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下頭,陡然看見倒在地上昏厥的林峰。


    隊長,隊長!


    我看到僅存下來的兩個三十歲出頭的便衣警察著急的推搡著地上突然昏迷的林峰。


    林峰剛才還好好的,怎麽突然暈倒了?


    我扭頭打量四周,發現那個女鬼消失了,而慕桁卻露出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我以為女鬼是魂飛魄散了,沒看到她,倒也不奇怪。


    林峰突然的昏厥卻是令我詫異。


    剛不是還好好的。


    怎麽回事?林峰怎麽暈了?


    慕桁的臉色變了又變,回答的話讓我立刻變了臉。


    女鬼逃了,剛才的那隻根本是她的虛影,我算錯了她的能力,高估了自己小覷了她。離開前,她對林峰下了手。


    我們都沒看出來今晚猖狂了半天的女鬼居然隻是她的虛影,並不是真身,隻是害了那無辜的十幾名枉死的警察,雖然他們擔心,但卻是一條人命。


    而林峰的昏迷,卻是女鬼的虛影消失之前竟然鑽進了他的眉心裏。


    即使是虛影,鬼力也不是個普通人能承受的。


    女鬼消失,此地也不宜久留,我和慕桁原本是想將林峰送回警局的,最後還是決定送到醫院。


    而今晚存活下來的兩個警察卻被慕桁的兩粒忘塵丹給忘了今晚發生的詭異事件。


    畢竟是有關鬼怪的,普通人不宜深入。


    而我奇怪的是慕林峰作為普通人,卻沒有被要求吞下藥。


    按照慕桁的意思。


    他跟我們有一段未解之緣,還不到忘記的時候。


    慕桁的推理術一向是我望塵莫及的,所以對他突如其來的古怪回應,我也沒做過多的糾結。


    隻是當安然無恙的坐到路虎車上時,慕桁忽然的詢問,讓我背後升起心虛後的冷汗。


    我記得你手臂受了傷,怎麽沒了?他看側眼看了我一下,注意到我的臉色得不對勁,又重新關注到前方的道路上。


    漆黑的深夜,慕桁又變得安靜的繼續開車。


    在我以為剛才的問題在我的沉默中消失後,慕桁又一次開個口。


    你的靈力又變強了,還是變異了?自愈能力?


    慕桁犀利的判斷讓我無所遁形。


    我自己都不清楚我怎麽會突然有自愈能力,他就問了出來,始料未及的感覺,讓我一時間不知道回答什麽好。


    這次出行沙漠外,感覺自己怎麽靈力不對勁了。


    我猶豫了半天才回答他:好像是的,有了自愈能力。感覺有點不受控製,比聽到你們說我靈力突然變巧合還要莫名其妙。


    我無措地摸著臉頰,心底亂糟糟的。


    慕桁的回答卻是難能可貴得讓我有了暖心的感覺。


    沒事,有什麽問題,有我。諒你也不會出什麽大問題。


    慕桁對自己的醫術有著迷之般的自信。


    本來心裏還覺得亂七八糟的我,聽到慕桁的回答居然覺得有什麽問題都會迎刃而解般。


    我扭過頭盯著慕桁側臉,深深地注視著,意外的發現他的耳根子居然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染上了粉色。


    我詫異地歪著頭,眸光欣然地盯著他粉嫩的耳根子,難得愉悅的想,他這是害羞了嗎?


    在我的記憶裏從來沒有看到過害羞過的慕桁。


    刹那間,我以為這是我的錯覺。


    大概是我的眼神太過明顯火辣,專注讓慕桁開始有些不習慣。


    路虎車忽然在醫院的地下停車場來了個急轉彎,猛刹車。


    我身體處於慣性往前了衝過去,差點沒被擋風玻璃撞到。


    慕桁,你……


    我剛問慕桁這是搞什麽東西,速度那麽快。


    慕桁忽然熄火,連頭也沒回地下了車,不耐煩地催促聲在外麵響起。


    都到了還不下車幫忙。


    慕桁別扭的催促聲怪聲怪氣的在車外響起,我後知後覺地想到昏迷的林峰,緊隨其下幫襯著將昏迷的林峰一起送到急診室。


    一路上,慕桁的都沒跟我說話,我覺得很奇怪。


    但每當我想跟他說話的時候,他總有理由去忙自己的事情。


    可為什麽我感覺他忙的事情都不是什麽大事?


    不是看天就是看地,要麽就是玩玩手機,他是刻意不跟我說話的嗎?


    我難過的盯著他微紅的側臉,不明白他今天是怎麽了?


    直到林峰被要求住院後,慕桁私下又給林峰簡單的做了個檢驗後,意識到沒什麽大問題,我們又往容迦的病房走去。


    一路上,他還是沉默寡言,氣氛壓抑的同時,卻有種微妙不可言的暖色調。


    第1086章 抓狂的記憶混合


    路上,我突然覺得應該給住院的容迦帶點吃的,因為我看病人的家屬在看病人的時候都會帶籃水果或者保健品。


    於是我和慕桁協商買了一籃子的水果。


    但是當我們趕到容迦原本所住的病房時,卻意外的發現容迦所躺的病床已經空了,並且收拾的妥妥當當,整潔的模樣無一不在昭示著原病人已經離開的事實。


    我提著籃水果尷尬地站在空床前,詢問身旁沉默半晌的慕桁:容迦他人呢?


    聽到我的疑惑聲,慕桁眸光淡淡地在空落落的病床上來回打量,注意到一絲不苟的被單和整潔的被褥,回答我:剛離開不久,估計待會就會聯係我們。


    慕桁的話剛落下,我就聽到容迦的聲音在我們身後響起。


    朵雅,慕桁,你們來了,等你們很久了。


    聽到聲音,我就回過頭,看見容迦正一臉紅光滿麵的看著我們。


    我詫異地盯著直直地站在我們麵前的容迦,他此時手上還提著桶好十幾斤的飲水機山水。


    容迦,你病床怎麽回事?還提前出院了?手臂受傷了還沒痊愈,倒是還提著水桶,複發了怎麽辦?這關鍵時刻,我們不在你身邊有什麽危險,你也顧及不了。


    我不悅地放下水果籃,繞著容迦就是一陣碎碎念。


    他的手臂之前可是被貫穿了,傷筋動骨一百天,他居然住了三天不到就出院了,這不是存心不想好了。


    我畢竟是當了容迦個把月的徒弟,打心底裏我是關心他的。


    我牽引著他就往病床上走,沒想到他居然還不肯。


    朵雅,我沒事,看我這不是一點事情都沒有,別擔心。


    容迦錯開了我的手,說著還一把舉起山泉水放進病房裏的飲水機裏。


    三天夠了,私下慕桁給了我特殊藥,今天才準備出院已經夠晚了。以前都是今兒受傷,明早就複原,有慕桁這樣的好兄弟算是我這輩子做的最對的。


    我聽著容迦辦完事兒還不忘吹噓兩句慕桁,又氣又好笑。


    我回頭試探地問了句慕桁關於容迦的病情,直到看到慕桁點頭,心裏才覺得放心。


    三個人一起來得田茶鎮,終歸是相依為命,誰也不能有事的。


    隻是――


    我想起我卷入的碎屍案,一頭的大。


    要是普通的人為案件,讓警察找到凶手就行,但是現在直接牽扯到陰鬼。


    再加上昨晚上死了的十幾個警察,我感覺這碎屍案棘手極了。


    知道容迦沒事了,我們提著水果籃子又改道去了林峰那裏。


    彼時的林峰還是昏迷不醒的躺在那裏,我將水果籃子放在床頭櫃後,就見容迦將病房的門關上,跟慕桁一臉凝重的站在林峰的床前。


    怎麽了?是不是林峰有什麽問題。


    我看他們滿臉的凝重跟謹慎,本能的以為是林峰出了什麽事情。


    之前女鬼的虛影消散前,可是進了林峰的眉心,這多多少少會影響到林峰的命格。


    噓!


    容迦沉著臉朝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然後我就看見慕桁伸手在昏迷的林峰身上摁壓了幾處大穴。


    穴位沒摁壓一次就出現綠色的熒光,到了最後每處的綠光集中到林峰的眉心後,林峰的五官忽然痛苦的扭曲。


    隨之而來的是我聽到林峰痛苦到極致的嘶喊。


    啊――


    走啊,有啊!王八蛋們,連個女人都欺負,不逮捕你們,我林峰妄為刑偵科隊長!


    滾!舉起手,不許動她們,再動我就開槍了!


    ……


    住手――


    林峰夢魘了,聲音裏滿滿都是不可逆轉事物發生的奔潰感。


    夢語過後,他突然睜開眼,嚇了我一跳。


    他一睜開眼,居然還沒從夢魘中的廝拚中醒過神,把我錯認成他救贖的對象,躍下床就抓住我的手臂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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