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澡泡了十多分鍾,她估摸著蜂蜜水該涼了。


    她伸長手臂去端杯子。


    沈端硯快她一步,先給她端了起來,送到了她手裏。


    紀想很高興,這麽順利就拿到了杯子。


    可杯子握在手裏怎麽有些硌手?有點軟,也不光滑,還有幾分溫熱,觸感不對啊!


    她覺得很不對勁。猛地睜開眼,卻見男人霍然立在她跟前,手裏替她端著那杯蜂蜜水,而她則緊緊抓住他手。


    男人勾唇一笑,“還挺享受?”


    紀想:“……”


    兩手接觸,男人手背上的那點皮膚溫熱,清爽幹燥。


    紀想忙縮回手,下意識雙手抱臂,話都說不利索了,“沈……沈老師……你怎麽進來了?”


    這幾乎是她本能的反應。


    “別遮了,你什麽樣子我沒見過?”見她反應這麽大,男人微微擰了擰兩道濃密漆黑的眉毛,嗓音不悅。


    紀想:“……”


    下意識抱緊雙臂,可低頭一看,自己整個人完全浸沒在滿池的泡沫裏,包裹得嚴嚴實實,隻露出一雙肩膀。


    她暗自鬆一口氣,當即鬆開手,瞬間恢複自如。衝沈端硯嘻嘻笑,“你突然闖進來,嚇了我一跳。”


    男人掀起眼皮覷她,語氣不鹹不淡,“我進來很久了。”


    紀想:“……”


    “那我怎麽都沒發現?”


    “你太享受了。”


    紀想:“……”


    狹小的一小方空間裏,輕音樂依舊在循環,輕輕籠罩在人耳畔,絲絲縷縷不斷。


    女孩子雙肩圓潤,白皙瑩潤,近乎透明。視線慢慢上移,落入眸中的是她精致修長的天鵝頸;往下大片泡沫掩蓋住的地方,若隱若現,惹人遐想。


    真正的美人往往是美而不自知。紀想大概不知道,此時此刻她這副模樣有多麽誘.人。


    沈端硯不著痕跡地打量了兩眼,極其不自在地動了動喉結,呼吸莫名厚重了兩分。


    “還喝嗎?”他垂眸瞥了瞥杯子裏近乎透明的液體,有一點不太明顯的黃。


    “喝!”紀想一把奪過,咕嚕咕嚕灌了好幾口。


    正好渴了!


    一口氣灌了大半杯,抹了把嘴,甜甜地衝他笑,“謝謝沈老師!”


    平日裏她總是沈老師長,沈老師短,這麽叫。他聽著沒覺得有什麽,可經過今晚這麽一出師生梗。現在他聽到她喊自己沈老師,真是怎麽聽怎麽不舒服。


    沈端硯替她把空玻璃杯放到桌案上,然後開始慢條斯理解襯衣的紐扣。


    一顆一顆,動作放得很慢,氣定神閑。


    紀想瞥見他這動作,眼皮驟然一跳,指著他,“沈老師……你幹嘛……幹嘛?”


    男人特自然地回答她:“洗澡啊!”


    停頓一秒,曖昧地看著她,勾唇壞笑,鄭重補充:“和你一起洗。”


    紀想:“……”


    他速度很快,不等她反抗,他便已經鑽進浴缸。水溢出來,流了一地,斑駁陸離。


    兩人貼在一起,騰不開手腳,肌膚相親,滾燙灼熱。


    紀想的頭皮燒得厲害。雙頰被熱氣熏紅,泛著健康的紅暈。


    一起洗澡,怎麽可能僅僅隻是單純的一起洗澡。沒過一會兒事態發展便不受控製,現場一片狼藉。


    男人緊緊勾住紀想的手指,汗水一滴滴砸到她臉上,是那種炙熱身心的熱度,“想想,我什麽時候成你老師了?”


    紀想:“……”


    她就知道今晚這個師生梗肯定是過不去的。沈端硯要是不向她討要利息,那他就不是沈端硯了。這個老男人不知道多小氣呢!


    “難道……難道不是嗎?”紀想蜷縮著腳指頭,咬字不清,“沈老師?”


    她在向他撒嬌,嗓音低迷,言語裏帶著女孩子特有的嬌柔。


    沈端硯覺得自己耳朵有些受不住,下手不自覺就狠了。


    “當然不是了!”男人雙眸漆黑,炯炯有神,痞裏痞氣地問她:“哪個老師敢對學生這樣?衣冠禽獸嗎?”


    紀想:“……”


    她張了張嘴,“沈老師……”


    男人板起臉,“不許叫沈老師,叫老公!”


    紀想:“……”


    “老公……”


    她換了稱呼,沈公子聽著舒服多了。


    折騰完,紀想筋疲力盡,感覺腰都不是自己的了。


    沈端硯抱她回床上,她沾到被子就昏昏欲睡。


    臨睡前還一直抓住他不放,囈語:“沈老師是我的……是我的……”


    她撅著小嘴,模樣可愛,像個孩子。他莞爾一笑,眼角眉梢遍布柔情。


    外人或許永遠都看不到,素來清冷寡情的沈公子,竟然會有如此柔情似水的一麵。


    想起今晚紀想對付楊芝芝那套,他看她的眼神又不自覺溫柔了幾分。


    這個姑娘在這個圈子向來低調,從不出風頭,替自己招惹是非。她始終遵循這個圈子的規定,低調而自律,嚴格要求自己。哪怕正當紅,也始終如一,從不耍大牌,也不擺架子,更不會公然挑釁他人,不論對誰都客客氣氣的。


    可今天為了他,她卻豁出去了。打破自己一貫的形象,公開撕綠茶婊,毫不心慈手軟。簡直讓眾人大跌眼鏡。


    她這麽光明正大地宣誓主權,他非常受用。


    男人從來都是幼稚的生物,享受愛人為了自己和其他女人唇槍舌戰,他也不會例外。


    他們在一起這麽久,他很寵她。她一直很軟,很依賴他,非常聽他的話。就跟他們初見的時候一樣,文文靜靜,像一隻乖巧可愛的鵪鶉。


    表妹傅涼煙私下還一直跟他說紀想是夫管嚴,讓他別對她那麽嚴格。


    他都慢慢忘記了她其實是一隻藏著尾巴的狡黠的小狐狸,骨子裏還是霸道強勢的。她很聰明,才能和心機絲毫不熟外麵的女明星。


    隻是在他麵前,她習慣展露出自己柔弱無助的一麵,因為她從內心深處信任他,依賴他。


    他突然之間意識到,她真的已經長大了,能夠獨當一麵了。哪怕沒有他的庇護,她也能夠走得很好。


    大概這就是愛情的力量吧。在外麵她可以強勢到與全天下為敵,可一旦回到家裏,在他麵前,她又可以柔弱到什麽都不會,把一切都交給他。


    ***


    經過那晚楊芝芝那件事,紀想和吳漾的梁子是越結越深,再也解不開了。


    好在兩人的戲份也不多,倒也不至於會抬頭不見低頭見,仇人見麵,分外眼紅。


    一切如常,她安安分分地拍戲。


    沈端硯基本上都待在淺都,偶爾會回一下雲陌。


    時間過起來飛快,一轉眼暑假就結束了。而《武當》的拍攝也已經接近尾聲。


    臨近殺青的時候,周顯星去了一趟劇組。圈中好友驚奇地發現我們的流風哥哥黑了。黑了一大圈,簡直是黑出新高度,像是剛從非洲回來。


    這幾個月來,可憐的流風哥哥不僅去了梵於拍戲,還被發配到水源市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拍紀錄片。說是穆大導演的禦用男主角,可這種吃力不討好的男主角,他真是寧願不要。


    整個暑假,水源市烈日炎炎,周顯星拍戲時常暴曬。兩個月下來那皮膚自然就黑了。


    咋一看到他,紀想都險些認不出來。她一臉地不敢相信,“天呐,顯星你怎麽黑成這副鬼樣子了?”


    周顯星擺擺手,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模樣,“別提了,得罪你家沈老師真是太恐怖了,惹不起惹不起!”


    紀想:“……”


    被發配到那麽一個鬼地方拍記錄片,等於就是變相的流放,誰受得住。


    周顯星主動離紀想姑娘遠遠的,“想妹子,說實話我現在都不敢跟你說話了,萬一被誰拍了,放到網上去,硬是要把咱倆牽扯在一起,我真是百口莫辯。”


    紀想:“……”


    提起這個紀想簡直愧對周顯星。不過男生吃點苦還是好的,明星很少有機會接觸自然,這次就權當體驗生活了。


    紀想握了握拳頭,“我今晚回去就找沈老師算賬,我一定讓他給你整幾部好的片子彌補你。”


    “別別別!”周顯星急忙擺手,“就不勞大小姐出馬了,你去跟沈公子說,沒準明年我還得被發配到南極去了。”


    周顯星:“……”


    周顯星這麽說,紀想越發覺得愧疚萬分。她很不好意思,隻能安慰他:“其實你去給穆導拍紀錄片也挺好的,穆導什麽水平,沒準你還能爆火一把呢!”


    周顯星:“……”


    周顯星睨她一眼,“有你這麽安慰人的麽!”


    紀想:“你也知道我家沈老師那人心眼比針孔還小,你別跟他一般見識,我已經替你教育他了。”


    “就你還教育你家沈公子?”周顯星的臉上明顯寫著不相信,“聲哥是妻管嚴,你是典型的夫管嚴,你丫就別安慰我了。”


    紀想:“……”


    所以,她夫管嚴體質已經傳開了,現在都人盡皆知了嗎?


    ——


    周顯星進劇組倒也不是探誰的班,隻是純粹進劇組看看黎瑭和紀想這些好朋友。一大群人在一起聚了聚。


    可總有一些營銷號喜歡亂寫,唯恐天下不亂。


    當晚好友們聚餐的照片流露出去以後,周顯星被光速頂上了熱搜。


    #流風哥哥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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