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我大腦一片空白，雖然見到親人很開心，但是我還是最擔心她們問我終身大事的問題，這種恐懼已經遠遠超過了我見到她們的喜悅，“那不是有吃的麽！一起吃就好了！”我一邊說著一邊拖著行李箱，進了臥室，把東西整理後，我也坐在了餐桌前。
我的突然回來，大家都很開心，尤其是爸媽，更是樂得合不上嘴。我很快融入了這個歡樂的氣氛中，可是吃飽喝足以後，大家把談話目標很自然地轉到了我的身上。
“聽你媽媽說，你的男朋友叫馬，馬嘉？”大姨感興趣地問道。
我聽著這個名字，尷尬地點了點頭。
“人怎麽樣呀！也不說帶來看看！”大姨似乎特別關心我男朋友的事。我見狀不好，立刻敷衍道：“大姨，過兩天跟你們說吧，這都快十點了，我今天坐車太累了！你們繼續喝，繼續吃，我想先回去睡了。”我一邊抱歉地說著，一邊站起身灰溜溜地跑進臥室。
我知道，今年在劫難逃了，偏偏碩士畢業的妹妹都要結婚了，我這個延期畢業的博士連個男友都沒有，唯一一個暗戀的還是個……我想著，心中頓時奔過一萬隻各種馬。
躺在床上迷迷糊糊要睡著時手機忽然響了，我一看是李佐佑，於是果斷掛掉電話，不一會他又發來了信息，“到家了嗎？”
我頓時睡意全無，取而代之的心煩意亂。我不知道怎麽說，隻能繼續逃避，裝沒有看到。就這樣在翻來覆去中，睡著了。
第45章 新年
一大早，五點左右，這幫中年人由於睡眠原因，早早就起來了，家裏嘈雜聲一片，我無奈隻得起床和她們一起忙活早飯。
忙碌了一天，下午二姨也來了，她帶著她的兒子和剛過門的媳婦，拎著一堆東西就進來了。
我最崩潰的就是這個姨，她特別喜歡談論我們小一輩的問題，包括學業、戀愛和婚姻，誰家發生了什麽事她都知道。
我隻想放假回家躲清閑，結果，滿屋子的人，讓我越來越頭疼。
晚飯時，全家人坐好，吃著吃著，二姨就說了話，“橙橙，你看看你那一輩，就剩你沒結婚了，連你妹妹明年都結婚了。”
“啊，哈哈……”我裝傻般笑著。
“你怎麽還不把男朋友帶回來看看！”大姨對昨天的話題還不死心，立刻插話道。
“長得怎麽樣？工作呢？學曆呢？”
“馬嘉是哪裏人啊？”
……
我聽著這些姨們你一句我一句的‘關心’，一陣身心疲憊，本來就因為李佐佑的事煩心，現在又提到我感情的事，左一句馬嘉右一句馬嘉，我無法繼續裝著笑下去，歎了口氣，淡淡道：“我們已經分手了，他和一個比我有錢有地位的女人在一起了，我博士畢業，依然沒有男朋友，也不會結婚，就這樣。”我臉上笑意全無，平靜地說出來，然後站起身，疲憊地說道：“你們慢慢吃，我回去上班了。”說完便轉身進了臥室。
一桌子的人對我剛剛說的話完全愣住了，老媽頓時慌了，然後進了我的臥室追問我：“你什麽時候分的？上次打電話還說來著？你這突然這樣說，那些姨們怎麽看你呀！”
我頓時格外惱火，難道我的感受不重要嗎？隻有她們的麵子最重要？誰家娶了誰，誰嫁了個什麽樣的人我都不想關心。
“她們愛怎樣看怎樣看，我就算一輩子不嫁，我也不覺得可惜，因為他們不配！”我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然後穿上衣服，拎起行李箱不顧所有人‘好心’的勸阻，毅然出門了。
與其留下來給她們當笑柄，不如早點離開。
可是出來才發現我能去哪裏呢，我連個可以逃避的地方都沒有。無奈之下隻能隨便找個旅店住一宿，明天再出發回去。
明明衝李佐佑吼了出來的，現在卻又狼狽的回去，想想就覺很恥辱。躺在旅店裏，手機不停地響，我也懶得說話，發了些信息安慰一下老媽老爸，然後就關機了。從來沒想過，我會有個這麽尷尬的新年。
第二天中午，我坐上回去的車，到了事務所樓下時，天已經黑了。整個城市燈火通明，洋溢著過年的氣氛，商店門上都貼著春聯，還有人家掛著紅通通的燈籠，一片喜慶。
我抬頭看了看，二樓的事務所和三樓都沒有亮燈，心想他可能和梁子瑞或者未婚妻去過年了，正好見麵也尷尬，不如自己在這過年了。於是我拖著行李箱和灌了鉛的腿，往樓上走。到了門前，我翻了翻包，發現當時走的匆忙，忘記帶鑰匙了。
我雙眼無神地看著樓梯，真想從這裏滾下去。我默默拿出手機，開機，撥通‘我的社長大人’。
“喂。”手機那邊傳出冷漠得聲音，他似乎在生氣般。
我張開嘴，又說不出話來，猶豫了一下，還是沒出息地問道：“社長大人，要不要……一起過年……？”
那邊頓了一下，許久才淡淡道：“你在哪裏？”
我等得焦急，剛要說什麽，樓外傳來“砰”的一聲，嚇了我一跳，於是立刻反射性地吐槽道：“不是不允許放鞭炮的麽！”等我再聽手機時，發現他已經掛了。
看著暗下去的手機，我心裏仿佛裝了個鉛塊般，沉重得喘不過氣來。
就在我轉身想走時門忽然開了。
房間內沒有開燈，微弱的月光勾勒出他高大的身型，他頂著一頭蓬亂的短發，身上穿著寬鬆的白毛衣，露出了性感的鎖骨，黑色的長褲顯得雙腿格外修長，他光著腳站在那裏，冷冷地看著我。
看到他的瞬間，眼淚忽然漫了上來，我都不知道，原來自己竟會這樣想他。
“大叔……”我喃喃著，有種衝動好想抱著他。
他輕歎一聲，拉住我的胳膊，一用力把我拉進了他的懷裏。那一瞬時間仿佛靜止了一樣，我可以聽到他呼吸的聲音，可以聞到到他身上的味道，甚至，可以感受到他緊緊的擁抱，仿佛想把我揉進他的身體裏般。
我沒有任何掙紮，他所有的一切都讓我安心，我甚至不再想他是誰，他愛誰，隻想這樣抱著他，因為，現在的他，讓我錯覺的以為他是屬於我的。
他似乎感受到了我也在緊緊地抱著他，於是抬起手揉了揉我的頭，輕柔地笑道：“早知道這麽想我，為什麽還要走！”
他說得理所當然，仿佛看透了我的心思般，我立刻慌張地推開他，轉身把門外的行李箱拎進來，隨手把燈打開了。
“你在家為什麽不開燈。”我為了緩解尷尬，岔開話題說道。
“因為不想開。”他心情很好地答著，然後接過我的行李箱，放到了儲藏室裏，並把門鎖了起來。
我看著他奇怪的行為，無奈道：“大叔，你幹嘛把我東西鎖起來？”
“防止你再突然就走。”他的聲線忽然變得低沉，好像還對前兩天的事心有怨氣。
我一時理虧，隻能軟聲軟氣地安慰道：“大叔，我錯了，以後不會那樣了。”
“真的？”他看著比他矮一頭的我，滿眼的認真。
我看到他這樣注視著我，就會心跳加速，一時堅持不住，眼神閃躲了一下，答道：“真的。”
他立刻抬起手掐住我的臉，略微怒道：“你騙我，你說謊。”他真的下狠手了，臉上傳來了痛覺讓我立刻委屈道：“沒有沒有，我沒說謊。”
“你說謊的時候，眼神會飄忽不定。”他早就摸透了我的脾氣，冷冷地提醒道。
我心中奔過一萬隻馬，現在讓我一直看著你，我怎麽可能做到。
“總之，不會的，我還要還債呢！而且我現在已經回來了！”我繼續可憐地解釋道。
他聽著，鬆開了手，但是怒氣似乎還沒消，“餓了嗎？”他淡淡地問道。
我立刻點了點頭，他什麽都沒說，便去做飯了。我則去洗了個熱水澡，給自己的身心好好放鬆一下。
大約兩個小時以後，我洗完澡出來，發現他做了一桌子的菜，我一下子就感受到了過年的氣氛，立刻興奮地跳起來起來，“大叔萬歲！”
正吃著飯，他忽然問道：“你那天那麽生氣，是在吃我和梁子瑞的醋嗎？”
我猛地嗆了一下，一邊咳，一邊搪塞道：“沒有啊。”
他的眼神很犀利，仿佛看穿了我一樣，又繼續問道：“家裏有什麽事嗎？”
我依舊硬著頭皮答道：“沒有啊。”
“那你怎麽突然回來了？”
“為了工作啊。”我幾乎是睜著眼睛說瞎話。
他見我寧死不開口，微微一笑道：“我還買了紅酒，一起喝吧！”他慈祥的笑容下，我看到了猙獰的麵孔。
我立刻搖頭，尷尬地笑道：“我不太會喝那種東西，你還是自己留著吧！”
半個小時後。
“雖然不懂這種酒，但是好好喝。”我舉著杯子，又喝下了一杯。
又一個小時後。
酒瓶空了。
又一個小時後。
又一個酒瓶空了。
迷迷糊糊中，我感覺全身發熱，臉上也熱得通紅。
他看著我，滿意一笑道：“你那天是吃醋嗎？”
“吃醋？嗬，我憑什麽吃醋……”我嘲諷中帶著滿滿的嫉妒答道，“我就是不喜歡梁子瑞，他眼睛都長到李佐佑身上去了！”
“所以你就生氣了？”他帶著滿滿的笑意，反問道。
“戀人們，請不要在我麵前秀恩愛，虐狗啊！虐我啊！這不公平……”我就像經曆過世事滄桑般，蒼涼地說道。
“家裏發生了什麽事？”他繼續他的問題。
我喝得神誌不清，也不知道在和誰說話，隻顧著抱怨，“我姨家的妹妹結婚，憑什麽來我家慶祝！有什麽好炫耀的！本大小姐就是不結婚，怎麽啦！就怎麽啦！”我一邊說著，一邊喝了一口紅酒，那酸酸甜甜的味道讓我好開心，“所以呀！我就和她們說，我分手啦！馬嘉和更好的女人在一起啦！讓她們盡情去笑話我吧！反正我又不是第一次被笑話……”
“你說了？”他很關心地確認道。
我猛地點了點頭，義憤填膺地說道：“我要告訴全世界我和他沒有任何關係，讓他的名字，滾出我的人生。”我一邊說著，一邊做著革命的手勢，大手一揮，像個壯士般。
他欣慰地點了點頭，寵溺地應道：“嗯，好。”
我覺得好困，往桌子上一趴，好想睡覺。他點了點我的頭，繼續問道：“那是因為這些事才回來的？”
我聽著長歎一聲，站起身搖搖晃晃走到沙發旁，身子一歪，靠坐在了上麵，“我以為我是為了逃避家裏人……但是，我的私心……可能是特別想他……”我喃喃著，又有點失落。
他見狀，也跟著走過來，往沙發上一坐，長腿一翹，胳膊倚著靠背，手杵著頭，滿眼寵溺地看著我，“你會想他？”
我點了點頭，然後看著他，眼中忽然出現好多個李佐佑。
“如果真有這麽多李佐佑多好，分給梁子瑞，再分給未婚妻，然後就能分給我一個了。”我覺著自己的想法很好笑，一邊笑著，一邊用手指戳著他的胸膛。
他忽然抓住我亂動的手按在他胸口，聲音沙啞地問道：“分給你一個，你想幹什麽？”
這個問題一出，我腦子裏都是滿滿的限製級畫麵，“可以……可以……可以……哈哈哈哈……”我犯花癡地笑著，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他笑著，滿眼的寵愛中夾雜著一絲無可奈何，他柔聲道：“隻有一個他，也可以做你想做的事……”
我搖著頭，像撥浪鼓一樣，否定道：“不，隻有一個，他是要和白夢瑤結婚……我隻能看著……”說到這裏，我的胸口好像壓了一塊石頭，堵得我喘不過氣來。
“我不會和她結婚的。”他說著，一把拉過我，把我抱在懷中，“乖，不要難過了。”
我覺得好安心，雙臂緊緊地抱著他，臉貼著他的胸膛，感受著他溫暖的體溫。
“親愛的，我好喜歡你……”
我閉著雙眼，一邊點著頭，一邊就睡了過去。
走了很遠很遠。
遠到看不清過去。
曾經的感覺，曾經的天空。
都過去了。
我的突然回來，大家都很開心，尤其是爸媽，更是樂得合不上嘴。我很快融入了這個歡樂的氣氛中，可是吃飽喝足以後，大家把談話目標很自然地轉到了我的身上。
“聽你媽媽說，你的男朋友叫馬，馬嘉？”大姨感興趣地問道。
我聽著這個名字，尷尬地點了點頭。
“人怎麽樣呀！也不說帶來看看！”大姨似乎特別關心我男朋友的事。我見狀不好，立刻敷衍道：“大姨，過兩天跟你們說吧，這都快十點了，我今天坐車太累了！你們繼續喝，繼續吃，我想先回去睡了。”我一邊抱歉地說著，一邊站起身灰溜溜地跑進臥室。
我知道，今年在劫難逃了，偏偏碩士畢業的妹妹都要結婚了，我這個延期畢業的博士連個男友都沒有，唯一一個暗戀的還是個……我想著，心中頓時奔過一萬隻各種馬。
躺在床上迷迷糊糊要睡著時手機忽然響了，我一看是李佐佑，於是果斷掛掉電話，不一會他又發來了信息，“到家了嗎？”
我頓時睡意全無，取而代之的心煩意亂。我不知道怎麽說，隻能繼續逃避，裝沒有看到。就這樣在翻來覆去中，睡著了。
第45章 新年
一大早，五點左右，這幫中年人由於睡眠原因，早早就起來了，家裏嘈雜聲一片，我無奈隻得起床和她們一起忙活早飯。
忙碌了一天，下午二姨也來了，她帶著她的兒子和剛過門的媳婦，拎著一堆東西就進來了。
我最崩潰的就是這個姨，她特別喜歡談論我們小一輩的問題，包括學業、戀愛和婚姻，誰家發生了什麽事她都知道。
我隻想放假回家躲清閑，結果，滿屋子的人，讓我越來越頭疼。
晚飯時，全家人坐好，吃著吃著，二姨就說了話，“橙橙，你看看你那一輩，就剩你沒結婚了，連你妹妹明年都結婚了。”
“啊，哈哈……”我裝傻般笑著。
“你怎麽還不把男朋友帶回來看看！”大姨對昨天的話題還不死心，立刻插話道。
“長得怎麽樣？工作呢？學曆呢？”
“馬嘉是哪裏人啊？”
……
我聽著這些姨們你一句我一句的‘關心’，一陣身心疲憊，本來就因為李佐佑的事煩心，現在又提到我感情的事，左一句馬嘉右一句馬嘉，我無法繼續裝著笑下去，歎了口氣，淡淡道：“我們已經分手了，他和一個比我有錢有地位的女人在一起了，我博士畢業，依然沒有男朋友，也不會結婚，就這樣。”我臉上笑意全無，平靜地說出來，然後站起身，疲憊地說道：“你們慢慢吃，我回去上班了。”說完便轉身進了臥室。
一桌子的人對我剛剛說的話完全愣住了，老媽頓時慌了，然後進了我的臥室追問我：“你什麽時候分的？上次打電話還說來著？你這突然這樣說，那些姨們怎麽看你呀！”
我頓時格外惱火，難道我的感受不重要嗎？隻有她們的麵子最重要？誰家娶了誰，誰嫁了個什麽樣的人我都不想關心。
“她們愛怎樣看怎樣看，我就算一輩子不嫁，我也不覺得可惜，因為他們不配！”我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然後穿上衣服，拎起行李箱不顧所有人‘好心’的勸阻，毅然出門了。
與其留下來給她們當笑柄，不如早點離開。
可是出來才發現我能去哪裏呢，我連個可以逃避的地方都沒有。無奈之下隻能隨便找個旅店住一宿，明天再出發回去。
明明衝李佐佑吼了出來的，現在卻又狼狽的回去，想想就覺很恥辱。躺在旅店裏，手機不停地響，我也懶得說話，發了些信息安慰一下老媽老爸，然後就關機了。從來沒想過，我會有個這麽尷尬的新年。
第二天中午，我坐上回去的車，到了事務所樓下時，天已經黑了。整個城市燈火通明，洋溢著過年的氣氛，商店門上都貼著春聯，還有人家掛著紅通通的燈籠，一片喜慶。
我抬頭看了看，二樓的事務所和三樓都沒有亮燈，心想他可能和梁子瑞或者未婚妻去過年了，正好見麵也尷尬，不如自己在這過年了。於是我拖著行李箱和灌了鉛的腿，往樓上走。到了門前，我翻了翻包，發現當時走的匆忙，忘記帶鑰匙了。
我雙眼無神地看著樓梯，真想從這裏滾下去。我默默拿出手機，開機，撥通‘我的社長大人’。
“喂。”手機那邊傳出冷漠得聲音，他似乎在生氣般。
我張開嘴，又說不出話來，猶豫了一下，還是沒出息地問道：“社長大人，要不要……一起過年……？”
那邊頓了一下，許久才淡淡道：“你在哪裏？”
我等得焦急，剛要說什麽，樓外傳來“砰”的一聲，嚇了我一跳，於是立刻反射性地吐槽道：“不是不允許放鞭炮的麽！”等我再聽手機時，發現他已經掛了。
看著暗下去的手機，我心裏仿佛裝了個鉛塊般，沉重得喘不過氣來。
就在我轉身想走時門忽然開了。
房間內沒有開燈，微弱的月光勾勒出他高大的身型，他頂著一頭蓬亂的短發，身上穿著寬鬆的白毛衣，露出了性感的鎖骨，黑色的長褲顯得雙腿格外修長，他光著腳站在那裏，冷冷地看著我。
看到他的瞬間，眼淚忽然漫了上來，我都不知道，原來自己竟會這樣想他。
“大叔……”我喃喃著，有種衝動好想抱著他。
他輕歎一聲，拉住我的胳膊，一用力把我拉進了他的懷裏。那一瞬時間仿佛靜止了一樣，我可以聽到他呼吸的聲音，可以聞到到他身上的味道，甚至，可以感受到他緊緊的擁抱，仿佛想把我揉進他的身體裏般。
我沒有任何掙紮，他所有的一切都讓我安心，我甚至不再想他是誰，他愛誰，隻想這樣抱著他，因為，現在的他，讓我錯覺的以為他是屬於我的。
他似乎感受到了我也在緊緊地抱著他，於是抬起手揉了揉我的頭，輕柔地笑道：“早知道這麽想我，為什麽還要走！”
他說得理所當然，仿佛看透了我的心思般，我立刻慌張地推開他，轉身把門外的行李箱拎進來，隨手把燈打開了。
“你在家為什麽不開燈。”我為了緩解尷尬，岔開話題說道。
“因為不想開。”他心情很好地答著，然後接過我的行李箱，放到了儲藏室裏，並把門鎖了起來。
我看著他奇怪的行為，無奈道：“大叔，你幹嘛把我東西鎖起來？”
“防止你再突然就走。”他的聲線忽然變得低沉，好像還對前兩天的事心有怨氣。
我一時理虧，隻能軟聲軟氣地安慰道：“大叔，我錯了，以後不會那樣了。”
“真的？”他看著比他矮一頭的我，滿眼的認真。
我看到他這樣注視著我，就會心跳加速，一時堅持不住，眼神閃躲了一下，答道：“真的。”
他立刻抬起手掐住我的臉，略微怒道：“你騙我，你說謊。”他真的下狠手了，臉上傳來了痛覺讓我立刻委屈道：“沒有沒有，我沒說謊。”
“你說謊的時候，眼神會飄忽不定。”他早就摸透了我的脾氣，冷冷地提醒道。
我心中奔過一萬隻馬，現在讓我一直看著你，我怎麽可能做到。
“總之，不會的，我還要還債呢！而且我現在已經回來了！”我繼續可憐地解釋道。
他聽著，鬆開了手，但是怒氣似乎還沒消，“餓了嗎？”他淡淡地問道。
我立刻點了點頭，他什麽都沒說，便去做飯了。我則去洗了個熱水澡，給自己的身心好好放鬆一下。
大約兩個小時以後，我洗完澡出來，發現他做了一桌子的菜，我一下子就感受到了過年的氣氛，立刻興奮地跳起來起來，“大叔萬歲！”
正吃著飯，他忽然問道：“你那天那麽生氣，是在吃我和梁子瑞的醋嗎？”
我猛地嗆了一下，一邊咳，一邊搪塞道：“沒有啊。”
他的眼神很犀利，仿佛看穿了我一樣，又繼續問道：“家裏有什麽事嗎？”
我依舊硬著頭皮答道：“沒有啊。”
“那你怎麽突然回來了？”
“為了工作啊。”我幾乎是睜著眼睛說瞎話。
他見我寧死不開口，微微一笑道：“我還買了紅酒，一起喝吧！”他慈祥的笑容下，我看到了猙獰的麵孔。
我立刻搖頭，尷尬地笑道：“我不太會喝那種東西，你還是自己留著吧！”
半個小時後。
“雖然不懂這種酒，但是好好喝。”我舉著杯子，又喝下了一杯。
又一個小時後。
酒瓶空了。
又一個小時後。
又一個酒瓶空了。
迷迷糊糊中，我感覺全身發熱，臉上也熱得通紅。
他看著我，滿意一笑道：“你那天是吃醋嗎？”
“吃醋？嗬，我憑什麽吃醋……”我嘲諷中帶著滿滿的嫉妒答道，“我就是不喜歡梁子瑞，他眼睛都長到李佐佑身上去了！”
“所以你就生氣了？”他帶著滿滿的笑意，反問道。
“戀人們，請不要在我麵前秀恩愛，虐狗啊！虐我啊！這不公平……”我就像經曆過世事滄桑般，蒼涼地說道。
“家裏發生了什麽事？”他繼續他的問題。
我喝得神誌不清，也不知道在和誰說話，隻顧著抱怨，“我姨家的妹妹結婚，憑什麽來我家慶祝！有什麽好炫耀的！本大小姐就是不結婚，怎麽啦！就怎麽啦！”我一邊說著，一邊喝了一口紅酒，那酸酸甜甜的味道讓我好開心，“所以呀！我就和她們說，我分手啦！馬嘉和更好的女人在一起啦！讓她們盡情去笑話我吧！反正我又不是第一次被笑話……”
“你說了？”他很關心地確認道。
我猛地點了點頭，義憤填膺地說道：“我要告訴全世界我和他沒有任何關係，讓他的名字，滾出我的人生。”我一邊說著，一邊做著革命的手勢，大手一揮，像個壯士般。
他欣慰地點了點頭，寵溺地應道：“嗯，好。”
我覺得好困，往桌子上一趴，好想睡覺。他點了點我的頭，繼續問道：“那是因為這些事才回來的？”
我聽著長歎一聲，站起身搖搖晃晃走到沙發旁，身子一歪，靠坐在了上麵，“我以為我是為了逃避家裏人……但是，我的私心……可能是特別想他……”我喃喃著，又有點失落。
他見狀，也跟著走過來，往沙發上一坐，長腿一翹，胳膊倚著靠背，手杵著頭，滿眼寵溺地看著我，“你會想他？”
我點了點頭，然後看著他，眼中忽然出現好多個李佐佑。
“如果真有這麽多李佐佑多好，分給梁子瑞，再分給未婚妻，然後就能分給我一個了。”我覺著自己的想法很好笑，一邊笑著，一邊用手指戳著他的胸膛。
他忽然抓住我亂動的手按在他胸口，聲音沙啞地問道：“分給你一個，你想幹什麽？”
這個問題一出，我腦子裏都是滿滿的限製級畫麵，“可以……可以……可以……哈哈哈哈……”我犯花癡地笑著，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他笑著，滿眼的寵愛中夾雜著一絲無可奈何，他柔聲道：“隻有一個他，也可以做你想做的事……”
我搖著頭，像撥浪鼓一樣，否定道：“不，隻有一個，他是要和白夢瑤結婚……我隻能看著……”說到這裏，我的胸口好像壓了一塊石頭，堵得我喘不過氣來。
“我不會和她結婚的。”他說著，一把拉過我，把我抱在懷中，“乖，不要難過了。”
我覺得好安心，雙臂緊緊地抱著他，臉貼著他的胸膛，感受著他溫暖的體溫。
“親愛的，我好喜歡你……”
我閉著雙眼，一邊點著頭，一邊就睡了過去。
走了很遠很遠。
遠到看不清過去。
曾經的感覺，曾經的天空。
都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