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依舊是那副稚嫩的臉蛋,連著頭發都被打濕沾在臉上幾乎擋住了半張臉,我依舊能夠感受得到,他現在是萊恩。


    “你不該來的,娜塔莎。”他並沒有回答我的話,綠色的眼球被掩在濕漉漉的發絲之後,“趁現在還來得及,回去。”


    “我回不去了。”我一邊注意著他的神情,一邊小步小步的向他靠近,“橋已經斷了,我也沒有車。”


    我動了動手指,眼見著我們之間的距離已經縮小到可觀的程度,因不清楚弗雷爾這具‘複活’的身體有什麽特異功能,我隻能在盡可能近的情況下一舉剝奪他的行動能力。


    “你可以的。”萊恩忽的抬起頭,“我送你回去。”


    我腳下一空,迅速失去了平衡,這河灘上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出現了一個小洞,因為水麵上漲被水淹沒遮蓋,我一時沒能發現。


    一腳下去,這個小洞比我想象的要深上不少,很快水麵便淹過了我的鼻子,沒過了我的頭頂,我掙紮起來。


    “回去,娜塔莉!”


    滿耳咕嚕嚕的水聲,混雜著這一句,不停的環繞在腦海裏,我拚命的揮手向上滑,眼前霧蒙蒙的似有波紋蕩漾,就在此時,一雙綠幽幽的眼睛逼了過來。


    “回去!”


    我猛的睜開了眼。


    “你還好嗎?”


    周遭刺眼的光芒讓我又閉上了眼。


    “你還好嗎,女士?”


    我眯起眼,等到逐漸適應了光線之後才緩緩的睜開了眼,我似乎是被送進了醫院,身著白色大褂的醫生正站在我的床前。


    “我……為什麽會在這裏?”


    醫生安撫似的一笑。


    “你是在河灘上被發現的。”


    “就隻有我一個人?”我想起身,然而隻剛抬起頭,身體卻如同被灌注了混凝土一般,重重的倒了下來。


    “別動。”她按住了我的身體,“你腿骨折了,現在需要休息,你被發現的時候,隻有你一個人躺在河灘上。”


    醫生很忙,她隻和我說了幾句就轉身離開了。


    我並不清楚在我昏迷之後,萊恩做了什麽,但他這種完全將我排斥在外的做法讓我無比的憤怒,這種被瞞在鼓裏的滋味非常不好受。


    現在,能夠肯定的事情,弗雷爾和萊恩的死亡脫不了幹係。


    ☆、二十九


    在醫院的日子極為難熬, 萊恩的死亡與弗雷爾之間的聯係一直困惱著我。


    我有時甚至都在懷疑,或許弗雷爾的複活都是一場陰謀。


    那麽……奧莉呢?


    她在其中又充當的是怎樣的角色?


    我不敢再細想下去,但又克製不住的去往最糟糕的方向幻想。


    這一切的一切猶如一團迷霧,深深的籠罩著我,讓我如坐針氈,無法再繼續等待下去。


    我從病床上坐了起來,撐著一條腿, 掙紮著從床上下來。


    然而還沒等我的腳尖觸到地麵,就被人抓住了手臂。


    “娜塔莎女士。”


    身著護士袍的女人按住了我的手臂,她衝我笑了笑, 不容置疑的將我按回了床上,這一雙纖細白皙的手臂仿佛充滿了力量,牢牢將我製住。


    “您現在的身體狀況,並不容許您隨意走動。”


    “等等, 我要出院。”


    我掙紮著想要抽出手臂,卻又狠狠的被她按在床沿。


    “恐怕不能如您所願了。”


    說完, 她笑著一點頭,從床沿掏出一卷褐色的皮帶,將我的手臂捆了起來。


    “等等,你這是非-法拘-禁!”


    我叫了起來, 她笑著直起身,露出胸前的銘牌。


    赫羅絲療養院。


    “從昨天開始。”她擦了擦胸前的銘牌,吹了吹自己的手指,“您的父母把您送到了這裏。”


    “我沒有精神問題!”我揚起身體, 但是手腕皮帶綁束的太緊,上-半-身不過剛剛離開床鋪一點,便又被按了回去。


    “是的,您沒有精神問題。”護士抬了抬她的眉尾,但她的語氣輕淡,壓根一副沒有把我的話放在心上的模樣,“您的確沒有精神問題。”


    說完,她從背後拉出一輛小推車,小推車的頂部蓋著一張白布,她緩緩掀開了那層白布,露出了一個銀色的銀盤,銀盤裏放著一個注射器。


    “你要幹什麽?”


    我扯了扯手臂,晃動著想要從皮帶扣中脫離出來。


    “哦,親愛的,你這樣越弄隻會越緊的。”她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按住我手腕上的皮帶扣,猛的一個縮緊,我的手腕整個貼在床沿,無法動彈。


    “等等!等等!”


    “親愛的,我想你需要睡上一覺,好好冷靜一下。”


    她用鑷子夾住了一小塊棉花,沾了一些酒精,在我的肘窩上擦了擦,拿起了注射器。


    “親愛的,放鬆。”


    這句放鬆對於她來言隻是一句俏皮話,銀色的針頭刺入了我肘窩的靜脈,冰冷的藥水被注射進來。


    藥效生效的時間很短,我根本無法抵抗,隻覺得一陣一陣的倦意猶如海嘯般撲湧而來,我的精神被拍打的七零八落,很快就進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娜塔,娜塔……”


    我強撐著睜開眼,我也並不清楚我是否睜開了眼,隻是覺得眼前模模糊糊的一大塊,似乎都罩著一層重影,左右晃動著。


    “娜塔,娜塔……”


    這一聲接著一聲,宛如電影循環聲道般在我耳旁徘徊,我仰起頭,又無力的垂了下去。


    “娜塔,娜塔……”


    這一次,我看清了。


    一張慘白的臉蛋忽的貼近了我的臉,他瞪著眼,眼白幾乎占據整個眼眶,瞳孔縮成了一個小小的點。


    我感覺到心髒一跳,但又發現,這張臉我再為熟悉不過。


    弗雷爾。


    他望著我,眼神呆滯的找不到一絲光亮,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


    “娜塔,娜塔……”


    他嘴唇翕動,一遍一遍重複著我的名字。


    我張開嘴,想要詢問他,但卻感覺身體上像是壓著一塊石頭,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娜塔,娜塔……”


    他重複著,語調越來愉快,快到幾乎說不清我的名字。


    就在速度快到一定程度之後,他忽的停了下來,眼皮眨了一下,點狀的瞳孔猛的擴大,看向了我。


    “……help”


    ☆、三十


    在醫院的日子極為難熬, 萊恩的死亡與弗雷爾之間的聯係一直困惱著我。


    我有時甚至都在懷疑,或許弗雷爾的複活都是一場陰謀。


    那麽……奧莉呢?


    她在其中又充當的是怎樣的角色?


    我不敢再細想下去,但又克製不住的去往最糟糕的方向幻想。


    這一切的一切猶如一團迷霧,深深的籠罩著我,讓我如坐針氈,無法再繼續等待下去。


    我從病床上坐了起來,撐著一條腿, 掙紮著從床上下來。


    然而還沒等我的腳尖觸到地麵,就被人抓住了手臂。


    “娜塔莎女士。”


    身著護士袍的女人按住了我的手臂,她衝我笑了笑, 不容置疑的將我按回了床上,這一雙纖細白皙的手臂仿佛充滿了力量,牢牢將我製住。


    “您現在的身體狀況,並不容許您隨意走動。”


    “等等, 我要出院。”


    我掙紮著想要抽出手臂,卻又狠狠的被她按在床沿。


    “恐怕不能如您所願了。”


    說完, 她笑著一點頭,從床沿掏出一卷褐色的皮帶,將我的手臂捆了起來。


    “等等,你這是非-法拘-禁!”


    我叫了起來, 她笑著直起身,露出胸前的銘牌。


    赫羅絲療養院。


    “從昨天開始。”她擦了擦胸前的銘牌,吹了吹自己的手指,“您的父母把您送到了這裏。”


    “這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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