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萬不能讓紀想出馬,紀想一旦親自動手,事情可就要鬧大了。都不用等到明天早上,火速上熱搜。甚至是標題姚瑤她都能夠預想到了——


    #紀想為沈端硯手撕楊芝芝#


    這條熱搜必定舉國沸騰,想想都覺得刺激。


    姚瑤隻要一想到這個,她就一陣驚慌,頭皮發麻。要是真上了熱搜,程緒大哥鐵定二話不說就要削她。畢竟程緒大哥可是千叮嚀萬囑咐,讓她一定要好好守著紀想,千萬不能讓她出幺蛾子。


    為了自己不被程緒大哥削,姚瑤說什麽都要攔住紀想,不讓她過去。


    她死死拽住紀想的手,用隻有兩個人的聲音對想妹子說:“姐,忍一時風平浪靜,不過就是這種三流小賤貨,沈總會料理她的,犯不著你親自動手。你好好坐著,看戲就成了!”


    “嗬!”紀想挑眉笑了起來,磨刀霍霍向豬羊,很感興趣的樣子,“我還沒接觸過三流小賤貨呢,今天就讓我去好好會會她!”


    姚瑤:“……”


    “姐我求你了,冷靜,咱先冷靜好不好?”


    紀想用力掰開姚瑤的爪子,一個一個手指頭卸掉,“我很冷靜,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她確實很冷靜,她明確的知道自己現在要手撕小賤人。這些人私下想勾搭沈端硯她管不著,也沒那心力去管。可今天她在場,膽敢當著她的麵公然勾搭她家沈老師,那她就不會坐以待斃。


    理智告訴她應該冷靜。她了解沈端硯的為人,楊芝芝一定會被他料理得很慘。可她等不及他出手了。女人強烈的占有欲不容許她幹坐著,她要宣誓主權。她甚至都考慮不到自己和沈端硯眼下扮的是“陌生人”,她毫無立場手撕小三。別人隻會認為她想和楊芝芝爭沈端硯,她也想勾搭沈端硯。


    不過她顧不了那麽多了,她也想不到那麽多了。


    有人膽敢當著她的麵勾搭她家沈老師,她絕逼不答應!


    包廂裏的人眼睜睜地看到紀想端著杯紅酒朝沈端硯的方向走過去。


    勸不住紀想,姚瑤完全生無可戀,已經預料到接下去要發生什麽轟動的大事了。她覺得自己要涼涼了!


    寧等等轉頭覷了姚瑤一眼,攬了攬她胳膊,“姚瑤,想想姐是去向沈總請教問題,你怎麽擺出一副她即將要上刑場的表情,這麽悲壯做什麽?!”


    姚瑤簡直欲哭無淚。心想:妹砸,你是不懂具體情況呀!


    紀想提了提裙擺,淺笑吟吟,“沈總商總,你倆在這裏呢,剛剛都沒來得及敬二位一杯。”


    商離衡這人比猴兒還精明,心裏清楚沈端硯和紀想的關係不簡單。正主這擺明了是要收拾不要臉的狐狸精,這是人家的家事,他可不參和。


    商離衡舉起酒杯示意了一下,笑著說:“我先失陪一下,紀小姐好好敬沈總一杯。”


    話音未落,人就溜了。


    紀想噙著笑意,“我敬沈總一杯?”


    沈端硯靜靜看著她,似笑非笑,不說好,也不說不好。


    楊芝芝眼看著自己的計劃被紀想打破,她那個氣啊!就差把紀想生吞活剝了。


    楊芝芝硬生生地說:“想想姐,凡事總得講究個先來後到是不是?明明是我先敬的沈總!”


    她明明叫的是“想想姐”,可那眼神凜冽無比,都快把紀想給吃了。


    “是麽?”紀想挑挑秀眉,故意掐著尖細的嗓子說話:“真是抱歉呢,那就讓楊小姐先,就是不知道你這杯酒沈總敢不敢喝了。”


    “一杯酒而已,沈總有什麽不敢喝的。”楊芝芝全然聽不懂紀想話裏的深意,固執地把酒杯伸向沈端硯的方向。


    沈端硯慵懶地靠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悠哉悠哉。


    他的酒杯就安靜躺在他手心裏。他慢騰騰地摩挲著杯沿,氣定神閑。似乎壓根兒就沒聽到楊芝芝發出的邀請。


    “沈總,我敬您一杯。”楊芝芝笑容甜美,聲音嬌滴滴的,嬌媚妖嬈。


    那一管聲音,估計很多男人都招架不住。


    紀想默默聽在耳朵裏,心裏隻想作嘔。


    男人渾然不動,眼神落在自己的酒杯上,裏麵是殷紅色的液體,很像人體內的血液。


    “沈總?”楊芝芝輕聲提醒他。


    他依舊不為所動,儼然就是一尊雕塑。


    楊芝芝的臉都快笑僵硬了。抬著胳膊,高腳酒杯垂在半空中,一直舉著也不是,收回來更不是,尷尬萬分。


    紀想嗤笑一聲,臉上滿滿都是嘲諷。


    過了好一會兒也不見沈端硯有動作。


    她公然舉起自己的酒杯,還故意放慢動作,專門做給楊芝芝看的,“向沈總請教一個問題。”


    “紀小姐請說。”男人終於有了聲音,目光轉到紀想臉上。


    兩隻酒杯相碰,頓時發出清脆響亮的聲響。這聲音落入楊芝芝耳中,無異於當頭一棒,比什麽都要來得諷刺。


    實力打臉,啪啪響!


    楊芝芝的臉刷的一下紅了個遍。


    “沈總平日裏可會飲茶?”紀想有意提高聲線,問給所有人聽。


    沈端硯抿一口杯子裏殷紅色的液體,施施然道:“會。”


    “飲的是什麽茶?”紀想繼續問。


    昏沉沉的光線之下,兩人對視一眼,沈端硯幾乎是秒懂,一下子就猜出紀想想說什麽了。


    兩人認識這麽多年,默契早就練就得爐火純青了。很多時候都不用開口,隻需對方一個眼神,就能立馬心領神會。


    果然男人輕聲告訴她:“我飲綠茶。”


    紀想漬漬兩聲,搖了搖腦袋,“綠茶可不好。”


    “怎麽說?”男人聳了聳肩,“願聞其詳。”


    這兩人一人一句,又是品茶,又是綠茶的,愣是把吃瓜群眾們給繞暈了。


    紀想用輕飄飄的口氣說:“這年頭早就沒什麽純正的綠茶了,多的是混合飲料,五顏六色,很多男人專愛這款。沈總何不試試?”【注】


    紀想這話一說出口,眾人總算是聽懂了。這是拐著彎罵楊芝芝是綠茶婊呢。


    沈端硯格外配合紀想,冷聲道:“綠茶都品不好,哪裏還敢喝混合飲料,我怕消化不良。”


    一時間,楊芝芝的臉青一片紅一片,簡直是豐富多彩。


    紀想的話還沒說完,她悄無聲息地挪動身體靠近楊芝芝,“沈總該多學學品茶,順帶學學鑒表(婊)。”


    話音未落,她手猛地一抖,一大杯紅酒滿滿當當的澆到楊芝芝精致的禮服上。胸前的那塊紅彤彤一片,全是酒漬,斑駁陸離。


    “啊!”楊芝芝失聲尖叫,“紀想你沒長眼睛啊……天呐,我的裙子……哦天呐……”


    紀想故作驚慌,“對不起對不起楊小姐,我剛手抖了,不是故意的,你沒事吧?趕緊去洗手間處理一下吧!”


    楊芝芝急紅了眼,咬牙切齒,“你給我等著!”


    然後提著裙子落荒而逃,出了包廂。


    吳漾也狠狠地瞪了紀想一眼,趕緊跟了出去。


    眾人就跟看搞笑劇似的,鬧劇謝幕以後,頓時作鳥獸散。


    楊芝芝這種變著法子攀龍附鳳的蠢貨圈子裏多了去了,大家夥早就見怪不怪。她鬧這麽一出,無疑是給大家增添一樁笑料罷了。


    一大群人嘲笑楊芝芝的同時,也暗自覺得奇怪。今晚的想妹子太不同尋常了,竟然這麽剛。楊芝芝的行為固然惹人生厭,可紀想一向低調,從不與人樹敵。這種事情她一般就看看熱鬧,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可這一次卻一反常態,竟然當著大家夥的麵公然打楊芝芝的臉,毫不心慈手軟。


    大家紛紛猜測莫不是楊芝芝一早就得罪了紀想?還是因為沈端硯?


    吃瓜群眾們思前想後,認為應該更傾向於後者。


    這段時間沈端硯頻繁出入劇組,又一直待在淺都。這本就惹人生疑。紀想如今這麽一出,多半就驗證了這兩位關係不簡單。


    在場的個個都是人精。陸臻逮住紀想就問:“老實交代想想,你跟沈公子究竟什麽關係?”


    “沒什麽關係啊!”紀想呡著紅酒,故作坦然。


    陸臻:“你當我們這些人都眼瞎嗎?要說你倆之間沒點貓.膩,鬼信啊?”


    謝思依的一雙眼睛最精明,“想想,我閱人無數,你倆看對方的眼神一看就不簡單。”


    寧等等姑娘好奇地問:“想想姐,你和沈公子到底什麽關係啊?兄妹?熟人?你倒是快說啊!別賣關子了嘛!”


    “看來瞞不住你們了!”紀想故意做出一副惋惜的神情,似乎有大瓜要公布。


    姚瑤一聽,以為紀想要跟諸位攤牌了,忙扯住她裙子,語氣激動,“使不得啊姐!”


    這段關係要是捅出去,必然全網轟動的呀!


    紀想拍了拍姚瑤的手臂,給了她一個安撫的小眼神,讓她別慌。


    陸臻和寧等等一群姑娘一個兩個都好奇萬分,等著紀想公布她和沈端硯的關係。


    紀想清了清嗓子,終於開口了:“其實我和沈公子是師生關係。”


    眾人:“…………”


    作者有話要說:  【注】:取自奇葩說。


    寫這章特別過癮,代入想妹子,手撕綠茶婊真特麽過癮!哈哈哈~~


    第18章 第18塊硯台


    紀想話音一落, 現場一片嘩然。


    陸臻抬手直接賞了紀想幾個毛栗子, “想想,你就可勁兒胡謅亂扯吧你!”


    “對啊!”寧等等姑娘嗷嗷叫:“想想姐, 你說你和沈公子是師生關係,誰信啊你!”


    紀想一副無辜的表情,“是真的, 沒騙你們,我的書法就是沈老師教的。你們都不知道吧, 沈老師還有另一層身份, 是國內有名的書法家。他那一手字, 寫得可好了呢!”


    謝思依抱臂,滿臉都寫著不相信,“我就默默看著你扯!”


    紀想:“……”


    “不信你們百度,看我有沒有騙你們。”


    幾個姑娘紛紛掏出手機百度,還沒搜索出個所以然, 男人就不動聲色地出現在紀想身後。


    身形高大, 如鬆如柏。


    包廂裏燈紅酒綠, 光線暖黃曖昧。有人在唱“死了都要愛”, 扯著嗓子鬼哭狼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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