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千月心裏也很擔心,眼睛時不時就瞟向方舒年離開的方向。


    一直沒表現出來還是因為她心裏對三嫂有著盲目的自信,覺得她不會有事。


    “不行!我要去看看!”蕭千朗終於忍不住,抬腳就要往裏走。


    蕭千月此時也坐不住了,連忙要跟上。


    就在這時,就見方舒年剛繞過一棵樹,出現在兩人麵前。


    “媳婦兒!”


    “三嫂!你終於回來了!”


    蕭千月連忙跑上去,眼裏滿是擔憂。


    方舒年抿唇笑了笑,“我就是進去看看,哪會有什麽危險,你們就是太緊張了。”


    “咦?三嫂,你手上提著什麽?”


    “這是花嗎?怎麽沒見過?”


    方舒年手上提著焉耷耷的小粉,要不是藥田空間不能裝外麵的東西,她就把它塞進去了。


    “哦,這是我在裏麵挖到的,這叫曼陀羅。”


    蕭千月疑惑,“曼陀羅?”


    蕭千朗眸光微動,看著方舒年手上的花猶豫道:“年年,曼陀羅我聽說過,這東西好像很危險……”


    方舒年點頭:“嗯,確實危險,它有毒。”


    她可沒誇張,原本的曼陀羅全株都有劇毒,而變異後的曼陀羅毒性更甚。


    香味不但能致幻,戰鬥的時候還能根據每個人的心理狀態和經曆編造幻境。


    “啊!”


    蕭千月聽到有毒,連忙往後退了一步,接著又想起什麽,連忙走到方舒年麵前,伸手就要把小粉接過去。


    方舒年:“月月?”


    隻聽她顫抖著聲音說道:“三嫂,它有毒,要不你給我幫你拿著吧?”


    她知道三嫂是醫生,就算她什麽都不懂,也聽說過醫毒不分家,既然三嫂帶回了它,肯定是有用的。


    要毒就毒自己吧!


    聞言方舒年心裏一軟,笑著道:“我自己拿著,這毒對我沒用,你拿著就不一定了……”


    “還記得不,之前你看到的景象可都是它弄出來的呢!”


    既然要把小粉帶回去,它的危險程度要事先讓他們知道。


    “啊?這……這這這麽厲害?”


    之前在幻境中見到的景象她到現在還記得,真的是太逼真了,簡直身臨其境。


    蕭千月往後退了一步,仔細端詳這株花。


    外表看起來和別的植物沒什麽區別,可能唯一的區別就是它的花朵特別紅,枝幹和葉子也都很肥厚。


    在她的注視下,小粉的葉子動了動。


    “誒?三嫂,它好像動了!”


    蕭千月指著小粉大聲道。


    方舒年抓著小粉的手用了用力,笑著道:“怎麽可能,是我的手動了。朗哥,我們回去了吧?”


    時間不早了,陳海棠應該也趕集回來了。


    蕭千朗點點頭,走之前還看了一眼小粉。


    小粉身子一顫,不知道為什麽,這個男人給它的感覺很熟悉,也很可怕。


    好像某個人……


    不可能不可能,那人已經死了,神魂俱滅,不可能是他!


    蕭千月帶來的背簍再一次被裝滿,裏麵全是獵物。


    背簍此時換到了蕭千朗的背上。


    蕭千月心情很好,拉著方舒年說說笑笑,跟著三嫂又撿了這麽多獵物,果然三嫂就是他們家的福星!


    “三嫂,這花好漂亮……”


    小粉聞言精神一振:嗯,這小姑娘是個會說話的,它喜歡。


    還沒等它高興,就聽蕭千月接著道:“拿回去能不能插在我房裏的窗台上?每天早上一起床就能看到這麽漂亮的花,一整天肯定都是好心情!”


    蕭千月美美的想著。


    方舒年感覺手上的小粉再次動了動,不複之前蔫耷耷的模樣,此時葉子都豎了起來,可見氣的不輕。


    小粉:要不是小師妹有話在前,它第一個毒死的人就是她!


    竟然把自己當成那些普通的花花草草了?


    不知道它的來曆嗎?它可是天上地下唯一一株天階變異曼陀羅!


    還要它當插花?


    她怎麽不上天?!


    不知道為什麽,方舒年此時完全感受到了它的憤怒。


    她抿唇笑。


    這幾天擱在心裏那塊大石頭也移開了些。


    小粉的到來雖然讓事情變得更複雜了,可她卻不再焦慮。


    下山比上山容易多了,進山的時候還需要開路,出來的時候隻需要原路返回就可以了。


    出了山,方舒年最終還是沒耐得住蕭千月的請求,把小粉交給了她。


    以小粉的能力,完全能自由掌控毒素的釋放,既然方舒年同意了,她拿著自然沒問題。


    “月月,記得不弄傷它就不會有危險。”


    雖然有她提前說過,可也不能保證小粉在受到傷害時不會反擊。


    “好的,我知道了三嫂!”


    這麽好看的花,誰舍得傷害它啊?


    蕭千月抱著小粉匆匆跑了,隻剩下蕭千朗和方舒年在後麵慢慢走。


    方舒年注意到他從回程開始就沒怎麽說話。


    於是她問道:“朗哥,你怎麽了?”


    蕭千朗:“年年,做醫生是不是很辛苦,很危險?”為了做藥還要接觸這種劇毒之物。


    方舒年不知道他為什麽忽然要問這個問題,仔細想了想。


    辛苦嗎?倒也不是很辛苦,在醫院其實還挺清閑的。


    危險?倒是挺危險的。


    她想到上次有個醫生沒把那人的病治好,那家人就來醫院鬧事,鬧到後麵雙方還動了手,過程中那醫生的頭不知被誰給砸破了,流了好多血。


    她當時都嚇壞了,這當醫生也不容易啊!


    “做什麽沒危險呀,我習慣了。”


    上輩子接觸的毒物數不清,這輩子要是讓她不再碰這些,她還不適應。


    “小年,那曼陀羅……”


    “嗯?曼陀羅怎麽了?”


    方舒年不解,總覺得他從剛剛開始就怪怪的。


    蕭千朗猶豫片刻還是說道:“我不知道該怎麽說,總感覺這曼陀羅不是什麽好東西。”


    他沒說的是,心裏有個聲音在呐喊,讓他趕緊毀了這等邪惡之物。


    以前從來沒有過,腦子裏的聲音沉靜且威嚴,不停在強調一句話:毀滅邪惡是他的使命。


    可……他的使命是保衛國家和人民,什麽時候變成了毀滅邪惡了?


    他自己都糊塗了。


    方舒年笑了笑,伸手挽住他的胳膊,“朗哥,我知道,可曼陀羅既是毒藥也是良藥,它可不好找呢!


    你答應我,你可不許偷偷去給我弄死了。”


    她不是怕小粉被蕭千朗弄死,而是擔心他反被弄死。


    好操心……


    蕭千朗摸了摸鼻子。


    糟糕!小心思又被媳婦兒給看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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