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對怎麽處理鬼魂這事也沒有什麽經驗,歪著腦袋思考一會兒,隻能按照自己的想法給楚小程提建議。  【蔣哥哥:那就留他下來打工吧!】  【楚小程:?】  【蔣哥哥:他不是沒錢麽?而且他現在在的地方又是個劇本殺,你把他留在老板那兒,打工掙錢,掙夠了再送他去超度,一舉兩得。】  楚程恍然大悟。  【楚小程:蔣逸你太聰明了!不愧是你!】  蔣逸收到這麽一句,頓時鼻子都翹到天上去了。不過打死他也想不到,自己這個提議,給在場的兩人一鬼帶去了多麽顛覆性的改變。  楚程把蔣逸的提議一字不落地跟旗袍鬼說了一遍,旗袍鬼還以為他是要奴役自己,臉色一變,強烈地反抗起來:“我做了一輩子資本的奴隸,都死了這麽久你還想壓榨我?不可能!你大不了殺了我!”  一旁聽完全部的楚昕和鍾傑也是一臉的無語。  不過鍾傑仔細想了想,居然覺得這個提議可行:“你想想看嘛,你現在又離開不了這個大樓,待著也是待著,幹嘛不為自己的將來搏一個出路呢?而且你都已經幫著那個劇本殺做到這個程度了,現在不過是讓你當個正式員工,還有錢拿,有什麽可不高興的?”  旗袍鬼聞言頓了頓,居然稀裏糊塗的覺得他說得挺對。  不過想了想自己的血海深仇,他還是梗著脖子不肯妥協:“不行,我大仇未報,怎麽能耽於享樂?”  鍾傑倒是替他想好了,恨鐵不成鋼地說道:“哎呀!小了,格局小了!”  “怎麽說?”  “你這個劇本殺做大做強了,萬一那個渣男聽說了,也來玩玩呢?”鍾傑拿出了自己賣房租房時的話術,“這份工作還是可持續發展的麽,就算他不來,等這家店開了分店,說不準哪天就挪到你說的那個李康寧的房子邊上去了。到時候你再這樣那樣……”  旗袍鬼隱約覺得哪裏不太對勁,可是又說不上來,一個民國年間的鬼,要他理解現代買房升值的理念還是太過勉強了一點,於是暈暈乎乎就掉進了鍾傑的話術當中,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你說的好像有點道理。”  “是吧!”鍾傑自豪地說道,“而且你等這麽多年,不就是想看他死麽?雖然說不可能放任你害人,但是也沒說不讓你去給他托夢,提醒他這一輩子犯下的罪孽呀!楚程你說是不是?”  楚程冷不丁被他問到,愣了一下,單純的腦子飛快地轉動,也沒從這話中聽出不對勁來,下意識點了點頭。  旗袍鬼唯一怕的就是他,見他點頭,頓時動搖起來。  他臉色猶豫的考慮一會兒,片刻後抬起頭:“那,那我能打工掙錢超度的話,是不是也能順便帶上我的這些小弟們?”  鍾傑:“?”  就見旗袍鬼話音落下,空曠的電梯井底部突然多了些窸窸窣窣的聲音,眾人回頭,就在各個角落裏看到了先前瞧見的那幾個孤魂野鬼。  粗略的數一數,能有二三十條呢。  楚昕原本都不覺得害怕了,一見這個場麵頓時雙腿一軟,又坐倒在了地上:“啊啊啊啊啊又來了!又來了這麽多!”  “不是找你的,瞧你那出息!”旗袍鬼沒好氣地白他一眼,這個表情在他臉上真是驚悚極了,他自己卻一點都沒有意識到似的,轉向楚程,“他們都是我在這裏這麽多年收的小弟,我們那個劇本殺的景都是他們造起來的,一起打工的話,也能給他們超度麽?”  楚程看了看那幾十條麵帶期待的孤魂野鬼,看了看在場唯一的正經生意人鍾傑一眼,遲疑道:“掙的錢夠的話,也是可以的吧。”  鬼群頓時騷動起來,旗袍鬼也麵露喜色,鍾傑立刻見縫插針,談起了具體的操作流程:“等會我和楚程去上麵找劇本殺的工作人員談工資,但不管多少,我們先把分成談好。”  旗袍鬼一愣:“還有分成?”  想當年他在舞廳,簽的幾乎就是賣身契,演出的收入基本上都歸舞廳老板所有,隻有客人給的小費才是他的。  他剛剛還想著,來劇本殺的客人似乎連錢包都不帶,他得怎麽掙小費,好讓自己下地府之後,生活過得不那麽拮據呢!  鍾傑理所當然的點頭:“當然有了!我們現在是和諧社會,沒有那種剝削人的事情的!”  旗袍鬼和那群孤魂野鬼一聽,更加心動了:“那到底怎麽個分成法?”  鍾傑不愧是自己馬上要當店長的人,過去幾年的工作經驗也給他提供了不少相關知識,規章製度張口就來:“這個工作渠道是楚程給你們提供的,還給你們包了超度,工資五五分成不過分吧?給你們的那五成裏,按照市價給你們換算成冥幣,直接燒到你們的戶頭上,如果一個月每天工作打卡都沒落下的話,再給你們算上5%到10%的績效,按你們最終的工資來算。你們看怎麽樣?”  這群鬼基本都是孤魂野鬼,最倒黴的已經幾十年沒有人給他上供燒錢了,能掙錢還能擺脫縛地靈的身份,還有什麽可要求的呢?  鬼群心裏頓時都十分意動,旗袍鬼也動搖得不行,不過最後還是試探性地提了個要求:“我聽說那個劇本殺的員工還給餐補和交通補貼的,交通補貼就算了,你得包我們一日三餐!”  鍾傑就等著他這一遭討價還價呢,當場拍板:“成交!”  一旁的楚昕聽得已經神誌恍惚了,看著一人一鬼在自己麵前上演當代職場的勾心鬥角,十分想找個人來吐槽,可轉頭看了看一旁比他還迷茫的楚程,這個念頭又消了下去。  算了,啥也不是。  --  在資深打工人鍾傑的幫助下,楚程莫名其妙成了這群鬼的老板,和開在這家大廈裏的劇本殺工作室的合作單位,負責給劇本殺輸送各種打工鬼才。  當然,劇本殺工作室的工作人員們並不知道這些打工鬼的真實身份,隻當他們是那種演員工作室統一送出來接活的龍套藝人。  劇本殺老板一開始也猶豫要不要接收這麽一群專業人士,畢竟他這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創業者,仗著大廈廢棄期間房租便宜,才能一口氣租下這麽多層樓搞劇本殺,感覺上不太能用得到這麽專業的人才。  不過當鍾傑叫來旗袍鬼,他一看對方的氣質和打扮,頓時就改變了想法。  這錢要花!  必須花!  老實說他從一個不知名的劇本殺作者那裏買到這個本子,雖然靠著這個本子小紅了一段時間,可他自己卻一直不理解,這個本子的魅力到底在哪裏,為什麽其他的本子都吸引不到人,這個本子卻能讓自己的劇本殺火起來。  可是當看到這個旗袍美女的時候,他的一切疑惑就都解開了。  說不上來為什麽,他覺得她就是《紅玫瑰》這個本的主角,活生生從劇本裏走出來的。如果是為了她的話,那他也願意多來玩幾次這個本。  剩下的那些就不用說了,雖說大部分長得都比較普通,但據說布置場景什麽的十分在行。劇本殺老板沒有過多猶豫,直接就跟鍾傑簽下了合約,等大廈解封之後立刻開始上班。  不過除了工作的事情外,劇本殺老板似乎對旗袍鬼還有其他的想法,談妥薪資之後,攔下了正準備離開的旗袍鬼。  一群鬼齊刷刷地盯了過來。  “那個……”劇本殺老板被這群森冷的目光盯得額頭冒汗,咽了口唾沫,“小姐姐,方便留個聯係方式嗎?我想請你吃飯。”  就見麵前的美女挑了下秀麗的眉毛,緩緩開口:“你叫誰姐姐?老子男的。”  說罷伸手到衣服裏,把胸口的兩團棉花抽了出來,甩在劇本殺老板的臉上。  劇本殺老板:“……????”  --  楚程拿到錢,返回學校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宿管老師買了床單被褥,回去鋪到自己的床上。  然而在玄學上的天賦卓絕,似乎限製了楚程大師在其他事情上的天賦,他回來後忙活了半天,簡直快把自己都封進去了,可被套和被子就是死活配不到一起,被子在被套外麵擰成了麻花,而被套的拉鏈不知道什麽時候拉上了,兩樣東西像是他還在山上的時候,師父養的那兩隻雞。  在哪兒都行,就是不願意待在對方身邊。  說起來那兩隻雞似乎是他小時候,師父帶他下山抓的,說是一公一母,雞生蛋蛋生雞,他們就可以有吃不完的雞肉和雞蛋了。  結果那年年底,這兩隻雞就因為死活不肯配種,被師父宰了。  殺完雞之後才發現,那原來是兩隻品種不同的公雞,其中一隻雞冠小了點,被他師父當成了母雞。  楚程:“……”  難怪每次師父給它們喂藥,把它們關在一起的時候,那兩隻雞叫得都那麽淒慘呢。  楚程想著想著就想笑,蔣逸回來的時候,沒在自己床上看見人,以為楚小程還沒回來,正準備去洗個澡,到床上躺一會兒,就聽見一陣“嘿嘿嘿”的聲音,差點沒嚇死。  轉頭一看,身後一個人形的被子鼓包,大晚上的,猛地瞧見這一幕,他幾乎直接被送走。  等瞧清楚那是什麽之後,蔣逸注意到那是楚小程的床,眉心一皺,心裏一股火突然就冒了上來。  他以為是哪個色.欲.熏心的愛慕者偷偷跑了進來。  這種事情之前發生過幾次,蔣逸每次回到寢室,第一件事就是洗澡,剛脫完上衣就聽見一聲尖叫,嚇得他下意識後退幾步,踩在了一個小模型上,整個人蒙著頭就摔了下去,後腦差點沒撞到桌角。  那撞一下可了不得,他去找校醫包紮的時候,校醫說他如果撞的是後腦,命就當場沒了。  從那以後蔣逸就再也不在房間裏擺模型了,出門前疑神疑鬼,鎖門鎖窗。  他記得自己明明把門鎖好了,這個人是怎麽進來的?  蔣逸順手拿起了旁邊的棒球棍。  老實說之前的幾次,蔣逸雖然生氣,但也隻是把人趕走,然後叫人過來把房間裏的東西全部換過,所有角落消毒,就沒追究。  可這次不一樣,這些人居然跑到了楚小程的床上。  還買了套被褥,整個人鑽進被套裏。  蔣逸胸口一團火噌噌往上冒,自己也說不清到底是因為又有人潛入自己的寢室,還是別的什麽,瞧著那團蠕動的人形,眼神越來越冷。  哼……這些人怕是不知道楚小程每天晚上都是跟他睡的。  居然還把被子給掏出來,卷成那麽大一團!當他是瞎子嗎?!  蔣逸拎著棒球棍走到楚小程的床前,臉色黑沉,語氣森冷地開口:“出來。”  楚程愣了一下,被蔣逸的語氣搞得有些莫名,以為他是生自己的氣,趕緊在被套裏找了找,可是仍舊沒能找到被套的開口,喪氣地垂下雙手:“我出不來。”  隔著被套,他的嗓音有些變化,蔣逸沒聽出來,隻覺得莫名有點耳熟。  他以為這是對方不想離開的借口,眉眼頓時一沉。  伸手抓住一直在自己眼前晃悠的拉鏈,蔣逸毫不客氣用力一扯,就把被套打開了,同時握緊了手中的棒球棍。  剛準備發火,楚小程的腦袋“啾”的一下從被套裏鑽出來,眼睛晶亮地看向他:“蔣逸!你回來了!你會裝被子嗎?我被子塞不進去……咦,你拿著的這個棍子是什麽?”  蔣逸:“……”  立刻放下高抬起的胳膊,蔣逸腦袋瓜子嗡嗡的,有點反應不過來:“楚小程,怎麽是你?”  楚程的注意力一下子就從棒球棍上挪開了,他抖了抖身上的被套,說:“我不會弄這個東西,你會嗎?”  他的印象裏,蔣逸似乎什麽都會,認路、打架,那麽套被子一定也難不住他。  蔣逸被楚程的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盯著,心頭一跳,下意識點了下頭:“會啊。”  他從小脾氣就跟老頭子不對付,兩個人經常吵架,一吵他就會被趕出去會舊家睡覺,所以一直很早就掌握了生活自理的能力,套個被子確實不在話下。  話音落下,果然就見楚小程的眼睛亮了起來:“那你能幫我套嗎?”  不知道為什麽,蔣逸忽然覺得臉上一熱,等反應過來,不由自主地別開臉,不去看楚小程,嘴角卻忍不住勾了勾,哼道:“這不是很簡單?你讓開,我來弄。”  楚程立刻就高興地照做了。  夏天的被套很薄,他的手腳都被糾纏起來的被套困住了,費了點力氣才從被套裏鑽出來,站在旁邊認真地看蔣逸給他套被子。  蔣逸也是昏了頭,被楚小程的眼神注視著,腦袋裏暈暈乎乎的,幹起活來也特別利索。  等幫楚小程把床全都鋪好,枕頭也套上,他看著自己的傑作,在楚小程仰慕的目光下得意了一會兒,才忽然反應過來:“不對……你哪來的錢買被褥?”  楚程感歎地摸了摸整齊的被子,聞言理所當然地回道:“我今天去給人做法事掙的錢呀!對了,楚昕還告訴我,像這種專門用來付錢的卡,是沒有密碼的!”  蔣逸臉色一沉,“楚昕?今天是他找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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