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我明白這份難受究竟是為了什麽的時候,慕桁突然轉身往自己的臥室離開。


    他在樓梯口的時候,忽然駐足,背對著我說了句令我雲裏霧裏的話。


    借你‘吉’言,這幾天,城裏不會太太平。


    說完這話,慕桁就上樓了,隻留下我一個人傻站在原地,思考著他的話。


    我回想剛才我說的話,似乎就一句‘凶相’的話說錯了。


    他的意思是這幾天城市裏都不會太平,那麽無心厲鬼豈不是一時半刻消滅不了?


    我的腦容量小,想不透徹。


    到了第二天接近中午飯點的時候,容迦帶了個壞消息回來。


    ……被她給跑了。


    慕桁和容迦在書房談話的時候,我正好經過,聽到這話,我不由得一愣。


    她跑了?


    她指的是誰?


    我腦海裏不由自主地出現昨晚那個白衣厲鬼。


    容迦提到的她不會是那隻厲鬼吧。


    我皺了皺眉,繼續聽下去。


    然後,慕桁清清冷冷的聲音從門縫裏傳來出來。


    意料中的事情。慕桁頓了頓,繼續開口,噬心女鬼的出現應現了我之前的命理推算,我們三大家主近期怕是有禍端將近。


    禍端將近?


    聽到這裏我,我心口猛地一跳。


    我想繼續聽下去,聽他們後麵說了什麽。


    可是慕桁和容迦說話的聲音卻越變越小,到了最後,我隻聽到他們提到占卜的事情。


    說什麽占卜術暫時消失,命理推算術的精準度不夠,近期要加強家族防備。


    我大致的隻聽到這些,卻很納悶,慕桁為什麽會說到占卜消失的事情。


    難道昨晚上,慕桁莫名其妙的話,都是在指代占卜術消失的意思嗎?


    我不明就裏,想貼到門上去仔細聆聽,可是耳朵剛靠上去。


    門突然被裏麵的人徹底打開,我的耳朵結結實實的貼上對方硬實的胸板上。


    朵雅,你在幹什麽!


    慕桁不悅的冷嗤聲從我的頭頂響起。


    我渾身一怔,忙不迭地從他的懷裏起身,往後退。


    偷聽被發現,我整張臉都紅了個底朝天,連解釋的話都變得蒼白而又無力。


    我,我是來——我眼尖地瞅見朝書房走來的女仆,她的手上剛好端著兩杯茶,我想也沒想就奪了過來,送茶的,對,我是來送茶的。


    我信口開河的話,連我自己都覺得難以服眾。


    讓我意外的是,慕桁居然信了,還伸手接過我托盤上的茶杯,喝了一口。


    下次送茶,如果不是假手他人的話最好不過。


    就在我以為慕桁真的相信我時,慕桁突然說出來的話,讓我尷尬的脖子都跟著發紅。


    我悶悶地站在原地,回答也是,不回答也不是,隻能幹巴巴地目送慕桁從我的身邊走過。


    下次偷聽被抓,最好臉不紅心不跳的回答,這樣更讓人信服。


    突兀地,一個溫柔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


    乍得聽到這聲音,我本能地抬起頭看向那人,看到是容迦後,我麵皮紅了又白,白了又紅。


    張開嘴,想說點什麽來反駁他,最後想想還是算了。


    昨晚要不是容迦幫忙,我和慕桁未必那麽輕鬆的回去。


    我這麽想著,臉色又恢複了平靜,快中午了,我還是下樓等飯吃吧。


    容迦在慕家吃了頓午飯後就匆匆的走了,據慕桁的話來說,這幾日不會太過太平,還是早點回去做好家族防禦工作,以備不時之需。


    吃過中飯後,慕桁並沒有第一時間去慕氏醫院,反而是在客廳裏打開了電視機。


    我正好無聊,就跟著看起電視,在看到電視新聞裏直播的最新消息後。


    我的臉色忽然變得慘白無血。


    第1024章 風雨前夕


    今早七點十五分據清掃女工報案,在x街巷的東北角發現六具橫屍,死狀慘烈,其心髒都被凶手以變態的手段挖走。


    新聞直播裏放出在街巷死掉的六具屍體照片,其中一個赫然就是昨晚在巷子裏意圖對我不軌的綠毛男,而其餘的五具屍體就是他的流氓同夥。


    看到綠毛男照片的那一刻,我的臉色煞地一白。


    居然是他們,我情不自禁的想起他們死亡的那一幕,以及心髒被挖後血淋淋的案發場景。


    新聞主持人的播報還在繼續。


    讓我走入現場報道。


    女主持人說完這話後,電視機裏的鏡頭轉到案發現場。


    現場的主持人正對著發現屍體的清掃女工進行參訪,參訪完畢後,鏡頭裏忽然跳出一個年歲較大的男人對著主持人揮手驅趕。


    別拍了,我們葉家的事情禁止拍攝報道。


    電視機裏的男人說完後,鏡頭出現暫時的模糊不清,最後直接轉換到新聞直播在警司調查的畫麵。


    新聞還在繼續,我的四肢卻變得冰冷。


    你認識葉家的人?


    耳邊突然響起質問的聲音,我心虛的睜大了眼睛,脫口就把這事給推出去。


    不,不認識。


    我還不知道慕桁說的是誰,張口就回答。


    睿智如慕桁,哪裏不知道我的行跡可疑。


    他直接擺正我的臉,強勢的讓我看著他的眼睛。


    你不認識誰?我還沒說是誰,你張口就來,心虛還是……


    我不等慕桁說完,立馬搖頭示意:心虛?我能心虛什麽,我就是象征回答你而已,哈哈,啊哈哈……


    俗話說的欲蓋彌彰,說的就是我,我這話要是不回答慕桁,還能掩飾點什麽,可現在我說什麽錯什麽。


    慕桁看著我的眼神,從一開始的探究變到現在的篤定。


    他篤定我清楚昨晚那場案件的事情。


    你果然認識葉家的人,你殺了葉思澤,還殺了他的同夥!


    慕桁這次也不委婉的套我話,直截了當將罪名按在我的頭頂上。


    我渾身一個激靈,緊張兮兮的猛搖頭:沒有,我沒有殺人,人不是我殺的!


    我抬頭就撞入慕桁了然的眼神。


    你昨晚果然出現在了現場,葉思澤他們的死是不是那噬心女鬼殺得?


    慕桁的聲音冷漠而又疏離,其中又不乏夾雜著不容反抗的威懾力。


    我聽到幕後的回答後,才知道自己被騙了。


    他居然套我的話。


    我想拒絕回答,可是鬼使神差的就張嘴回答了。


    我不知道那些人中有沒有葉思澤,但我昨晚的確是目睹了噬心女鬼偷心的一幕,那場景我都不敢再回憶。


    我嘴上說著不敢再回憶,可是腦海裏不由自主跳出血淋淋的畫麵。


    這畫麵的出現與不出現,根本就不受我控製。


    我的臉色逐漸變得蒼白,整個背都因為白衣厲鬼殺人的一幕而浸滿了冷汗。


    別怕。


    慕桁似乎是發現了我臉色的不對勁,清冷的聲音裏出現了難得的憐惜。


    我悶悶地抱著自己的雙膝,沒有說話。


    腦子亂亂的我,都沒有注意到慕桁看著我的眼神裏都不在冷漠,反而是一反常態的關心。


    我會在慕家周圍設下防護措施,近期你不出門的話,那隻女鬼是傷不了你的。


    慕桁難得話多的對我說道,最後竟是為了安撫我,又補充了一句,如果害怕的話,多跟梁師傅學習烘焙,可以忘記害怕。


    慕桁似乎是知道我對烘焙有些興趣,到了末尾居然建議我去跟梁師傅學習。


    我沒答應也沒拒絕,隻是抱著自己,想著自己事情。


    慕桁見我不回答,也沒再繼續坐在客廳裏,關掉電視準備離開了慕家。


    等等。


    在慕桁準備甩門離開的那一刹,我抬起頭,目光堅毅地盯著慕桁的背影。


    聽到我的聲音,慕桁本能地駐足,然後扭過頭,神情異常認真的看著我。


    我看著慕桁依舊麵無表情的俊臉,在心底給自己打了氣候,才慢慢張嘴懇求。


    慕桁,我想變強,我不想在弱下去,我想跟你學習五玄之術,我……


    可是我的話還是沒有說完,就被慕桁打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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