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我想讓你去動員一下附近的的幾個村子,他們村的玉米不是也跟咱們一樣嗎?”


    王老五還是嫌慢,畢竟他們一個村子就那麽多地那麽多人,玉米須再多也就那麽多。


    他們一個村子最多一天才能摘多少,這對現代工業的速度來說還夠塞牙縫的。


    他跟趙雅芝吹牛,說趙雅芝要多少他有多少,總不能十天半月過去,隻交幾百上千斤玉米須,那樣話趙雅芝怕不是能夾死他。


    所以,他才想讓王豐年發動一下周圍幾個村子,讓他們也加入進來,那樣還能快一點兒。


    “可以,俺這就去!”


    王豐年想都沒想,直接就答應了,其實,他過來也是跟王老五說這件事的,沒想到王老五跟他想到了一塊。


    當然,兩個人的出發點是不同的,王老五是嫌慢,收購到的玉米須越多他賺得越多。


    而王豐年是覺得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有這麽好的事,肯定要拉上附近幾個村子一起,是為自己發財,也要拉上兄弟一把。


    他剛開始不想帶別的村子是因為他看到王老五隻帶了幾十斤鹽巴而已,幾十斤鹽巴還不夠他們自己分的,他要是帶別的村子,村民們敢打上他家的門。


    這不聽說王老五又帶了五百斤鹽巴回來,他就立刻馬不停蹄地趕了過來。


    “村長,你不用這麽著急,喝口水再走!”


    看著王豐年興衝衝地往外走,王老五想讓王豐年喝口水再走,要是把王豐年累壞了,他會自責的。


    “不喝了!”王豐年頭也不回,大手一擺就消失了。


    十幾二十分鍾後,王豐年出現在肖家村村長肖富貴家。


    “富貴,在家嗎?”


    他一進門就扯著嗓子喊了起來,那嗓門大的半個村子都知道他來了。


    隻聽到屋內嗷的一聲,顯然,有人被嚇到了。


    “哪個狗日的玩意,嚇死老子了。”


    玉米沒救了,地裏自然沒什麽活兒,肖富貴正躺在床上睡大覺,被王豐年這嗓子嚇一個激靈,像詐屍一樣從床上彈了起來。


    被人擾了清夢,他自然沒什麽好脾氣。


    “是你爺爺我!”王豐年也不甘示弱,這種嘴上的便宜對這些莊稼漢來說都不是什麽大事。


    肖富貴走出屋子,看到來人是王豐年,臉上的怒色才退去。


    他認識王豐年,兩人都是村長,在鎮上開會見過。


    “老王,你怎麽來了!”


    肖富貴一臉警惕,他怕王豐年是來借糧的,他們村子的地理位置相對王豐年的村子好一點兒,適合種莊稼的地也稍微多一點兒,所以,每年的收成都比較好。


    王豐年在這個青黃不接的時候找他來,很可能就是借糧食來的,畢竟這不是王豐年第一次來借糧了,去年王豐年就來了,死磨硬泡從他們帶走了幾十斤玉米麵,到現在都沒還。


    尤其是今年的玉米毀了,讓很多本想靠啃玉米棒子熬到秋收的人家都計劃落空。


    王豐年看到肖富貴臉上的警惕,知道這家夥心裏想啥,這是擔心自己是來借糧的。


    “別怕,俺不是來找你借糧的!”


    聞言,肖富貴鬆了一口氣,不是借糧就好說,見王豐年兩手空空的,他知道對方肯定也不是還糧的。


    這就讓他想不明白了,王豐年幹啥來了。


    “那你找俺啥事,別是借錢的!”


    莊稼漢子說話都直,不喜歡拐彎抹角。


    “不是借糧就是借錢,你把俺當啥人了!”


    王豐年真想直接走人,自己有好事想到肖富貴,肖富貴這麽想自己。


    “反正你每回找俺都沒好事,快說這回找俺啥事!”


    肖富貴想快點把王豐年打發走,繼續他的春秋大夢。


    王豐年要不是因為肖富貴幫過他,也不會第一個來通知他。


    “俺這次還有好事跟你說!”


    他故意頓了頓,想吊一下肖富貴的胃口。


    肖富貴見王豐年說到一半不說了,有些炸毛,要不是王豐年說有好事,他真想把人趕出去。


    “來來來,坐下說,看你這滿頭大汗的,先喝口水,慢慢說。”王豐年坐定,喝了整整一碗水,他本來就渴,王老五讓他


    喝水他也沒喝,一路趕過來快把他渴死了。“你們村玉米啥情況了,有好轉沒?”


    他這就屬於明知故問了,也可以說是往傷疤上撒鹽,兩個村


    子距離這麽近,什麽情況還不是一清二楚。


    肖富貴一聽王豐年提起玉米,臉一下子就垮了下來,玉米已


    經沒救了,這個時候了都,就算有辦法治也晚了,所以,秋收已


    經沒指望了。


    這下,村裏不知道又要添幾家破落戶,作為村長,他愁得


    飯都吃不下了。


    “王豐年,你老小子哪壺不開提哪壺,玉米啥樣你心裏沒數嗎?”


    “要是俺們村的玉米搶救過來了,俺第一個告訴你方法,用不著你來問。”


    “你到底來幹啥的,別賣關子了,你再不說,俺可攆你走了。”


    王豐年發現自己要是再不說,肖富貴就要動真格的了。


    “你讓你們村的村民下地把玉米須子摘回來,俺帶你們換鹽巴去,三斤玉米須換一斤鹽巴!”


    他壓低聲音,聲音很小,生怕別人聽到似的,好像這是什麽國家機密一樣。


    其實,這裏除了他們兩個人沒有別人了。


    肖富貴聽了王豐年話,直起身子,兩眼盯著後者,半晌沒說一句話。


    “老王,一加一等於幾?”


    他懷疑王豐年是不是因為玉米生病的事情著急地傻掉了,腦子不正常了。


    玉米須子那東西能賣錢,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


    他也是活了大半輩子的人了,王豐年還跟他開這種玩笑,不是瘋了就是傻了。


    看著肖富貴伸出一個手指自己眼前晃,王豐年一巴掌拍開。


    “給俺滾犢子,你才傻了呢!”


    “你要是信俺,你就動員你們村的村民下地摘玉米須子去,你要是不信俺,俺立刻就走,俺到下河村去,找他們村長說去!”


    說著,他便要站起來走。


    “哎哎哎,老王,你別急!”


    肖富貴見王豐年要走,連忙伸手拉住他,但是,他依舊不願意不相信什麽玉米須子可以換鹽巴。


    “老王,不是俺不信你,而是這事它聽著就不靠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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