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執帳冷笑著說:“想好了嗎,這是你最後的機會。”  藍籌看著他身後,也露出了一個笑容。  “想好了,不給。”  蕭執帳本應該惱羞成怒,但他麵對危險警惕的神經在提醒他,身後有東西。  大全已經後退兩步,指著藍籌的槍管在微微顫抖。  吱呀。  院子的木大門自己開了。  蕭執帳緩緩回過頭,一個穿著淡黃長裙的女人正墊著腳尖站在他身後,明明是背對著他的,宛若蛇身般的脖頸卻詭異地扭曲了一個方向,那雙充滿怨恨的眼球直直地盯著他。  但令他更加害怕的不是麵前的女鬼。  在女鬼的背後,還跟了一個人。  竺軼站在杜麗身後,他仿佛剛從地獄血海中爬出的惡鬼。黑色的長發垂在鬢邊,睫毛上沾著幾滴血珠,在眨眼的瞬間滴落到眼瞼下。白皙的皮膚上,瞬間多出幾顆赤紅的朱砂。  連這場大雨都不能及時將他身上的血液衝刷幹淨。  半透明的紅色水流,在他腳邊緩緩暈開。  竺軼手上提著一顆腦袋,頸部不太平順的切口處,還不停有鮮血流出來。  就這樣大股大股地淌到地上。  杜麗的腦袋瞬間轉了回去,她看著竺軼手上的頭顱,眼裏的怨恨消散了一些。  “給你的。”竺軼把那顆腦袋扔給了杜麗。  杜麗發出一聲尖笑,嘴巴從耳骨旁開裂,像準備進食的巨蟒般,一下子咬住了那顆還滿臉驚恐的頭顱。  幾滴溫熱的血液濺到了和門靠得很近的蕭執帳臉上。  蕭執帳瞬間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院子裏。  院子中間,有一座屍體堆成的小山。  這些屍體肢截交錯,重疊在一起。為了這座“山”更加完美,其中幾具屍體的四肢被折了過來,規矩地和其他人的放在一起。  還有一具沒有腦袋的屍體,他正坐在這座小山的頂端,仿佛正俯視著整個院中子。  一道驚雷閃過,白色的電光照亮了每具屍體的臉。  都帶著不可名狀的恐懼和悔恨,還有痛苦。  不知道,他們究竟遭遇了什麽,死前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這些屍體之下,大量鮮紅的血液滲開,逐漸在低窪的院子中心匯集成一個不大不小的血池。  邪性得像一場血腥的祭祀。  蕭執帳忍不住後退一步,震驚地看向竺軼。  他究竟幹了什麽!  竺軼順著他的視線往回看去,最上麵那具無頭屍體,被風吹得搖搖欲墜,砰地一聲紮進血池之中。  一時間紅花四濺,欲奪人眼。  竺軼無奈地歎了口氣:“可惜了,我可愛的傑作。”第15章 孕村  十分鍾之前,陳先生提出了活牲獻祭的辦法。  腿腳不便的竺軼正好是現成的祭品,所以屋子裏的村民們把主意打到了他身上。  架著竺軼進來的那兩個男人對視一眼,一個守到了屋子門口,另一個進了夥房。  不一會兒,他從夥房回來了,手裏拎著一把切肉碎骨的砍刀。  “快殺了他,他剛才和另一個人想要我的命!”孫大柱的小眼睛裏流過一絲奸猾的快意。  “外鄉人,如果你們老老實實,我們是不會要你的命的。”村長跺了一下拐杖搖頭歎氣,“可惜你陽關大道不走,偏上獨木橋。”  “別怪我們心狠,這個局麵犧牲你一個可以拯救所有人,就當為下輩子投個好胎吧。”陳先生推了推眼鏡,對拿刀的那個男人使了個眼色。  屋子裏的村民看上去都純樸老實,此時卻麵露凶光。對活人獻祭一事毫不動容,仿佛對他們而言,殺人微不足道。  拿刀的男人說:“左右就是一刀,勸你別躲。否則一刀砍不死,還要遭些罪。”  竺軼仰著脖子似乎聽進去了,微笑地坐在板凳上,眼中毫無懼色。  陳先生被他的表情瘮得背心冰涼,恐生變故,讓拿刀的男人動作快點。  這時候,竺軼突然鬆開手,手心有一張卷起來的紙片正在舒展,是張照片。  照片中間的小女孩,已經不見蹤影。  刀從空中垂落,竺軼側身躲開,一縷頭發被削落在地。  穿著紅裙子,臉蛋上搓著兩個紅餅的小女孩正在屋子的角落笑得詭異。  村民們驚恐地看向角落,不住地後退。  村長結結巴巴地問竺軼:“你什麽時候……帶進來的……”  “她一直跟在我身邊啊。”竺軼墊著下巴,巧笑言兮地看著角落,“是不是啊娟子。”  孫大柱已經嚇得縮到了桌子下,尿騷味再次傳出來。  他抱著腦袋閉眼發抖,根本不敢往娟子的方向看上一眼。  正在這時,一陣笑聲傳進他的耳朵裏,這聲音就仿佛是貼著他的耳朵笑的。  孫大柱慌亂地睜眼,隻見離他的臉不到一厘米的距離,一張慘白如紙宛若年畫上娃娃般詭異的臉正對著他笑。  “救命啊!”孫大柱從桌子底下鑽出來。  他抬頭一看,其他村民都躲到另一邊去了,麵前隻有竺軼還安坐如山。  孫大柱宛若抱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哭道:“救命啊求你了求你了。”  竺軼低頭,透過鏡片看著孫大柱:“剛才你怎麽不救我的命。”  孫大柱宕機般地鬆開竺軼的大腿,隨後他如夢驚醒,指著躲在一旁的陳先生大聲說:“是他!是他先提議獻祭的!”  竺軼抬腿將孫大柱踢翻在地。  “我也想救你,隻可惜我救不了你。”竺軼看著照片,“要不是你一件外套穿十年,我真認不出這張照片裏的無頭男人是你呀。”  孫大柱聞言臉上的血色在瞬間消失殆盡,眼中最後的僥幸也就此抹滅。  竺軼溫和地問:“娟子,你的請求是什麽。”  “幫我殺了他。”  幽冷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孫大柱僵硬地回過頭,發現娟子正趴在他的背上,黑洞洞的眼睛看著他。  孫大柱手一軟直接趴到地上,娟子還在他背上,轉著腦袋看著屋裏的人。  竺軼微笑著摸摸她的頭,娟子不舒服地移開了,眼巴巴地把他瞧著。  竺軼彎腰把那把砍刀拾起來,村長等人已經麵無血色,望著他大氣不敢出。但也沒人敢離開這個房間,因為娟子怪異的臉正朝著他們。  竺軼蹲在孫大柱旁,軟軟綿綿的在空中舞了幾下砍刀,好幾次刀鋒貼著孫大柱的頭皮揮過。  孫大柱連哭都哭不出來,一直像被電擊似的直打哆嗦。  直到刀鋒落到孫大柱的脖子上。  第一刀,竺軼的手沒力氣,刀鋒隻沒入一半,剛剛觸到孫大柱的脊骨。  大動脈被切斷,鮮血瞬間飛濺出來,宛如噴泉般,將竺軼的半張臉染成紅色。  村長等人終於叫出了聲,表情變得扭曲恐懼。  第二刀,竺軼用了一些力氣,刀切進了一半,孫大柱死魚般,血已經淌了滿地,顯然活不了了,但是他的神經還在抽搐著。  此時不僅是村長等人,竺軼直播間的觀眾,也被他的作為嚇得無心思打字。  弱肉強食的活祭直播,這樣殺npc殺隊友的不在少數,但是還在見習期,就能做到麵不改色殺人的,實在是鳳毛麟角。  砍刀極其鋒利,竺軼用了三刀就把孫大柱的腦袋削了下來。  【強製任務——娟子的請求已更新,當前進度0/1  (你終於完成了娟子的一大心願,娟子決定再相信你一次。)】  “小朋友,你不覺得那個0看上去有些紮眼嗎。”竺軼把刀扔地上對娟子說,“就不能給我來個1?”  娟子高冷地坐在孫大柱的屍體上,一副老子就是要你無1無靠的表情。  竺軼放棄了掙紮:“不給1也行,他們想要殺我,你得幫我。萬一我死了,就沒人幫你了。”  竺軼說完,用帶血的砍刀指了指縮在牆角的一群男人。  村民們被竺軼一指,再次往牆角擠了擠,恨不得將自己融進去。  娟子歪了歪腦袋,似乎在考慮。  村長幾人正在祈禱娟子不要答應,竺軼接下來的話像一桶冰水澆得他們透心涼。  “娟子,想想你的過去。除了孫大柱,你就不恨村子裏的其他人嗎?”  娟子大得詭異的腦袋抬了起來,看向牆角的幾人。  他們還來不及呼救,隻見一雙黑洞洞的眼睛離自己隻有一步之遙。  “快跑啊!”陳先生邊喊邊衝出主屋。  跑到院中時,一隻手穿過了他的肚子。  竺軼閉了閉眼,不時有滾燙的血液濺到他身上。  在通往村長家的路上時,他已經想起孫大柱的外套就是娟子照片裏的那個男人的外套。  在這個世界裏,所有的巧合皆有跡可循。  竺軼知道自己很難在這種情況下單打獨鬥地完成兩個刀山火海級任務,不如讓兩個任務相輔相成,互相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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