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正寧還沒明白過來孫子為啥傷心呢,看他一臉不情願的樣子,氣的恨不得趕緊把他踹出去:“快去看看你小姐姐在不在。”


    小姐姐三個字又一次紮中了蔣南洲的心口窩,他一步三回頭的走到咖啡廳外麵,剛剛拉開咖啡店的門,正好和走出來的陳佳四目相對。


    看到蔣南洲,陳佳也露出了意外的神色,隨即笑著和他招了招手:“蔣南洲,好巧。”


    蔣南洲心裏哇涼哇涼的,那位小大師連陳佳所在的位置都算到了,看來這血緣關係是真的跑不掉了。他不由的回想起昨晚回寢室後,還和舍友們炫耀自己的愛情要來了,沒想到這才一天功夫愛情沒了,姐姐來了。


    蔣南洲默默的給自己沒還來得及開花的愛情哀悼了一秒鍾,走過去和陳佳打了個招呼:“小姐姐。”


    陳佳不由地愣了一下,昨天還叫名字呢,今天怎麽叫姐姐了。


    和陳佳一起逛街的女生也參加了昨晚的聚會,見狀摟著陳佳的胳膊朝蔣南洲笑了笑:“小姐姐是什麽梗?難道你追女生還得先套個近乎嗎?”


    好友說的直白,陳佳有些不要意思地捏了旁邊的女生一下。若是在這之前,蔣南洲估計就順勢將話接過來,拉進和陳佳之間的距離了,可此時的他啥心情都沒有了,都姐弟了,還套啥近乎啊,趕緊認親吧。


    “小姐姐,你能不能來一下,有事想和你說。”蔣南洲現在都不敢管人家叫名字了,有些窘迫的把人叫了過來,陳佳的好友見狀捂著嘴直笑:“怎麽,還不能讓我聽嗎?”


    蔣南洲有些歉意地說道:“是家事,可能需要的時間長一些,要不小姐姐到隔壁的冰激淩店坐一坐,想吃什麽隨意點,我買單。”


    陳佳有些詫異地看著蔣南洲,不太明白怎麽就涉及到家事了。不過看蔣南洲的模樣不像是玩笑,陳佳便小聲的和朋友商量,讓她等一下自己。


    陳佳好友十分爽快地和兩人揮了揮手:“沒事,你們慢慢聊,我先去轉轉,等忙完了給我打電話。”


    蔣南洲幫陳佳把門打開,將人帶到咖啡館的角落位置。陳佳看著這裏已經坐了三個人似乎在等自己一樣,有些不明所以的看了蔣南洲一眼,似乎不太明白他為什麽把自己帶到這裏來。


    替陳佳拉開椅子,蔣南洲又叫來服務員讓陳佳點了飲品。等熱咖啡送上來,已經端詳了陳佳半天的蔣正寧反而不知道怎麽開口了,隻能求助的看著林清音:“小大師,這要怎麽問啊?”


    林清音她將喝了一半的橙汁放到桌上,笑眯眯地看著陳佳:“你是黑省的人吧?爺爺那一代搬過去的?”


    陳佳雖然覺得這個問題莫名其妙的,但是看林清音長相甜美,笑起來也很漂亮,她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以前聽家裏人聊天的時候提起過,我們家是六十年代初的時候搬到黑省的,一開始住在林區,八十年代又搬到了莫城,後來就一直住在那裏。”


    “從麵相上看你家四世同堂呢!”林清音說道:“太奶奶還健在呢,不知道她在家裏有沒有提過你爺爺的身世?”


    陳佳聽到這裏似乎有些不開心,嘴唇抿了起來:“你想說什麽?”


    “是這樣的,蔣南洲帶爺爺來找我算卦,想尋五十多年前失散的小弟弟。當年他們家倉皇出國,家裏的小弟弟正好被保姆帶到鄉下去探親了,他們沒能把小弟弟帶走。”林清音將手裏的龜殼放在了桌上:“我剛才起了一卦,你的爺爺很可能就是南洲爺爺的親弟弟,而你太奶奶就是當初照顧他的保姆。”


    聽到林清音的說辭,陳佳的表情有些難看,抓起包站起來就要走:“簡直是胡說八道,我從來沒聽家人提過這件事。”她看了蔣南洲一眼,看起來十分失望:“你們家也太過兒戲了,要是找人就應該派出所,哪有算卦找人的,這不扯淡嗎?虧你們還是從國外回來的,居然比我們那的老人還迷信。”


    蔣南洲一臉的委屈:“可這時周易啊,並不是封建迷信,而且林大師很有名的,請她很難的。”


    陳佳看樣子似乎更憋屈了,她氣鼓鼓的瞪了蔣南洲一眼:“以後不許叫我小姐姐,我還沒那麽老!”


    林清音淡淡一笑:“是不是你問問家人不就知道了?萬一因為你的主觀情緒,讓老人錯失了和家人團聚的機會怎麽辦,這得多遺憾啊是不是?你記憶裏就沒有覺得你爺爺的身世有不對的地方?”


    陳佳有些猶豫地站住了,她不由地回想起小學時的一幕,當時她和爺爺去看太奶奶,下午剛要迷迷糊糊睡著,就聽太奶奶笑著和爺爺說,你看小佳四仰八叉睡覺的模樣,和你小時候一模一樣。當時太太就總說你是青蛙托生的,懷著你的時候就不消停,出生了更能蹦躂,我看小佳就隨你了。


    也不知為何,這句話印在她腦海裏十幾年,她當時年紀小不明白事,但也覺得這話聽起來怪怪的,一直都沒敢問過大人。可今天再想起這句話細品一下,似乎還真的有點問題。


    見陳佳有些猶豫,蔣正寧站了起來:“你太奶奶是不是姓張,眉心裏有一顆紅色的痣。”他抬手比了比自己的眉毛:“就在這個位置。”


    陳佳就像是被雷劈一樣,張著嘴半天說不出話來,蔣正寧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這回準沒錯了。


    陳佳準身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掏出手機猶豫了片刻不知道該不該打,畢竟現在一家人生活的都挺幸福的,這突然一認親不知道家裏的老人承受不承受的住。


    各種念頭在心裏轉過一圈,陳佳看著蔣正寧,認真地問道:“你們當初是不是故意拋棄我爺爺的?”


    “真的不是,他是我的親弟弟,我們怎麽可能會故意扔下他,實在是來不及去接他了。”蔣正寧提起往事依然覺得十分難過:“這幾十年來,不僅我的父母,就連我們姐弟三人也一直對小弟弟的失散的事耿耿於懷,如今我父母都九十來歲的人了,硬挺著坐飛機回國,就是想再找找我的小弟弟,無論如何一家人都得再見一麵。”


    陳佳畢竟是女孩子,聽到這話眼眶就有些紅了,覺得心裏發酸。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掏出了手機,給自己的父親發了一條微信:爸,你知道我爺爺的身世嗎?他的親生父母是不是另有其人?”


    消息剛剛發過去,陳佳的父親陳為山立馬打了電話過來,第一句話就問道:“你聽誰說的?”


    陳佳看了蔣正寧一眼說道:“是一家姓蔣的人家,從國外回來的,他們說當初出國的時候弟弟被保姆帶回鄉下了,沒能一起離開,此後就失去了聯係。”


    陳為山立馬說道:“你把手機給那家人,我要親自和他們聊。”


    陳佳把手機遞給了蔣正寧,蔣正寧激動的手指不住的哆嗦,連你好都沒說,就迫不及待的自我介紹了:“我叫蔣正寧,我哥哥叫蔣正遠,姐姐叫蔣正靜,我失散的弟弟叫蔣正成。”


    陳佳聽到這名字沉默了一瞬,他爺爺的名字叫陳正成,和蔣正成隻差了一個姓氏,估計這家人真的是他爺爺失散的家人沒錯了。


    手機那邊的陳為山的聲音有些發抖,半天才說了一句:“二伯,我奶和我爸一直在等著你們呢。”


    蔣正寧的父母都九十多歲了,從國外回來還沒有恢複過來,陳為山決定陪父親和奶娘到帝都和蔣家人見麵。


    從莫城到帝都坐高鐵也就七個多小時,陳為山買了最近車次的車票,當天晚上陳家人就到了,蔣家人開車將人接了回來。當車拐進一個看起來很有年頭的胡同裏的時候,陳家老奶奶的眼睛就濕潤了,伸手握住了陳正成的手:“就是這裏,你還記得嗎?你家住在胡同一號院。”


    一號院是當年蔣家人住的地方,蔣家人到國外後這個院子就充公了,後來就改成了大雜院,被糟蹋的亂糟糟的。


    蔣正遠在九十年代第一次回來的時候就將這個院子買了下來,安排人將裏麵搭建的破棚子爛隔斷都給拆了,把老房子休憩了一番,依然按照蔣家以前的樣子重新裝飾的,光那地板的顏色就找了一年多,家具都是找工匠打的。幸好當年蔣家富裕,留下不少照片,這才將房子一一還原出來。


    陳正成當年和保姆陳阿姨離開的時候才三歲,壓根就不記事,對家裏已經沒什麽印象了。倒是陳老奶奶一進院子眼淚就下來了,鬆開兒子的手直接奔著站在廊下的蔣老太太奔了過去,聲音哽咽地叫了一聲:“太太,您終於回來了,我把成兒領回來了,他在我家可乖了,一點都不鬧,省心著呢。”


    蔣老太太看著小兒子,忍不住哭了起來,兒子離家的時候還是調皮搗蛋偶爾還會尿床的皮小子,等再見麵都兩鬢泛白了。


    陳正成看著眼前的兩人老人,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張珍藏了幾十年的全家福,走過去叫了聲爸、媽,蔣老太太立馬抱住他失聲痛哭起來。


    看到這一幕,陳老太太拿手帕摸了摸眼淚,含淚說道:“當年我帶著小成從鄉下回來,剛一進城就讓先生的下屬司先生攔住了。他說上頭的風頭有些不對勁,先生太太帶著孩子們去國外避避,讓我先照顧好小成,還給我拿了一筆錢,兩條大黃魚和一張家裏的全家福,說是太太讓他轉交給我的。我帶著小成回到鄉下,聽我丈夫說好像越來越不對勁了,為了不讓小成出事,我們一家人的姓名都改了,借著東北招工的機會找了個偏僻的小城定居下來。原想著過幾年你們就能回來,到時候再把姓改回來,沒想到這一別就是將近六十年。”


    蔣老太太鬆開了陳正成,拉著他的手又哭有笑:“我說怎麽一直都找不到你們,原來都把姓名給改了。還好,我們都還活著,總算見上麵了,要不然我死了也閉不上眼。”


    ***


    一家人沉浸在重逢的喜悅裏,直到第二天說起尋親的經過,蔣正寧這才想起自己還沒付給大師費用呢。


    蔣正寧準備了一張一百萬的現金支票,他又想起家裏的藏品裏有兩樣稀奇古怪的東西也不知道做什麽用的,說不定大師會喜歡這種東西,便也包了起來,準備一起送去。


    蔣家兩位老人和陳家的老太太年紀都大了,不利於行,在家裏沒出門,蔣正寧和他的弟弟陳正成兩人坐車來到了帝都大學,約了林清音見麵,鄭重地送上了禮物和支票。


    陳正成見到林清音以後十分感慨:“多謝林大師,我們一家人才能團聚。”


    支票對於林清音來說已經不稀奇了,她比較好奇的是那兩個禮物,把人送走後直接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拆開,第一個禮物是拳頭大小的煉丹爐,林清音一入手就知道這是一件法器,她抹去煉丹爐的封印,往裏輸入了一些靈氣,煉丹爐在林清音手裏飛快的旋轉,恢複了正常大小。


    林清音掀開蓋子煉丹爐的蓋子,意外的發現裏麵居然有幾個小小的玉瓶,她連忙摸出來一個,裏麵居然裝著提升修為的靈藥,正好是她現在能用的上的,這裏有六瓶足夠她用一段日子了。


    林清音快活的將玉瓶和煉丹爐收了起來,覺得自己現在的氣運不比薑維差了。


    將第二個禮物拆開,裏麵裝著一個琥珀。林清音之前也見過琥珀,但這個給她一種特殊的感覺,她將琥珀拿起來對著太陽的方向照了一下,裏麵似乎是一根羽毛,隻是那羽毛看起來細細小小的,也分辨不出是什麽動物身上的。


    林清音將琥珀戴在了脖子上,給蔣南洲發了一條微信:謝謝你家人送的禮物,我很喜歡,額外送你們十次算卦,有事可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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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南洲也是個不知道客氣是何物的少年,沒半分鍾就回了一條信息:謝謝小大師,我能把一次算卦名額送給我的室友嗎?他現在非常想算一卦。


    這沒什麽難的,林清音約兩人在假山上的涼亭見麵。大約十分鍾,蔣南洲和他的舍友來了,林清音在看清他舍友的長相後,笑容僵在了臉上,露出了驚恐的表情:“蔣南洲,你的舍友為什麽是外國人?”


    蔣南洲一臉無辜:“這不正常嘛,我是以留學生的身份來讀書的啊,我得舍友當然是外國人了。”


    白人舍友興奮地朝林清音揮了揮手:“哈嘍!”


    “別哈嘍!”林清音絕望的捂住了臉:“我不想用英語算卦,這玩意要怎麽翻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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