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江逸轉身,上前,兩人隻隔著一拳的距離,他低下頭來,擋住她視野中朝向維港的大片落地玻璃。


    “幾點回去?”他溫熱的氣息灑在她唇邊。


    “十點半?唔……”她還沒說完,他直接吻了下來。


    從有限的幾次親吻就可以看出來,霍江逸在某些方麵極為克製,且做到了克己複禮。


    在確定關係後,他從未仗著男友身份有過任何逾越,哪怕同住在別墅裏,也僅有摟抱、淺吻,很少數部位如腰、背的愛撫。


    反倒是她有時候容易意亂情迷,想要更多一些。


    許棉起先不太明白,覺得喜歡一個人愛一個人不是就該親密無間麽。


    過了一段時間才漸漸明白。


    對一個男人來說,某些方麵進一步是很容易、很順理成章的事情,克製住才難。


    他這樣,其實是覺得她年紀小,有些容易擦槍走火的事不宜過早。


    她理解了他的用心,十分感動,然而——


    “現在是我想睡你啊大兄弟!!!”


    許棉因為成長經曆,本能裏會對一部分人有所警惕,可對於想要親近的人,也本能裏想要拚命抓住。


    她喜歡他,隻停留在一段卿卿我我的關係是不夠的,總想徹底擁有。


    約莫也是真的年紀小,對自己情感的控製不夠,一點就著,他去日本前一晚她嚐試了一次沒有成功,這一次來香港她又做足了心理和行動上的準備——


    上次那隻塞在襪筒裏的套套她也帶來香港了。


    那天一早在沙發上醒來後,她特意從腳腕裏摸出來,攥在手裏指天發誓:絕對不留到年後回海城的時候。


    如今那一整盒完好地放在她箱子深處,就等著某個時刻的到來。


    霍江逸不知道這些,隻沉溺在親吻中,一隻手在她後背,一隻手在她腰上,除了讓懷中人更緊密地貼向自己,也隻在那細軟的腰肢上輕柔,除此之外,果然沒有多餘的動作。


    許棉被吻的身軟暈眩,也佩服自己,這個時候了還有功夫“謀劃”——


    她伸手摟向他的脖子,踮起腳尖來,一條胳膊圈住他,整個人的重心往他身上靠,另外一隻手又伸到自己背後,拉住他那隻按在她腰上的手往下挪。


    起先他不動,她就去掰他的手,還不動,她索性兩隻胳膊圈住他的脖子直接往他身上跳。


    她一跳,他不得不伸手撈她,用小臂和手腕托住她整個人。


    她一下扭轉了情勢,居高臨下地回吻他,兩人的重心都挪到了他這邊,他索性後退了幾步,轉身,將她壓在牆上,以便更穩地托住她。


    她胳膊和腿都圈著身前的男人,嚴絲合縫被壓在他和牆之間,緊貼到親密無間的姿勢讓人瘋狂,親吻徹底亂了,從唇挪到耳尖、耳垂、脖子。


    她高高地仰起下巴,任由他施與、索求,濕潤的舌尖從她滾燙的耳垂一路往下,到鎖骨處,她遮掩在長袖和t恤領口下的馨香在他鼻尖飄灑。


    燈突然滅了,室內一片黑,隻有淺白的月光和窗外維港的繁華映照進來,落在她瞳眸中,灑在他身後。


    他停了動作,埋首在她鎖骨下喘息,她的耳膜裏連自己的心跳聲都沒有了,隻有他的,一聲重一聲緩,雨點似的,落在她心口。


    她難耐口渴,伸手托起他的下巴索吻,渴止不住,火燒了起來。


    她忽然錯開唇,不再吻他,五指張開,插/進他剪得極短的發間,按住他,壓向自己,又高高地抬起下巴。


    這次他沒再遲疑,用舌尖挑開她的領口,一隻手繼續托著,另外一手抬上來扯開她的外套衣領,脫掉了她一側的長袖,掌心順勢蓋上一處柔軟。


    異樣的感覺讓她不自在地扭了一下,他輕輕揉了兩下,指尖捏著領口往下拉了些許,露出裏麵深藏的內衣邊沿。


    他低頭看了一眼,緩緩附耳道:“小姑娘,你這是在玩兒火。”


    她才不怕,玩兒的就是火。


    霍江逸卻將她的衣服重新拉下來,伸手按牆邊的觸控開關,又托著她的屁股將她送回了沙發上坐好,他自己扯了扯衣領,鬆開一粒扣子,籲了口氣的同時坐到一旁的沙發上。


    許棉:“????”


    說停就停,人幹事?


    她一臉震驚地看著他。


    霍江逸見她這副表情就要笑,不緊不慢地問她:“現在玩了火,等會兒你怎麽下樓?”


    許棉想了想,不得不承認,是這麽一個道理。


    她默默伸手把脫掉的那隻長袖重新穿上,認可了這個理由充分的“急停”,餘光卻往他腿間掃。


    霍江逸一直在看她,這點小動作小眼神瞞不過他,哭笑不得地從後背拿了一個枕頭墊在腿上擋住,嘴裏卻戲謔道:“看什麽?”


    許棉裝傻反問:“你擋什麽?”


    霍江逸也裝傻:“擋?”


    許棉:“看?”


    這小丫頭!


    他索性扔開枕頭,隨便她盯還是瞄,許棉兔子似的蹦起來,轉過身,裝模作樣地開始打量這套豪宅:“哇,複式果然就是不一樣啊。”


    池家的房子落地窗是一層的大小,複式就是兩層,樓層多高窗戶多高,視野也更為開闊。


    往下俯瞰遙望,維港的海水是濃釅的墨色,兩岸燈光匯聚,高樓層疊錯落,盡顯繁華。


    她在看夜景,他在身後看她。


    手背墊著下巴,胳膊支在沙發扶手上,他眼中那歪了一些的馬尾跟一隻毛茸茸的兔子尾巴似的,招人喜歡。


    他問她剛剛在樓下買了些什麽。


    許棉伏在窗邊看夜景,頭都不回地說:“你不是該問陪我逛商場的那個男的是誰嗎?”


    霍江逸笑,暮色在外,整片的落地窗是暗色的,室內亮著光,她如同站在大片的玻璃前,他能看得到她的背影,也能從窗上看到她好奇俯瞰的神情。


    順著她的話,他懶懶道:“不用問,猜到了。”


    這次輪到她轉過頭,疑惑道:“誰啊?”


    霍江逸:“之前把你扔在太古廣場,還問你借了錢坐車跑走去見女朋友的那位。”


    許棉隨口驚歎,又轉回頭繼續看維港:“不愧是江總,記憶力這麽好。”


    她的事,他哪件不記得。


    可她上樓來一個勁兒地盯著外麵的夜景看是幾個意思。


    霍江逸:“過來。”


    許棉也看得差不多了,轉身回沙發,她要坐回剛剛的位子,他卻伸手一拉,將她拽到了懷裏摟著:“說說話,等會兒送你下樓。”


    他換掉了在成田機場時的那身a到炸裂的牛仔服,換回了襯衫,她的視野平行處,他剛剛自己解掉的那粒紐扣脫了線,鬆鬆地墜在領口。


    她伸手拿指尖一刮,紐扣搖頭擺尾似的晃,心裏輕哼,那麽用力,扣子線都鬆了,硬憋著,也不怕憋壞了。


    霍江逸感覺到她好像有些情緒,想了想,道:“明天中午之前能抽個時間出來?”


    許棉還在玩那粒紐扣:“應該可以。”


    霍江逸:“時間如果早,先帶你出去吃個飯,晚了就直接去馬場。”


    許棉“誒”了一聲:“明天有賽馬?”


    霍江逸:“年前最後一場。”


    許棉:“沙田馬場?”


    霍江逸:“嗯。”


    許棉來香港次數不多,玩過的地方都沒幾個,更別提馬場,她一直想去,找不到機會,之前池霆嫌不想帶著她玩兒就是因為她年紀太小,被父母耳提麵命不要帶去馬場賭馬,嫌棄有她在玩都玩不起來。


    現在一聽可以去看賽馬,立刻來了精神。


    霍江逸怕她現在期待到時候失望,有言在先道:“去馬場不是隻有我們,老大和榮哲也去。”


    許棉並不在意那兩個電燈泡,也猜到這趟一夥人齊聚香港,他們肯定有事:“沒事啊,到時候你們忙,我去看賽馬。”又說:“我現在應該可以賭馬的吧,用護照可以投注吧?你教我一下,回頭我自己玩兒。”


    霍江逸這才意識到自己多慮了,看馬於她而言可比跟男朋友一起更有吸引力。


    他想了想,問:“你是想看賽馬,還是想玩投注?”


    許棉睜大眼睛,理所當然道:“那當然是都要。”


    霍江逸:“室內?”


    許棉沒去過沙田馬場,想象不出來在室內怎麽看賽馬,便道:“室外吧,這個天還可以,不算特別熱,我到時候戴頂帽子。”


    霍江逸原想給她安排一個視野好的室內區,她這麽說,想想也是,普通人去馬場不是為了談生意,看賽馬要的是個氛圍,室外的確比室內更好,那到時候還給她安排一個會員區的看台。


    於是在扯到賽馬之後,兩人閑聊的話題一直繞著馬場和賽馬。


    霍江逸對賭馬這件事不感興趣,所知比起專業人士也十分有限,但給許棉解答“十萬個為什麽”足夠了。


    而當許棉聽說一個在賽季中表現優秀的賽馬師可以有幾百萬乃至幾千萬的獎金之後,露出一臉的驚訝:“這麽多?”


    霍江逸笑:“你這個表情,給我一種很想嫁的錯覺。”


    許棉糾正:“你錯了,這不是錯覺。”


    霍江逸隔著衣服去撓她腰上的癢癢肉,許棉在他懷裏閃躲,打鬧。


    等到了十點半,許棉還想再賴一會兒,霍江逸堅持送她下樓:“你名義上是和那位‘池姓債務方’一起逛街,太晚回去不好。”


    許棉跟著他走出大門,聳肩道:“我也想早點帶你進我家門,現在不是沒辦法,隻能偷偷的嘛。”


    背著父母戀愛這件事從古至今全就是全球年輕人亟待麵對的難題,霍江逸能夠理解。


    不著急,多的是時間。


    他們乘電梯下樓,霍江逸在電梯裏目送她出電梯,兩人隔著電梯門擺手道別。


    電梯門合上,許棉推開步梯的安全門,門後拎回那隻裝滿了代購品的大口袋,站在池家大門口,摸出手機想了想,最終沒打電話通知池霆。


    呸,欠錢的人還打債主的主意,活該你要倒黴!


    她收起手機,按門鈴。


    門開了,池母笑盈盈地給她開門,卻隻見到她一個人,臉倏地僵了,把許棉讓進門,疑惑地問:“池霆呢?”


    許棉故作一副絞盡腦汁替他掩飾的表情,艱難地想了又想:“噢~池霆哥他,他——臨時有點事,逛完街送我到樓下就走了。”


    池母笑得僵,當麵沒說什麽,讓許棉趕緊去洗手吃水果,心裏暗罵:混賬東西又跑哪裏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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