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吧,我會如實回答的。"陳麗娜撩了撩長發,直勾勾的望著聶工呢。


    聶工腦海裏湧起無數個問題,但匯聚起來,就隻有一個你上輩子跟冷奇,真的不認識嗎?


    對麵的陳小姐眉頭皺起來了。


    聶工趕忙說:“我相信你們不認識,我就隨便問問而已。


    陳小姐眉頭還皺著呢,他趕忙又說:“我不過多一句嘴,我知道你們不認識,真的。


    頓了頓,他又說:“事實上,你們肯定不會認識的,他那樣二五不著的人,你看一眼就討厭,對吧?”


    陳小姐冷看半天,仿佛看穿了一切般笑了笑:“認識啊,他追我追了好久呢,不過,大概就從上輩子的現在開始,你求婚,我跟你結婚,你把我帶到了北京。後來,他就住在大柵欄兒,離咱們不遠的地方,你一直說你不認識他,你還跟我說,那是個特壞,特卑鄙無恥的家夥,叫我不要跟他有接觸。


    聶工終於給陳小姐盯著,躲不過了,特心虛的說:“原本火車上,他是想讓我去跟你求複合的。”


    陳麗娜頓時噗嗤就笑了:“我跟他是談過一陣子,但其性格不合,其二,要你真是個正人君子,讓我倆複合了,就沒有安娜和小鋒鋒了,所以,聶工,人偶爾還是要自私點兒的。


    她說著,拉開車門,就下車了。


    聶工頓了半天,也深深點了點頭,好吧,他也沒覺得自己做的有什麽不對。


    下了車,火紅的朝陽才剛剛長起,嶄新的辦公大樓、工業園區,油井,還有棉田如浪的農場,城市,它們在十多年中,緩慢前行,終究接壤到了一起。


    這個礦區,終究成了聶工的理想國。


    這片邊疆,終於,繁榮而又倡盛,如所有曾為它努力過的奮鬥過的人所願。


    聶工牽著陳小姐的手,在如火的朝陽裏,在小學孩子們朗期的讀書聲裏,在家屬區婦女們打雞罵狗的聲音裏,回家去了


    聶衛國手裏拿著給老爹買的雞蛋灌餅呢,氣喘噓噓追著車跑了好久,站川流不息的車流中,突然就省悟過來了,恐怕,爸爸這是氣的,直接把自己給丟棄了。


    “二哥,二哥,你怎麽在馬路上站著呢,快上車啊。”不停尖叫的喇叭聲中,突然有人喊說。


    聶衛國回頭一看,有著碗口大的大標的嶄新奔馳車上,向他招手的正是鄧淳。


    什麽,你要去當兵,那難怪聶叔叔會把你踹下車,哈哈,雞蛋灌餅你自己吃吧,我估計啊,聶叔叔這趟回家,是去砍棍子了,削好了棍子,得把你揍個半死了。"鄧淳一路,就是開著這車,從上海回來的。


    聶衛國倒是想的很開:“我就跪著求他原諒,反正,我必須去當兵。”


    這是他從童年時就有的理想,不當一回兵,聶衛國總覺得,自己的人生不夠圓滿。


    這跟陳甜甜,是沒有任何關係的。


    “隻要你自己想,又不怕挨打,那就去唄,這有啥呢。鄧淳說著,一路狂飆。


    好吧,等聶工和陳麗娜進門,他帶著聶衛國,也回來了。


    錢狗蛋他們還沒去上班呢,遠遠看鄧淳戴著大墨鏡,能掃大街的喇叭褲刷刷擺著從車上下來,全圍過來了:“boss,生意搞的咋樣啦,你啥時候開公司,咱們好辭職,去上班啊。


    不要急不要慌,不過幾個月的事情,先趕緊兒的,都去上班吧。”鄧淳真是一幅老板架式啊,揮手,就把他的小馬仔們給遣散了。


    掃著大街進了院門,深吸了一口基地清新的空氣,鄧淳大聲說:“我回來啦。


    聶衛民在給新屋子安門窗,才沒理他。


    劉小紅在給公婆盛湯,看倆兄弟進來,連忙進廚房,又給他們一人端了一碗。


    小衛星蹦蹦跳跳的從屋子裏岀來,揮著手說:“我去上學啦再見。


    聶衛疆嘴裏叨著一塊軟蕎麵的餅呢,緊趕慢趕跑了岀來不急,我送你。


    “不用啦,小鋒鋒會來接我的。"果不其然,跑的滿頭大汗,氣喘噓噓的冷鋒不知何時,在人家門外探著腦袋呢:小衛星你個懶慫,趕緊出來,不然要遲到了。


    “這孩子每天跑基地來接衛星上學?鄧淳不可置信的說。


    衛疆追出門,看著衛星坐上冷鋒的自行車走了,笑著說可不嘛,這小子身體裏估計有個核反應堆呢,你看那兩條腿蹬著自行車,跑的快不快,我就從沒見他累過。


    聶衛國厚著臉皮,進門又纏他爸去了。


    鄧淳給了聶衛疆個圓圓的玻璃球:“鄧汐送你的,小女孩們真是無聊,你看這東西有意思嗎,我覺得這東西沒有任何意思呢,真的,拿去丟了吧。


    玻璃球裏,是一個穿著芭蕾裙的小美人兒,搖一搖,裏麵就會飄起雪花來,小美人兒仰著頭,閉著眼睛,微笑著,就在紛紛揚揚的雪中,旋轉著。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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