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許棉:“什麽可以?”


    霍江逸:“不是問我的意見嗎?我同意,可以,來,用吧。”說著又要打橫去抱許棉。


    許棉轉身就走,覺得這人過了一個春節,臉皮又比去年厚了三尺。


    結果方向走偏,走了沒幾步,剛好走到了房門口。


    霍江逸一步跨上前,摟著她的腰帶著她進了屋內,反手鎖上門。


    這套房子,她第一天來海城的時候就住過,當時是晚上,燈都沒開,什麽都看不清,如今大白天,能看清了,視野卻被麵前的男人完全遮住。


    霍江逸將她抵在門上親,用行動力展示、紓解多日來的思戀。


    他這次吻的時輕時重,輕的時候許棉覺得自己整個人都飄起來,如處雲巔,重的時候又好似被壓在深淵處,整個人像被牢牢地包住,喘不過氣,頭重腳輕。


    他總是有辦法,不是讓她心甘情願地沉淪,便是讓她輕而易舉地原諒。


    她也總沒有辦法,他的柔情和愛意那麽濃烈,她碰到一絲半毫便要深陷其中。


    她先前的那些焦慮、那點擔憂,又隨著這番親吻煙消雲散。


    多日來提起的心口也在時重時輕的熱吻中漸漸回落。


    其實來之前,她也知道過分擔心是不必要的,霍家就算是狼窩虎穴,霍明慎夫妻能把親生的兒子怎麽樣。


    可十天不見,一點消息也沒有,理智不讓她焦慮,感情上卻做不到。


    十天,她擔心死了,還特別想他。


    思念如海,奔流不息。


    如今見到了,氣也氣過了,頓時又覺得有點委屈。


    霍江逸敏銳地感知到她的情緒,貼近看著她,啞著聲音問:“怎麽了?”


    許棉抬眼,不滿道:“好好的過年行程全泡湯了。”本來還以為能和他一起跨年的。


    霍江逸同樣無奈:“這次是個意外,我也沒想到這邊會趕著過年的時間來抓人。”


    許棉:“為什麽會被找到?因為住在名鑄?”


    門板後麵不是說話的地方,霍江逸帶著許棉挪去了客廳的古董沙發。


    許棉卻不肯坐,總覺得這沙發是用來收藏的,不是用來坐人的,要換去桌子旁坐。可坐椅子既沒辦法貼著也摟不著,霍江逸又不肯,於是兩人索性挪去了臥室的大床上。


    許棉進了臥室,就誠懇地對著那張有過“一夜之緣”的大床打了個招呼:“哎呀,好久不見,新年好,新年好。”


    霍江逸已經十分迅速地躺到了床邊:“過來。”


    許棉看看他:“有什麽話不能坐著聊?”


    霍江逸:“不能,想你了,抱著說。”


    許棉脫了鞋,爬上床。


    上一次睡這張床的時候,她滿身困頓,心無雜念,隻想睡覺。這次爬這張床,卻爬出了完全不同的感覺——


    挺大的,也軟,翻起來應該很舒服。


    許棉:“……”停!想什麽呢!


    她躺到他身邊,像以前一樣,臉頰墊著他的胸口,胳膊搭在他身上,被他半摟著。


    這個姿勢對他們來說是最舒服最適合用來聊天的。


    霍江逸這才提起除夕前一天晚上都發生了什麽。


    又說起霍家到底是怎麽順藤摸瓜地發現他和霍江縱都在香港的。


    “那天下午榮哲他們坐飛機去澳門賭場,有點巧,霍家一個親戚剛好也在那個賭場,碰巧看到了老大。”


    許棉無語,默默把責任甩給池霆。要不是這位債務人,榮哲也不會想到要去澳門,不去澳門,什麽事都不會發生。


    許棉靠在他懷裏,問他:“你哥是因為拍地,你爸媽拿他沒辦法才關著他,你怎麽也出不來?都沒想想辦法嗎?”


    霍江逸笑起來,胸腔震動:“我的辦法不是已經來了嗎?”


    許棉抬頭:“你還真指望我?”


    霍江逸認真地看著她,抬手捏了捏她的下巴:“有老大做陪襯,我這個不爭氣的小兒子現在勉強也能看了,但以前鬧得不愉快太多,他們對我一樣不怎麽放心。”


    許棉想了想,繼續趴在他懷裏,問:“控製你哥的人身自由,是為了不讓他拍地。關著你,你又不肯聽家裏安排,不是什麽用都沒有?”


    霍江逸:“因為霍家需要一個兒子在身邊。”


    許棉愣了下:“之前鬧得那麽不愉快,都已經斷絕關係不來往了,他們現在還想指望你?覺得你會配合?”


    霍江逸:“這就叫‘此一時,彼一時’。”


    以前霍江縱是聽話的幫襯著家族的好兒子,那霍家收拾一個不聽話的小兒子沒什麽大不了,斷絕經濟,斷絕往來,那都是打壓的策略。


    如今霍江縱執意要拍一塊不被看好的地,那便是有損家族利益,大逆不道,曾經有多好,家裏有多喜歡,如今就有多失望。


    這麽一襯托,反而顯得霍江逸這個不聽家裏話的“紈絝子弟”沒什麽大不了的——


    不就是畢業不回國麽,不就是回國了也不肯進公司麽。小意思,小意思。


    既然不聽話、不肯進集團工作、不肯幫助維護家族利益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自然值得霍家想辦法留下。


    何況總共就兩個兒子,一個成了“叛徒”,另外一個隻要不是爛泥,就有扶一扶的價值。


    許棉默默聽著,為霍家這一點都不純粹的親子關係感覺悲哀,歎了口氣:“榮哲之前跟我一起分析過,我們估計的和你說的差不多,所以我今天來,說我在香港和你見過幾次之後,霍夫人才會那麽高興。”


    霍江逸點頭:“她年前找我,希望我去追‘許小姐’,打亂老大的計劃,現在我這麽做了,她當然會高興。”


    許棉:“然後呢?”


    霍江逸笑笑,反問她:“你覺得然後會怎麽樣?”


    許棉想了想:“然後她會觀察我和你,看看我們的關係到底走到了哪一步,霍江縱是不是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了。一旦確定你的確聽了她的話來追我,就會覺得你這次是幫助家裏維護了家裏的立場,會對你放心很多,然後放你自由,畢竟你現在還時不時需要跟我這位‘許小姐’約約會、吃吃飯、看看電影。”


    “就算他們沒指望你能像你哥那樣進家族企業管理公司,也會希望你能順利追到‘許小姐’,和‘許小姐’結婚,這樣才能確保信托基金裏麵的錢不會落入你哥手裏,進而確保你哥不會拿著上億的錢再折騰一個幺蛾子,殺家裏一個措手不及。”


    霍江逸鼓掌:“分析得很到位。”


    許棉坐起來,垂眸看向半躺著靠在枕頭上的男人,神情認真道:“再然後呢?別告訴我這十天,你和江縱一個策略都沒想出來。”


    霍江逸坐起來,伸手取過床頭櫃上放著的筆記本電腦。


    許棉挪到他旁邊,看著他打開電腦。


    屏幕上一個還沒關閉的白色對話框亮起。


    對話框上有幾行話,許棉沒來得及看,霍江逸便關了,退回桌麵,點開一個名為“劇本”的文檔。


    文檔打開,第一頁抬頭的標題赫然是——


    《金蟬脫殼劇本第十六版》


    金蟬脫殼?


    ????


    許棉默默扭頭看向身邊。


    霍江逸淡定道:“還記得之前我和老大相互都不知道對方是誰的時候,微信上聊天,發現都在國外修過同一位老師的課嗎?”


    許棉挑眉:“?”


    霍江逸:“那是一門自學課程,叫舞台劇劇本的藝術賞析。”


    許棉:“……………”


    你們豪門少爺的選課模式真的好迷啊。


    許棉艱難地消化,咽了咽喉嚨,指著文檔,問:“所以你們這十天什麽都沒幹,就幹了這個?”


    霍江逸:“老大是,我不是。”


    許棉恍然:“哦,對,你還跑步打球釣魚了。”頓了頓,忽然道:“你下棋輸了多少?”


    “……”霍江逸:“小張告訴你的?”


    許棉看著他:“多少?”


    霍江逸回頭看電腦屏幕,輕輕咳了一聲:“不多。”


    許棉還看著他:“不多是多少。”


    霍江逸從桌麵調出另外一個名為“五子棋”的文檔,文檔上記錄著上百局輸贏的情況,有正有負,正代表贏,負代表輸,文檔最末尾統計輸贏,顯示著最終結果:-12。


    霍江逸淡淡道:“不多,也就一千多萬。”


    許棉:“………”她刀呢?


    霍江逸雲淡風輕地關上文檔,將“劇本”文檔往下拉,示意許棉:“你看看。”


    許棉帶刀的眼神緩緩從他臉上挪回屏幕。


    人物表:


    霍大少(霍江縱飾)


    霍二少(霍江逸飾)


    許小姐(許棉飾)


    金蟬脫殼第一幕:


    許小姐來霍宅,對霍二少表示青睞,霍二少春風得意,霍大少狂怒發瘋。


    許棉:“………………”


    你們這些豪門還能不能正常點?


    當父母的把兩個兒子關在家裏不讓出去,當兒子的想出去還得寫個劇本演一演套路父母。


    ?????


    許棉頭都暈了,一臉無語。


    霍江逸將筆記本放到一旁,握住許棉的手,正色道:“現在你也算真正清楚了,我這邊有多麻煩。”


    許棉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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