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顯然,那搖把就是這個看起來斯文又乖巧的大姑娘藏的。


    “小陳同誌,告訴我,搖把在哪呢?”


    “我不知道,問你兒子去。”


    “在,在哈媽媽家的馬棚上了。”二蛋吃的太飽,打了個飽咯兒,才說。


    “咋扔那兒去了?”


    頓時,陳麗娜噗的一聲,聶衛民也是忍不住就笑了起來。最終,那搖把還是哈工從馬棚上給取了下來,丟到了外頭。


    孫母為了找到自己拖拉機的搖把,把半條街都給掃了,找到之後又搖了不知道多少下,最後還是聶博釗幫著澆開水,才發動起自己的拖拉機來,突突突的走遠了。


    雖說老太太第一次铩羽而歸,但是她肯定沒完啊,她得要棉花,要白糖,要牛奶,她倒還想再來,還想發動基地的家屬把陳麗娜給趕出去來著。


    可惜啊,凍了半夜,搖拖拉機又搖了一身的汗,老太太等一回到木蘭農場,就病倒了,這一病,倒叫她近一個月都沒能起得來炕,好嘛,屬於聶家的福利,當然也就由陳麗娜大大方方而的領了。


    且不說這個,陳麗娜還有更震驚的事兒了。


    “你還和孫工打過架啊,聶博釗,我咋沒發現你有暴力傾向啊,打完愛人,愛人再出的事故,難怪你要答應人家不娶妻,還有,連個保姆都不敢在基地找,大老遠的,要到齊思鄉去找個保姆,不就是覺得外地人不知道水深火熱,好騙一點嗎?”


    聽著突突突的拖拉機聲,陳麗娜主動洗碗,看得出來,男人兩條胳膊是真抬不起來了。


    “是動過手來著,這個我不能否認。但是小陳同誌,你在老家不也有顆杏樹?”


    “我的杏樹和你動手家暴這怎麽能混為一談,你這可是原則問題,我要早知道你是個會動手的男人,我肯定不會嫁給你。”


    “這麽說,那顆杏樹不會跟你動手?”


    “你還是在故意暗示,說我婚前亂交朋友,什麽狗屁杏樹不杏樹的,再說這個,我立馬就走。”陳麗娜也覺得把自己的貞操賴在顆杏樹上很荒唐。


    但是,事實還真就是一顆杏樹奪了她的貞操,而聶博釗拿杏樹說事,就有點兒侮辱她了。


    這時候她都有點兒生氣了,鍋砸的哐哐作響,筷子搓的嘩啦啦的恨不能全搓斷似的。


    “你走?你沒看報紙上說,小衛兵們要走出城市,走向農村,我給你把你姐探親的指標都弄下來了,你現在回去,那他們還要不要來?”


    “咋,指標真的下來了?”陳麗娜一聽就急了,“趕緊給我看看。”


    “早上就寄出去了,很快他們就要來了,今晚我還得加班,你先陪著孩子們上炕睡了,好不好?”


    支援邊疆建設,在將來是件很普遍的事情,甚至於,到了八十年代後期,非得要給補貼,內地的居民們才願意搬到邊疆的農場裏來生活。


    但在七十年代的時候,一個遷疆名額可是非常非常寶貴的。


    整個基地,像聶博釗這樣的科學家,或者像阿書記那樣的一把手領導,才有資格能審批一個人,幫他遷戶口。


    而一個農場戶口,至少意味著幾十畝地,還有成片的樹林,棉花田,那可是屬於國家直接給的,一筆豐厚的家產。


    往後再遷來的人,可就沒這福利了。


    聶博釗肯把個名額讓給她的家人,而不是第一時間把自已的父母兄弟給接來,估計也經過了多方的思想鬥爭。


    不過,到基地也好些天了,聶博釗還是第一回拿杏樹開玩笑,陳麗娜可沒打算給他好臉,轉身出了廚房,就準備把大臥室的門給關了去。


    從今天晚上開始,她是決定了,聶博釗要意識不到拿杏樹開玩笑是個嚴重的錯誤。


    她就永遠都不開大臥室的門,把他凍死在小臥室的木板床上算了。


    “小陳同誌,開門。”聶博釗掃完了廚房的地,再把客廳整個兒拖了一遍,又到小臥室裏撐著凍骨縫的冷撐了半天,等過來推門的時候,就發現門推不開了。


    “我今天晚上抱著我的杏樹睡覺,隔壁不是有床嗎,你到隔壁睡。”


    “小陳同誌,我想說的是,就像你的杏樹一樣,雖然那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但是說出來沒人信。我是動手打過她,這沒錯,但是,我也有我的苦衷,就跟你一樣。”


    “你是男人,打女人就是你不對。”


    “是,我承認錯誤,我也同意你抱著你的杏樹睡,但能不能大炕上也給我一個位置?”


    “小陳同誌你為啥要抱顆杏樹?”小聶衛民可喜歡聽倆大人吵架了:“咱這炕上沒杏樹呀,你抱的是三蛋兒。”


    ……


    第24章 筆友


    人常言, 不是東風壓倒了西風, 就是西風壓倒了東風。


    原本,一直都是陳麗娜求著聶博釗, 讓他帶自己去扯證兒的, 結果, 現在就變成陳麗娜不急,聶博釗自己上趕著要去扯證兒了。


    “大周末的, 扯啥證兒, 人家民證局的人不也得休息?”


    陳麗娜覺得奇了怪了,好容易有個周末,聶博釗在家,可以幫著衝衝奶粉, 給仨孩子烤熱饃,她還想多睡會兒了。


    “昨天阿書記親自給烏魯市民政局的人打的電話, 他們昨天一早從烏魯出發,這會兒應該就要到基地了, 趕緊的, 正好也叫民政局的人給咱們和仨孩子一起照張相。”


    “咋,不是咱們去民政局,民政局的人居然要跑到基地來?”陳麗娜生來還是頭一回聽說,有人上門辦結婚證的。


    聶博釗今天穿的很正式, 藏青色的襯衣, 戴著黑邊框的眼鏡。還特地在這年代穿了一件老式的西服, 高大, 斯文,一派帥氣,跟昨天那穿著軍裝的樣子又不一樣。


    要不為他昨天拿顆杏樹戳她的短處,陳麗娜真想跳上去親他一口。


    當然了,就算阿書記要結婚,也得乖乖去民政局,但他不用,誰叫他目前是石油基地的科學骨幹了。


    隻要他說科研工作抽不開身去烏魯,上級一批準,什麽事兒都得僅著他先。


    不過這種優越性,聶博釗是不會說出來的。


    倆人哄著給孩子們喂了牛奶吃完了饃,緊趕慢趕到基地大樓裏,果然,烏魯市民政局的人已經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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