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她這才剛閉眼,花枝就像撞到鬼一樣,驚叫了一聲。


    伸著手拚命推簡娣。


    “姑娘!姑娘!”


    簡娣睜著一雙死魚眼,“要沒正事我就弄死你。”


    花枝:“姑爺!姑爺來了!”


    這句話無疑就是一劑提神醒腦的妙方,嚇地簡娣心裏飄過一句國罵,一骨碌地從床上爬起來。


    她還沒爬起來,一雙手突然按住了肩頭,又將她按回了床上。


    簡娣順著她肩膀上的一雙手,看向了姚鑒。


    姚鑒他剛洗完澡,隻穿著一件單衣,披散著發絲,身上散發著一股微潮的香氣。


    他居高臨下地俯視著簡娣,手指摩挲著簡娣的肩頭,衝她眯起一雙桃花眼,輕笑道,“今日我陪夫人一起睡。”


    作者有話要說:終於把杜苓寫出來了,再有兩章放盧小哥。


    第14章 疑竇


    我日你仙人板板。


    簡娣心中一聲國罵。


    而姚鑒卻準備解開衣襟。


    燈影昏黃,燈花劈啪作響,屋裏安靜地隻有兩人的呼吸聲。


    花枝不知什麽時候出了屋,整間屋裏,頓時就剩下簡娣和姚鑒。


    “姚鑒。”


    “嗯?”姚鑒停下手中動作,偏頭望向她,眼裏映照著燭火的微光。


    “你應該知道我前兩日一直沒來由地昏睡。”


    姚鑒想了想,輕笑道,“是,是我忽視了夫人。”


    他沒再解衣襟,而是伸出手,長臂一攬,親昵地將簡娣攬入懷中,“所以,我今日來向夫人賠罪。”


    被姚鑒攬入懷中,簡娣木著一張臉:“如今我隻想一個人好好休息。”


    “無事。”姚鑒鬆開她,眼中波光流轉,“我不打擾夫人,今日也不行房,隻同夫人一起睡一晚,夫人放心。”


    收回手,他脫了鞋,上床在床邊躺下,“夫人睡吧,今晚我定會看看照看夫人,不會再叫夫人陷入無緣無故的昏睡。”


    簡娣看向姚鑒。


    在燈光映照下,愈發襯得他麵色如玉,皮相上好。


    簡娣看了他一會兒,抱著被子,翻身下床。


    姚鑒撐起手肘,錯愕地看向她,“夫人?”


    簡娣頭也沒回,“我去看看阿苓,她一個人剛來這兒,心裏肯定害怕。”


    誰他媽要和他睡,誰想和他睡,誰就和他睡去。


    初春的夜晚還有些寒意,她身上沒穿外衣,隻能頂著一床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像個在黑夜中遊走的棉被精。


    簡娣一路走到杜苓住的屋前,伸出一隻手,咚咚地敲響了門。


    杜苓一開門,被她嚇了一大跳。


    簡娣:“我能進來嗎?”


    杜苓小心翼翼地讓開一步,“叔母請。”


    簡娣覺得有點抱歉,是她不請自來了,要是她小小年紀寄人籬下,晚上女主人跑來她屋要和她一起睡,她也會手足無措,但眼下也隻有杜苓這兒能躲開姚鑒,


    對此,簡娣隻能盡量緩解她和杜苓之間的陌生感。


    把被子往床上一摞,簡娣招呼著小姑娘和她一塊兒在床上坐著,杜苓乖乖巧巧地坐在了床側。


    一時無聲。


    簡娣咳嗽了一聲,:“要玩遊戲嗎?”


    杜苓:“誒?”


    要擱從前,她完全能掏出手機翻出遊戲來討小姑娘的歡心,但現在她沒手機,隻能絞盡腦汁地想小時候玩的一些遊戲。


    譬如翻花繩,打手掌什麽的。


    簡娣伸著手心讓杜苓把手放在自己掌心,一個打,一個躲。


    打她當然不會用力,隻輕輕地抽手打了打她手背。


    杜苓剛開始還不敢打她手掌,後來就放得開了,一邊打一邊躲,咯咯地笑。


    簡娣長長地鬆了口氣,得虧杜苓不是熊孩子,她能應付得來。


    歇了一會兒,簡娣讓小姑娘躺下,給她講故事。


    從白雪公主講到灰姑娘,不過都讓她改成了具有中國土味兒的故事。


    聽著簡娣講的故事,杜苓輕輕地說,她想她娘了。


    小姑娘依偎在簡娣身側,縮著身子,輕輕念道娘從前也會摟著她,為她講故事。


    簡娣一頓。


    她記得姚鑒說杜苓的娘被指控謀殺了她爹,如今正蒙冤在獄中。


    簡娣本來不願多加過問杜苓的事,好端端地揭她的傷疤,但看杜苓紅了的眼眶,簡娣沒忍住心軟了。


    杜苓家在京中,案子鬧出了人命,便不同於尋常小案。


    倘若杜王氏真的謀殺了杜大,按照大慶律法定會判死刑,但死刑也沒那麽容易說判就判,案子要交由大理寺、刑部和都察院三輪覆審,再交由皇帝裁決。


    簡娣一直不愛多管閑事,但小姑娘靠著她偷偷掉眼淚的模樣,還是讓她沒法置之不理。


    想了想,簡娣坐直了身子,捧著杜苓的臉,神色肅然地看著她。


    “阿苓,你願意把發生在你娘身上的事,講給叔母聽嗎?”


    盧仲夏的父親在刑部供職,假如她能再見到盧小哥的話,她會想辦法請盧小哥幫忙,打聽案子細節,但假如杜苓不願意講的話,她也不會逼迫她。


    杜苓眼眸中掠過一抹猶豫。


    簡娣安慰她:“沒關係,倘若你不想說,就不用說。”


    杜苓輕輕搖搖頭,“叔母,我家裏的事他們早就曉得了。”


    簡娣默默地聽杜苓說話。


    她年紀不大,說話缺少條理,說得顛三倒四,但勉強能聽清楚事情的大概。


    杜苓說,她和她娘杜王氏,她父親杜大,一家一直待在京裏,杜大在豫王鋪子裏做事,生活清貧但好在一家三口和睦相親。


    隻可惜杜大身體一直不好,今年便得了病去了,獨留杜王氏和杜苓孤兒寡母。


    杜大有個拜把子的弟兄,姓曹,叫曹二,受杜大臨終托付,杜大去了後,曹二對杜王氏和杜苓頗為照顧。


    不過,豫王府中有個姓楊的主事,早就看上了杜王氏,見她生得好,對她垂涎三尺,杜王氏不從,楊主事記恨上了她,便汙蔑杜王氏和曹二相勾結,說是他倆下毒謀害了杜大。


    其中有些,杜苓說得不甚明了,都是簡娣從她零亂的字句中推斷還原出來的。


    楊主事既然為王府主事,自然也有人脈,打點上下,將白的說成黑的再簡單不過。


    “我明白了。”簡娣將杜苓攬入懷中,拍著她的腦袋安慰著她,“我會想辦法幫你和你娘。”


    案子要查,主管衙門一定會問杜苓詳細情況。


    杜苓她年紀小,有些事一知半解,隻怕會被人利用。


    因而安慰了她一會兒,簡娣便扶著她的肩頭,一字一句地叮囑她。


    “可有人來問你此案的細節?”


    杜苓:“有。”


    “阿苓,你記住了,倘若有人問你和曹二的關係,你一定要咬緊了,隻說不熟悉。”


    從杜苓口中,能得知,曹二雖然照顧她們娘倆,但也知曉避嫌,從未有什麽逾矩之處。


    但杜苓聽了她的話,卻沒馬上答應她,而是猶豫著開口。


    “叔母,蘇姑娘同你說的不一樣。”


    “蘇姑娘?”


    簡娣愣了一愣,才反應過來杜苓說的是蘇玉靜。


    “蘇姑娘怎麽說的?”


    杜苓睜著清澈的眼,“蘇姑娘說,要我同辦案的大人說,我娘和曹叔隻是朋友。”


    “朋友?”


    “嗯。”杜苓點點頭,“因為說曹叔不熟悉的話,辦案的大人不相信這套說辭,隻能說是朋友,蘇姑娘還說,清者自……濁者……什麽”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對!”


    簡娣垂下眼,眉頭一皺。


    她有點搞不懂蘇玉靜在想些什麽了。


    聽她今日話裏的意思是為杜苓好,特地因為杜苓才來找到姚鑒。


    但她教杜苓的話,朋友這種可笑的說辭,明擺著是要坐實杜王氏和曹二通奸的罪名,讓他們死。


    杜王氏和曹二有什麽能值得她費心思?


    他們都是平頭百姓,沒有什麽值得費心思的。


    亦或者說她是為了那楊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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