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林臉上的笑容有一瞬的僵硬,“許小姐這是什麽意思?帶人直接衝進我的包間不說,還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難不成是不想要這次的電影投資了?”


    許沐冷笑,給維維使了個眼色,她立即心領神會,從吳總手裏救出了早已醉的一塌糊塗的鍾欣雨。


    懷中美人落空,吳林所有的好興致都被破壞殆盡,臉上盡是陰婺,也不再藏著掖著,直接撕破了臉,“許沐,你別給臉不要臉!”


    “給臉不要臉的好像是吳總您吧?好好的電影項目不談,非得欺負一個女演員。傳出去,也隻會影響你們公司的聲譽吧?”


    “你……你敢威脅我?”吳林青筋暴起。


    許沐也不回話,隻轉身囑咐維維,“你們鍾姐喝多了,帶她回去好好休息。”


    “那……許姐你呢?”維維蹙眉擔憂。


    “出去。”她隻冷冷一聲,帶著命令的口吻。


    維維立馬噤聲,扶著酩酊大醉的鍾欣雨離開了包廂。


    吳林剛想去攔,許沐直接堵住了他的去路,“吳總,你看我們欣雨怎麽說也是視後,能陪您喝酒喝到醉得不省人事,這次的投資,您也算是值了。要不這樣吧,我們一人退一步,我幹了桌上的這杯酒,就當是給欣雨賠不是。您呢,就大人有大量,別跟她一小姑娘計較了。看她那樣兒,即便回去了,也夠她受的了。她明天還得趕通告,宿醉頭疼也是免不了的。相信您這點憐香惜玉的度量還是有的吧?”


    吳林怎麽說也混跡娛樂場所多年,並不是那麽好忽悠的主,“怎麽?甩了我一巴掌,又來捧我?許沐,你真當我是傻子呢?”


    說著,他走至酒櫃,手握兩瓶白蘭地,眼神狠戾,帶著十足的狠勁,雙手向下,哐當一聲,玻璃酒瓶與桌麵碰撞出不小的聲響。


    此時,沒見過世麵的女孩,或許遭遇這一切,早就嚇得瑟瑟發抖,不敢噤聲,後悔來這裏逞什麽英雄主義了。


    可許沐沒有,她隻是眉眼輕抬,眼神不閃不避地與他對視,不見半分慌亂。


    “這兩瓶白蘭地你都幹了,今天這事我就當沒發生過。”頓了下,他咧開一嘴黃牙,挑眉道,“不然,就算我肯息事寧人,我這群朋友也未必舍得放任你這樣的大美人,就這麽從他們的眼皮子底下溜走啊?”


    許沐剛欲反擊,西苑的包廂門猛地一聲巨響。


    眾人不出意外循聲望了過去——


    隻見一名男子,逆光之下,氣質卓然,身姿筆挺,從內至外所散發出的強大氣場,令人望而生畏。


    他邁開長腿,一步步走來,仿佛踏在所有人心尖上一般,帶著十足的狠意。


    他的目光掃視一周,最終在許沐完好無損的身上停駐下來。


    吳林總算是從那份震驚中緩過神來,看清來人後,他幾步上前,躬身賠笑,“江總,這是什麽風把您給吹來了?來來來!快坐快坐!”


    江彥初目光極冷,落在吳林身上的那一刻,他本能地瑟縮了一下。


    仿佛嫌他受到的驚嚇還不夠大,江彥初兀自走進許沐,在她身旁站定,當著在場所有的麵,攬住她的雙肩,狠厲的聲線在這金碧輝煌的包間內渲染開來,“我捧在手心都怕化了的女人,也是你們能欺負的?”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章,我來啦我來啦,綠妞砸就要帶著文案一來啦!


    女主不是職場小白,她有留後手,不是傻兮兮地來逞英雄的哈,後麵會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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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章 春色


    此時,整個包間安靜得仿若一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所有人屏息凝視,大氣都不敢喘,吳林更是嚇得臉色煞白如紙。


    江彥初也不管他表情如何,隻一聲冷哼,帶著十足的涼意,“我記得你們公司今年好像與我們江氏還有合作吧?”


    吳林就算再傻,也聽出了他話裏的言外之意。


    他嚇得背脊繃成一條直線,傻愣愣地仰望著眼前的男人,聲線顫抖道,“江……江總,我……我……我有眼不識泰山……我……我真不知道許小姐……是……是您的人。我……我……”


    “我”了半天,他也沒擠出第二個字來。


    江彥初嘴角牽起一抹冷笑,“今晚在座的各位,不論從前與江氏有何業務往來,從今往後,都不會再有了。”


    一句話擲地有聲,所有人聞言,從頭到腳涼了個透。


    “江……江總……”吳林嘴唇囁喏許久,最終也隻擠出了這一個稱呼。


    江彥初仿佛多看他一眼都覺惡心,牽起許沐的手,轉身,不做任何停留地離開了。


    ——


    高檔跑車隱於夜色之中,仿佛與這漆黑的夜早已融為了一體。


    江彥初麵色黑沉,一絲戾氣仍舊未散。


    他開車的速度太快,許沐整個人緊貼車椅後背,幾次急刹,她整個人猛地前傾,緊握的安全帶勒得她生疼。


    他冷著一張臉,不言也不語,仿佛在和誰置氣一般,將所有的怒氣都發泄在了這輛跑車之上。


    許沐被嚇得臉色慘白,終究是沒忍住,先開了口,“江彥初,你這是要和我同歸於盡嗎?”


    她的聲線微抖,卻帶著幾絲故作鎮定的倔強。


    他不理,仍舊一腳油門踩到底。


    她望著他那輪廓分明的側臉,每一寸都宛若刀削。


    明明還是相同的那張臉,可許沐就是覺得,那個從來都是冷靜自持,沉穩淡定的他,從某一時刻起,漸漸發生了改變……


    ——


    十分鍾後,跑車駛入許沐所在的小區樓下。


    江彥初突地一個急刹,車胎與地麵摩擦的刺耳聲響似是能穿破許沐的耳膜。


    那一刻,她真的覺得,她坐的不是跑車,而是雲霄飛車,分分鍾能飛離地球,直接去了天堂。


    她剛欲發作,他暈著怒氣的臉轉了過來,一雙眸子又冷又冰,厲聲質問,“怎麽?現在知道怕了?你剛剛一個人逞英雄主義衝進包廂搶人的時候怎麽不知道怕?”


    許沐深吸口氣,強壓下心口的那股怒意,盡量好脾氣地解釋道,“進包廂的前五分鍾,我已經報了警。一開始不報警,是因為我怕事情鬧大了,會有損鍾欣雨的名譽。而且我已經將自己所有的行動與警察可能趕來的時間都推算了不下十遍,確定萬無一失才進去的。”


    江彥初怒極反笑,頭一次在她麵前爆起了粗口,“萬無一失?要不是我,你今天能全身而退嗎?許沐,你他媽究竟是不是傻啊?你隻是關盛娛樂的經紀人,不是他們的媽,上次為了戚季羽你差點把自己的名聲給搭進去,這次為了鍾欣雨你又差點把……清白都給毀了!你到底知不知道吳林他們那群老色鬼的下流作風?”


    他太過心急,一路疾馳而來的那份恐慌與不安深深地籠罩著他,以至於現在哪怕是將許沐從包廂裏毫發無損地帶出來了,也隻剩下那無邊的後怕。


    情緒堆積太久,他急於找到一個出口,將所有的不安、恐懼、慌亂等負麵情緒一一發泄。


    不然,他隻要一想到許沐在那兒可能會遭遇的事,他就沒一刻能夠理智客觀地看待問題。


    許沐被他吼得微怔,反應過來時,怒氣也跟著上來了,“即便警察沒有及時趕到,我也有b計劃。早在我進會所之前,身上已經安裝了錄音設備,它會同一時間上傳到我的電腦終端。在這之前,我已經打電話給蘇怡,告訴她,如果我進會所的時間超過了五分鍾,便立即公布這段錄音到各大網絡平台。冒著身敗名裂的風險,吳林他不敢對我怎麽樣。”


    江彥初冷嗤,“這麽說,還是我多管閑事了?”


    他陰陽怪氣的語調,讓她心中添堵,連帶著火氣上湧,“你今天這是怎麽了?故意找茬是嗎?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告訴我你是什麽意思?昨天剛答應和我在一起,轉身就對我不冷不熱。許沐,你真當我是死的?今天這事,但凡你心裏有一點點我,知道我會擔心,就不會不顧自身安危,直接衝進包廂搶人!”


    她簡直被他氣得沒了脾氣,“江彥初,我不想和你吵。我覺得我們都該冷靜冷靜。我累了,先上樓了。”


    她疲憊地揉了揉眉心,拉開車門,修長的美腿款款落地。


    高跟鞋踏著地麵,發出噠噠噠的脆響。


    每一次碰撞而出的聲響,都仿佛深深紮在了江彥初的心間。


    望著她冷漠決絕的背影,他壓抑在心底裏所有的複雜情緒在這一刻裏,猶如一根崩斷了的弦徹底失了控——


    他不管不顧地拉開車門,三步並作兩步,不消片刻就堵住了許沐的去路。


    她嚇得一怔,整個人下意識後退,卻猛然發覺,她已被他禁錮在樓道間,無處可逃。


    “你……你到底想幹什麽?”她聲音陡然高了幾度。


    不知是被他臉上那陰鷙的表情給嚇到了,還是被他這莫名其妙的一通情緒宣泄給弄懵了,許沐下意識就想要逃,退回自己與他的安全距離。


    他似乎早已看穿了她的想法,緊緊地捏住她的下巴,攫住她的唇,發狠似地吻,換氣間,惡狠狠地道,“有種你再跑?”


    他的動作粗魯蠻橫,霸道又不講道理,她疼得一聲悶哼,火氣更是蹭蹭蹭地往上冒。


    理智仿佛在這一刻也已失了控。


    許沐更是頭一次領會到,為什麽人在氣頭上,會不遺餘力地說著最為惡毒的話,刺痛對方的心。


    那是因為,除此之外,她已找不到任何宣泄口,能發泄她此刻的委屈與惱火。


    所有的言語,仿佛不受大腦控製般從她的嘴裏蹦出,她挑眉,冷言反擊,“嗬……還真有。”


    頓了頓,她冷冷扯唇,好像故意怕他聽不清楚似地湊在她耳邊,聲音涼薄又諷刺,“不過……也是你的種。”


    他一時半刻沒消化她的意思,怔怔地站在原地,整個人都是懵的。


    半晌後,他才像是思維從外星落回了地球,瞳孔急劇微縮,僵硬著脖子,不敢置信地睇著她,“你……什麽意思?”


    她的回答幹淨利落,“字麵上的意思。”


    短短六個字,一字一句,猶如一根根釘子般釘在了他的心間。


    看著平時那從來喜怒不形於色的男人,臉上那堪比調色盤般的精彩變化,許沐頓覺解氣極了。


    不論是五年前的曖昧不清,遲遲不肯表白,而導致她誤會了他,讓他們之間白白錯失了五年的時光,還是五年後,他這陰晴不定、喜怒無常、捉摸不透的情緒變化,讓她所受的委屈,以及長久以來的不安——這一刻,望著他這混雜著各種複雜情緒的麵容,許沐都覺曾經的一切,都已不值一提。


    她給予他的顛覆性認知,早已抵消了他對她所有無意的傷害。


    這一刻,那個身高一米八.九的男人,雙手陡然垂下,整個人好似脫力了般,若不是她本能地伸手扶了他一把,他可能真會跌坐在地。


    她緊蹙著眉宇,理智回籠,怒氣平息的那一瞬兒,除了後悔,便隻剩不忍。


    張著嘴,她遲疑片刻,還想再說些什麽安撫一下他的情緒,可男人卻是不言不語,甚至連基本的表情都沒了,整個人猶如被人抽幹了靈魂的木偶般,轉身,向著他的跑車走去。


    她心中一陣揪痛。


    頭一次懊惱於自己的口不擇言。


    閉眼,她長歎口氣。


    再睜眼時,她扯唇,自嘲一笑,仿佛自言自語般,一聲極淡的輕歎飄散在空中,“一切都結束了吧……”


    她強忍住鼻尖的酸意,仰頭,將淚水逼了回去。


    一步步,回了家。


    一整晚,許沐都沉浸在各種光怪陸離的噩夢中,夢裏全是江彥初掐著她脖子質問她——


    “你為什麽要背著我生下孩子?”


    “許沐,你這是在報複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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