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願在不斷的輪回中。


    用不同的身份與你相伴。


    要麽落日故人。


    要麽相思白頭。


    要麽血濃於水。


    第42章 婚介


    早上起來,發現早飯已經做好了,洗漱完準備開吃時,李佐佑淡淡地問道:“你今天開始去調查她三姑和四姑之間的事吧!”


    “昨天已經去查過了,她四姑叫孟瑤,是遇見你婚介公司的ceo。”


    “婚介公司?”


    我低著頭邊吃邊隨口說道:“嗯,所以今天我要去她公司,要麽去相親,要麽就去麵試,總之要留下才可以。”


    “你去相親?”他的語氣中似乎帶著鄙視。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反擊道:“不行嗎?我年紀不小了,我媽催著我結婚呢!”


    他居然出奇地沒有再打擊我,而是安安靜靜地吃了起來。我覺得他奇怪,又試探性地問道:“大叔,你昨天查到什麽了?見到律師了嗎?”


    “見到了,他說柳沁心的奶奶許慈安最終的遺囑就是‘我要把我的全部財產留給真正愛我的人’,就這樣一句話,還有一個已經簽字的空白的財產分配。”


    “空白的?還簽字了?那豈不是上麵寫留給誰就給誰呀!那律師豈不是關鍵人物!”我略微驚訝,有錢人的世界我著實不能理解。


    “這個律師一把年紀了,我想應該是許慈安曾經的青梅竹馬,所以才會如此公正地幫她實現最後的願望。”李佐佑淡淡地說道。


    “可是這個真正愛她的人,會是誰呀!她有兩個孫女,一個是柳沁心,還有一個老二的孩子柳宛陽,她還有兩個兒子和一個女兒,至於孟瑤,和她沒有血緣關係,應該算是外人吧!”我忽然陷入了沉思中,“如果畫和遺產有關,那麽如果它丟了,受益最大的或許是孟瑤……沒有了遺囑,按照法律分配遺產,她多少是可以拿到一些的。”


    “她們都知道許慈安的這個想法,每個人似乎都在表衷心。據律師說,她的孫女從美國退學回國照顧她,她住院期間隻有老四沒有陪在她身邊,其餘人不分晝夜地照顧她,直至她去世。”


    “老四沒去照顧她?難道她根本不關心財產歸誰?還是說她早有準備?”我喃喃自語,陷入了混亂,“她既然是外人,若不關心財產則不需要和這家人來往,但是那天看她的樣子,完全沒有把自己當成外人。”


    “這個老太太還真是殘忍,臨走還安排了這樣一場遊戲。”他冷漠地說道。


    “是啊,那麽幾十個億的財產,誰不動心,得到了就是衣食無憂,得不到就要自食其力。”突然感覺,人性的貪婪在這場遊戲中被毫無遮掩地暴露出來。


    吃完飯,我們倆就各自忙各自的了,他去調查老二,他認為老二在遺產繼承的時候出意外太巧了,而且柳沁心也在受到威脅,所以這背後一定有人在計劃著什麽。而我則去按照我的想法,潛入孟瑤的婚介公司,調查她。


    下午去麵試才發現,學曆還是稍微重要的,至少我麵試一個底層打雜的還是很輕鬆的。雖然麵試成功,也可以立刻入職,但是,這一天我都頂著一些人嘲諷的眼神,給別人整理文件,跑腿買咖啡,最後還要打掃衛生。畢竟自己已經快三十了,明明是個博士,不去科研公司卻來這裏給一群二十歲出頭的小丫頭們跑腿,別人不笑話才怪。


    午休的時候,我看到一樓待客大廳上有個大大的海報,上麵寫‘十分鍾約會大作戰’,原來下周三公司將舉辦一個大型的相親派對,每個人都可以有十分鍾的約會,十分鍾一到就換人。


    我正覺得有趣時,一個和我年紀差不多人走了過來,她笑著問道:“對這個活動有興趣嗎?”


    我一聽,尷尬地搖了搖頭。她看了看我脖子上掛著的工作證,又問道:“你是新來的?”


    “是的,今天新來的。”我禮貌地答道,順便掃了一眼她的工作證,上麵寫著活動策劃經理,郭萍萍。


    “哦,單身嗎?如果單身就可以參加的。”


    “啊?”我愣住了,尷尬地看著她,我從來沒想過自己去相親。


    “如果你有朋友單身,也可以讓她來參加,隻要填一份基礎資料就可以了。”她的語氣和舉止都透露著工作多年積攢下來經驗與氣質。


    我忽然想起了什麽,於是神秘一笑道:“倒是有一個單身的人,是我哥哥,能不能幫他報個名呢?”


    “當然可以,你有時間就在前台填一下他的資料吧!我們會打電話與本人核實的。”她用標準的職場語氣說道。


    聽她說完,下午我就去前台把李佐佑的信息填好了,然後略微滿意地繼續工作了。


    晚上六點,大家都下班了,我被留下來繼續打掃衛生,我感覺她們不是招了員工,而是一個保潔阿姨。


    我正在拖地時,孟瑤從辦公室裏出來,路過員工辦公區看到我還在幹活,隨口問道:“你就是今天新招進來的博士?”


    我直起早已僵掉的腰,看著她笑道:“是的。”


    “嗯,好好幹吧!”她冷漠地回了一句,然後就走了。


    我無奈,老板就是老板,想說幾句就說幾句,才不會管你呢。回到家已經快八點了,李佐佑還沒回來。我泡了碗泡麵,匆匆吃完收拾好就準備睡覺了,就在我剛剛要躺下時,李佐佑也回來了。


    他進來一句話沒有說,就是安安靜靜地回臥室換衣服然後洗漱。我見狀,倒頭變睡,剛剛要睡著,他坐在沙發上踢了踢我,冷冷道:“起來。”


    被吵醒的感覺就好像世界要崩塌了一樣,我無奈地做起來,依舊閉著雙眼,幽怨地說道:“什麽事……”


    “聽說我後天要去相親,你知道這件事嗎?”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帶著一絲恐怖的味道,我立刻精神起來,轉身看著他狗腿道:“大叔,我這是為你著想,你一把年紀了,都不著急結婚嗎?”


    “不著急。”他看著我一百八十度的轉變嘴角不自覺地扯出一個笑容。


    “大叔,就算是因為梁子瑞,你也要為自己考慮一下呀!”


    他聽著眉毛一揚,表情變得很奇怪,我以為我沒表達清楚,於是又解釋道:“我理解你的愛情,但是結婚不一樣啊,不是也可以有形式婚姻麽!”


    他似乎想到了什麽,笑了起來,滿意寵溺地看著我,我覺得他可能誤會我了,繼續說道:“我不是讓你背叛你們的愛情,你不要覺得可笑,就算你不喜歡相親,也可以去參加呀!就當是為查案做貢獻啦!”說完,我燦爛一笑。


    “說完了?”他繼續滿眼笑意地看著我問道。


    我眼睛轉了轉,呆呆地點頭道:“說完了。”


    他忽然抬起手掐住我的臉,淡淡道:“陶熙橙,你天天都學了什麽東西,還形式婚姻,你三觀呢!”


    “疼疼疼。”他態度的一百八十度轉變讓我措手不及,隻顧著臉上的疼了,“我錯了,我錯了!”


    他見我乖乖投降,鬆開了手,換了個話題道:“柳沁心的二叔柳昭元,一個不學無術的中年男,無工作,全靠家裏養活,十年前收養了一個孤女,現在在讀高三,就是柳宛陽,畫丟了的時候是兩周前,然後三周前,柳昭元為了緩解喪母之痛去了英國旅遊,並在其社交軟件上曬出了各種旅行照片。而老三柳如顏則在外地出差,隻有老四去向不明。”


    “果然還是老四嫌疑最大。”我喃喃自語著,“現在隻有找到畫,才能知道跟遺囑到底有什麽關係了……”


    “等一下。”他似乎茅塞頓開的樣子,“畫和遺囑……把全部財產留給真正愛她之人……”


    “啊!”我似乎也明白了什麽。


    “畫,那副畫是許慈安的畫像,忘掉畫的本身,那就是許慈安。真正想念她的人,會格外珍惜那副畫的。所以,畫上一定有什麽……”他沉思著自言自語。


    “那關於老二死你查了嗎?”


    “今天我去醫院問了,柳昭元是失血過多搶救無效,據醫生說他創傷處大出血兩次,第一次是被搶劫犯用刀刺穿左腹部時,第二次是救護人員往救護車上抬時,再加上路上堵車,搶救無效。”


    “那搶劫犯和他們家人有關係嗎?”


    “今天子瑞去查了,然而並沒有什麽結果。”


    “真的是巧合麽……在遺產爭奪這個時候……”


    “明天你繼續調查老四吧,早點睡。”他眉頭緊鎖,揉了揉我的頭變進臥室了。我抱著許多疑惑,躺下了。


    第二天,我早早到了公司,路過孟瑤辦公室時,聽到裏麵孟瑤和一個男人在爭吵,狡猾如我,故意把手中一堆文件‘不小心’掉到地上,然後蹲下去一張一張地撿。


    “不要再來找我,也不要再纏著她了!不然我就起訴你欺詐!”


    “我為了你都跟她離婚了,現在落魄了你就不要我了?還要起訴我?”男人喊道。


    “別吵,你想讓全公司的人都聽到嗎?”


    “你做出這種事你還怕人說嗎?”


    “我做什麽了,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跟她結婚是為了什麽,想要我們家的財產,想都別想!”


    “孟瑤,你太狠了!”


    “滾出去,不然我叫保安了。”


    ……


    我立刻撿好,撒腿就跑。看來孟瑤是做了人家的第三者呀,可是這對話的邏輯怎麽感覺這麽不對勁呢!不應該是跟她結婚才是為了她家財產嗎?隱約中,我似乎明白了什麽。


    中午去給孟瑤辦公室倒垃圾的時候,發現垃圾桶裏麵有幾個人的簡曆,我隨便翻著看了看,覺得有用,就裝起來打算帶回家裏。


    晚上下班時,剛剛出公司就看到站在馬路邊打電話的孟瑤,她表情憤怒,仿佛在和什麽人爭吵一樣,我想一定還會有線索,正偷偷走向她時,一輛貨車橫衝直撞地奔她開去,她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我嚇得來不及思考立刻衝上去,一把拉住她拽了回來,然後貨車沒停繼續向前開走了。


    我都被嚇傻了,渾身發抖,如果沒有拽住她,可能就出人命了。她也被嚇得不輕,穿著高跟鞋的腳崴了她都沒感覺。


    過了一會,她緩了過來,聲音略微顫抖地說道:“謝謝你。”


    “沒,沒關係,你的腳沒事吧。”我深呼吸著,讓自己盡量平靜下來。


    “沒事,這已經是第三次……”


    我大驚,第三次?原來不僅是柳沁心受到生命威脅,她也這樣?


    “太感謝你了,我,我請你吃飯吧,或者報答你一下。”她也有些語無倫次,似乎還心有餘悸。


    “不用了,您是老板,我怎麽好意思,我先回家了。”我也有些膽怯,現在特別想回家。


    “那我送你吧!”她一邊說著,一邊拉著我往停車場方向走。我也想早點回家,公交太慢了,就同意了。


    坐上她的車,我略微尷尬,也不知道和她說什麽,雙眼也不知看哪裏,於是就四處張望,忽然看到她方向盤附近放著一個名片,好像是一個酒吧的,名字叫‘yuri’。她不怎麽愛說話,一路上就在尷尬的氣氛下,終於到家了。


    在我看來,這次的案子顯得格外壓抑,完全沒有任何突破,可是就在這件事過去兩天,我終於知道背後的那個人是誰了。


    第三天,柳沁心告訴我們,柳如顏將要繼承所有財產,她拿到了畫。


    命運玩弄般地用它的魔爪扼住了每個人的喉嚨,有欲望便有枷鎖,有貪念便有瘋狂。


    第43章 貪婪


    這天一大早,柳沁心來到了事務所,告訴我們不用再繼續調查了,就在她剛要走時,李佐佑淡淡地叫住了她。


    “你真正關心的也不是那副畫吧!你從一開始就知道那副畫就是遺囑。”


    柳沁心轉身,雙眼冷漠地看著李佐佑,“我不知道得到畫就能得到遺囑,我隻是知道它們之間有關係,沒想到我還沒弄明白它就丟了。”


    “不知道柳家今天有沒有時間辦個家庭聚會呢?”我突然插話道。


    柳沁心愣了一下,沒明白我的意思。


    “我很想參加一下你們家相親相愛的家庭聚會,”


    “相親相愛?柳如顏幾次想殺了我。”柳沁心一副嘲諷的樣子,隨口說道,原來她一開始就知道凶手是誰。


    “如果我有證據呢,讓她不得不放棄財產繼承呢,那樣的話,你願不願意邀請我參加你的家庭聚會呢?”


    她聽著,眼波流轉,嫣然一笑道:“榮幸之至。”


    她走之後,李佐佑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淡淡道:“她二叔的死真的是巧合,所以我沒什麽可幫你的了,你要好好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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