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始一看到他正臉的時候,我有種被驚豔到的感覺。


    但是一晃眼,灌木叢裏的男人忽然站起來,迅速穿上衣服。


    看著男人身下突然彌漫出現的粉色迷霧,我一下子想到了剛才圍著我們四個人轉的迷霧。


    原來這些東西都是他們製作的。


    我瞪著朝我亦步亦趨走過來的男人,機警地就要叫上慕桁趕緊逃。


    慕桁,這兩個人不是普通人,我們趕緊跑!


    我說著扭頭就跑,人側身轉向慕桁的那一刻,瞳孔驟然放大。


    怎麽回事?剛剛慕桁還站在這裏,人呢?


    我不可思議地瞪著身邊空空如也的陸地,沒明白慕桁這是去了哪裏。


    正待我準備去找他的時候,麵前忽然被吹來一股粉色的煙霧。


    我還沒看清楚那煙霧的源頭,渾身居然軟成了泥狀。


    隨即,一雙猶如無骨的雙手握住我的肩膀,將我鎖入他的懷抱。


    朵雅,你是在找我嗎?


    細膩柔情的聲音順著耳蝸鑽入我的靈魂深處。


    我迷糊的睜開眼,居然看到慕桁正一臉情深意重地要衝我深情一吻。


    慕桁哪裏對我做過這麽個事情,再加上剛才我跟他發生過那麽一段不和諧的事情。


    我更加覺得這突然出現的‘慕桁’不太正常。


    我想躲開‘慕桁’的吻,卻是發現雙臂無力到根本就無法掙脫他的束縛。


    我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眉眼慍怒地瞪著他:滾開!


    推不開他,我還有嘴可以驅趕。


    囊中物,還想讓我滾開?不自量力,乖乖成為我的養料吧,小靈女!


    但是我這種叫法明顯惹怒了麵前的假慕桁,他的五官漸漸變得扭曲而又深陷,原本精致到美輪美奐的俊臉也跟著翻裂出白森森寒光的白骨色。


    皮肉綻開後顯露出來的血肉變得猙獰而又恐怖。


    瞧得我,心底一陣發寒。


    這是我不知道第幾次聽到有‘人’叫我靈女。


    以前的我或許還不清楚靈女的涵義,可是如今見識過自己蛇尾的我,在聽到靈女兩個字後敏銳的感覺到不耐與抵觸。


    閉嘴!你究竟是什麽鬼東西?惡靈?邪魔?妖孽?非生物……


    我嘴唇不停地蠕動企圖暫時擾亂他的視覺和聽覺。


    冥冥中,我感覺慕桁就在我附近,隻是我找不到他而已。


    我天真的以為隻要拖住眼前這個看不出什麽東西的‘人’,不讓自己受傷,慕桁就會出現來救我。


    可實際上,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我不僅沒有拖住他,精氣還被他慢慢的吸允而走。


    該死的,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沒有慕桁沒關係。


    沒有人幫我沒關係。


    我必然是要自救的。


    在那日出現蛇尾後,我對於那股超脫自己能力範圍的強大靈力就有了新的認知和控製力。


    現在運用起來雖然不至於如火純情,但也不會太過乏力。


    我運氣凝神將那股靈力積攢到兩腿上,用盡全身氣力幻化出蛇尾。


    我本能的認為我的蛇尾會是能幫我對付麵前人至關重要的利器。


    翠綠色的蛇尾慢慢在我的腿上演變而出,我的力量明顯逐一增強,在對方徹底露出驚恐到膽顫的鬼臉之前,我蛇尾一擺將他狠狠地卷起又扔向半空。


    我最厭惡別人欺負到我頭上,一次又一次,不容原諒。


    就像我說的,我討厭別人欺負我,以前是沒能力,但現在毋庸置疑的靈力強大。


    雖然依舊不可控製,但是我知道這股力量是眷顧我的。


    我帶著憤怒將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撕成兩半,他居然還會驚恐的往東西兩麵逃跑。


    一看他,就不是什麽凡物,妖孽也好,鬼也好,碰上現在得我,非死不可。


    饒命啊,饒命啊,靈女,繞過小的,我不該盯上你充滿靈力的精氣。求求你放過小鬼,小鬼還不想魂飛魄散啊!


    迷霧繚繞的夜空下,我的蛇尾邪惡地卷起,將分向逃跑的半個身體給卷拉回來。


    我聽到他求饒的聲音,嘴角獰笑,說出連我自己都覺得殘忍的話:剛才怎麽沒見你放過我?讓你魂飛魄散都是對你仁慈,你該永世不得超生,連魂飛魄散都沒資格。


    我說完這話後,將男鬼的魂體徒手撕成八段,分別往東臨山的四麵八方扔去。


    魂體被撕碎,分裂八方,男鬼注定這一生都會承受靈魂撕裂的痛,即使幸運投胎轉世,魂魄不齊,他也將會是生生世世魂體不齊的傻子,孤獨終老。


    我不知道以上的做法都是誰教我的,身體本能的懂得這麽做才會讓鬼體承受到做大的痛苦與懲罰。


    而當我解決掉男鬼,周圍的霧氣漸漸出現明朗的時候,慕桁的聲音倏地冷漠響起。


    朵雅!你果然不是普通人!


    慕桁的聲音裏帶著少有的疏離和漠然。


    我一回頭就看到一個粉色的身影被他狠狠地朝我扔了過來,定睛一看居然是剛才被男鬼壓在身下的女人,透過氣息就能猜出這女人也不是什麽人,死了好幾年的女鬼,說是女鬼不如說是豔鬼,渾身上下透著股男人精體的味道,臭烘烘的。


    她能被慕桁扔過來,多半是剛才男鬼對付我的時候,她跑去勾引吸食慕桁的陽氣,可惜功力不夠反被困住。


    我一把甩開慕桁扔過來的女鬼,也沒去注意到她眼神毒辣地遁地逃離。


    我隻注意到慕桁看著我的眼神沒有了溫度。


    慕桁,怎麽了?我怎麽不是普通人。我順著慕桁的眼神往自己蛇尾上看,頓了頓,又開口,這個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蛇尾,我比你更想知道。但是她既然存在了,我無法改變。再加上蛇類是我們蛇女族的光輝象征,我覺得這沒有什麽。


    第1101章 妖怪


    我不知道早就明白我蛇尾事情的慕桁為什麽要這麽看我,甚至拿我當個妖怪看待。


    我隻是用著最平淡的心去盯著慕桁,企圖在他冰冷的俊臉上尋找到一絲絲玩笑的意思。


    可惜我居然忘了一絲不苟的男人怎麽可能會跟我開玩笑。


    尤其是現在這種危險境地,依照慕桁的性子是嚴謹而又認真的態度。


    然後我聽到慕桁用著最冷漠的態度警告我:你三番幾次靈力強大的超脫我們控製的範圍,加上蛇尾突增,男鬼魂魄失散永不融合,你說你是普通人,誰信?以前讓你跟著是因為你畢竟曾幫過我和舒淺,人品看起來不壞,現在的你幾次被指出靈女身份,問你,你又裝傻充愣,麵對隨時有變更的人,我和容迦都惹不起。


    慕桁的話一旦多了,便是他話說到最恨的時候。


    到了話盡的時候,我聽到慕桁居然還讓我天亮了趕緊下山。


    為什麽?


    我盯著我身下帶著妖性十足的翠綠色蛇尾,就因為它,你又要趕我走?


    我這話一說出口,慕桁就跟我保持沉默,不搭理我,不回答我。


    他居然又跟我打起沉默戰。


    我甩臉往東麵走,東麵不是下山的路。


    要走你走,我不走,舒淺姐也邀請了我,我還做不出出爾反爾的事情。


    對於慕桁的冷臉,我也不是第一次簡單,索性當作什麽沒發生的往前走。


    我以為慕桁回跟過來,甚至會勸我一下。


    可我沒想到慕桁不僅沒有來追我回去,等我回頭後,他的人影都沒了。


    ……


    我有些傷感地盯著空無人煙的身後:走了也不管我嗎?


    我心裏莫名覺得空落落的難受,視線落到慢慢轉換成人形雙腿的蛇尾。


    隻是一雙腿與蛇尾的事情,他就抹殺了我曾經跟他一起出身入死的經曆。


    我是什麽樣的人,他難道不知道嗎?


    是我愛錯了人,還是識人不清?


    我落寞地停駐在原地,忽然想起慕桁說得靈女。


    我好像是被那些鬼怪和妖邪稱作過無數次靈女,可我至今都隻是覺得這隻是對有靈力女人的稱呼。


    但是看今晚慕桁的意思,好像並沒有那麽簡單的涵義。


    靈女,靈女……


    去死吧,賤人——


    我兀自一個人回想當初的經曆,沒有注意到從天而降的紅色鬼影正來勢凶惡的朝我襲來。


    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左臉頰被鬼爪狠狠地刮掉一塊肉,血糊啦嚓,鮮紅的液體染紅了我的視線。


    臉頰上瞬間的刺痛蔓延成刀剮血肉的即視感,疼得我呲牙咧嘴,呼吸不暢,而我的整個人的注意力本能的注意到臉上的疼痛。


    意識到之前那個女鬼去而複返後,我的頭發都被揪出了好幾簇。


    嘶——


    我疼得呼出聲,單膝啪地跪地,雙目更是如血地瞪著突然出現的女豔鬼。


    我之前還以為她害怕跑路了,沒想到還惦記著男鬼死了的事情,趁著慕桁離開特地回來找我麻煩。


    你們殺了我的男人,我要你們一個一個死!死啊——


    憤怒的女鬼發出撕心裂肺的嘶吼,語氣裏無一不是對男鬼死了的事實的一種宣泄和報複。


    她嘶吼的聲音裏帶著強勁的鬼力,聽到我耳朵裏就跟魔音一樣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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