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離衡微微一笑,豐神俊郎,指了指身側站著的沈端硯,解釋:“來淺都出差,今晚和沈公子談點事。”


    周最也是第一次見沈端硯。過去對這個人一直有所耳聞,可惜從未見過本人。


    他一直知道風暴傳媒的少東家年輕有為。眼前這位年輕是很年輕的,卻萬萬沒想到模樣生得這般精致。


    周最主動伸出手,“幸會沈公子,大名鼎鼎,如雷貫耳。”


    沈端硯臉上的笑容恰到好處,無懈可擊,“你好周總,彼此彼此。”


    霍聲遠和周最把兩位大佬迎進了包廂。


    一人端了杯紅酒。


    周最:“初次見麵,讓我們敬敬沈公子。”


    眾人紛紛端起自己的酒杯,附和:“敬沈公子!”


    霍聲遠一一把人介紹了一圈。輪到紀想時,他頓了頓,過了一會兒才笑著說:“紀想我就不介紹了,你自己來吧。”


    紀想:“……”


    紀想努力醞釀了一下情緒,裝出一副第一次見沈端硯的模樣,輕聲說:“沈公子你好,我是紀想,初次見麵,請多關照!”


    第9章 第9塊硯台


    男人手裏端著高腳酒杯,輕輕晃了晃杯子裏的紅酒。殷紅如血的液體沿著杯壁打了個圈兒,細小的漣漪起伏不定。


    他整個人看上去格外的氣定神閑,慵懶閑適。


    沈端硯常年練字。書法最是能陶冶一個人的心性,磨煉一個人的品格。他這個人不管身處何地,始終都是這麽一副從容不迫,悠哉悠哉的模樣。


    一個男人與生俱來的家境和常年的修身養性決定了他的氣質和氣場。這樣的人站在你麵前,絕對不容小覷。


    如果不是認識沈端硯太久,美色當頭,她一定管不住自己的眼睛。


    事實上兩人在一起這麽久,私下有很多時候她都會被他帥到。


    他平靜地望著紀想,似笑非笑,唇邊掛著一抹不太明顯的弧度,“這位妹妹有點眼熟啊!”


    紀想:“……”


    別開生麵的開場白,其他人隻當沈端硯這是活絡氣氛的場麵話。


    王東亭笑著說:“也難怪沈公子眼熟,咱們想妹子正當紅,可是拍了不少電視劇。”


    沈端硯故意一拍腦門,“我說紀小姐怎麽這麽熟悉,前段時間我不小心點讚了你的微博,都鬧上熱搜了。”


    紀想:“……”


    男人故作懊惱,一本正經地向紀想道歉,“真是抱歉紀小姐,鬧得這麽大,給你造成困擾了。”


    紀想:“……”


    紀想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在心裏狠狠地罵了沈端硯一頓。


    心裏罵歸罵,麵上她還是佯裝平靜,努力扯了扯嘴角,“沈公子言重了。”


    前不久沈端硯點讚紀想的微博,熱搜鬧得很大。不過雙方火速給出了回應。沈端硯官方辟謠說是因為被盜號才誤讚了紀想的微博。對此說法廣大吃瓜群眾自然是不會相信的。他們對這件事有諸多猜測。


    不過媒體深扒也沒扒出有價值的料。最後的結果也隻能是不了了之,成為一樁謎團。


    沈端硯一副對紀想很欣賞的樣子,竟然和她聊了起來,“我女朋友最愛看紀小姐的劇。《蟬鳴》對吧?你演的是薑睎。”


    紀想:“……”


    紀想臉上的笑容分毫不變,一臉平靜地看著沈端硯,聲線平穩,從容不迫地說:“沈公子記性真好。”


    沈端硯一臉頭疼地說:“家裏那位太磨人,總是要我陪她看這部劇,想不記住都難。”


    紀想:“……”


    表麵一臉無奈,語氣卻滿滿都是寵溺。


    說起這個紀想就忍不住在心裏唾棄沈端硯。和別的演員不一樣,她時常會重溫自己的劇。各個階段的都有。然後仔細做對比,看看自己如今和演技和過去有什麽變化,有沒有進步。


    《蟬鳴》是她的成名作,從此以後一飛衝天,大紅大紫。她時常會重溫這部劇。不僅她看,她還愛拉著沈端硯一起看。沈端硯每次都煩不勝煩的。總是氣鼓鼓地說:“看什麽看,有什麽好看的!看你和別的男人卿卿我我麽?你是嫌我活得太長了麽?”


    如今這件事被沈端硯翻出來,紀想簡直忍不住在心裏罵他。男人都是表麵一套,背後一套。


    心裏憤恨,可麵上卻不敢表現出來。隻波瀾不驚地說:“看得出來沈公子和您女朋友感情很好。”


    “我們的感情自然是好的。”男人傲嬌極了,看著紀想意有所指,“不過就是有些時候不聽話,難伺候了點。”


    紀想:“……”


    “你給我等著!”


    紀想趁大家夥不注意,惡狠狠地瞪了沈端硯一眼。那人表情不變,雲淡風輕,隻當沒看到。


    別人聽這兩人對話並未覺得有什麽。身為知情人士的霍聲遠,隻覺得自己被眼前這兩位喂了滿嘴狗糧。他真後悔今天沒把他家小妻子給帶過來。


    霍導在心裏暗自讚歎,這年頭一個兩個可都是影後影帝啊!這演技都足夠拿奧斯卡了!


    沈端硯的視線投轉到牌桌上,勾唇笑道:“大家夥砌長城呢!”


    雲陌人稱打麻將為砌長城。


    霍聲遠爽朗一笑,“沒啥事兒就摸兩局玩玩,沈公子要不要試試?”


    在座眾人,除了紀想,隻有霍聲遠和沈端硯有私交。由他出麵邀請最合適。


    紀想原以為他會拒絕。畢竟他一般很少和不熟悉的人搓麻將。可沒想到這人興致很高,滿口答應:“好啊,許久不摸,甚是想念!”


    紀想:“……”


    ——


    在場的個個都是人精。你推我,我推你,把紀想推上了桌,還就坐在沈端硯的下桌。


    商離衡和周最陪打。而霍聲遠、王東亭、黎瑭等人則坐在一旁看。咋一眼看上去陣容無比強大。一個個的可都是圈子裏的流量擔當呐!


    沈端硯和商離衡一入場,幾乎所有的劇組人員都被吸引了注意力。那些唱歌喝酒的人都停了下來,一心看大佬們打牌。


    一桌俊男靚女湊在一起打牌,說不出的和諧養眼。


    趁大夥兒的目光都不在兩人身上。紀想逮住機會惡狠狠瞪著某人,咬牙切齒,幾乎都能吃了沈端硯。


    沈端硯絲毫不懼,隻平靜地看著她,似笑非笑。他在桌子底下踢了紀想一腳,給她使了個眼色。


    他那個眼神什麽意思,紀想心知肚明。


    女孩瞬間陰轉晴,笑嘻嘻地點點頭,“收到!”


    她心想回去再收拾沈端硯,現在先贏點錢再說。


    大佬們一般都是一邊打牌,一邊嘮嗑,還不忘談生意。打牌都是活躍氣氛的。誰都不會在意輸贏多少。


    可紀想不同,她被這些個人精趕鴨子上架,她就得好好打,從這些人頭裏贏些錢回來。何況還有沈端硯這個助攻。


    牌桌上都是三個男人談話居多,不是生意就是圈子裏的那些八卦。涉及到生意沈端硯還能聊上幾句,至於八卦,他就不怎麽參與了。


    紀想認識他這麽多年,深知他最不喜歡聊別人的八卦。


    她自己也不是多話的人,紀家的女兒從小接受的教育就是謹言慎行。因而她在牌桌上也很少說話,專注打牌。


    牌技不好的人,手氣一向很好。紀想剛剛替霍聲遠打牌,連胡了好幾圈。這會子自己上手,手氣依舊很好。


    她每圈的牌基本上很漂亮,一兩圈以後就火速清牌,然後坐等胡牌。


    男人給自己點了根煙,一邊抽煙,一邊打牌,一派泰然。


    紀想這圈的牌真是太漂亮了,隻要碰上兩張牌就能火速胡牌。


    她輕輕碰了沈端硯的膝蓋兩下。


    沈公子心領神會,隨意扔出一張二萬。


    “碰!”紀想眼疾手快,淺笑吟吟地和沈端硯對視,“謝謝沈總!”


    兩圈過後,她又碰了一下沈端硯的小腿。


    隨後男人便丟出一張一餅。


    “碰!”紀想的聲音那叫一個清脆。


    對麵的周最抿嘴一笑,“紀小姐手氣不錯嘛!”


    紀想:“運氣運氣!”


    一圈以後,紀想妹子利落地推倒牌,“碰碰胡。”


    靠著這種方式,紀想一連糊了四局。


    商離衡隱隱意識到不對勁了。又想起最近發生的一係列不同尋常的怪事。


    盛時和風暴傳媒在影視圈各頂一片天。可過去一直鮮少有機會合作。而這次沈端硯竟然一反常態地就年底的一部賀歲檔主動尋求合作。這本就容易讓人生疑。何況不久前他又剛剛點讚了紀想的微博。


    雖然官方辟謠說是被盜號了。可這麽鬼扯的說辭自然是沒有信服力的。


    以他圈內人的直覺斷定這兩位的關係隻怕是不簡單。


    商離衡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沈端硯,又看看紀想,意有所指,“紀小姐今晚的手氣真是出奇的好啊!”


    紀想又不傻,哪裏會聽不懂商離衡的話中深意。不過她權當聽不懂,笑著說:“隻是手氣比較好罷了。”


    誰讓這些人要推她上牌桌的,不從他們手裏贏些錢,都對不起他們。


    明明沒看到紀想和沈端硯這兩人有什麽交流,可一旁的吃瓜群眾卻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兩人暗.箱操作,紀想當晚贏了個大滿貫。


    一大群人鬧騰到了近十二點才散場。


    臨走時霍聲遠悄悄問紀想:“想妹子,我很好奇你是怎麽和沈公子合作的?”


    紀想:“……”


    紀想撓撓頭,不好意思地說:“霍導您都看出來了啊!”


    霍聲遠:“我又不眼瞎,哪能看不出來。沈公子放水放得那麽明顯,誰會看不出來。”


    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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