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還是當初柱子腿受傷了王四自己說的,現在應到了他自己身上。


    聽到有人說他,王四當然不服氣了,對著那人就指著罵:“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你要是瘸一條腿試試?我又跑不過野豬,你想讓我去送死啊?!”


    “呸!自己那條腿是怎麽瘸的心裏還沒點數?還好意思拿出來說?不要臉!”


    說著兩人就要吵起來,蕭紹德終於忍不住出聲喝止。


    “你們有完沒完?”


    出不上力還淨添亂!


    隻見蕭千朗如法炮製,用同樣的方法再次斬殺了那頭野豬。


    這邊的血腥味終於引起了其餘野豬的注意,“昂昂昂”的叫此起彼伏,一時間全都往這邊衝了過來。


    “快!準備!它們過來了!”


    蕭家男人一個個都長得人高馬大,自然站在了最前方。


    蕭紹德年紀稍大,被幾個兒子圍在中間。


    他這才抽空看了看周圍,這一轉眼剛好就看到人群後方有個人影往旁邊房子後走去。


    他不禁皺眉。


    不管這人是誰,大家都在準備和野豬戰鬥,他卻臨陣脫逃,等今天這事兒完了,他一定要逮住他給他開個批鬥大會。


    這種害蟲怎麽能混在人民群眾當中呢。


    蕭千朗有豐富的戰鬥經驗,隻要有野豬向他衝過來,他最多三招就能將其殺死。


    其餘人則沒那麽神勇了,七八個人對付一頭野豬,可力量和速度的懸殊還是讓不少人受了傷。


    等到結束的時候,曬壩一片狼藉,到處都是噴濺的血,空地裏散落著十幾頭大野豬的屍體,村民也有好幾個受了傷躺在地上痛呼。


    蕭紹德看了看不遠處的糧倉,幸好,幸好糧倉沒事。


    他趕緊讓人將王大夫請過來,給受傷的人看看。


    “朗哥,要不也讓你媳婦兒……”


    蕭千朗沾滿鮮血的臉上閃過一絲猶豫,媳婦兒今天聞到腥味都想吐,這裏的血腥味更重,會不會受不了?


    於是,他建議:“大伯,要不把人抬到衛生所去?”


    “對對對,看我這都糊塗了,這裏黑黢黢的大夫來了也看不清啊!”


    於是,蕭紹德叫上幾個村民將受傷的人送去衛生所,其餘人留在這裏收拾現場。


    這麽多頭野豬屍體,還有這些血跡都要清理,要不明白被孩子們看見不得嚇壞?


    等到所有人再次忙碌起來的時候,蕭紹德就見一個人影再次悄悄溜進了人群中。


    他一直在注意這個人,和野豬戰鬥的時候他全程都沒出現。


    他眼睛微眯,此時那人剛好和一個打著火把的村民擦身而過,蕭紹德終於看清了那人。


    是他!


    蕭千朗到旁邊一戶人家家裏用水洗了把臉,把臉上的血都清理幹淨了,這才往回走。


    隻是,臉上的血還能洗掉,衣服上的隻能任由它了。


    ……


    蕭家大房這邊,所有人聽著曬壩方向的動靜都心驚膽顫,這嚎叫聲該是下來了多少野豬啊!


    趙秀蘭更是用東西將院門給堵上了,就怕野豬衝進村裏又衝進院子。


    那邊的動靜好不容易平息下來,她們的心提的更高了。


    結束了?


    哪邊更勝一籌?有沒有人受傷?


    方舒年坐在炕上,看似在發呆,實則用精神力不停往山上探,越往裏所需要的精神力就越多。


    奇怪的是她到現在都還沒感到吃力,看來這段時間她的精神力再次有了巨大恢複。


    在她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終於讓她找到了一處不一樣的地方。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一個聲音。


    “是老三!”


    陳海棠第一個聽出來,連忙從屋裏走出去,移開堵在門口的東西。


    之前趙秀蘭和兩個兒媳婦一起搬到門邊堵門的那塊石磨,被陳海棠輕鬆的提到了牆邊。


    趙秀蘭:“……!!!”這是什麽怪力?


    剛剛她們婆媳三個抬的那麽吃力的時候她怎麽不來幫忙?!


    太過分了!


    陳海棠打開院門,就見蕭千朗好好的站在自己麵前。


    她鬆了一口氣,“解決了?”


    “嗯。”說著他又對陳海棠身後的趙秀蘭說道:“大伯母,你們不用擔心,都沒事。”


    “那就好那就好……”


    此時天黑,蕭千朗衣服上沾著的血沒人發現,他看了一眼院裏,問:“媽,年年呢?”


    陳海棠剛想說就見方舒年從屋子裏走了出來。


    他連忙上前,“年年,有人受傷了……”


    方舒年在他走近的一瞬間就聞到了他身上濃鬱的血腥味,她強壓住惡心的感覺,點頭。


    “嗯,那我們走吧!隻是我的包沒在這。”


    “三嫂我去幫你拿!”


    “還是我去吧,我跑得快,你陪你三嫂先去衛生所。”蕭千朗說道。


    “行!”


    陳海棠:“我也去!”


    路上都是雪,她不放心方舒年。


    大房這邊雖然也得了蕭千朗的準信兒說家裏人沒受傷,還是有些擔心,兩個媳婦兒也跟了出去,蕭千琳也跟在後麵。


    也不知道博濤有沒有受傷?他看起來文質彬彬的,是拿筆杆子的人,怎麽打得過野豬?


    “大伯母,大伯他們在曬壩收拾呢,你們直接去曬壩找他們就行。”


    趙秀蘭點頭。


    最終,朱芳慧被安排在家看孩子。


    盡管她十分不願,可也沒辦法,所有人都有事,隻有她閑著。


    ……


    趙秀蘭幾人打著電筒到曬壩的時候,野豬的屍體已經擺成了整齊的一排。


    看到這一幕,所有人都被驚到了。


    這麽多野豬?!


    隻是看著這些就後怕,幸好它們直接來的曬壩這裏,要是這些畜牲衝進家裏,不知道會有多嚴重的後果。


    “老頭子!”


    趙秀蘭對站在那安排人做事的蕭紹德喊道。


    蕭紹德見趙秀蘭帶著家裏人來了,連忙走過來,“你咋來了?”


    “我不放心,我想來看看。”


    “有啥不放心的,這不解決了嗎?”雖然過程有點驚險。


    這時,蕭千琳出聲問道:“爸,博濤呢?我怎麽沒看到他?他是不是受傷了?”


    提到餘博濤,蕭紹德的臉瞬間垮了下來。


    一臉嚴肅的看著蕭千琳,“小琳,我跟你說,我堅決不同意你和餘博濤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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