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端抿著嘴點點頭：“我知道，大姐。”
“那好，你們不是要回房間嗎?”倪蘊秀說著做了個手勢，“去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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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最珍貴的收藏
更新時間2009-6-23 22:05:43 字數：2040
“她是怎麽回事?吃錯藥了?”葉菱半躺在那張她最喜歡的床上，嘀咕著說，“好像要趕我們走似的!”
“別在意，她很少這樣的，”倪端勸著葉菱，“也許她有什麽特別的原因吧?”
“能有什麽原因啊?”葉菱低聲嚷嚷。
“也許隻是不想任何人來打擾爸爸吧?”倪端說，“自從爸爸生病以後她的擔子就重了很多，偶爾失控一下也是可以理解的是不是?”
“你呀，永遠都是這麽好心!”葉菱翻了個身仰天躺下，“當心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喲!”
倪端淡淡一笑：“也不是，隻不過在我看來，容納一下他們的脾氣是我們這些做親人的責任。一個人心裏有氣總要發泄的是不是?他們不沖我們這些身邊最親近的人發，還能向誰發呢?”
葉菱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唉，我能說什麽好呢?你這個人真是傳說中的好女人，要說最好嫁的，你們家就數你了……喂，你說對不對?”
這個“餵”指的是張曉寒。葉菱一向不願意好好地稱呼張曉寒一聲，因此從來都叫她“餵”，張曉寒對此倒是從不介意。此時，她正斜倚在一張很舒服的躺椅上，懷抱著一個絲緞枕頭半閉著眼假寐，聽到葉菱叫她，才睜開眼睛“哦”了一聲。
“你剛才問我什麽來著?”她問。
葉菱“哼”了一聲，隻當她是在裝蒜，不再說話了。
張曉寒笑了一笑，說：“好嫁不好嫁的咱就不好說，這要看個人的機緣。不過我看倪三小姐的機緣似乎也不遠了，就看她抓不抓得住囉!”
倪端明白張曉寒的意思，低下頭喃喃地說：“看你們說的，就好像嫁人才是全天下最重要的事，難道這世上就沒有別的要緊事了?”
“這個就是倪三小姐自己的選擇了，我們無權過問，”張曉寒說著坐起身，“對了，阿端，你不是帶我們上來看你的收藏嗎?現在是不是可以讓我們看看了?”
倪端點頭，起身走到衣櫃旁的一個小隔間裏，拖出一個上了鎖的、沉甸甸的木箱。張曉寒和葉菱立即過去幫忙，把箱子拖到床邊。倪端取下脖子上的項墜，從中取出一把小鑰匙，把箱子打開。
葉菱伸長脖子去看，隻見箱子裏盡是一捆捆的陳舊的信件、大堆的舊玩具和一些小孩子穿過的舊衣服，雖然收拾得幹淨整齊，卻並沒有什麽稀奇，不由得翹起了嘴。
葉菱的反應被倪端看在眼裏，她垂下眼皮笑了一笑，從箱子裏拿出一件鑲碎花的粉紅色裙子，問：“你記不記得這條裙子?”
葉菱點點頭：“小時候看你穿過，沒想到你留到現在。”
“我一直沒告訴你，這是媽媽親手給我做的，”倪端輕撫著那條裙子，柔聲說，“我第一次穿著它去參加朋友的生日派對時，大家都很羨慕。”
“難不成這些衣服都是你媽媽做給你的?”葉菱睜大了眼睛。
倪端點頭，又拿起一個做工精緻的娃娃：“這也是媽媽親手做給我的，我有過很多娃娃，但最喜歡的就是這一個。大家都說我們家有錢，媽媽用不著什麽東西都要親手做給我，可媽媽總是說，她要趁還在我身邊的時候親手為我這個寶貝女兒多做些事，要讓我在她離開的時候還能感受到她的愛，這不是能用金錢能買到的。”
說著，一滴淚珠悄然從她的頰邊滑落。
張曉寒盯著倪端，什麽也沒說。這箱子藏的位置比較隱蔽，裏外卻沒有一點灰塵，很顯然是倪端經常整理收拾的緣故，這足見倪端對這些舊東西有多麽珍愛。
“還有這些信，”倪端小心翼翼地把裙子和娃娃放回原位，又拿起那捆信箋，“這些信是媽媽留下來的。以前我們還在香港的時候，爸爸一有空就給媽媽寫信，媽媽看完後從來不扔，總是把這些信整整齊齊地收起來，說以後老了能拿出來慢慢回味。這些東西對你們來說可能再平常不過，對我來說卻是最寶貴的財產，……就是，就是拿全世界的財富來和我交換我也不幹。”
“可是……這也算不得什麽收藏呀!”葉菱意識到自己剛才舉動欠妥，有些後悔，卻又不願輕易認錯。
“不，是收藏，”張曉寒毫不猶豫地否決了葉菱的觀點，“隻不過別人收藏的都是錢能買到的，而倪三小姐收藏的略有不同，是回憶。”
倪端微笑著把信箋放好，又拿起一個紅色的竹蜻蜓，在雙掌心中一搓一放，竹蜻蜓便像被風吹起的蒲公英一樣在空中飄了起來：“這是媽媽送我的第一件玩具，我還不會走路的時候她就常常拿這個逗我玩。”
“小葉子也就罷了，”張曉寒淡淡一笑，“三小姐竟願意和我這個萍水相逢的人分享這筆財產，還真是令我受寵若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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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最珍貴的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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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怎麽回事?吃錯藥了?”葉菱半躺在那張她最喜歡的床上，嘀咕著說，“好像要趕我們走似的!”
“別在意，她很少這樣的，”倪端勸著葉菱，“也許她有什麽特別的原因吧?”
“能有什麽原因啊?”葉菱低聲嚷嚷。
“也許隻是不想任何人來打擾爸爸吧?”倪端說，“自從爸爸生病以後她的擔子就重了很多，偶爾失控一下也是可以理解的是不是?”
“你呀，永遠都是這麽好心!”葉菱翻了個身仰天躺下，“當心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喲!”
倪端淡淡一笑：“也不是，隻不過在我看來，容納一下他們的脾氣是我們這些做親人的責任。一個人心裏有氣總要發泄的是不是?他們不沖我們這些身邊最親近的人發，還能向誰發呢?”
葉菱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唉，我能說什麽好呢?你這個人真是傳說中的好女人，要說最好嫁的，你們家就數你了……喂，你說對不對?”
這個“餵”指的是張曉寒。葉菱一向不願意好好地稱呼張曉寒一聲，因此從來都叫她“餵”，張曉寒對此倒是從不介意。此時，她正斜倚在一張很舒服的躺椅上，懷抱著一個絲緞枕頭半閉著眼假寐，聽到葉菱叫她，才睜開眼睛“哦”了一聲。
“你剛才問我什麽來著?”她問。
葉菱“哼”了一聲，隻當她是在裝蒜，不再說話了。
張曉寒笑了一笑，說：“好嫁不好嫁的咱就不好說，這要看個人的機緣。不過我看倪三小姐的機緣似乎也不遠了，就看她抓不抓得住囉!”
倪端明白張曉寒的意思，低下頭喃喃地說：“看你們說的，就好像嫁人才是全天下最重要的事，難道這世上就沒有別的要緊事了?”
“這個就是倪三小姐自己的選擇了，我們無權過問，”張曉寒說著坐起身，“對了，阿端，你不是帶我們上來看你的收藏嗎?現在是不是可以讓我們看看了?”
倪端點頭，起身走到衣櫃旁的一個小隔間裏，拖出一個上了鎖的、沉甸甸的木箱。張曉寒和葉菱立即過去幫忙，把箱子拖到床邊。倪端取下脖子上的項墜，從中取出一把小鑰匙，把箱子打開。
葉菱伸長脖子去看，隻見箱子裏盡是一捆捆的陳舊的信件、大堆的舊玩具和一些小孩子穿過的舊衣服，雖然收拾得幹淨整齊，卻並沒有什麽稀奇，不由得翹起了嘴。
葉菱的反應被倪端看在眼裏，她垂下眼皮笑了一笑，從箱子裏拿出一件鑲碎花的粉紅色裙子，問：“你記不記得這條裙子?”
葉菱點點頭：“小時候看你穿過，沒想到你留到現在。”
“我一直沒告訴你，這是媽媽親手給我做的，”倪端輕撫著那條裙子，柔聲說，“我第一次穿著它去參加朋友的生日派對時，大家都很羨慕。”
“難不成這些衣服都是你媽媽做給你的?”葉菱睜大了眼睛。
倪端點頭，又拿起一個做工精緻的娃娃：“這也是媽媽親手做給我的，我有過很多娃娃，但最喜歡的就是這一個。大家都說我們家有錢，媽媽用不著什麽東西都要親手做給我，可媽媽總是說，她要趁還在我身邊的時候親手為我這個寶貝女兒多做些事，要讓我在她離開的時候還能感受到她的愛，這不是能用金錢能買到的。”
說著，一滴淚珠悄然從她的頰邊滑落。
張曉寒盯著倪端，什麽也沒說。這箱子藏的位置比較隱蔽，裏外卻沒有一點灰塵，很顯然是倪端經常整理收拾的緣故，這足見倪端對這些舊東西有多麽珍愛。
“還有這些信，”倪端小心翼翼地把裙子和娃娃放回原位，又拿起那捆信箋，“這些信是媽媽留下來的。以前我們還在香港的時候，爸爸一有空就給媽媽寫信，媽媽看完後從來不扔，總是把這些信整整齊齊地收起來，說以後老了能拿出來慢慢回味。這些東西對你們來說可能再平常不過，對我來說卻是最寶貴的財產，……就是，就是拿全世界的財富來和我交換我也不幹。”
“可是……這也算不得什麽收藏呀!”葉菱意識到自己剛才舉動欠妥，有些後悔，卻又不願輕易認錯。
“不，是收藏，”張曉寒毫不猶豫地否決了葉菱的觀點，“隻不過別人收藏的都是錢能買到的，而倪三小姐收藏的略有不同，是回憶。”
倪端微笑著把信箋放好，又拿起一個紅色的竹蜻蜓，在雙掌心中一搓一放，竹蜻蜓便像被風吹起的蒲公英一樣在空中飄了起來：“這是媽媽送我的第一件玩具，我還不會走路的時候她就常常拿這個逗我玩。”
“小葉子也就罷了，”張曉寒淡淡一笑，“三小姐竟願意和我這個萍水相逢的人分享這筆財產，還真是令我受寵若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