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慕桁準備朝中間這條路走去的時候,我二話不說拉住了他。


    等等,不要走這條。


    我不想讓慕桁置於任何危險的地方。


    但我沒想到我這話剛出口,慕桁竟然會這樣回答我。


    他眸光異常認真的盯著我,問我:朵雅,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發現了什麽?


    我疑惑的看著慕桁,沒聽懂他的意思。


    我一個靈力薄弱的人能發現什麽?難道說我用女人的第六直覺感覺到這條路很危險嗎?


    顯然,我這個想法隻能想想,說出口來,就沒意思了。


    慕桁看我一直沒說話,眼底的光芒逐漸減淡,我心裏不自在,也依舊沒有回答他。


    慕桁沒有逼迫我回答點什麽話,不過也不再繼續往中間那條路走。


    他反倒是從袖子裏取出一方幹淨的領巾,撕成五片,逐一放在五條窄道的中央。


    我奇怪的看著他的所作所為,直到看到五條窄道的其中一條,領巾微微移動後,手臂被慕桁突然拉住。


    走這條。


    慕桁拉著我,往左邊第二條窄道走去。


    我不明就裏的詢問他為什麽會選擇這一條。


    雖然我並排斥這條道,但是用領巾來選擇走向,還是覺得不科學。


    他連符籙都沒拿出來觀望下,誰知道前方道路有沒有妖魔鬼怪在那裏等著我們。


    走了好半天,又等了好半天。


    我也沒聽到慕桁給我答複,直到我以為慕桁忘記給我回答後。


    他突然停下腳步,盯著窄道牆壁,似乎是思考很久後,張嘴說話:原本選擇這條路,是因為領巾舞動一角,我以為這條路會是另一個出口,現在看起來,安全或者險境,就未可知了。


    慕桁說完這話,鬆開拉著我的手,抬手在左側的牆壁上摸索。


    我跟著他手指摸索的方向,逐一檢查起周邊情況,才發現我們兩個人竟然到了個死胡同。


    除了後退的路,前方三麵被黑灰色的牆壁覆蓋。


    比較奇怪的是,當慕桁重新拉著我,要往回走的時候,我的身子忽然被什麽東西重重的往前推了一把。


    哎。


    我身子受力往前撲,要不是慕桁拉著我,我直接撞上牆壁。


    怎麽回事?


    慕桁左手大力的提著我的胳膊,看著我的目光裏是不解。


    我伸手摸了摸左背,那裏還殘留著被推後的酸痛。


    剛才不是你推了我一把嗎?我這才往前衝的,你怎麽反過來問我?


    這窄道裏就我和慕桁兩個人,我自然而然的開始質問慕桁。


    可慕桁的回答,讓我們兩個人都陷入了沉思,以及突生出對未知危險的警惕。


    我沒有推過你。


    你沒推我?


    我聽到他的回答,眼睛呲溜兒的望四周打量,連個人影都沒有。


    難道——


    是鬼推的我?


    我的念頭剛起,慕桁忽然將我的身體往後轉了半圈,他盯著我的背後,眼神冷到徹骨。


    我被他盯得毛骨悚然,心緒不寧的趴在牆上詢問身後沉默不言的慕桁。


    怎麽了,突然盯著我身後,是不是我的背後有什麽?


    我等了半天沒等到慕桁的回答,忍不住扭過頭,略微提起自己背後的衣服。


    定睛一看,覆蓋在我背上的那白色的印子是什麽?


    小小的手心,短短五指,白印子。


    該死的,這可不就是小孩子的手印嗎?


    孩子的手印!


    我脫口念叨出心裏的想法,抬頭就是看向一臉凝重的慕桁。


    這裏,除了我和你,沒有第三人,更不會有孩子。除非……


    有鬼!


    我們兩個人同時說出心底的想法。


    不謀而合的默契並沒有讓我覺得有什麽可光榮的,我眼光犀利的在周圍掃射。


    就擔心那隻小鬼突然跑出來。


    一隻小鬼,用的力量堪比成年人。


    剛要不是慕桁,我的腦袋難保不會在牆上砸出個血窟窿。


    我們背對背挽手,逐步往回挪動,防止危險,發生什麽第一時間告知對方危險程度。


    我們在尋找了半天後,也沒有再發現那隻突然推我的小鬼,慕桁建議我們背對背挽手往回走。


    時間一點一滴溜走,周圍氣氛有些緊張,我們往後走了,卻感覺這次往回走的路莫名的加長了。


    我明明覺得我們走了一個小時了,可就跟原地踏步一樣,怎麽也走不出這窄道。


    慕桁,怎麽辦?我們好像一直在原地走。


    忍不住,我將事實擺到明麵。


    慕桁思考了下,鬆開挽著我的手,咬破指腹,臨空似乎畫起無形的符籙。


    可他的符籙還沒完工,我的身體竟是又被猛地一推。


    這次,力量大的驚人,慕桁又沒有注意到,我身體倏地往前衝,直接將慕桁一起衝向對麵堅實的牆壁上。


    原本慕桁可以反手將推我的力量停止住。


    令我們都沒有想到的是,一個小孩子突然出現在我們的中央,慕桁的手一個顫抖,靈力在指尖頓然消失。


    我和他連個反抗力都沒了,直接撞牆。


    朵雅——


    危險的瞬間,慕桁直接抱著我將自己頂上牆麵。


    他以為這樣就能減輕被撞的力量,可沒有顧忌到我的感受。


    我也不想讓他受傷或者就此死去,咬牙,將自己的手臂墊在他的腦後,為了避免撞壞他的腦袋。


    幸運的是,我們似乎並沒有撞到哪裏。


    反倒是,身體雙雙穿入牆壁,見到的又是另一番驚心動魄的場景。


    第1039章 實驗室


    牆的另一麵,竟然是一個充滿鐵鏽腐蝕味的血腥場地。


    慕桁的胳膊肘無意的打開了室內的電燈,我們的視覺又受到了驚人的衝擊力。


    這是什麽地方?


    地下占地麵積高大1000平方米的實驗室?


    還是屬於解剖人體的魔鬼實驗室?


    我為什麽會這麽說。


    那是因為我看到了這裏擺滿了無數的手術台,機械化醫療設備,一把把迥異不同的手術刀、割刀、針筒等等設備掛滿了白色的牆壁,而地上除了手術台的附近,其餘的都被一具具幹枯風化的屍體陳列,還有陳列他們的儲藏櫃。


    而讓我震驚不已的是,那些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屍體,心髒的部位竟然全部都被挖了個黑洞洞的大窟窿。


    他們的四肢,軀幹,有被分解,也有被重新組合。


    不知道是什麽人幹的變態事情,這些黑壓壓的屍體多得令人發指。


    我想大概是這裏的屍體太多,太多,多到漫天的地下實驗室裏都被濃重的陰氣覆蓋。


    明明是密不透風的地方,我竟然感覺到身後一陣陰風陣陣。


    或許這不是自然風,而是屍怨積攢出來的怨氣。


    我閉上眼睛不敢再仔細大量周圍的情況,隻是一任的躲在慕桁的身後,努力平複心底不由自主生出的膽怯。


    人體實驗室。


    慕桁的膽子果然不可小覷,在我不敢向前行進一步的時候,他竟然大步向前。


    我在他走動一步的功夫,拉住了他的袖子。


    慕桁,等等,我們還是隨意走動了,我感覺這裏……不幹淨。


    後麵的三個字我沒有說出口,不言而喻的意味,我想慕桁是明白的。


    可惜,慕桁並沒有停止走動,在他看來這些屍體或者機械化設備,都是經常看到的東西。


    對他而言這些都沒有什麽可怕的。


    他拂開我的手臂,毫無懼怕的穿梭在實驗室裏。


    實驗室裏的房間很多,我們剛才看到的隻是一小部分,更深處還有幾間小房間。


    慕桁幾個踱步,就消失在我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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