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海棠想了想還是搖頭。


    “算了吧,這次我們就不去分了,家裏還有老些臘肉呢,村裏很多人一年到頭也吃不了幾頓肉。”


    再加上這些野豬為什麽會無緣無故跑下山,她總覺得沒這麽簡單。


    蕭千月點頭,家裏現在有臘肉,過年根本不愁沒有肉吃。


    “媽,我看外麵好像要下雪了。”


    陳海棠看了看外麵,點頭:“嗯,也不知道京城有沒有下雪,幸好給你三嫂做的新棉襖也帶過去了。”


    “對了,院子裏的藥都蓋好了吧?別給凍死了。”


    “嗯,都弄好了!”


    蕭千月說完還看了看桌子上的小粉,方舒年走之前將小粉托付給了蕭千月,她就拿到自己屋子裏來了。


    寒冷的冬天似乎沒有對它造成什麽影響,腦袋上那朵花依舊開的那麽鮮豔。


    晚上,陳海棠兩人都睡得很沉。


    半夜,天上開始飄雪花的時候,院外出現了一個人。


    他看了看麵前的圍牆,找了個能墊腳的地方就要往上爬。


    手剛攀上牆頭,鼻尖忽然飄來一陣濃鬱的花香。


    聞到這股花香的第一時間他腦袋就開始發暈……


    第二天早上陳海棠起床打開門,外麵果然下雪了,入眼都是一片白。


    深吸一口氣,胸腔裏麵都是冷的。


    穿過院子,推開院門,門口果然有積雪。


    “咦?”


    她眼睛一轉就看到院外的樹下站了個人。


    走過去一看,頓時大驚,“你是誰?!大早上的站在我家門口想幹啥?!”


    她的嗓門一向不小,這大早上的又沒什麽人,周圍的鄰居都聽到了她的聲音。


    紛紛裹著棉襖縮著脖子開門往這邊看。


    “哎喲娘勒!這人怎麽連衣服都沒穿啊?我眼睛要瞎了!”


    隻見那人身上來拿衣服都沒穿,隻穿了一條紅色的大褲衩子!


    腦袋上都堆滿了雪,整個人站在那瑟瑟發抖,臉上卻是笑嗬嗬的。


    “海棠啊,這人是不是有病啊?你看他被凍成這樣了還樂呢!”


    “我看也是,多半有病,這大雪天的穿成這樣應該不是啥正經人,哎喲,妮子你怎麽出來了,快進去快進去,小心長針眼……”


    隔壁幾家人都紛紛讓家裏姑娘都待在屋裏。


    “這人想幹啥?咋這麽不要臉呢?海棠,不管他是啥原因,我總覺得他不安好心,要不怎麽不在家睡覺跑你家外麵脫衣服?報公安吧?”


    馬蘭花聽到這邊的動靜也過來看熱鬧,她和陳海棠關係一向交好,自然要為她著想。


    聽到馬蘭花的話,那人身子抖了抖,“小姑……小姑……別……別報……報公安……”


    他冷的不行,不但人在抖,聲音也是抖的。


    他這時候才清醒過來,沒想到入眼就是被人圍觀的場麵。


    還有,他的衣服在哪?


    清醒過來,感覺也回來了,寒冷瞬間沁入骨髓,讓他整個人抑製不住的發抖。


    “小姑?這人誰啊?”


    “我看看……我沒見過……!”


    “海棠,這人是誰?叫你小姑呢?不會是你娘家哪個侄子吧?”


    陳海棠聞言也盯著人仔細看了又看,肯定搖頭,“不是我侄子!不認識。”


    誰知道是不是小偷被發現了故意想要攀親戚?


    她可不瞎。


    男人蹲下抱著腿繼續發抖,看著陳海棠:“小姑……你不認識我了?我是衛民……”


    衛民?


    陳海棠咂摸了一下這個名字,有點耳熟,不認識!


    “衛民?我還衛國呢!不認識!別以為隨隨便便來個人就能叫我小姑了,我侄子裏可沒有叫衛民的。”


    陳海棠一臉不屑。


    林衛民抖著一張凍得青紫的嘴說道:“小姑……我……是……愛珍的……愛人……”


    陳海棠又聽到一個熟悉的名字,愛珍?


    等等,她有個侄女好像就叫愛珍來著。


    於是,她再次走近,低頭湊近,“陳愛珍?”


    “嗯……”


    陳海棠臉色瞬間冷了下來,上次陳保國帶著他幾個孩子去逼迫她老娘的事她還沒找他算賬呢,現在直接找到她家來了?!


    “你來這幹什麽?”


    圍觀的眾人皆是一愣,萬萬沒想到這人還真是認識的?


    還是親戚?


    既然是親戚,為啥不直接敲門進去,大早上的衣裳不整的站在人家院子外。


    這一看就是圖謀不軌啊!


    “我……我……我就是替愛珍來看看小姑……”


    這句話說的,陳海棠的腳趾頭都不相信。


    “你覺得我看起來有這麽蠢嗎?”


    “你為啥不穿衣服?是不是想耍流氓啊?!”


    她家裏可還有一個黃花大閨女呢,這不得不讓她多想。


    “不是不是……小姑,我怎麽是那種人啊……我真的是代替愛珍過來看您的……”


    林衛國心想隻要咬死這句話,他們沒有證據也不能拿他怎麽樣。


    畢竟他根本就沒進去過。


    他自己對昨晚的事都記不清了,自己明明想要翻牆進院的,怎麽會脫光衣服在這站了一晚上?


    別問他為什麽知道自己在這站了一晚上,問就是他憑身上凍僵程度來判斷的。


    陳海棠沒搭理他,扭頭對身後的蕭千山說道:“老大,你在周圍看看,看這小癟三是不是做了什麽壞事?”


    之前鮑偉娜在村小學埋炸彈的事她可記憶猶新,這小癟三要是因為上次的事記恨她,也在她屋子周圍放炸彈怎麽辦?


    她都活到這把年紀了,當然知道不能高估人性。


    小癟三林衛國:……他根本什麽都還沒來得及做好吧?


    蕭千河果真仔仔細細將房子周圍查看了一遍,找到了這家夥掛在屋後樹杈上的衣服。


    走到他麵前,蕭千河將衣服往地上一丟,“不管你是林衛國還是張衛國,還是誰誰誰的愛人,我不希望再看到你。”


    林衛國看著眼前這個又高又壯的男人,心裏有點發怵,這蕭家人是吃什麽長大的?


    怎麽一個個都長的跟大猩猩似的?


    上次見到的蕭千朗也是這樣。


    林衛國張嘴想要狡辯,“大哥……我真不是……”


    “等等!你叫誰大哥呢?我可不是你大哥!陳愛珍比我還大呢,你憑啥叫我大哥?!”


    想到昨晚老娘說他是老男人,他現在對年紀這個問題十分敏感。


    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


    看起來真有那麽老?比這個趴在地上的小癟三還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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