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她發生初次的時候,霍寧珘就發現了,陸蒔蘭瞧著是清澈如水,清雅如蘭的氣質,卻是生了一副極敏感的身子。這樣的強烈反差,令他實在有些驚訝。


    他知道,陸蒔蘭是真的不想被他得逞,然而,不管她的理智讓她如何反抗,隻要在他稍微的作弄下,那處便是香澤豐沛,做好迎接的準備,十分利於攻陷。


    因此,就算他悍然入侵,也不會傷到她。這個認知,令霍寧珘既欣悅,又微微蹙眉。他知道自己得了個真正的寶貝,得更小心地護著,不能讓她落到蕭隱或他以外任何人手中。


    經過與霍寧珘的這兩回,陸蒔蘭也發現她這樣的體質,她再不想承認,也還是會那種陌生的感覺所支配。她自是不知所措,極力想避免這樣的反應。


    偏偏麵前的男人還生怕她不知道自己有多敏感,俯身在她耳邊意味不明道:“蒔蘭,你先前丟了好多次。”


    陸蒔蘭緊緊咬著下唇,不明白他怎能這樣不知羞恥。


    她細細喘著氣,又聽霍寧珘道:“跟我走,去京城。”


    陸蒔蘭身體微微僵滯,他果然打的是要離開的主意,難怪無所忌憚地在她麵前暴露了身份。


    霍寧珘其實也擔心她會幫著蕭隱來抓他吧,所以之前在正平縣的時候,明明有那樣的獨處機會,他也沒有碰她。


    說到底,他其實也不信任她。


    “我怎麽可能跟你走?”陸蒔蘭皺著眉,隻想要找回自己的衣物,穿好了趕緊離開。


    霍寧珘默然片刻,道:“我們都這樣了,你不跟我走怎麽辦。”


    “我的家人都在南京,我老師和……”她將“師兄”兩個字吞回,沒有接著說下去。


    霍寧珘卻慢慢道:“正因為你的家人都在南京,看不清前路,你更應當自投明主,將來新君臨位,你才好保下你的家人。”


    陸蒔蘭微微一震,他就這樣自信?若是別的人說出這番話,定然會讓人覺得像笑話。但是霍寧珘說出來,卻是隻讓人感到一種威懾。


    陸蒔蘭看向霍寧珘。因為近在咫尺,她連他的眼睫都看得分明,她隻看了一眼,立即收回視線。


    “餓了吧?”霍寧珘倒是很快又起身,從外端來一碗魚片粥,要喂她吃。


    今日軍演結束得比平時放衙要早,隻不過因為是冬日,天氣又不好,天色黑沉沉的。她被霍寧珘帶到此處時,還是下午。現下雖入夜,卻也不算晚。


    陸蒔蘭搖搖頭,推開他的手,她擔心再晚些回去,不好編理由。她連沐浴也沒有,隻簡單拿帕子擦了擦。


    深知他對她的貪婪,陸蒔蘭很怕霍寧珘強行帶走她,從此就關著她,隻用來滿足他,便道:“你先讓我回去考慮兩天,好不好?”


    霍寧珘看看她,思索片刻,答應了。


    ***


    陸蒔蘭回到宮中自己的房間時,恰好陸蒔安在廊下看到她,立即跟了過來。


    “哥你怎麽了?”陸蒔安上下看看她,總覺得陸蒔蘭的神色和走路的姿勢都有點不自然。


    “沒什麽。”陸蒔蘭道:“外麵路滑,不小心摔了兩跤。”


    她身上一絲力氣也沒有,兩腿軟得隻想立即躺下歇著。偏偏陸蒔安還要纏住她問:“哥,我那件事情,你跟殿下說了沒啊?”


    陸蒔蘭便道:“前幾天我與殿下見麵時,都是在討論公事,周圍人多得很,等我明天私下找他說去。”


    “那好吧。”陸蒔安雖有些不樂,也隻得如此回應。她又看了看這哥哥,隻見對方這肌膚,潤澤得簡直像透著珠光般。


    她突然道:“哥,我怎麽覺得,你比女人還好看。”簡直是一日勝過一日,越來越好看了。


    陸蒔蘭微怔,沉了臉道:“成天胡說什麽呢。好了,我還有事,快出去。”


    陸蒔安被趕出陸蒔蘭的房間,但她心中也是有計較的。


    當初,她為了接近霍寧珘,使出渾身解數,想盡辦法去結識討好霍靈輝,努力為自己創造機會。如今與蕭隱本就住得近,她當然更是不過錯過這近水樓台之便。


    陸蒔安便用陸蒔蘭的事為由頭,去找了蕭隱。


    她特地打扮過,穿一身海棠紅的織錦裙,的確是豔麗嬌美,在蕭隱麵前時,無論行禮還是說話,都是格外溫柔。


    蕭隱麵上沒有露出不悅,看向陸蒔安的目光卻是一片漠然,道:“陸二姑娘有事?”


    陸蒔安便說:“殿下。我就是想找您幫個忙,哥哥本來就挺文弱的,這樣冷的天還總在外頭跑,今日還跌了兩跤。”


    她盡力在蕭隱麵前展示自己溫婉懂事,關愛親人的一麵,又道:


    “他總是這樣不顧惜自己,我真是有些擔心哥哥的身體。殿下與哥哥感情甚篤,若是殿下說哥哥,讓他在公務之餘也要注意保重身體,哥哥一定會聽的。”


    “跌傷了?”蕭隱皺眉。


    陸蒔蘭自己跑去一趟樂正縣之後,他原本是派人跟著她的,今日卻莫名跟丟。剛剛已有人向他稟報陸蒔蘭回宮的事,卻是沒說她受傷。


    ***


    陸蒔蘭心中很矛盾。她聯想到霍寧珘從前做斥候的經曆,自然能猜測他來南京做什麽。


    師兄對她這樣好,她現在跟著父兄,也算是投在師兄門下,就連她的老師也在這一邊。而且……霍寧珘那樣混蛋地對待她,無論怎樣看,她都該幫著師兄捉拿他的。


    可是,霍寧珘也幫過她,救過她好多次。若是沒有這兩次的親密行為……其實她還一直都欠著他情分沒法還。


    她想象一下霍寧珘被抓起來的情景,淪為階下囚,被人打碎他那一身驕傲的骨頭,甚至被嚴刑折磨。那些並不存在的畫麵浮現於腦中,已令她手心無意識地冰涼起來。


    不行,她真的沒有辦法去向任何人吐露他的行蹤。


    陸蒔蘭正在煎熬,陸歧就在外道:“公子,殿下過來看你了。”出錯了,請刷新重試


    第98章


    陸蒔蘭眼皮直打架,是真困倦。說實話, 這時她任何人都不想見。但師兄人已過來, 總不能拒之門外。


    她原本已脫了鞋襪, 想趕緊沐浴歇寢。聞言隻好讓陸歧去傳話, 請蕭隱稍等。


    陸蒔蘭對著案頭那麵璃鏡照了照, 霍寧珘今日沒怎麽蹂.躪她的唇,看起來還好。


    先前陸蒔安的打量, 還有對方說的話, 都讓她心生警惕。


    她又從鏡裏看看自己的脖頸, 還有身上的衣物, 並沒有什麽不妥的。趕緊擰棉帕洗了一把冷水臉, 又朝鏡中笑了笑,讓自己看起來不要太困頓。這才去迎接蕭隱。


    因此, 蕭隱見到陸蒔蘭的時候, 倒不是陸蒔安看到的那般懨懨含慵。


    陸蒔蘭笑道:“師兄怎的過來了?”對上蕭隱那雙銳目,她心裏有些緊張,總擔心會無意泄露霍寧珘的存在。


    “聽說師弟摔倒?”蕭隱看向她的腿:“可有傷著?”


    “是摔了。”陸蒔蘭頓時明白, 是陸蒔安去蕭隱那邊多了嘴, 不由微微皺眉,越發小心應對。


    她道:“就是膝蓋有點疼,別處都沒什麽的,皮兒都沒蹭破一點。多謝師兄關心。”


    陸蒔安站在門外, 聽著屋裏的對話,覺得殿下對自己的哥哥也太關心了。不過就是路滑摔了一跤, 就這樣急著過來,反而對自己這麽個嬌滴滴的美人,不大看在眼裏。


    連她追不上他的步子,蕭隱也似沒有發現一般,壓根沒有問一句,導致她遲了些。


    陸蒔安便進了屋,接著陸蒔蘭的話道:“哥哥就是愛逞強,殿下精通醫術,正好請殿下幫你看看。”


    蕭隱讚同道:“沒出血不等於沒有摔傷。檢查一下是應當的。”


    陸蒔蘭沒想到陸蒔安也會過來,怔了怔。她小腿肚上還有霍寧珘留下的吻痕,哪裏敢露出來讓人看見。


    陸蒔安卻是看著陸蒔蘭,又道:“哥哥這麽一會兒就精神了?先前不是還沒精打采的。” 連跟她多說兩句話,都費力似的。


    蕭隱聞言,目光微動。先前連他都沒有發覺,陸蒔蘭的確是有些緊張。


    她太謹慎了,比平時見到他都要謹慎,反而令善於觀察人心的蕭隱起了疑。猜個燈謎,跌了跤而已,不應當這樣小心翼翼。


    他便道:“陸二姑娘先回去罷,我會幫槿若看的。”


    陸蒔安知道,蕭隱這意思是,她在這裏,她哥哥不好將腿露出來,便道:“那好吧,我先回去了。”


    陸蒔蘭忙道:“師兄,真的不用,哪有這樣嬌氣的。”


    蕭隱道:“我叫個女醫過來,為你看看,可好?”


    “不用。”陸蒔蘭堅持:“師兄就相信我罷。”


    陸蒔蘭眼中閃過惟恐被人看到腿的警惕,雖然隻是一瞬,就很好地掩藏起來,卻還是被蕭隱捕捉到了。


    再聯想到陸蒔蘭今日突然的失蹤,令蕭隱的心漸漸下沉。


    陸蒔蘭想起陸蒔安三番兩次找她,正好此時隻有她與蕭隱兩人,便借此轉移話題說:“師兄……可有成親的打算?”


    蕭隱放在小幾上的手指輕敲了兩下,眸中暗光一閃即逝,沒有立即答話。


    陸蒔蘭察覺出師兄有些不悅,隻當他是被老臣們催婚催多了,心裏不舒坦,便也有些尷尬。


    實則,無論是東夷,還是南直隸的世家中,都有不少女人等著想讓蕭隱接手。但蕭隱此人是瞧著溫文爾雅,手腕實則極為強硬,他並沒有讓一群不感興趣的女人來添亂的打算。


    便看了看陸蒔蘭,道:“國未定,暫且沒有娶妻的想法。”


    聽師兄這樣說,陸蒔蘭當然不可能再多說什麽。


    蕭隱倒是話鋒一轉,問:“你先前去了哪裏?軍演後,不就給你們都放年節了?”總不至於過年還要忙公務。


    “是啊。”陸蒔蘭早就想好,道:“我去了南華街那邊猜燈謎。人太多了。南京的年節還是這樣熱鬧。”


    蕭隱知道她有猜謎的喜好,沒有多說什麽,隻道:“下次記得叫上我。”


    “好。”陸蒔蘭點頭。


    蕭隱似乎也沒有多逗留的意思,道:“困了罷?困了就先睡。我先走了。”


    陸蒔蘭答是,也不挽留。隻是看著他的背影,心中有些滋味難言。她選擇了保護霍寧珘,對著這個曆來照顧她的師兄,自然會有愧疚。


    她不免在想,若真有一天,雙方開戰,定要分出勝負的時候,她該怎麽辦才好。


    令陸蒔蘭擔心的,還不止如此。


    之前,她找霍寧珘要避子藥。雖然她不知他有沒有準備,但她知道以他的能耐弄來很容易。


    但是當時,霍寧珘是這樣告訴她的:“不用吃避子藥,他沒有弄到裏邊,不會有身孕。”


    陸蒔蘭當然不敢完全相信,逼著霍寧珘一定要給她弄來藥。後來霍寧珘隻好給她服用了一顆藥丹,可她現在回想著,也不知那到底是不是真的避子藥,心裏始終忐忑。


    畢竟他曾對她說,想看她穿裙子,為他生他們的孩子。


    陸蒔蘭緊緊皺著眉,但思緒再多,她今日終究是太累,頭沾著枕倒是很快入睡。


    ***


    冬夜裏,人原本就睡得要沉一些。殿門處傳來的嫋嫋香氣,令陸蒔蘭、季嬤嬤等人睡意更濃,壓根無法醒來。


    她們渾然不知,一條女子的暗影來到陸蒔蘭的床榻邊,屋裏隻留著一盞小燈,尤為昏暗。


    那女子掀開陸蒔蘭的被子,握著她的足踝,往上掀起中褲,隨即迅速退了出去。


    女子的下一個停留之處,是蕭隱的寢宮,她跪在蕭隱麵前,如實道:“殿下,陸禦史的腿上,似是……男女歡好後留下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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