，就是一個身份證。
也許很多凶獸不太在乎，但是她這小小的山神還是很在乎的。
先前跟蘇翊從首都來到這裏的時候，蘇翊為了她也能一起，沒有買飛機票更沒有買火車票，而是乘坐的大巴，晃悠了三天才到地方。晃得武蘿第一次體會到暈車的感覺。
一人抱著一摞食盒，蘇翊用打車軟件叫了一輛車。
司機大約是個新手，對路況不太熟悉，手機掛在前麵開著導航，一路跟著導航的提示向前。
清溪市雖然不算大，但地形還挺複雜的，巷子多，路多，彎彎繞繞的，如果是個新手，絕對繞不明白。
這個司機就在導航左左右右的提示中給繞暈了，車開了半小時也不知道開到哪裏去了。
本來應該去東，偏偏繞到了南邊。
武蘿一開始上車時還好奇地左看右看，但沒多久，她就出現了坐大巴的老毛病，她暈車了！
猶如一條鹹魚一般癱在座位上，武蘿臉上的花紋都快控製不出出來了。蘇翊皺著眉用手摸著她的額頭。
“我們下車吧，走過去。”
武蘿虛弱地擺手：“不行，那太久了。”
“我們順著小路跑，不耽誤時間。”
“現在都兩點多。”快要過午飯時間了。
最後打斷兩人的還是司機，司機尷尬地道：“那個，實在是不好意思，導航似乎把我們給繞遠了，我現在不知道這是哪啊！要不，你們換輛車？我賠你們錢！”
蘇翊和武蘿同時看向他，又看向外麵。
外麵隻有路邊有些建築，遠處都是田地，似乎已經出市區了。
“實在是對不起，我今天第一天上路，你們是我接的第一單啊！我陪你們雙倍，千萬別投訴我啊。”司機滿頭是汗地解釋道。
蘇翊搖了搖頭，抱著食盒下了車，武蘿蹲在路邊緩了好一會才緩過來。
見她們下車，司機扔下一百就立即踩著油門溜了。
蘇翊看看四周，很陌生的地方，沒來過這裏。
武蘿恢複了一些精神道：“你等我看看這是哪。”說著走到一個偏僻的地方，就隱身消失不見了。
馬路上車來車往，汽車尾氣和揚起的灰塵很大。蘇翊後退兩步，一直退到了馬路邊邊，沒想到這裏還有個台階，她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好容易穩住身形，人倒是沒事，食盒卻掉下去兩個。
蘇翊心中一驚，立即抬腳去接，食盒及時被她的腳擋了一下，卻依舊掉了下去，其中一個食盒的蓋子被打翻，食物獨特的香味瞬間飄散開來。
捧著八個盒子不太好撿東西，她走下台階將食盒放下正彎腰去撿，就突然發現麵輕巧地落下什麽東西，直接抓走了被掀開蓋子的那個食盒中的食物。
蘇翊表情一僵，在山海界被人偷走食物，出來了還有？！
她猛地抬頭，一瞬間什麽都沒想，直接追了上去，那動物很像是獅子或是老虎，跑地很快，她沒有去想為什麽清溪市外會有這樣的動物，直接加速衝上前去，拳頭跟著落了下去。
接著就是一陣驚天動地的慘叫：“啊！對不起，對不起，快住手住手！”
第18章
這淒厲的慘叫聲，似乎並沒有人類聽到，路過的車輛沒有一輛停下來，甚至都沒有人探頭看一眼。
蘇翊拳拳到肉，她力氣很大，打得手底下那虎不虎獅不獅的動物連連告饒滿地打滾，這動物沒有給她非常危險的感覺，又會說話，所以她沒有直接掏出刀。
暴行一直持續到武蘿回來後發現不對及時阻止了她才結束，此時那動物已經躺在地上爬不起來了，身上臉上都明顯能看出來腫了一圈，可見蘇翊下手之重。
然而被搶走的那個食盒中的食物也已經都撒了出來不能要了。
“嗚嗚嗚，不就是吃你一點東西麽，你太過分了，嗚嗚嗚，我都求饒了你還打我，還不停手，嗚嗚嗚。”
那動物趴在地上哽咽起來，眼淚大顆地砸到地上，很快就在地上積出了一個小水坑。
一條肥遺從山縫中探出頭來，似乎要伺機而動。
武蘿撿起來一看，笑道：“原來是一條鰨鰨魚，怎麽一個人飛到這裏來了？”抬頭四顧了一番，也沒有雄魚在附近，大約是一條落單魚。
武蘿捧著魚精明地問道：“燭陰大哥，這個也能帶走麽？養在飯館裏防火也不錯。”
這是益獸，帶出去也沒什麽問題，燭陰不太在意地點點頭：“那就帶著吧。”
武蘿歡快地道了謝，朝蘇翊眨眨眼。
蘇翊敬佩地給她比了個大拇指。
第17章
回到妖管處，重明還在忙碌，給他看了眼帶出來的東西，他倒沒有什麽表示，這些食材吃了就吃了，對外麵也造不成什麽影響，反而是那些凶獸，如果實在控製不住，也是隻能殺掉。
蘇翊心滿意足地帶著武蘿一起回了飯館。
到家之後，武蘿將那隻還啾啾叫著的鰨鰨魚放了出來，突然來到陌生的地方，它似乎有不安，繞著屋頂盤旋了一圈又一圈。多了這麽個嘰嘰喳喳的鳥，一時間飯館裏突然熱鬧了起來。
吐綬鳥仰著脖子盯著鰨鰨魚看，今天沒下雨，但是多雲，它沒有像往日一樣吐布，不過精神很不錯。
等鰨鰨魚終於熟悉了地方，這才肯落下來。它飛到了點餐區的魚缸邊，在上麵跳來跳去。但所有魚缸都被合上了，它一個都進不去，隻能拚命啾啾叫。
武蘿見狀連忙從廚房找了個盆出來放在收銀台上。
但水盆終究不夠美觀，想了想，她找了塊大石，手觸碰到石頭上之後，那堅硬的大石就如同軟軟的麵團一般，被她隨意揉捏，很快就變成了一個石頭狀的圓型魚缸，這魚缸的缸璧很薄，外側還很俏皮地捏了個尾巴和翅膀的形狀。放在收銀台上倒是能當個精美的裝飾品。
拍拍手，武蘿打開一個空的水缸，將裏麵的水引到魚缸中，然後牽引著鰨鰨魚落到了魚缸裏。
落水之後，鰨鰨魚就如同一個真正的魚一般，收起翅膀，尾巴擺動，不時浮上來，尖尖的小嘴啾啾叫兩聲。
這似乎還是隻未成年的小魚，它沒在魚缸裏待很久，玩了會水就又飛了起來。
微微發光的身體就像一隻被放大的螢火蟲，頗有些趣味。
蘇翊也沒有吃鰨鰨魚的意思，回來之後就帶著食材進了廚房。
武蘿逗完了魚，也跟著鑽了進去，她湊到蘇翊耳邊，生怕被什麽人聽到似地，悄聲道：“你剛剛有看到麽？”
蘇翊頭也沒抬地問道：“看到什麽？”
“那隻紅色的動物。”
“什麽紅色的動物？”
“就是山犭軍旁邊那座山上的動物。”
“那裏不是什麽都沒有？”
“有的，是一隻通體紅色，長著人麵牛身的動物，我看到了。”武蘿的聲音壓的更低了。
蘇翊停下剁肉的動作，想了想，她確實什麽都沒看到，燭陰也沒有介紹。“那隻動物怎麽了？”
“我做山神的時候聽別的山神說哦，其實燭陰還挺倒黴的。他曾經有過兩個兒子，一個叫鼓，一個叫窫窳。窫窳的性格很好，老實又善良，但是他被貳負所殺，當時的天帝於心不忍，就用神藥將他給複活了，但是複活後的窫窳變成了一個性格殘暴專門吃人的惡獸，後來就被困在了少鹹山上。這個山海界碎片距離鍾山如此遙遠，我突然明白為什麽燭陰會在此出現了。”
蘇翊遲疑了一下道：“你是說，你看到的那個人麵牛身的動物，就是燭陰的兒子窫窳？”
武蘿小雞啄米似地點頭：“你沒看到燭陰走到那時候的臉色，挺不好的。”
這個蘇翊倒是有注意到一些，但是當時沒放在心上，沒想到真相竟是這樣的。
“那另一個兒子鼓呢？”
武蘿揮揮手道：“鼓的性格似乎原本就不太好，它與窫窳不太一樣，是人麵龍身哦，更厲害一些，它曾經聯合別人殺了一個天神，後來自己也被人殺了，死後化為了鶴鳥，隻要出現，一城就會出現旱災。也因為發生了這些事，燭陰才回到鍾山不肯再出來參與那些爭鬥了。”
蘇翊沒想到看起來很和善又與自己誌趣相投的燭陰身上竟發生過這麽多事，不由得抿了抿嘴。
這世上幸福之人都有相似的幸福，而不幸之人卻有各自的不幸。
蘇翊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但似乎她也沒什麽好說的。既然燭陰不願意對外人提起，她知曉了也隻是埋在心裏。
“以後不要說這些了，也不要在他麵前提起。”
武蘿晃了晃腦袋，耳環發出叮叮咚咚的聲響；“我也隻是跟你說說而已，自然不會對外說。”
何羅魚被蘇翊炸成了酥脆的小魚幹，這些食材都是燭陰用法術處理的，雖然死了，但是並沒有被砍掉腦袋，因此何羅魚下鍋炸的時候，連著腦袋一起炸，十條身體還連在一起。
出鍋後，她撒了些孜然粉，一口一條魚地吃了起來。
也許是身體比較多，負擔太大，何羅魚的肉質並不很豐厚，處理完感覺還有點瘦巴巴，好在小刺不多，隻有脊梁一根大刺，炸過之後，刺都酥脆了，連帶著刺一起嚼碎，吃起來非常香。
帶回來的食材不算多，早上沒吃，現在臨近響午做的是午飯了，她將早上在菜場買到的羊肉給取出來燉上，順便把鮨魚和著羊肉一起燉，本來鮮字就是由魚羊一起書寫的，這兩種食材碰在一起，更是鮮到不行，味道很快就飄散了開來。
武蘿咽了口口水，忍不住往嘴裏塞了條何羅魚，從懷裏摸出那隻耳鼠遞給她。
“還有這個，你看看怎麽處理，這可是專為你準備的好東西，吃了能百毒不侵，我也能放心一點。”
那耳鼠長著兔子腦袋，耳朵翹起來又乖又軟，一雙大眼睛水汪汪的，裏麵全是可憐勁，被揪住尾巴倒掛下來，它抱著前爪蜷成一團晃悠。
對長著人臉的訛獸蘇翊可以放棄，但一隻不會說話的耳鼠再怎麽可憐巴巴，她都沒有絲毫心軟。直接用刀背拍暈就放血殺了。
這麽小一隻，也沒有二兩肉，直接抹了調料串起來送進了烤箱。
兩人吃完飯之後，蘇翊就立即去準備燭陰的午飯，忙到一兩點時，擺了滿滿一桌子食物。
武蘿在一旁手忙腳亂地打包，用的不是現代外賣的塑料盒，而是木盒子，都是她自製的，木盒堆了老高。
雖然有外賣業務，但這還是第一次外送。這些木盒都做好很久了，一直都沒用上。
等到全部打包完，足足裝了整整十個食盒。摞起來快有人高了。
武蘿抱著盒子顫巍巍地站起來，看的蘇翊都有點心驚。
“我跟你一起。”蘇翊拿走了五個。
隻是飯館距離妖管處有點距離，帶著這麽多飯盒再騎自行車顯然不太現實。
武蘿道：“要不我直接飛過去吧，我隱身，沒有人能看到我的，我速度快，一會就回來了，不會有人發現的。”
蘇翊當即搖了搖頭：“不行，你忘記你在妖管處答應過什麽了？”
武蘿立即蔫了下來，她沒有人界行走證，如果要出門，就得有蘇翊陪著。蘇翊就相當於她在人界的監護人一樣。
“那怎麽辦？我們隻有一輛自行車。”
“打車吧，你不是還沒有坐過出租車。”
武蘿瞬間開心了起來，他們這些人之所以那麽看重人界行走證，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現在的人界去哪都需要身份證，又不是人類，壓根就辦不來這個證件。而行走證就相當於妖怪的身份證，有跟人類身份證一樣的編號，在人類麵前，就是一個身份證。
也許很多凶獸不太在乎，但是她這小小的山神還是很在乎的。
先前跟蘇翊從首都來到這裏的時候，蘇翊為了她也能一起，沒有買飛機票更沒有買火車票，而是乘坐的大巴，晃悠了三天才到地方。晃得武蘿第一次體會到暈車的感覺。
一人抱著一摞食盒，蘇翊用打車軟件叫了一輛車。
司機大約是個新手，對路況不太熟悉，手機掛在前麵開著導航，一路跟著導航的提示向前。
清溪市雖然不算大，但地形還挺複雜的，巷子多，路多，彎彎繞繞的，如果是個新手，絕對繞不明白。
這個司機就在導航左左右右的提示中給繞暈了，車開了半小時也不知道開到哪裏去了。
本來應該去東，偏偏繞到了南邊。
武蘿一開始上車時還好奇地左看右看，但沒多久，她就出現了坐大巴的老毛病，她暈車了！
猶如一條鹹魚一般癱在座位上，武蘿臉上的花紋都快控製不出出來了。蘇翊皺著眉用手摸著她的額頭。
“我們下車吧，走過去。”
武蘿虛弱地擺手：“不行，那太久了。”
“我們順著小路跑，不耽誤時間。”
“現在都兩點多。”快要過午飯時間了。
最後打斷兩人的還是司機，司機尷尬地道：“那個，實在是不好意思，導航似乎把我們給繞遠了，我現在不知道這是哪啊！要不，你們換輛車？我賠你們錢！”
蘇翊和武蘿同時看向他，又看向外麵。
外麵隻有路邊有些建築，遠處都是田地，似乎已經出市區了。
“實在是對不起，我今天第一天上路，你們是我接的第一單啊！我陪你們雙倍，千萬別投訴我啊。”司機滿頭是汗地解釋道。
蘇翊搖了搖頭，抱著食盒下了車，武蘿蹲在路邊緩了好一會才緩過來。
見她們下車，司機扔下一百就立即踩著油門溜了。
蘇翊看看四周，很陌生的地方，沒來過這裏。
武蘿恢複了一些精神道：“你等我看看這是哪。”說著走到一個偏僻的地方，就隱身消失不見了。
馬路上車來車往，汽車尾氣和揚起的灰塵很大。蘇翊後退兩步，一直退到了馬路邊邊，沒想到這裏還有個台階，她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好容易穩住身形，人倒是沒事，食盒卻掉下去兩個。
蘇翊心中一驚，立即抬腳去接，食盒及時被她的腳擋了一下，卻依舊掉了下去，其中一個食盒的蓋子被打翻，食物獨特的香味瞬間飄散開來。
捧著八個盒子不太好撿東西，她走下台階將食盒放下正彎腰去撿，就突然發現麵輕巧地落下什麽東西，直接抓走了被掀開蓋子的那個食盒中的食物。
蘇翊表情一僵，在山海界被人偷走食物，出來了還有？！
她猛地抬頭，一瞬間什麽都沒想，直接追了上去，那動物很像是獅子或是老虎，跑地很快，她沒有去想為什麽清溪市外會有這樣的動物，直接加速衝上前去，拳頭跟著落了下去。
接著就是一陣驚天動地的慘叫：“啊！對不起，對不起，快住手住手！”
第18章
這淒厲的慘叫聲，似乎並沒有人類聽到，路過的車輛沒有一輛停下來，甚至都沒有人探頭看一眼。
蘇翊拳拳到肉，她力氣很大，打得手底下那虎不虎獅不獅的動物連連告饒滿地打滾，這動物沒有給她非常危險的感覺，又會說話，所以她沒有直接掏出刀。
暴行一直持續到武蘿回來後發現不對及時阻止了她才結束，此時那動物已經躺在地上爬不起來了，身上臉上都明顯能看出來腫了一圈，可見蘇翊下手之重。
然而被搶走的那個食盒中的食物也已經都撒了出來不能要了。
“嗚嗚嗚，不就是吃你一點東西麽，你太過分了，嗚嗚嗚，我都求饒了你還打我，還不停手，嗚嗚嗚。”
那動物趴在地上哽咽起來，眼淚大顆地砸到地上，很快就在地上積出了一個小水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