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都是來參加大胃王挑戰賽,可是聰明人的吃法可不一樣,這也是來看比賽吸引人的地方。


    真正有實力的人,都是顯山不露水。拿到獎金的人,除了平平無奇的姑娘,樸素的大叔,就是一些特別不起眼的年輕小夥子,吃完的那一刻,讓人驚歎:她竟然吃完了!可真厲害啊!


    而一上來就宣告自己能吃完,說自己飯量有多大的人,大多數往往沒有這個實力。到中途不得不放棄。付錢,加洗碗,剩下的食物不能浪費。而他吃不下,麵條帶回去要泡饢了,而圍觀中有的是吃不上飯的人,也不嫌棄別人吃過,就端過去專門吃這些剩飯。開始是一個人端著自己的碗在旁邊蹲吃不完的剩飯,之後又來了兩個。


    看別人拍著胸脯自信地說自己一定能行,到打臉。這也是看這個大胃王挑戰賽讓所有人都哈哈大笑的一個點。


    女孩子們大多數吃麵都比較斯文,一口一口吃得很慢。讓所有人都覺得她在規定時間裏一定吃不完,結果,自己被打臉了。


    而一些男子上來就把麵條大口大口往嘴裏塞,嘴巴撐得滿滿當當,快要把自己撐吐,到中途不得不宣布失敗。


    因此猜測這個人能不能吃完,拿到獎金,也成了吸引圍觀群眾的主要原因。這個人吃完了,為自己的眼光而高興,這個人沒吃完,便唉聲歎氣怎麽看走了眼。


    真正的高手都是麵不改色,迅速地去吃完一盆麵。比如這個焦七七。


    她今天挑戰到兩斤麵了。


    焦七七埋頭吃完盆裏最後一口麵條,人群裏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對於挑戰成功的人,他們之前隻是發出驚歎,“哇”。林芊芊帶動大家一起鼓掌,所有人便用鼓掌來表達她的厲害。


    “天!這個小姑娘可真能吃啊!”


    “不是說女孩子胃口都小嗎?怎麽還有大胃王啊!之前就有一個,這是第二個!”


    “她吃麵也吃得幹幹淨淨,吃起來好乖巧哦。這個姑娘父母是誰啊,說親了沒有?”


    “焦七七啊,她早就有人家了,今年十四歲,已經有一個娃兒了。”


    認識的人說起了焦七七,她的那點事認識的人都知道。林芊芊不知道,給她發了獎品,還在認真聽。


    “焦七七在繡坊幹活,她是個繡娘,特別能幹。可惜小小年紀就給盧老爺做了妾。”


    “盧老爺?那不是六十歲了嗎?這麽水靈靈的一個小姑娘。不過,做妾也挺好的吧,有吃有喝。”


    “害,好什麽好啊!那盧老爺太不是東西,繡坊裏的十幾個繡娘都是他的妾。他不想給人發工錢,便霸占了這些女子,她們每天給人白幹活呐,一年沒有休息的一天。盧老爺隻是每天管兩頓飯,住還是住原來的棚窩裏,幹的不好,他老婆天天拿鞭子抽她們。”


    “她們都給盧老爺生了孩子。焦七七飯量大吃不飽,被他老婆天天罵。現在這裏有個大胃王挑戰賽,她當然要來這裏蹭飯了。”


    第一次見焦七七,林芊芊隻覺得她是個妹妹,和上初中的表妹差不多。


    而得知她已經有個孩子,吃驚過後,便是唏噓。


    她忘記了之前刷過的一則短視頻,還是看過的一個曆史博文裏就是這樣的。繡坊的老板不想開工錢,便霸占了她們,成了“家庭一員”,便用不著發工錢了,沒日沒夜的幹活,還得給他生孩子。


    《白鹿原》裏的田小娥是郭舉人的妾,郭舉人隻給她吃喝住,她要陪睡,每天要幹活,還要看郭舉人老婆的臉色。在郭舉人眼裏,田小娥跟家裏養的一隻牲口沒有什麽區別,主人養你,你必須為主人幹活,就這麽簡單。


    古代的妾並不是吃白飯,他們都不養閑人。


    寵妾滅妻畢竟是曆史上的極個別,大部分妾室都是被剝削,況且隻有男人賦予權利才能騎到正妻臉上來,關鍵還是在於男人。後宅更多是妻妾爭寵。


    丈夫寵了一下妾,冷落了下妻子,便成了“寵妾滅妻”。可見妻子是時時刻刻要被供起來愛著的,不寵愛我就是“滅我”,冷落妻子是要被大眾譴責的,妻子享受丈夫寵愛理所應得。妾室一旦得寵,便要被蓋上妖豔賤貨的罵名。


    這樣全麵傾向於正妻的語言環境下,大眾同情心站在正室這邊,後院權利在正室手裏,話語權也在正室這邊。這樣的環境下,隨便揮一揮“規矩”的鐮刀,就能收割其他女人的人頭,且沒有懲罰。男人寵愛一個妾室,和“捧殺”又有何區別。


    林芊芊問焦七七,“你在繡坊真的沒有工錢嗎?”


    焦七七伸手撫好被風吹到臉邊的頭發說,“老爺說了,我是他的女人。既然是他的女人,那還發什麽工錢?哪個女人跟了男人不是幹活的,他不會白養我們。”


    “不發工錢很正常吧,哪個男人給自己老婆發工錢?”


    把女人變為自己的,就不用發工錢,幾千年前的男人就懂。


    焦七七雖然名義上是盧老爺的妾,實際上依然是老板和員工的關係,這是活生生擺在麵前的例子。


    她本來可以通過勞動獲得報酬。現在,因為男女關係,變成了一個免費的勞動力(終身的),要陪睡,還要給老爺生孩子。


    古代的妾室,明明是封建社會的受害者。


    隻因立場不同,書寫角度不同,便會粉飾哪個階級。


    如果有人從黃世仁角度寫《白毛女》,一定把楊白勞寫成奸詐的刁民,把自己放高利貸寫成聰明機智的賺錢手段。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還不上錢,拿他的女兒抵債也是應該的。自己奸汙她,願意娶她當小老婆是她的福氣。


    喜兒真給他當了妾,怕是要大著肚子沒日沒夜地幹活。還要受他的大老婆的排擠和針對,而黃世仁對這種小妾的命是毫不在意的。


    既要壓榨女人的勞動力,還要壓榨女人的生育能力,底層的女性活著和牛馬又有什麽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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