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母聽到張成這話,她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


    馬上脫口而出,“她的名聲又怎麽了?”


    很明顯,張某並沒有反應過來她自己幹的好事。


    張成此時也不知道他母親到底是真傻還是在裝傻,沒辦法,現在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也隻能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心裏麵默念著親的。


    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在其中的說道:“娘,就是以前你在村子裏麵給顧靈造謠說她又懶又饞這些之類的話語,不知道怎麽回事,傳到了鎮子上麵,現在人家掌櫃的不讓她去領活計回來幹了,現在你開心了嗎?”


    顧靈在外麵聽到這話,挑了挑眉,其實是她不怎麽想去領刺繡這個東西,這個東西實在是太費眼了。


    而且賺的還少,賺出來的錢也落不到她自己的身上,那幹脆就不要把這個夥計領回來算了,當時張成來詢問的時候。


    她其實隻是找一個推脫的借口罷了,沒想到對方這麽實誠,下居然都能去調查一,就這麽認了。


    隨後又想到,張成畢竟是個自命清高的書生,或許他從心裏麵骨子裏麵篤定,她肯定不會騙她的吧!


    就算是真的騙他,他也不會真的去實事求是的求證,不然落在其他人的眼裏,不就坐實了他軟飯的地位。


    那他這種厚臉皮的人應該受不了吧?


    對此,顧靈一下子想到了其中的關鍵點,倒也不難理解了。


    不過就是一切都麵子惹的禍罷了。


    “不應該呀!”張母有些心虛的小聲的嘀咕了一句,“這麽多年也沒有出過什麽問題,怎麽在現在就出了問題呢?”


    張成同樣沒好氣的回答道:“我怎麽知道,反正我隻知道,現在顧靈在家裏麵成天呆著也不是個事情,而且書院裏的速修也應該交了,我現在還不知道該怎麽辦?”


    張成隻有在親生母親麵前才會袒露自己的心扉,好像這樣就不會涉及到自身的麵子似的。


    張母一時間也有些拿不定主意,她一開始想著她要不要去鎮上的店鋪裏麵問一下?


    後麵一想想,要是特意去詢問,不就掃了她兒子的麵子,她他知道兒子的麵子比什麽都重要。


    張母心裏麵難得有一些心虛,而且還有一些後悔。


    她要不是後悔在村子裏麵造謠兒媳婦這樣那樣的事情,是造謠,不過就是一些無關痛癢的事情。


    現在居然影響到家裏麵的生計了,以前還有繡帕子的額外貼補,再加上一家人緊衣縮食,日子過的倒也行。


    她也是可以裝裝闊,擺擺老太君的譜,磋磨磋磨兒媳婦,看著兒媳婦那敢怒不敢言的神情,心裏麵不知道有多爽,連帶著曾經受過婆婆磋磨的她整個人的心裏都舒服了不少。


    其實一直這樣子過也挺好的,好像大家都挺順心如意的,可是為什麽現在會有變化呢?


    張母也是實在想不通。


    “那現在要怎麽辦?”張母問,“總不能全家勒緊褲腰帶過日子吧!”


    張母說完這話,又加了一句,“為娘倒是不介意勒緊褲腰帶過日子,可是兒子你的書不能不讀啊!咱們全家的希望可都在你身上,你得想一想辦法。 ”


    不得不說,常言道之子莫若母,張母這個人平時就算是尖酸刻薄,各種自私自利。


    但是人家就是知道怎麽樣拿捏人也知道怎麽顧及人,至於這個顧及的人是從誰的身上去扒掉了一層血下來。


    那這就不是她所在意的了。


    張成微微的歎了一口氣,他現在是有氣無處發,他能夠向誰發氣?


    像他的母親嗎?那不純粹的就是不孝順,要是落在書院裏麵的,其他人的耳朵裏別說是要考取功名了。


    以後出門都會被唾沫星子給淹沒的,可是怪顧靈,對方現在的狀態也明顯不像是聽話的狀態。


    他現在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心裏麵憤憤的想著,他娘也不知道嘴上把一下門。


    就算是看兒媳不順眼,看著兒媳婦孝順的份上,就不能忍一忍嗎?


    現在好了,搞得他也是左右為難。


    “我怎麽知道啊!”張成明顯是在張母的逼問下,心裏麵發了火,因為他現在的聲音明顯拔高了不少。


    在門外的顧靈似笑非笑的聽著這母子,兩個人在這裏說這些話,看來是要相互想想辦法來繼續算計她這個老黃牛繼續供養這一大家子,得不到尊重。


    那他們還真的是做青天白日的夢呢,不管他們想什麽辦法她都不會妥協的。


    不過最壞的辦法不過就是休書一封,這是這個時代所有拿捏女子的最硬氣的一個招式。


    沒辦法,誰讓這是男權社會呢?


    再加上名聲大於天,一個女人如果一旦被休棄,要田沒田要地沒地要房沒房,娘家回不去,婆家這邊又被休掉了。


    想想比這塌了還要嚴重的重的事情,一旦女子遇到這樣的事情,基本上除了死路一條,沒有其他的辦法。


    可是這是男性製定的規則,為什麽到最後都會變成了女人這樣呢?


    這樣公平嗎?雖然說是男權社會,靠著力氣吃飯,男性地位相對是要高一些。


    可是真的隻是這樣嗎?


    如果資源隻有那麽多,那是不是想要得到更多的資源,就要壓倒對方更多?


    這樣才能在自己有限的能力以內得到更多的資源,比如說田地等等等。


    這些隱形的資源,是女性從來都沒有得到過的,哪怕是號稱男女平等的社會裏。


    的哪怕嘴上著在疼愛女兒,那也隻是在行動上,但凡是在其他地方,哪怕是最不受寵的兒子,也會得到更多。


    顧靈倒不是說想要跟什麽人爭什麽財產,隻是說既然做了,就要勇於承認,而不是又婊又立。


    讓人看著都有些惡心,既要又要,一方麵又要得到一些,一方麵又要踢掉,沒用的,又要壓迫住對方,想想真的是很惡心。


    這個時候想到了後續的社會,也不是說絕大多數,隻是說有很多人都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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