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有什麽衝霍總去,別衝我!


    而就在短短半秒間,霍江逸和霍江縱在默默對視的一眼中溝通完了有效信息——


    霍江逸這邊一直有榮哲幫忙放□□,隱藏蹤跡,外加本身低調,一直沒被霍家找到,霍江縱年前離家時坐的也是榮家的私人飛機,行程都是保密的,霍家怎麽會突然找過來?


    要麽是名鑄這邊的動靜傳到了霍家耳朵裏,要麽是下午跟著榮哲飛去澳門後不小心暴露的蹤跡。


    前者概率不大,後者更有可能,因為霍夫人的娘家就在澳門。


    現在霍家一口氣逮住他們兩個,看來是霍江縱執意拍地的事鬧得家族和霍明慎那邊非常不愉快,要不然也不會在快過年的時候這麽急匆匆地動手。


    這一點有點出乎兄弟兩人的預料。


    而眼下的情勢非常不利,因為他們都很清楚,一旦以這種方式回去,等於霍家下了決心要“限製”兩人,誰都不可能有機會輕輕鬆鬆地離開那座宅院。


    “死”一個?還是兩個?


    當然是“棄車保帥”。


    *


    電光火石之間,霍江縱唰地站了起來,霍江逸抬步上前,同時動手。


    秘書和站在霍江縱身後的保鏢差點沒反應過來,眼看著兩位少爺“杠”了起來。


    秘書連忙對著飛機上唯一的那位保鏢大喊:“攔住!別讓他們打起來!”


    速度太快,保鏢沒來得及,眼看著兩兄弟相互扯上了領子。


    這領子扯得極有技巧,先是霍江逸扯著霍江縱的領子一個原地180度扭轉,霍江縱一個甩身撞在秘書身上,將人撞出去老遠。接著又是霍江縱用力,原地扭轉,扯著霍江逸的領子將他撞在保鏢身上,把人撞出去老遠的同時,兄弟倆跳舞步似的一起轉著身挪到了機艙尾部。


    霍江縱拽著霍江逸,把他的腦袋按在艙尾的沙發上,壓著聲音:“大哥我犧牲自己成全你,弟弟你可得爭點氣,早點出去。”


    霍江逸一把推開他,反手拽著霍江縱的腦袋在機艙艙壁上“咚”的撞了一下,也壓著聲音:“別把自己說的這麽偉大,你沒得選而已。”


    這一下撞得不清,霍江縱白眼都翻了兩個:“輕點!”說著拽開霍江逸的手用力一推,一腳踹了過去。


    這一腳如同一句“action”,兄弟倆同時進入飆戲狀態:默默凶狠地對視,均是一副你死我亡、有你沒我的神情。


    保鏢秘書趕上來,拉開兩人。


    霍江縱抬手指對麵:“憑你也配追許小姐?”


    霍江逸冷笑:“我要是不配,你又算什麽東西?”


    保鏢伸著胳膊,攔在霍江縱身前,霍江縱隔著一段距離怒視霍江逸:“要是沒有你,我早和她結婚了!”


    霍江逸站在攔著他的秘書身後,怒瞪回懟:“和你結婚隻能拿錢,和我結婚還能談天說地談情說愛,你才算個什麽東西!”


    霍江縱蹬腿:“滾!”


    霍江逸也伸腿去踢:“滾!”


    都是大高個,都是大長腿,霍江縱一腳過去,揣在保鏢胳膊上,一腳下來恨不得直接踢骨折;霍江縱那一腳過去,剛好在踹秘書肩胛骨的位置,疼得秘書差點當場飆淚。


    兄弟倆還尤不自知似的繼續踢,你一腳,我一腳,你一句“滾”,我一句“滾”,形式上有模有樣,戰鬥力炮火全部打偏在攔他們的保鏢和秘書身上。


    吵到最後拉都拉不住,兩位少爺還喊著不肯乘同一架飛機,有他沒我,有我沒他。


    好不容易分開了兩人,一個坐艙頭,一個坐艙尾,坐在機艙中間的秘書默默捂了捂腹部,感覺腸子都快被踢出來了。


    等飛機上天,終於徹底安靜下來。


    秘書默默登錄wifi,第一時間給老板那邊報告消息,又提及兄弟倆差點在飛機上打起來。


    霍夫人回複他:“他們這次都在年前去了香港,還都住在名鑄,你確定不是兄弟關係複合了在一起商量什麽?”


    秘書坐在機艙中央,特意抬頭看了看前麵,又扭頭看了看後麵,再揉了揉自己腸子打結的肚子:“一上飛機就打起來了,感覺關係比以前還差。”


    霍夫人這才放心。


    *


    飛機淩晨落地。


    一回霍家,誰也沒見,兩人分別被送回了各自住的院子。


    霍江縱待遇慘烈,從除夕關到年後,沒有手機,沒有網,窗戶焊死,門口全是保鏢,隻有一部床頭櫃上可以打霍家內線的座機電話。


    霍江逸待遇好兩個檔,雖然也沒網沒手機不能出門不能聯絡外麵,但可以在大宅裏自由走動,初二還陪著霍家親友裝模作樣的吃了頓團圓飯。


    從除夕到春節,從初一到初七,海城迎來暖春和大批回城人流的時候,霍夫人默默對著一院子的月季感慨:真是沒想到啊,最後兩個兒子,大的翅膀硬了反殺家裏一軍,對比起來,反而是小的規矩得多。


    可即便如此,霍家也沒放霍江逸自由。


    這如果換在半年前,霍江逸早想辦法跑路了,這次卻相當淡定。


    不僅淡定,還閑來無事弄了個局域網,又寫了一個簡單的聊天小程序,內線電話給霍江縱那邊,讓他也照著弄了一個,弄好之後,直接網上溝通。


    霍江縱簡直服了,聊天小程序上對他道:“我拿著作死的劇本,反襯得你多純良無辜,可他們還不放你出去,看來得想想其他辦法了。”


    霍江逸:“你打個110看看,看警察叔叔管不管父母軟禁成年兒子。或者讓小張出去找幾個自媒體,給你小霍總寫幾篇富二代被家族控製的血淚史,登上熱搜說不定他們就迫於輿論壓力放了你了。”


    霍江縱:“不跟你開玩笑,這麽多天了,我出不去,你不能也這麽耗著,總要有一個能出去。”


    他這邊有公司,還要拍地,霍江逸那邊也有拍賣行的一堆事,還有女友,都不是閑人。兩個出不去,總要有一個先出去。


    霍江逸卻說:“不急。”


    霍江縱:“?”


    霍江逸:“你跟我在霍家這邊的信用都破產了,自救有點難,得等外援。”


    霍江縱:“榮哲?”


    霍江逸:“我要是沒猜錯,他現在應該在忙著攻略姐弟戀。”


    霍江縱驚訝:“你是說許棉?”


    兩天後,年初九。


    霍夫人午睡剛醒,正頭昏腦漲地繼續琢磨到底怎麽收攏兩個兒子,讓他們以後安分守幾點,門衛內線打給她,說:“一位姓許的小姐到訪,沒有預約。”


    霍夫人頓時清醒了,意識到這位許小姐是誰,想了想,連忙道:“快請她進來。”


    門衛猶豫了一下:“這位許小姐是打車過來的。”


    霍家院大宅深,從來都是車進車出,來訪的人非富即貴,就沒有打車過來再從門口走去主宅的——這得多遠。


    霍夫人:“安排車到門口接一下。”


    門衛:“好,明白了。”


    霍夫人:“等等,算了,我自己去吧。”


    托去世的霍老爺子的福,一份與許棉相關的遺囑注定了霍家如今根本無法忽略她。


    霍夫人隻要一想到許家的小丫頭起碼能從信托基金裏拿好幾個億,心都在滴血。


    當然,霍家的考量是多方麵的,他們如今最擔心的,依舊是霍江縱試圖通過結婚拿錢拍那塊地。


    許小姐為什麽來?


    霍夫人心裏直打鼓。


    她打電話給車庫那邊,讓司機開輛寬敞點的車,先過來接她,再去門口。


    等車到了,霍夫人上車,才發現派來的司機是霍老太太那位遠方大侄子小張。


    霍夫人坐進後排,冷了臉,起先沒說什麽,快開到門口的時候終於道:“上次你偷偷幫江逸,這次沒再私下裏幫江縱吧?”


    小張開著車,笑笑道:“沒有啊,我可是二少的人,大少和二少不共戴天,我怎麽可能幫他。”


    霍夫人有些不信,想想他的話,的確是這個邏輯,再一細想又覺得這個小張格外礙眼。


    這還是老太太的什麽遠房親戚,辭不掉,煩人。


    車子一路開向門口,霍夫人靠窗坐,特意落下車窗往外看,沒多久就看到了大門內站著的一道倩影。


    車子停下,霍夫人那一側剛好對著不遠處的許棉,她坐在車裏朝外笑著招招手:“快上車。”


    小張下車,迎麵往許棉那邊走去,背對車的方向,走近後低聲道:“二少有句話讓我代為轉達一下。”


    許棉笑看車子的方向,耳朵裏聽著,心裏默默吐血:十天沒消息!十天!某位男朋友倒是有先見之明還知道她會來?


    小張順手去接她手裏的禮盒,攤開掌心。


    許棉低頭一看,就兩個字:想你。


    許棉:“……”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登門造訪的許小姐覺得自己徹底完了。


    有些男人消失斷聯就是十天,沒成前男友就算了,讓人隨便代傳兩個字,就兩個字,都能讓她瞬間氣消。


    算了算了,誰讓她深陷這男人的溫柔海,花式狗刨都遊不出來呢。


    許棉籲了口氣,抬頭的一瞬間掛上微笑,朝霍夫人那邊走去。


    上了車,霍夫人熱情地拉著她寒暄:“來就來,下次別再帶東西了,阿姨這邊什麽都有的。”


    許棉客氣道:“就是一點小禮物,讓我空著手來多不好意思。”


    後排車廂的扶手箱上擺著果盤,霍夫人給許棉拿了叉子:“吃點水果,一會兒就到了。”


    許棉接過叉子:“謝謝阿姨。”


    霍夫人細細地打量身邊的年輕女孩兒。


    其實距離上次見麵沒隔多久,可霍夫人兩次見許棉,感覺都不太一樣。


    第一次在嘉蘭麗詩,一眼見到,太漂亮了,實在驚豔。當時在酒店套房聊了一會兒,感覺這位許小姐不愧是大家閨秀養出來的孫女,很懂禮貌,和長輩說話聊天也很有分寸。


    如今第二次見,覺得氣質也很好,眉眼間靈動可人,看著就像個乖乖女。


    霍夫人也不去細細分析自己到底是因為遺囑裏的錢還是印象分對許小姐感觀不錯,一路熱絡地邊說邊聊,沒多久就到了主宅的客廳。


    進了客廳,傭人上茶水、零食、果盤,霍夫人又坐著和許棉聊了一會兒,問了問現在家裏的情況。


    許棉提到沈長青夫妻,霍夫人笑笑:“你沈叔叔是你爺爺的徒弟,又是你媽媽的好友,我和他很早的時候也見過,一轉眼也過去二十幾年了。”


    又聊了一會兒,霍夫人終於委婉地問起她是不是過年的時候在香港。


    許棉道:“今年是在香港過的年,和師父師母認識的朋友一起跨年的。”


    霍夫人緩緩道:“那你……見過江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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