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說不是你,”接著是薛韻華長長的一籲,“天哪,你嚇死我了!以後你最好少拿這個來和我開玩笑,你知道我就怕這個!”


    “不過你懷疑我我不怪你,”羅世昌繼續說,“在這幢該死的房子裏,什麽都有可能發生,包括鬧鬼。就是現在要說人是你殺的我也相信。”


    “你說什麽?”薛韻華的聲音一下子變得又高又尖,“你憑什麽懷疑我殺人?”


    “你有殺人動機呀,”羅世昌冷笑,“要是倪仲平死了,那筆巨額財產你也有份,不是嗎?”


    “胡說八道!他倪家的財關我什麽事?怎麽會有我的份?”


    “你自己心裏清楚,”羅世昌的聲音中充滿了鄙夷,“你不是……”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打斷了羅世昌的譏諷,薛韻華想必相當憤怒,因為她從來沒有對她的丈夫發過這麽大的脾氣。


    “你……你還敢說……都是因為你!”薛韻華的聲音充滿了顫抖和無助,“如果不是因為你,我會變成這個樣子嗎?你這個沒良心的……沒心沒肝的王八蛋!王八蛋!”


    挨了這樣的罵,還挨了這樣的打,羅世昌反而笑了:“我都沒生氣,你氣什麽?畢竟戴綠帽子的是我。”


    “你這畜生!竟然對我說這種話……你還是人嗎?”薛韻華的罵聲中帶著嗚咽,“現在我巴不得那鬧鬼的鏡子是真的!鏡子裏的冤魂出來弄死你這個王八蛋就好了!就像弄死那個下人一樣……”


    話音未落,就被羅世昌異常緊張的聲音打斷了:“你小聲點!小聲點!就算是我錯了行不行?……真是的!我隻是和你開個玩笑,誰知道你竟然當真了!下次你要是生我的氣就多打兩個耳光,千萬不要亂說話,聽到沒有?”


    ……


    後麵的,她們就再也聽不清了。


    “沒想到這兩家人竟是這個樣子的,真不是玩意兒!”葉菱邊走邊說,“我原來還以為他們隻是愛擺擺大人的架子,原來骨子裏是這麽的齷齪!”


    倪端一路走著,默不作聲。


    “你倒說說看,他們哪裏齷齜了?”張曉寒臉上仍是那永不消退的微笑。


    葉菱撇著嘴說:“你是耳朵不好使還是記憶力衰退了?那餘國棟父子倆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為了錢去巴結俏雲,餘國棟那糟老頭子異想天開也就算了,連餘偉業也甘心當個吃軟飯的,真可惜了他的那張帥臉……還有那羅世昌和他老婆,表麵上看起來很恩愛,事實上各自都有見不得人的秘密……哼!齷齪!真是齷齪!”


    “所以說凡事不能看表麵呀,”張曉寒滿不在乎地聳聳肩,“世上很多人都是表裏不一的,你要老是這樣可會吃虧的。”


    葉菱翹著嘴,不說話了。


    “阿端,”張曉寒接著轉向倪端,“講講吧,這兩家人和你們家的關係對案情很有重要。”


    倪端心裏十分清楚,於開口低聲說:“餘伯伯從我有記憶時就是我們家的客人,每次來都會帶著偉業哥哥,時間久了,自然也就熟了。偉業哥哥從小就和我們玩在一塊兒,對我們也不錯,但是他和二姐在一起的時間最多,我們誰都知道他喜歡二姐……所以現在……現在在一起也是理所當然的……”


    “奇怪,我看得出他們倆有那意思,可好像還沒到那地步。”張曉寒皺了皺眉。


    倪端抬起頭看了張曉寒一眼,話語中更見猶豫了:“偉業哥哥和二姐……是最近的事,之前都是偉業哥哥單相思……可能還要更被動一些……我也不清楚……不過最近這段時間他們倆的感情一下子突飛猛進,倒也出乎我們的意料。”


    “也就是說,他們倆好上,是最近的事?”張曉寒進一步追問。


    倪端點頭。


    “有什麽問題嗎?”葉菱忍不住又問,“俏雲以前男朋友多得可以從格蘭扁排到倫敦,也許她玩膩了以後又發現偉業哥的好了,兩個人在一起也不是什麽怪事呀!”


    “你幫他說話,”張曉寒不懷好意地盯著葉菱曬笑,“難不成你看上他了?”


    “胡說八道!”葉菱雙眼一瞪,“我會喜歡那個花花公子嗎?”


    “花花公子?”張曉寒搭拉著眼皮,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之前說得他不是挺癡情的麽?現在怎麽又成花花公子了?”


    “咦?好奇怪嗎?”葉菱又瞪了瞪眼,“以前偉業哥也有一大堆女朋友呀!”


    “怎麽?在暗戀的同時還可以有一大堆女朋友呀?”張曉寒睜大了雙眼。


    “怎麽不可以?”葉菱擺出一副少見多怪的樣子,“之前俏雲又沒答應他,他怎麽不可以交女朋友?”


    張曉寒聳聳肩,沒再追問下去,而是換了個話題:“對了,那餘國棟怎麽樣?對這一對兒的看法如何?是贊成還是反對?”


    “還用問嗎?當然是百分百地支持嘍!”倪端還沒來得及開口,心直口快的葉菱就搶先回答,“你難道沒聽到那兩父子的對話嗎?餘老頭子慫恿自己的兒子去和俏雲結婚,好從倪伯伯那裏弄到一大筆錢,所以,他什麽都幫著俏雲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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