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還想壓倒他,這會兒就顧不上了?霍江逸忍不住輕笑,認真地回道:“嗯,是想了點事。”


    許棉覺得不可思議。有沒有搞錯,這麽如花似玉的肉體擺在你麵前,你還能想別的,是男人嗎?是我男人嗎?


    霍江逸見她眼睛都氣瞪了起來,連忙哄道:“我剛剛是在想,再過段時間,老大那塊地就要拍了。”


    許棉快哭了,她下了多大的決心想要今天把他睡了,她滿腦子都是睡覺睡覺睡覺,他卻在想怎麽幫霍江縱拍地,是人嗎?!


    心頭的火“茲拉”一聲滅得徹底,她冷了臉,坐起來,拉好肩帶,決定也撤了。


    氣死了,氣死了,不睡了,退貨!


    人卻被霍江逸拉回來,按在懷裏緊緊摟住。


    許棉不高興了,側著身體扭著脖子不肯看他,哼道:“放開我。”


    霍江逸親她:“別生氣,我本來也沒準備做什麽。”


    你沒準備做什麽?


    我準備了啊!


    你沒準備好,躺著被我摸被我蹭被我勾引不就得了,誰需要你準備好呀。


    許棉越想越氣,氣自己又沒睡成男人,氣霍江逸的不配合,氣這趟又失敗了,更氣自己勾引個男人都勾引不好,簡直是女人中的敗類。


    白瞎長這麽好看!


    許棉氣死了,胸口都在起伏喘動,冷著臉,不肯被哄,也不打算被哄好,霍江逸隻能耐心地解釋,他是男人,他不止有對她的愛意,還有責任。


    承擔兩人未來的責任,可以許諾她承諾她的責任,以及給她一個美好未來的責任。


    既然要承擔責任,有些事情就不能太急。


    可許棉卻覺得這種事,情到濃處便自然水到渠成,什麽責任不責任的,也不用在意這麽多吧。


    再說了,拍地的事、霍家的事,她一直是知道的,她都沒覺得怎麽樣,他何必顧慮那麽多。


    “不行,我今天必須睡了你。”


    許棉一鼓作氣,也不管什麽摸啊蹭了的步驟了,直接上手去扒男人的衣服。


    不管了,哪怕顯得她像個色女也不管了,先睡為敬。


    可霍江逸卻牢牢地抓住了她兩隻手,不讓她繼續去扒,還認真地看著她:“再等等。”


    她抬起視線,霍江逸的眸色極為沉靜,像暮色中俯身在高處的一隻獅子。


    她從他的眼裏,看到了堅定。


    他很認真地嚴肅地告訴她:“我雖然剛剛在酒宴上公開宣布了我們的關係,但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暫時並不能保證、也不能許諾你一個遠大前程和未來。”


    許棉定定地看著他。


    從他嚴肅的一番話語裏領悟了他想表達的意思——


    一切塵埃落定之前,未知太多。他承擔了很多,想承擔的更多,但也怕意外橫生,無法承諾、無法肩負兩人的未來。


    所以在一些事情明朗之前,他沒有碰她的打算。


    這是什麽封/建裹腳布思想?許棉納悶了。


    可這就是霍江逸,是她愛的男人,是愛她的男人,是雲海的老板,霍家的二少爺,是被家族打壓後為了事業還要一直蟄伏的男人,是明明可以甩手走人一了百了,卻為了她,為了江縱哥的那塊地,甘願留下幫忙的男人。


    他本身,就背負太多了。


    許棉聚在心口的那團怒氣,忽然就悄無聲息地散了。


    她一直能理解他,也一直理解他。


    現在想想,似乎也是她太過任性了。


    許棉很快決定不在“睡男人”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算了,來日方長,早晚都是她的人。


    可不糾結歸不糾結,車內延續的不久前的氣氛一點沒變。


    那些甜膩的、暖的、曖昧的情/潮依舊在湧動著——許棉酥/胸半露,長裙提到大腿以上,下巴到胸口有濕漉漉的吻痕,口紅全被吻沒了,將散未散的情/欲映在眼底。


    霍江逸襯衫的紐扣繃了幾粒,薄汗把後背和前胸都打濕了,脖子上一圈口紅印,一隻手還摸在許棉長裙下的大腿上。


    霍江逸:“……”


    許棉:“……”


    很好,大家都徹底清醒了。


    一清醒,就尷尬了。


    霍江逸喉腔裏輕咳,默默把自己放在大腿上的那隻手從裙子下麵收了回來,許棉默不作聲地整理肩帶,順便把胸口的汗和口水擦了擦,想把裙擺撈下去,屁股一挪,擱到了霍江逸腿間什麽硬邦邦的東西。


    她豁然抬頭:“???”


    霍江逸又咳一聲,這聲咳得格外虛,眼神還飄了起來。


    許棉秒懂,不可思議地睜圓了眼睛,訥訥道:“你嘴裏說得義正言辭,你的身體不是這麽想的吧?”


    霍江逸:“……”


    兩人一起破功。


    許棉笑起來,霍江逸也笑。


    她抬手推他,什麽男人啊,口是心非。


    他抓住她的手腕,把人拉下來,躺下去,繼續吻。


    這下雙方都明白有一條線暫時不越過了,怎麽親,親的火候怎麽把握,雙方便都清楚了。


    可分寸這種事,到了一些特定的時候,根本不是年輕小丫頭會去多考慮的。


    漂亮姑娘是什麽?是毒藥,是魅惑,是妖精。


    知道有一根不能越過的線又怎麽樣,需要把握分寸又怎麽樣,年輕女孩子扭扭腰,火就燒起來了,吻到哪裏,哪裏便能燎原,還要什麽分寸。


    許棉故意似的,比剛剛還要動情地回吻,她還咬他的下巴和耳朵,把嘴唇上殘留的口紅沿著他的脖子一路往胸口去。


    她那一把腰,不久前還是僵的,不知道該直該彎,此刻都不用人教,輕輕一扭就是“銷魂”二字。


    她兩腿剛好在他胯間,又像故意似的,一點點磨著,一點點蹭著,無師自通地“勾引”他。


    霍江縱起先以為是情到濃處,後來明白了,她就是故意的。


    那腰扭得,他都快把持不住了!


    他趕緊握住她的兩隻胳膊,把人從自己身上推開些許,喘著氣地警告她,聲線黯啞:“你這是在玩兒火,知道嗎?”


    許棉勾唇一笑,妖/精似的神情,還眨眨眼:“知道啊,這不是你剛剛勸告了我,我也剛好順便考驗一下你的忍耐力嗎。”


    霍江逸:“…………”


    許棉力氣沒他大,想趴回去,卻動不了,索性就維持著坐在他腰上、上身半傾下去的姿勢,胯部扭來扭去,扭去扭來,又抬手用小臂撐在他胸口上,手指剝開他半濕的襯衫,在他胸口畫圈圈。


    霍江逸:“……………”


    他真的已經不行了,被她這麽磨著、蹭著,再也忍耐不能。


    突然,捏著她胳膊的手臂死死地緊繃起來,脖頸經脈顫動,他一把拉下她,用力堵住她的唇,在一個綿長的熱吻中徹底交待了。


    這個過程並不長,卻十分安靜,靜到了許棉心底。


    等一切沉靜下來後,她起身,吻他,認真地看著結束一切後閉上眼睛喘息的男人。


    這次換成她認真地告訴他:“霍江逸,無論以後什麽情況,我都會在你身邊,富貴、貧窮,健康,疾病,我都會和你在一起。”


    “所以啊,責任不用你一個人承擔,我也可以,未來不用你一個人扛,我也能行。”


    “不要擔心,我不需要退路,我也從不回頭。”


    霍江逸在她說話的時候睜開了眼睛。


    他仰躺著,靜靜地回視她,聽她說完了這些話。


    他的眸光裏映著她的身影,世界也仿佛隻有她。


    他突然想起,他們認識之後,她第一次這麽認真的和她說話是什麽時候——


    是富海寶萊員工解散的那天,是他事業受挫邁入低穀的那一日。


    她詢問了公司的情況,介紹了自己,明確了留下的意願。


    當時也像現在這樣,認真的、全神貫注的,讓他無法拒絕,更無法挪開聚焦在她身上的目光。


    他突然就懂了。


    他不是後來才喜歡上她的。


    從她拒絕拿遣散費、介紹自己、執意留下的那一日,從她認真地鑒定瓷器、明確要留下的那一刻,她便像一把火種,紮進了他的心底。


    他此生,何其有幸,在事業低穀時遇到一個不離不棄的員工,又在人生轉折來臨之前,尋覓到一生摯愛。


    她說,霍江逸,無論如何,我都會和你在一起。


    她說,我不需要退路,我也從不回頭。


    她幾乎剖開了自己的心,證明她的選擇,證明她的決心。


    他呢?


    他欠她一個承諾。


    一個同樣證明自己,剖析自己的承諾。


    可似乎任何言語,都不及她那句“我從不回頭”。


    或許應該把心剖出來,送給她。


    霍江逸這個人,也優雅,也不羈,也狂妄,腦子裏還總有些奇奇怪怪、甚至危險的想法。


    他這麽想,竟然就很想這麽做。


    好在惜命,好在也知道沒了心,人就廢了,人廢了,還怎麽疼她,愛她,寵她,給她未來?


    所以心是不能挖的,他便拉過她的手,按在心髒的位置,再讓她的身影占滿自己的眸光,然後用情/欲過後低沉的嗓音,平靜地宣布——


    “命是你的,死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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