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陳麗麗,可以說是,積久以來又一次的爆發。


    她拉開門,衝出去要追劉小紅呢,沒想到劉小紅還在外麵站著呢。


    媽,我是真愛你的,從你那天來領養我,說那怕王紅兵跟你離婚了,你也會一個人把我養大的時候,我就一直一直愛著你,但是錢,你真從我這兒一分都要不走的。我當初會有多維護咱們的家,我現在就有多維護我自己的小家,我的家來的不容易,你們誰也甭想破壞,真的。”


    你早就準備好我有一天會鬧了,是不是?”陳麗麗說。


    劉小紅直接就笑了:““是,但你鬧不過我的,你忘了我小侯幫你打架有多厲害,你忘了我是怎麽撕了王小兵的,我能那樣對別人,也能那麽對你,別逼我那麽做。”


    陳麗麗突然就清醒了。


    這個丫頭,自己給自己規劃的好著呢,她確實再鬧,也從她身上得不到什麽。她太清醒,太理智太冷靜了,就跟陳麗娜說的似的,理科生的腦子,一般人是玩不過她的。


    唉,白醜了一場,白鬧了個笑話


    聶衛民在外麵等著他的母老虎呢,好吧,他從小就知道,劉小紅吵架厲害,這方麵倒是很放心。


    “吵完啦,吵贏了嗎?”聶衛民問說。


    劉小紅說:“贏了


    聶衛民說:“那時候我外婆也特別特別的凶,我媽就把她搞定了,你應該還記得,有一回我外婆跑到基地鬧,我媽把她的拖拉機搖把給扔了,害她在大雪裏找了半夜,一回就乖了。”


    “我也能,放心吧。”劉小紅說。


    聶衛民跟個乖寶寶似的,大鬆了一口氣:“你真棒。”


    他突然回頭看她一眼,不知道該怎麽表達自己的開心,輕輕的,就把她的手給挽上了。


    真好啊,當初走在礦區的大街上,要說一句話,跟特務接頭似的。


    現在她是他家屬了,他可以在大街上,正大光明的牽起她的手來。


    現在礦區大街上的人時尚,總有小年青們你拉著我的手,我拉著你的手。所以,就算他倆把手拉在一起,也沒人笑話的


    倆孩子也老大不小了,一起走到人民廣場,就得坐趟班車基地


    “對了,二蛋說他馬上就回來了,現在正在火車上呢,他想吃兔子,還想吃紅燒肉,咱們是不是得給他準備一點兒。”聶衛民就問劉小紅。


    劉小紅一聽樂了:“我一直聽人說,二蛋唱歌在整個自治區都有名呢,可惜我沒聽過,那咱們趕緊回家拿□□啊,一起打兔子去。


    五月的草肥水又美,兔子正是肥的時候啊。


    聶衛民說;那好,咱們趕緊回,趁著天沒黑,打兔子去。”


    區政府,一群人正在吵吵呢。


    胡軒昂說,給各單位壓任務,開會,先從廣大幹部職工這兒,平定思想,穩定形勢。


    於東海卻覺得,真正對社會不滿的,並非幹部職工,天天押著他們開會沒什麽用,還是得加大警力,排查社會上的閑雜分子。


    而武裝部長的建議呢,是查蘇向東,給蘇向東擰螺絲,畢竟他是礦區除了油田最大的納稅大戶,而他的企業,人也是最多最雜的,拎他來收拾,就對了。


    聶工在這方麵,隻要不是特別緊要的,向來不開口的。


    冷書記在窗前站著呢:“查,收,把礦區所有現在還流落在外的槍支先收回來。隻要沒槍,就沒有太大的恐怖!事件,至於有些年青人鬧來鬧去不滿改革,不滿社會的事兒……他等散會了,所有人都走了,把聶工給堵住了:“咱們都知道,跟那個少白頭的蘇向東肯定有關,他不結婚,他孤家寡人一個,他在上麵的關係盤根錯節,他天天唱著我愛你中國,他愛國愛的深沉,他是個愛國的反社會分子,愛國賊。


    但是,上麵的人信任他,一個納稅大戶,明麵上沒有任何犯罪證據,不好抓的,你要真抓,我怕你這書記當不久。”聶工說


    冷奇灑脫著呢:“既然麗娜說,查意識形態,穩定社會治安,穩定學生們的思潮非常重要,那咱們就千,畢竟她當初說唐山要地震,你帶著高大勇和於連海去了,那地兒不真的地震了?如果抓住蘇向東,又查不到他有問題,我引咎辭職,去給你家麗娜打工,但他那個人,咱們必須查?


    聶工就笑了:“哪就那麽嚴重了,蘇向東不是沒問題,他肯定有問題,隻是我一直以來是為了礦區的經濟發展,沒有下功夫查他和他背後的人而已。就現在,我依然沒時間,但衛民回來了,他有兩個月的時間呢,讓於東海去找他,我兒子別的方麵不說,查人調案底,他有偏才,真的。”


    倆人說著,冷奇把聶工送出門,就回辦公室,給於東海拔電話去了。


    “就隻要打兩隻兔子就行了嗎,總還得做點兒別的吧,紅燒肉怎麽樣?”家裏,劉小紅問聶衛民。


    聶衛民正在收拾他爸的老槍呢,對著牆試了一發,嗯,可見槍一直有上油的,一點也不卡殼。


    二蛋說他還想吃豬蹄膀。”聶衛民想了想,說:“還有大肘


    劉小紅已經出門了,把聶工那老吉普開開,自己上了駕駛座:“那就這樣,咱們先去買菜,再打兔子,怎麽樣?”


    “好啊。“聶衛民說。


    特帥氣的,他就上車了,一抱麵前,居然沒有方向盤。


    好吧,這也算倒時差的一份子,因為聶衛民幾乎每次直衝衝的上了車,要等半天才意識過來,方向盤在另一邊。


    劉小紅把車給發動了,聶衛民就又驚訝了:“你居然會開車


    劉小紅解釋說:“我們的工作全是在戈壁灘上,要不會開車總坐別人的車是很麻煩的。


    隊裏全是大小夥子,就算有姑娘,大多也是在內勤上,隻有劉小紅是出任務的,有時候搭上車,小夥子們難免要跟她開玩笑。


    聶衛民抱著口口坐在副駕坐上,側首看劉小紅:“難得啊在沙漠裏風沙也沒把你吹黑。


    “塗防曬的,一天三次,不然我早成黑人了。“劉小紅笑著說


    塗防曬也不能塗全身吧,我也沒見你身上曬黑了啊。”


    “誰說我身上不黑,可黑了呢。


    “那我今天晚上看一下?”聶衛民突然就說。


    那種叫什麽呢,從很小的時候,跟父母睡在一張床上,父母之間暗含著的,別有指向的話語裏聽來的性啟蒙,以及後來好幾次,差點撞破的,父母之間的那種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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