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貝貝還不死心,追問了一翻:“你真的和晏棲結婚了嗎?你愛她嗎?”


    空氣靜默了半晌,晏棲以為是傅之嶼礙於她在場不好回答,環抱著雙臂想離得遠一些。


    她莫名賭氣,想著既然羅貝貝想敘舊,那就讓她敘舊敘個夠。


    傅之嶼按住了她躁動的肩頭,盯著那張哭的梨花帶雨的臉看了兩秒,還是沒什麽印象,“不好意思,我實在不記得了,你是……?”


    第25章 晉江獨發


    晉江獨發


    斷了線的淚珠一顆一顆劃過她的臉龐,晏棲差點以為羅貝貝下一秒就會嚎啕大哭起來。


    但是羅貝貝在外麵還是顧及著形象,頂著紅成桃子的眼睛望向傅之嶼,小聲嘟囔著:“我以前也是三班的,我是羅貝貝,之前還坐過你前桌。”


    羅貝貝以為傅之嶼是礙於晏棲在場,所以有些話不能挑明,還要在她麵前裝不認識自己的戲碼,鼓足了勇氣說:“傅之嶼……我有一些話想單獨對你說。”


    說完還斜睨了一眼晏棲,意圖都快明說出來了。


    傅之嶼對不重要的人或事記得不甚清楚,羅貝貝說出自己名字之後,他才想起同學裏麵好像是有一個叫什麽貝貝的,但長什麽樣完全沒印象。


    羅貝貝陡然間跑到他和晏棲麵前來鬧,迷惑和惱意交織在他的心頭,傅之嶼此刻隻想快刀斬亂麻,圖個耳根子清淨。


    “我沒興趣和你單獨聊。”他拒絕的幹脆利落,不拖泥帶水,倒一向是他的行事風格。


    來零度前本來就沒進食多少食物,剛才又隻喝了幾口果汁,晏棲的肚子十分合時宜地響了兩聲。


    得,她現在去找個地縫鑽還來得及麽?


    羅貝貝不可思議地望著與她形同陌路的傅之嶼,嗓音哽咽:“傅之嶼,你變了,和高中時候的你一點兒也不一樣。”


    在羅貝貝的觀念裏,傅之嶼高中時期對晏棲的追求也是不冷不熱的態度,和對自己的沒什麽兩樣。要真喜歡早就在一起了,何必非得等這麽些年?


    顯然,傅之嶼聽到了方才晏棲肚子冒出來的聲音,咕嚕咕嚕的,落進他耳朵裏,不免在心底泛著笑意。


    但男人明麵上還是猶如高不可攀的雪山,尤其是麵對羅貝貝的質問,更是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


    “七七餓了,恕不奉陪。”


    他的胸膛貼著她的肩胛骨,熱度透過高領毛衣感受的很清楚,晏棲在他的籠罩下,像一隻煮熟的大蝦。


    羅貝貝憤恨地蹬了幾下高跟鞋,沒顧後腳跟的疼痛和頭腦短暫的眩暈,直接衝進包廂拿起自己的手提包。


    手提包是贗品,和晏棲正品的gi一比,更顯得她像一個敗者。


    秦媛見她好半天才進來,神情也有些不對勁,便想著上前安撫,哪知氣惱狀態下的羅貝貝卸下所有偽裝的麵具,推開了秦媛伸過來的手,冷冰冰地說:“秦媛,我不舒服,先走了。”


    瞧著王經理和環肥燕瘦的那些個玩的正開心,羅貝貝心底的屈辱感就騰騰往上冒,用自己的贗品包朝著男人的手臂狠狠砸了兩下,接著是飛速地奪門而出。


    王經理眼鏡架都被羅貝貝陡然的襲擊給打歪了,氣上心頭不打一出來,瞧著手足無措的秦媛就是一番威脅:“秦媛,這就是你他媽帶來的朋友。今天你拂了我的麵子,改天銷售部要和設計部對接的時候,我也斷然不會給你留後路。”


    秦媛深呼吸了幾口氣,她是個典型欺軟怕硬的,臉色煞白地想進行補救:“王經理,你聽我解釋……”


    “不用解釋了。”王經理也沒了陪這些小妮子的樂趣,揮散了幾個出去,轉身提起公文包,“你以為scarlett派你去豐城做展品測評真是什麽好差事呢?她早就把好幾個項目全交給晏棲負責了,也難怪,你也不自己照照鏡子,哪一點比得上晏棲啊?”


    小型的慶功宴最後變成了不歡而散,其他人也沒了待下去的心思,小團體聚在一起談論今天晚上這一出好戲,倒是叫人看的過癮。


    夜色無邊,如同舞台上的幕布拉下,賓客盡散。月亮彎鉤似的掛在天亮,涼薄的冷空氣就著皎皎的月光蒙上一層清霜。


    今晚上羅貝貝上演了一出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戲碼,晏棲明麵上不說,心裏著實暗爽了一把。


    她不屑以小伎倆對付這一類偽善的人,否則就是把自己放置在同等卑劣的境地。


    車上暖和了許多,晏棲將手機放在了中控台下旁邊的杯架,雙手縮在袖子裏,眼神一下子瞥見前麵的奶茶,又伸出手握住還熱乎著的杯子,側目問他:“留給我的?”


    他打著方向盤,聲音沉沉:“劇組人請的客。”


    傅之嶼的聲音著實好聽,低沉卻不顯沉重的男嗓,最能蠱惑人心。


    晏棲不像栗櫻對自己的飲食身材那麽苛刻,大晚上喝一杯奶茶,隻覺得是冬天裏很溫暖的一件事。


    見她連喝了好幾口,咕咚咕咚的,傅之嶼好奇地發問:“好喝嗎?”


    “好喝。”她急急忙忙咽下去一口,纖細的幾根手指捧著奶茶杯子,在車裏暖融融的燈光下白的晃眼。


    “我想吃蝦。”晏棲放下奶茶杯子,仗著一點甜頭更加“得寸進尺”了起來:“回去後可以做嗎?”


    舒育青打幾份工本來就累,所以他年紀尚小就自己動手進廚房。男孩子在那個年齡段學習能力也強,做出來的飯菜自然可口,這一點和晏棲從小被幾個保姆照顧、習不得人間煙火完全是天壤之別。


    傅之嶼不太挑食,完全按照她的口味在安排:“可以,做茄汁大蝦。”


    她揣了揣口袋,裏麵隻有兩顆巧克力球,金黃色的包裝,看上去閃閃熠熠。


    東西攤在她細膩的手掌心上,可以看見兩顆巧克力球的外觀都映了字,寫的是“福”,價格的確不菲。


    晏棲嘴角的梨渦浮現:“scarlett送的一盒,我先拿了幾顆放在口袋裏,本來準備墊肚子的。”


    還有幾分鍾要到導航的目的地,她從善如流地撥開巧克力球的包裝,車裏登時散著濃鬱的巧克力香味。


    晏棲伸手把巧克力球給他遞了過去,哪知傅之嶼並未用手來接,側了半□□子,安全帶移動間直接含住了那顆巧克力球。


    含住的還不止巧克力球……


    溫溫軟軟的,手指和他舌尖相抵,如同一股電流竄過全身,引得她手臂僵在半空,完全忘了抽回。


    “傅之嶼……”她呼吸一窒,一時間分不清是無意還是他刻意之舉。


    劈裏啪啦的火花在她腦子裏綻放,一個簡簡單單的動作惹的她心跳加速,舌頭打結。


    傅之嶼仍然神色如常,見她臉色紅潤的不行才鬆了口,咀嚼起那一顆巧克力球來。


    裏麵不僅有巧克力,還有流心,配合起來吃,減少了幾分巧克力的膩味。


    他倒車到停車位上,熄了車子的火,裏麵的燈光也暗了,隻能聽見兩人此起彼伏的呼吸聲。


    傅之嶼越過來,解開她的安全帶,人卻沒有再回到自己原先的位置上,在她兩側撐起手臂,慢悠悠發問:“算是給我的獎勵?”


    “嗯。”晏棲巧舌如簧的特質在他麵前節節潰敗,擠了半天隻能發出一個單音節的詞。


    “可我覺得還不夠。”


    在晏棲心裏,傅之嶼一直像孤身長立的鬆,但在這一刻,他眼底燃起的火讓人忽視不得。


    如果還不夠,那傅之嶼還需要什麽呢?


    她大腦飛速運轉,沒想出來結果,下一秒迎來的就是男人對她下顎的鉗製。


    略帶薄繭的手指摩挲在她脖頸的肌膚處,晏棲不由得嚶|嚀了一小聲,與他鼻尖相碰。


    電光火石間,他已經化身一匹狼,蠻不講理地湊近過來,展開又急又快的掠奪攻勢。


    可這種感覺並不討厭的,晏棲抵著身後的車座,雙手扶在他肩胛骨處,唇.舌間的柔軟弄得她六神無主……


    局勢也發生了變化,從一開始的逆來順受被他撬開牙關到隨著節奏附和…… 她都快不認識自己了。


    女人肩窩處散發著佛手柑的清香,佛手柑可以安神順氣,但他嗅著不但沒有消除身體的燥熱,反倒讓不能輕易停歇的火燃燒的愈發旺盛。


    唇.舌間的巧克力又苦又甜,她仰頭接受著所有,手指也攥緊了幾分。


    傅之嶼撩開她散下來的一縷發絲,慢慢結束掉一番攪弄。


    壓迫感逐漸消散,晏棲覺得自己像一條好不容易上岸的魚,在靜謐的空間大口喘氣。


    而傅之嶼則像饕餮滿足的狼,瞧著他的神色比方才愉悅多了,直接伸手擦去她嘴角亮晶晶的液體,眼神深邃道:“七七,我想要的獎勵已經要到了。”


    原來這就是傅之嶼所說的獎勵啊。晏棲覺得自己的心跳跳的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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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章 晉江獨發


    晉江獨發


    她手忙腳亂地推開車門,也不顧的外頭的寒意,哆嗦了幾秒,看了幾眼還在裏麵解安全帶的傅之嶼。


    清淺的月光蔓延到他那一側的車窗,男人的眼睛被眼睫處的陰影遮住,分明從剛才的情動抽離,又恢複成幾成捉摸不透的驕矜來。


    都是成年人,晏棲走在他右側,誰也沒提剛才的那一茬。


    如果非要尋個原因,晏棲權當是傅之嶼一時的情動造成的衝動,畢竟兩人也是領過證的夫妻,有些事遲早會來,隻是早晚問題。


    他從一樓處拿了輛推車,敏銳地察覺到晏棲的走神,“想什麽在?”


    “想待會兒吃什麽。”晏棲試圖用一時的聒噪掩蓋滋生出的心思:“除了蝦,還是搭配些青菜吃才好,晚上也不能吃的太高熱量,否則對身體不好,也不容易消食。”


    男人搭在推車的雙手骨架勻稱、腕骨分明,甚至能看清上麵細微的血管,他在上扶梯時鬆了一隻手,對晏棲說的話肯定地嗯了幾聲。


    傅之嶼帶她來到生鮮區,已經開始了食材的挑選。晏棲不懂這些,陪他逛著逛著就去拿了幾包零食和酸奶,兩人逛超市的區別就像地球的南北極,一個顧著貪吃、一個顧著做飯。


    後來,推車裏她選的零嘴占了一半的空間,將那些用來做飯的食材襯的很憋屈。


    她先行穿過過道,在前麵等著傅之嶼付賬。他一樣一樣拿起推車裏的東西,在收銀員掃碼時從右邊的貨架上拿了一個小盒子。


    晏棲立刻會過意來傅之嶼拿的是什麽,又風輕雲淡地轉過身去,神情輕鬆地裝不知道。


    等傅之嶼拎著一袋子東西過來找她,晏棲將頭埋的更低了,時不時用眼神去瞥他袋子裏的東西,但零食塞的滿,她連個角都沒看到。


    男人走路快,她一些曖昧的想法縈繞在腦子裏,步子也慢吞吞的,傅之嶼幹脆等了她一路,走到出口處給她拉開那一側車門。


    安靜了半晌,傅之嶼沒注意到她沉默的外觀下的躁動,提了一嘴:“組裏過春節那幾天要去崇景山,放假的話,你收拾收拾和我一起去?”


    “好啊,去爬爬山也能緩解壓力。”晏棲問出卡在嗓子眼裏的疑問:“不過你們的取景點不是一直都在江城?去崇景山也是為了取景?”


    傅之嶼回:“最後一場戲的取景點在崇景山。非要說一個原因就是陳導比較信神佛,聽聞崇景山求神拜佛最是靈,權當給大家明年爭個好運氣。”


    崇景山求願很靈晏棲也聽安女士講過,不過安女士說的是這地方風水好,能讓人心想事成、來年順心如意,最聞名的還是能讓愛情長長久久、白頭偕老。


    車裏的氛圍太過於詭秘。


    他眸色暗淡了下來,看破不說破地拋出一個令人多想的問話:“除了這個問題,七七,你就沒有別的想問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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