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聶怕要撞傷了小姨,也不敢亂開車,再叫陸白梨給勒住了脖子,眼看快要給陸白梨掐死了,隻聽砰的一聲,再看陸白梨,脖子都硬生生的歪掉了。


    二蛋手裏提著一塊磚,竄的跟隻牛犢子似的,拍完了陸白梨,見車上還有個小兒麻痹,哪可能放過呀,沾著血的磚頭,一磚就拍上去了。


    ……


    再說農場裏,早晨有時候。


    陳場長一到場,周五例行的,要開個會嘛。


    “場長,你讓我們去信用社貸款,那要貸出來,萬一還不上了咋辦?”


    因為娶了個本地安家戶兒,就留在農場了的知青侯浩說。


    “貸出來,萬一到時候產生不了盈利還不上,按理來說,隻要說明情況,信用社會給你辦延期,隻要交付利息,就可以緩一兩年再還。”陳麗娜解釋說。


    “貸出來的款,就隻能買小型紡織機?”十二隊隊長孫振興問說。


    陳麗娜搖頭:“如果你有更好的生財門道,比如織毛衣來賣,沒人會反對的,總之就是你貸了款,然後用在創業上,信用社是不會管你拿錢幹了啥的。”


    “可咱們把布料,或者是羊毛生產出來,拿到街上賣,這不是搞資本主義嗎,萬一有人來剪咱們的尾巴怎麽辦?”侯浩提出質疑了。


    陳麗娜說:“你們要銷售給別人,那當然會有人剪你們的尾巴,但是,你們可以把它全送到紡織廠,將來由紡織廠統一回購你們生產出來的商品,所以,咱們不算搞資本主義。”


    一群社員們全是坐在大碌碡上,麵麵相覷,還有點兒不相信陳場長所說的話。


    這時候王紅兵站出來了:“咱們農場裏的工人,不算礦區最苦的,但絕對是最累的,一年到頭,大家辛辛苦苦供礦區的米麵油,啥好的全叫礦區的人拿走了,三四月還得喝糊塗湯,場長給大家擔保,也是為了大家能賺到錢,我想,她是不會害大家的。”


    中國人嘛,自古以來,隻有個攢錢的習慣,沒個借錢的習慣。


    所以大家還是猶猶豫豫,反正信陳麗娜能帶著自己賺錢,並且敢出去借錢的人,目前還連一個都沒有。


    走到一隊的地窩子前,陳麗娜推了推孫多餘家的門,門緊關著,顯然了,裏麵沒人。


    “麗娜,那紡織廠不還沒影兒了嗎,你現在就鼓動社員們去貸款,然後等他們織出布來,沒有紡織廠收,你說咋辦?”王紅兵追著陳麗娜,就問。


    “姐夫,紡織廠已經在建啦,而且呀,紡織廠隻是個由頭,我會另想辦法,把回收的布批給賣出去的。”陳麗娜說著,又轉到了孫多餘家的後窗戶上。


    蹲下來一看,嗬,挖的抗裏還養著一隻小豬崽子呢。


    而且,豬腿上還用油漆漆著字兒呢,兩條後腿寫著二蛋,屁股上寫著大蛋,奇了怪了,她心說,這是誰替孫多餘那個憨貨寫的啊。


    “是,那就算你能想辦法賣出去。但我就想說,咱們農場的人到信用社,人家真給貸款嗎?”王紅兵又問。


    “事實上姐夫我得告訴你的是,那筆錢呀,是我自個兒的,我把它放到信用社,跟信用社的人打好招呼,再由他們放給社員們。”


    “你這是搞了個啥,做好事不留名?”


    “獨富裕不如眾富裕,花上五六年的時間,這地方要能有十幾家紡織廠,姐夫,全共和國的人想要布料,都會跑到咱們烏瑪依來的。到時候,你也不用幹別的,等到土改了,多買幾塊地放著,你就可以做個富翁,養老了。”


    現在內地有些地方已經在嚐試包產到戶了。


    以陳麗娜的樂觀,不論包產到戶還是改革開放,肯定會提前到來的,也許比她想象的還要快。


    發財這事兒,搶的就是個先機嘛。


    “對了,你姐又懷上了,最近她認了個哈薩克族的幹媽,那幹媽十塊錢賣了她一包藥,據說能保準生兒子,你抽空兒給勸勸得了,我要一勸,她立刻就能跟我幹起來,行嗎?”王紅兵又說。


    陳麗娜一聽這個就生氣了,轉身到了十二隊,恰好一進地窩子,就見陳麗麗正在吃著什麽東西。


    仔細一看,她都差點吐了:“姐,這是活蚯蚓吧,你居然吃這個?”


    “哎呀,我幹媽說了,吃了這個,一準懷兒子,你不是忙著了嘛,趕緊忙你的去,甭管我。”


    “你看你生下妞妞才多久啊,前一陣子還抱著就舍不得撒手呢,這下倒好,才懷上,你吃的亂七八糟的這叫啥呀,我就問你,我姐夫都沒急呢,你倒是為著兒子就著急上了,一個兒子,有那麽金貴嗎?”


    “你有兒子你有底氣,我就倆閨女,長大了全是要嫁人的東西,我能不著急嗎陳麗娜。”


    “要你這麽說,那仨兒子還全都不是我生的呢,陳麗麗,你能把你自己活明白了,再想孩子的事情嗎?”


    “行了,就你活的明白,你嫁的男人都能評高級工程師了,你的仨兒子一個比一個聰明,你比誰都有理由笑話這個當初把機會讓給你的姐姐,行了吧。”


    “陳麗麗,當初沒來給聶工當保姆,你這是後悔了吧你這是?”王紅兵嗨的一聲,肚子裏火就起來了:“我當初給打成了走資派就和你離婚,我沒拖累過你,這麽些年也感念你,我沒發現你心裏怨念這麽大呀我。”


    “就後悔了怎麽滴,但我這輩子也就這樣兒了,我想要個兒子我有錯嗎?”事實上,有時候女人對於生兒子,比男人更魔怔。


    陳麗麗這不就魔怔上了嘛。


    “麗麗,你怎麽說話的?”何蘭兒剛幹完農活回來,進門就饒著一把韭菜,正準備要給陳麗麗烙個韭菜盒子吃呢,一聽她說這話,恨不能來捂她的嘴。


    “姐夫,我姐就閑著沒事兒幹嘴裏胡說了,孕婦,你擔待一下吧。”出了地窩子,陳麗娜對王紅兵說。


    王紅兵臉簌簌的,本來戴著頂有簷的解放軍帽的,摘了帽子就說:“麗娜,我得跟你說句實話,要不是你對我有知遇之恩,要不是老丈人丈母娘待我好,要不是你姐給我生了妞妞,就憑她的性格,我真的有點兒吃不下。”


    “行了,改天找機會,我好好兒給她上會話。我也覺得,當初剛到邊疆時,我有點兒縱著她了。”陳麗娜說。


    但是沒辦法,且不說這礦區別的女人豔羨她呢,身為姐妹,她是農場的場長,眼看紡織廠要開,她還是當仁不讓的廠長。


    而陳麗麗整天窩在個地窩子裏,你說她心裏能平衡嗎。


    出了農場,望著大路兩旁新綠的麥苗,和一片片白花花的新地膜,以及地膜裏才栽上的棉花,陳麗娜的心情就又好起來了。


    她的農場,現在已經有將近一千五百戶人家了。


    而這個數字,目前還在持續的增和,人口帶來勞動力,勞動力就是希望啊。


    到了礦區,先到國營商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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