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薑府卻是陰雲慘淡,薑玄魚秀麗的眉頭緊皺,清朗的聲音飽含怒氣:“陵墓被動過?那個孩子也不知所蹤!”


    管事兩股戰戰,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顫抖著回道:“主家,那舍利子不見了。”


    “不見了!”薑玄魚目眥欲裂,他不通佛家法門,便自以為是地采用了挫骨揚灰的辦法,卻不想正和了僧人的心思,助他證得金身。


    在場的所有仆從都怕極了,家主可不是好性子,至少對他們不是。


    薑玄魚額頭青筋暴起,卻見小妹薑紅魚走了進來,她掩唇笑道:“兄長何事發怒?不妨由小妹計較一二。”


    “是舍利的事。”薑玄魚強壓下怒火。


    他在世家出身的人麵前總是溫和守禮的,至於仆役乞兒,那些不能算是人。


    薑紅魚斂裙坐下,笑著開了口:“兄長,城中修士雖不多,可還是有一位紅塵仙的。”


    世家多蓄養門客,其中也是能挑出幾個仙侍修為的道士的,這些人無望飛升,便將自己賣給世家,以換取一家衣食無憂。


    而那位紅塵仙自然是姬連。


    “紅魚此言有理。”薑玄魚若有所思。


    僧人如果進了琅琊城,那麽姬連不可能不知道。


    至於那個孩子,修為最多仙侍,怕是連薑府的門牆都進不來。


    薑紅魚莞爾一笑:“兄長太過多思多慮了,這樣會生白發的。”


    薑玄魚苦笑,解開發髻露出內裏的白發,他歎道:“我年近不惑,已經老了。”


    即便是養尊處優的世家子,三十歲也可以自稱老夫了,薑玄魚不願暴露自己的衰老和虛弱,因而將白發藏到了發髻內裏。但這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漁村一派蕭索景象,人們聚集在海神像前,曾收留燕伽的漁夫將一包銅子分給了同村人。


    他歎了口氣:“貴人的命令不能不遵守,可一個孩子能掀起多大風浪,這件事誰也不許說出去,否則海神大人就吞了那家的船!”


    眾人拿了銅子,紛紛稱是。


    其實漁人給薑氏的畫像有改動,收留燕伽的漁夫不忍,便想出了這麽個法子,也算是不辜負那包銅子。


    海邊多信仰海神,東海之神性情不定,歡喜時出手闊綽,撒下漁網便能收獲頗豐,發怒時則狂風大作,漁船和廣闊的海域相比不過滄海一粟,因而漁人敬畏海神多過畏懼貴人。


    縮在牆角的燕伽餓了,他已經很多天不曾用餐了,可乞兒自己都吃不飽,哪裏還有餘下的餐食給他?


    幾個家丁高聲呼喊:“方公子的車駕到了,閑雜人等速速離去!”


    人群騷動起來,商鋪推搡間散落許多貨物,但沒人抱怨。


    乞兒少年拉著虛弱的燕伽就跑,他飛快解釋道:“方公子好縱馬,誰擋了他的路就看被馬蹄踏過還能不能活了。”


    餓了太久的燕伽說不出話,隻好點點頭,乞兒少年也不在意,窮人最擅長的就是挨餓,和他一同淪為乞兒的孩子大多餓凍而死,可他活了下來。


    不多時一匹高頭大馬昂然闖入集市,馬上少年著華美戎裝,眉眼淩厲,鞭打著身下的駿馬。


    馬匹吃痛,賣力地奔跑起來,撞倒無數商鋪和沒來得及離開的行人,他卻猶嫌不足,高聲嗬斥著。


    街市盡頭忽地出現了一個水藍色的身影,馬上的方公子好似看到了什麽鬼怪,他不願過去,可馬兒卻不聽他的話。


    姬連抬眸:“方公子,一別數月,近來一向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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