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父聽到聲音從房間裏出來,看到薑維領著兩個外人回來不由的皺了下眉頭。算命看風水之類的事他以前也接觸過,無論是開公司蓋廠房大家都習慣找個人來算算,圖個吉利;以前也在辦公室裏擺過招財陣,管不管用不知道,反正那魚缸看著挺養眼的。


    不過薑父是靠白手起家的,他之前雖然隨大流也擺過一些招財的東西,但是骨子裏還是不相信這些。他當初掙下這份家業靠的是勤勤懇懇吃苦耐勞,要是這些算命風水管用的話他的事業就不會一敗塗地了。


    不過自家的境遇都這個樣了,薑父不願意再得罪什麽人,再者也得給兒子麵子。不過薑父心裏也打好譜了,一會兒沏上茶好言好語的把自家情況說一說,隻要說明白自己沒錢,這些算命的自己就走了。


    “大師,請坐!”薑父笑容滿麵的朝王胖子伸出了手:“家裏狹窄,怠慢了。”


    王胖子看到伸到自己麵前的手趕緊後退了一步,將林清音推到自己麵前:“這才是我們的大師,林大師林清音。”


    薑父看著才到自己下巴高的小姑娘不由的愣住了,這大師也太“年輕”了吧!他看了看王虎和林清音兩個人,有點摸不清楚是什麽狀況,心裏忍不住瞎琢磨:以前不是都流行找上了年紀的人當門麵嘛,現在都改套路了?


    不管誰是大師,反正自己壓根也沒打算在他們身上花錢,應付走了就得了。薑父請兩人在沙發上坐下,自己則翻箱倒櫃的找茶葉。


    “你不用忙了!”林清音說道:“我知道你心裏是不信我的,也沒打算留我們多呆。”


    薑父的笑容僵在了臉上,他見林清音說破了便也不再掩飾,尷尬的笑了笑:“主要是家裏實在是拿不出錢來請大師,讓你們白跑一趟了。”


    “你兒子已經付過錢了。”林清音掏出那塊玉佩:“這就是他給的酬金。”


    薑父看到那塊玉佩猛的睜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薑維。薑維微微撇過頭不敢和薑父的眼睛對視,嘴硬的說道:“要是咱家再這樣下去,這塊玉佩早晚也得賣掉,還不如拿出來搏一搏。”


    薑父氣的拳頭都握起來了,可兒子都大學畢業了,他再怎麽生氣也不能當著外人的麵打他,隻能恨恨的瞪了他一眼:“你知道那玉佩能賣多少錢嗎?”


    林清音也不知道這玉佩值多少錢,可是她喜歡上麵充盈的靈氣。愛惜的撫摸了一下玉佩,林清音明亮的眼睛看著薑父:“你放心,要是解決不了你家的事,這塊玉佩我還給你們。”


    薑父臉上的笑容已經維持不住了:“要怎麽解決?是幫我融資還是找人給我貸款?我就不信我都到這個田地了還能靠算命的給我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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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維命裏帶福、天生帶財,你的發跡雖然和你的拚搏努力有關,但是沒有薑維的帶來的福氣你壓根就做不到那麽大的家業。”林清音站了起來,伸手在薑維額頭處點了一點:“有人移花接木,拿晦氣掩蓋住薑維的命官,挪走了他的福氣。”


    薑父聽的目瞪口呆,看林清音的眼神宛如像看瘋子一樣:“小姑娘,你暑假作業做完了嗎?是不是最近電視看的太多了?”


    林清音想起那本自己費了半天勁才寫了兩頁的暑假作業,臉都綠了,氣急敗壞的掐住了腰:“要是你的事我給你解決了,你和我一起寫暑假作業。”


    薑父忍不住一拍桌子和她杠了一句:“行,寒假作業都給你寫!”


    林清音一伸手指著他和薑母脖子上戴著的紅繩:“你們先把脖子上戴的東西摘下來。”


    薑父警覺的伸手擋住,有些懷疑的看著林清音:“幹什麽?拿了我兒子玉佩還不知足,連我們倆的都想拿走啊?”


    薑母走過來推了薑父一下,把脖子上的玉墜解下來遞給林清音:“小姑娘,薑維他爸爸脾氣拗,你別和他一般見識。這項鏈是薑維他幹爸送給我們的結婚紀念日禮物,不值什麽錢,但說是請高僧開個光的,能保佑平平安安,所以我和他爸就一直戴著了。哎,你別說還真挺靈驗的,我們戴上這個沒兩天就遇到了車禍,就因為有這玉墜保佑,隻破了點皮肉傷,旁的一點事都沒有。”


    林清音用手摸了摸玉墜裏麵浸的紅紋,憐憫的看了她一眼:“若是你們不戴這個玉墜就不會出車禍,也就不會有現在的這些事。”


    薑父愣住了:“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林清音輕笑了一聲,隨手將玉墜放回到桌上:“薑維命官被晦氣掩蓋足有兩年之久,如果我沒算錯的話,你們那次出車禍就是在兩年之前。你們仔細回想回想,是不是那次車禍見了血以後就事事不順的?而送你們項鏈的那個人呢,現在的資產應該和兩年前的你差不些許吧?”


    薑父臉色瞬間變的雪白,他低頭看著脖子上自己戴了兩年的玉墜,怎麽也不相信這事居然和自己最好的兄弟有關。


    可細細一想確實和林清音說的一樣,兩年前他的好兄弟生意陷入窘境,公司瀕臨破產、財產凍結、房屋被查封,當時他忙的團團轉替他找門路,找貸款,連自己的生意都顧不上了,甚至也沒心思籌辦和妻子的二十五周年結婚紀念日。


    薑父還清楚的記得自己結婚紀念日的那天晚上陳玉成拿著一個小紙袋子上了門,一邊祝福他們婚姻幸福一邊羞赧的將兩個玉墜遞了過來,還說別看這玉墜品相普通,但是經過高僧開光過的,能保平安。


    當時薑父的心思不在這些小東西上,心裏還惦記他貸款的事,而那時陳玉成說已經有眉目了,馬上就能解除困境了。他當時見薑父把裝著玉墜的手提袋隨便放到一邊還急眼了,說薑父看不起窮朋友,不願意戴自己送的禮物。


    薑父知道自打陳玉成落魄以後昔日的朋友除了自己沒有願意和他來往的,他不想讓陳玉成難堪,便和妻子將他送的玉墜戴上了。原本想著戴上幾天再摘下來,誰知沒幾天就出了車禍,兩人除了擦破皮流了點血以外什麽事都沒有。當時陳玉成聽到消息立馬趕了過來,說肯定是玉墜庇佑了他們,讓他們戴著千萬別摘下來,這一戴就是兩年之久。


    現在回想一下,自打從醫院出來,公司就有些不順,起初是些不起眼的小事,後來供應商出了問題,導致一批貨物報廢。這件事就像一個導/火/索一樣,引發了一個又一個事情出來,薑父剛處理好這件事另一件事又冒出頭來,原本做的得心應手的生意變的越來越不順手,新的訂單接不到,銀行的貸款已經到期要還。


    短短兩年時間,薑父從人人稱羨的企業家變成了現在的窮光蛋;而陳玉成現在風頭無兩,堪比他當年的風光。


    從脖子上扯下來玉墜,薑父的手直哆嗦:“你是說就因為這玉墜害我變成了現在這樣?”他看了看站在一邊的兒子,怎麽想都轉不過這個彎來:“你不是說我兒子天生帶財嗎?怎麽又和我倆戴的玉墜有關了?”


    林清音伸手將薑父手裏的玉墜也拿了過來,和薑母的放到一邊,正好可以合成一個心的形狀,裏麵的紅色的部位合在一起隱隱約約像個人的模樣。


    “薑維的八字硬、氣運足,直接拿他做法截走氣運容易反噬,所以對方才想出這個迂回的辦法。”林清音指了指兩塊玉墜:“這對玉墜被提前做了法,隻要血跡沾上去就會代替你們而存在,也就是說隻要有人對這玉墜施法,中招的就是你倆。”


    看著薑父難看的臉色,林清音點了點上麵的血跡:“這是一對子玉,對方手裏應該有一塊母玉用來做法。這麽說吧,他用你倆的血跡造了一個假的薑維出來混淆氣運,將原本屬於薑維的好命截走。”


    她看了眼薑維額頭上的晦氣,搖了搖頭:“若是對方隻截走薑維的命道,你們也不會這麽落魄。可對方擔心有朝一日假的會壓不住真的,所以在截走氣運後又拿晦氣蓋住了薑維的命宮。命宮是天命自然之宮,是元氣凝聚的地方,被晦氣掩蓋不但命運不好還影響壽命。你們一家人的氣運本就是係在薑維身上的,他都成這樣了,你們能不倒黴嗎?”


    林清音朝薑維伸出了手:“這兩年,你幹爸送了你什麽禮物?”


    薑維臉色難看的回了房間,不一會兒出來拿了一頂帽子出來。王胖子看見上麵的牌子忍不住吸了口氣:“這帽子我在網上看到過,一萬八呢。”


    薑維摸著手裏的帽子神情有些失落:“我家破產以後我把以前用的名牌都賣二手了,我幹爸看了心疼送了這個帽子給我當生日禮物。”他將帽子拋到茶幾上,自嘲的摸下額頭:“我除了夏天以外,其他時候都戴著這個帽子,都戴出感情來了。”


    “這禮物送的挺直接啊!”林清音看著帽子上縈繞的黑氣,不由的往後退了兩步:“看來就是這個東西了。”


    薑父看著桌子上自己好兄弟送來的東西心裏十分複雜,他不知道該不該相信林清音說的,畢竟自打家裏落敗以後,每個月都上門來看看自己的也就是這個好兄弟陳玉成了。一聽說他是害自己的罪魁禍首,薑父心裏上很難接受這個現實。可現在事情都擺在眼前了,他也不相信這些全都是巧合。


    相比之下薑母冷靜多了,她伸手將薑父推到一邊,恭恭敬敬朝林清音雙手合十拜了拜:“大師,你看我們家這個情況要怎麽辦?”


    林清音上輩子修的是大道,看的是天機,不過這不代表著這些小兒科的東西她不懂,這些企圖混淆氣運的小手段在她眼裏壓根就上不得台麵。隻是現在她身上沒有修為,破解這個小手段也得費點功夫。


    她抬頭朝窗外看去,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你這院子的陽光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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