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看班級群?司裴啊。太激動了,他是我終身的偶像,一輩子的燈塔。”


    !!!!!!!!


    作者有話要說:拖了好久好久,終於把司裴開出來了,希望我不卡文!


    第2章 第一樂章


    想著禮堂大、學生多,主席台上的司裴不可能注意到淹沒在人海中的自己,陸西寧強壓下逃走的衝動,拎起包尾隨同學們離開階梯教室,往位於學校東南角的禮堂走。


    白歆心等在台階下,陸西寧一走近,她便挽住她,低聲問:“音樂教室的活動你報名了嗎?”


    陸西寧搖了搖頭:“什麽音樂教室?”


    白歆心很是無語:“別人爭破頭,你竟然沒聽說,也太佛了吧?”


    “這個活動去年做得挺不錯,公益音樂會開了好幾場,慈善晚宴也到了很多名人,籌到的錢用來給山區的學校建音樂教室。司裴今天過來,就是為了選學生做誌願者。咱們鋼琴係有六個名額,你去填張報名表,我幫你爭取。”


    白歆心的爸爸是指揮係的主任,有司裴在,陸西寧躲還來不及,哪敢讓她幫忙爭取,立刻擺手說不感興趣。


    白歆心用看傻子的眼神看陸西寧:“這機會多難得!司裴出身音樂世家,他的爺爺奶奶、外公外婆、爸爸叔叔、媽媽舅舅、堂弟表妹全在這一行裏有頭有臉,認識了他,好處多著呢。拋開功利心,這個活動本身也很有意義,聽說很多山區的孩子,小學畢業了都沒見過鋼琴。”


    “而且司裴也是我偶像,琴彈得好,又那麽高帥——我第一次看到他,整個人都傻了,腦子裏就隻剩下‘貴族’和‘王子’這兩個詞。”


    活動是挺不錯,機會也確實難得,可惜陸西寧一聽到“司裴”,腦子裏就隻剩下“丟人”和“想死”。


    她再次拒絕後,白歆心正要說話,就瞥見吳玨斜著眼睛看了過來,白歆心衝她翻了個白眼,扭頭對陸西寧說:“這次活動她也去,誰叫人家是副院長的孫女。放假還要看到她,煩死了,你又不肯陪我。”


    吳玨瞪的其實是陸西寧,白歆心跟吳玨從小鬥到大,因為吳玨總針對陸西寧,白歆心才故意跟她要好。


    陸西寧休學過一年,原本比她們大一級,雖然上學早、年紀跟現在的同學相仿,卻不自覺地有學姐的心態,懶得搭理白歆心和吳玨小孩子過家家般地拉攏、敵視。


    陸西寧和白歆心到禮堂的時候,幾乎滿座了,能看到司燈塔的機會不常有,大家自然拚命往前排擠。白歆心人緣好,早讓朋友占了第一排中間的黃金位置,陸西寧不肯同去,獨自坐到了最後一排。


    她剛落座,馮何就湊了過來。音樂學院裏從不缺皮囊好的富二代,而馮何是騷得最高調的一個,恨不得時時刻刻把“小爺人帥錢又多”寫在額頭上,一進校就惹人注目、空降校草榜前排。


    馮何原本也是上一屆的,因為缺課太多留級一年,再次跟陸西寧做了同學。


    喜歡馮何的女生不少,可他偏偏盯上了眼角都不夾他的陸西寧,一邊追她,一邊和撩他的女生們玩曖昧,害陸西寧莫名其妙地樹敵無數。


    因為爸爸花心多情,陸西寧從小就偏愛矜持高冷的異性,最討厭馮何這種不務正業的垃圾二世祖,她忍了一段,實在嫌煩,便把他約出來暴罵了一頓。


    這一罵,馮何發現陸西寧的性格和他想象中完全不同,那點旖旎的小心思倒是煙消雲散了,緩了兩天,又追著小他一歲半的陸西寧強行認姐弟。


    起初陸西寧隻當這人腦子壞了,上趕子找罵找虐,後來才發現他的真實目的——有她這塊擋箭牌在,被吳玨這種礙著兩家是世交,不想認真交往,又不敢隨意對待的女孩追時,他就可以說自己心中藏著白月光,能跟別人湊合將就,不能委屈從小一起長大的妹妹。


    委婉拒絕吳玨的同時,馮何還成功地給自己樹立了一個外表浪蕩、內裏深情的形象,不但吳玨感動不已地認定自己被他另眼相待,圍繞在他身邊的鶯鶯燕燕也紛紛加倍努力,以期有朝一日取代陸西寧,成為馮少爺心目中的唯一。


    會真情實感地喜歡花心渣男的女孩或多或少都有些缺心眼,陸西寧本就無意結交,也無所謂被她們咬牙切齒地敵視。馮何賤是賤了點兒,人其實不壞,她心情不爽了還可以把他當成沙袋隨意打罵,趕了幾次趕不走,也就隨他去了。


    陸西寧宿醉後沒睡飽,頭正疼著,眼下沒勁兒讓馮何滾,便任由他在自己的身側坐下。見陸西寧一臉憔悴地窩在最後一排,馮何殷勤地摸出手機叫了個咖啡外賣。


    遠遠看到馮何,吳玨立刻放棄第一排、帶著兩個跟班坐到了最後一排。吳大小姐要麵子,不肯被人看出換位置是為了馮何,並沒挨著他坐,特意繞到陸西寧這側,在和她間隔兩個空位的地方坐了下來。


    從第一排換到最後一排,兩個跟班很有些不甘心,聽到她們嘀咕,吳玨“切”了一聲:“前排兩個人擠一個位置,吵都吵死了。想見司裴哥哥有什麽難,我爺爺跟他爺爺是老朋友,每年春節他家辦家庭音樂會,都會邀請我爺爺奶奶,到時候帶你們去,要簽名、合影都沒問題。”


    聽到這句,馮何側過頭隔著陸西寧和兩個空位對吳玨笑:“也帶上我們唄。”


    吳玨扁了下嘴,一臉委屈地問:“‘我們’裏除了你,還有誰?”


    馮何沒應聲,轉頭含情脈脈地看向陸西寧,陸西寧既不想參與小孩子過家家,又嫌馮何演技拙劣,狠狠瞪了他一眼。


    馮少爺平時脾氣挺大,可被陸西寧呲噠慣了,完全不在意她的冷臉,手機一震就起身出去取外賣咖啡。


    陸西寧接過馮何手中的咖啡喝了一口,忽而聽到前麵的同學“哇”了一聲,抬頭看了眼大屏幕,才發現她哥哥陸潯和司裴在校長的陪同下走進了藝術樓。


    看到直播畫麵裏的司裴,陸西寧的心髒毫無出息地突突直跳,臨時決定趕在真人進來前從後門溜走。


    趁著輔導員最後一次交待大家不可以追著司老師要簽名和合影,陸西寧背上包、端起咖啡悄悄挪到了禮堂後門。她正準備悄無聲息地離開,後門突然自動打開了。看到司裴、哥哥、校長以及另幾個老師,陸西寧瞬間就懵掉了——這些人為什麽放著前門不走,從後門進……


    她無比醒目地站在後門正中央,司裴想看不到她都難。四目相對了片刻,同樣詫異的司裴率先移開了眼睛。陸西寧直愣愣地盯著司裴看,從他寡淡的表情中發現了一絲尷尬,內心崩潰地想,強吻之後抱著他的脖子不丟手、撕開他的衣服暖手——這些她是真的幹了,不是醉酒後做夢……


    校長身後的一位老師朝陸西寧使了個眼神,見她仍舊傻站著,皺眉問:“這位同學,你堵在這兒幹嘛?”


    陸西寧的身體比大腦反應更快,她把目光從司裴臉上移開,衝站在左側的哥哥笑了笑,遞上手中的咖啡:“小陸總辛苦了,這杯咖啡請您喝。”


    看到杯口處沾了唇膏印的紙杯,陸潯的眼中露出顯而易見的嫌棄,頓了頓,卻仍是伸手接了過去:“謝了。”


    禮堂前方的大屏幕正直播,所有人都看到了這一幕,不出半個鍾頭,這位長相九分、氣質一流、皮膚比女人還白、卻絲毫沒有陰柔感,跟司裴並肩而立、也毫不遜色的小陸總的資料和身家就被八了出來。


    當會議結束後,陸西寧的名字出人意料地出現在入選名單上時,她和陸潯的熱度甚至超過了司裴。


    以吳玨為代表的情敵黨,一邊恨馮何眼瞎不識蓮、一邊罵陸西寧心機深、手腕多:“怪不得她吊著馮少不答應,原來心氣這麽高,在咖啡杯上吻個唇膏印請人家喝,王者段位的撩啊,嘖嘖。”


    白歆心等作對黨,吹過陸西寧的神顏後,又替她叫屈:“陸西寧在後排坐得好好的,要不是某個大小姐跑過去盛氣淩人地擠兌,她怎麽會站起來從後門走,她和小陸總是上天的安排、命運的邂逅!”


    中立黨關注的則是灰姑娘和年輕霸總,以及癡情悲劇男二馮少爺的後續。


    陸西寧很想知道,這深入人心的灰姑娘人設,是誰給自己立的。為了解決眼下最棘手的問題,她強壓下求知欲,在眾目睽睽下,追著金光閃閃的小陸總,一路跑到了他的車前。


    “你你,你怎麽會來我們學校?這個活動我沒填報名表,為什麽加上我的名字。”


    陸潯趕時間,把那杯已經涼掉的咖啡還給陸西寧,拉開車門,坐了進去:“這個活動是我們家讚助的,你昨天沒聽到?”


    昨天她一直在喝酒、撥電話,撥電話、喝酒,根本沒注意哥哥和司裴在講什麽……


    “有司裴在,我怎麽能去?我是為了陸家的麵子著想!”


    陸潯看了眼跳腳的妹妹,慢條斯理地說:“我也是為了陸家著想,誰弄丟的麵子,就該讓誰找回來。”


    “你要參加的事情,你媽媽已經知道了。她很高興,請我幫忙創造機會,讓司裴深刻、全方位地了解到你的優秀。”陸潯懶得多說,看了眼手表,趕在陸西寧抗議前,丟下最後一句話,便發動車子,揚長而去。


    第3章 第二樂章


    司裴不喜歡過問瑣碎的事,音樂教室的活動是由他開經濟公司的堂弟籌辦的。


    司裴的堂弟也是知名鋼琴家,在演奏上他雖然不能跟司裴相提並論,卻很有生意頭腦,捧紅過數位流行樂手,在古典音樂圈卻很吃得開。他手中有無數給大製作電影配樂,參加各種音樂會、晚會、綜藝的資源,因而除了陸西寧,被選中的其他同學都很珍惜這次機會。


    隔日上午,音樂學院的誌願者們去司裴堂弟的公司開會,陸西寧到得早,會議室裏還沒有什麽人。看到白歆心坐在前排,跟一名有些眼熟的樂手聊天,陸西寧遙遙地跟她打了個招呼,在後門邊找了個無人的角落坐了下來。


    百無聊賴間,她滑開手機給薑棠發了條微信報平安:“還好還好,司裴沒來。”


    薑棠很快回複了過來:“早就說了不用擔心,人家是全球頂尖的鋼琴家,最近要參加各種新春音樂會、跨年晚會,哪有時間遇見你。”


    這句話極大地安撫了陸西寧那顆焦躁忐忑的小心髒:“如果等下遇不到他,中午請你吃大餐。”


    “我等下要陪外婆去寺廟上香,幫你許願到這個活動結束你都遇不到他,如果靈驗,把你前幾天買的那條手鏈送我。”


    “真的靈,別說手鏈,命都給你。”


    “那麽點小事兒,你至於麽,要不了幾天他就忘了。”


    陸西寧從小學起就是校花,她性格好、漂亮得毫無攻擊性,遇上馮何這個是非精之前,同性緣一直非常好。盡管喜歡她、對她好的女生很多,可她天生不喜歡跟旁人太親近、活潑開朗僅限表麵,能分享私事的朋友就隻有薑棠。


    陸西寧會跟薑棠做朋友,除了脾氣相投、三觀一致,也是因為兩人的生長環境相似。


    薑家雖然沒有陸家有錢,在z市也有頭有臉,薑爸爸的結發妻子因病去世後,留下了一對兒女。薑棠媽媽結婚時,繼女要她保證不生孩子,否則就不同意,薑棠媽媽隻當這是孩子話,滿口答應。


    不想婚後繼女百般阻撓,用各種極端方式,逼著薑媽媽接連打掉了三個孩子,後來薑媽媽以養病為由躲到國外,才有了薑棠這條漏網的小魚。


    薑棠出生後,她姐姐又哭又鬧,薑爸爸心中有愧,對大女兒和兒子加倍寵愛,為了照顧他們的情緒,他刻意漠視小女兒。婚後持續不斷的鬧騰磨光了薑棠爸媽的感情,兩人僅剩夫妻之名,早已形同陌路。


    雖然缺乏契約精神、答應了繼女不要孩子又強行生的是薑媽媽,可薑家沒人思考過,讓薑棠一起承擔這些公不公平。


    心中隻有大女兒和兒子的父親,感情生活坎坷、時常拿自己出氣的母親,把同父異母妹妹的存在、當成父親愧對自己的鐵證的蠻橫姐姐,視家人如空氣的冷漠哥哥——這些薑棠同款,陸西寧不幸全部擁有。


    陸西寧正和薑棠發信息,忽而察覺到了一道灼灼的目光,抬頭一看,才發現吳玨挨著自己坐了下來。對於這種天生好命、想要什麽必須得到、不然就是旁人欠了自己的單純小公主,陸西寧不但毫無惡感,還覺得傻乎乎的、有一丟丟可愛。


    不需要察言觀色,可以把所有情緒擺在臉上,真是令人羨慕。


    擔心遇到司裴,陸西寧惴惴不安了一整晚,沒睡好也沒吃早飯,這會兒放鬆了警惕,忽而覺得餓了,便從包裏翻出一盒薯片吃了起來。


    見吳玨持續不斷地盯著自己看,陸西寧笑盈盈地看了回去。吳玨擺出和心機女決鬥的姿態,瞪著眼睛問:“你看我幹什麽?”


    “對啊,你看我幹什麽?”陸西寧把薯片遞到她手邊,“吃不吃?”


    吳小公主冷哼了一聲,咬了下嘴唇,決定直入主題:“你現在有了新目標,是不是該放過馮何了?我跟他從小一起長大,特別了解他,他就是太單純了,才會喜歡你。你別以為攀上那個小陸總、拿到這個名額,就能在司裴哥哥這裏找到好機會,你這樣的,司裴哥哥見得多了,根本看不上。”


    聽到吳玨把馮何和自己定義成不諳世事的少爺與心機女,陸西寧麵露驚奇,故意氣她:“做人要有夢想,誰都有眼瞎的時候,既然我能讓馮何死心塌地,司裴為什麽不可能瞎一瞎、看上我?”


    最讓吳玨不服氣的就是馮何對陸西寧的“死心塌地”,她氣結不已地正要反駁,忽然發現坐在前排的人紛紛站了起來,回頭一看,原來是司裴和他堂弟裴湛從後門走了進來。


    看到司裴的瞬間,陸西寧再次懵掉了,這個人,這個人為什麽那麽喜歡後門?她剛剛說了什麽——司裴為什麽不可能瞎一瞎,看上我……


    她的嗓音不大,司裴應該沒聽到吧?如果沒聽到,為什麽屋裏那麽多人,他偏偏盯著自己看?陸西寧膝蓋一軟,想開口解釋她說的“看上”,不是他理解的那個“看上”,司裴又移開眼睛,麵無表情地對著前排那個想讓坐的樂手擺了下手,在陸西寧的斜後方坐了下來。


    司裴的堂弟要給大家開會,獨自去了前麵。


    司裴的氣場太強,背對他而坐的陸西寧不斷試圖忽略他,仍舊能無比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存在,長達四十分鍾的動員會開下來,陸西寧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後背倒挺得比小時候上舞蹈課更直。


    直到前排的人一齊轉向這邊,陸西寧才結束懵逼狀態、不明所以地隨著眾人的目光看向司裴。司裴一派閑適地靠在椅背上,價值上億的修長手指輕輕叩著桌麵,對站在最前麵的堂弟裴湛說:“不用另找人,就陸西寧吧。”


    司裴的聲音和他的人一樣蘇,可猛然聽到他點自己的名字,陸西寧隻感受到了驚嚇。見陸西寧一臉愕然地看著自己,司裴露出了一個客套疏離的笑,嗓音清清冷冷:“我的助理請了婚假,活動期間麻煩你了。”


    司裴同人講話時,眼神格外專注,被他這麽一看,陸西寧更加局促,腦袋轉不動,傻愣愣地問:“麻煩我什麽?”


    “幫我處理瑣事。”從陸西寧的眼中發現震驚,司裴耐著性子補充道,“這是陸潯的意思。”


    “……”陸潯可真是她親哥。


    會議一結束,司裴便離開了,他的助理走到陸西寧旁邊,示意陸西寧收拾好東西跟她走,她有事要交待。


    感受到吳玨憤憤不平的注視,陸西寧全然沒了逗她的心情,更沒問她的司裴哥哥為什麽看都沒看過她一眼。


    司裴的助理跟他的氣質很相配,是位儀態高雅的冰山美人,看出陸西寧的不情願,冰山美人說:“司先生不是刻薄的人,很容易相處,你不用擔心。”


    陸西寧點了點頭,這一點她看得出。司裴雖然骨子裏傲慢淡漠,是習慣與普通人保持距離的精英主義者,可他修養極好,待人紳士,從不頤指氣使。


    這樣的上司隻是難接近、套不了近乎,絕不會不尊重人,把助理當傭人支使。若不是酒後失態,對於這樣的機會,她怎麽會抗拒。


    “公益音樂會和慈善晚宴之後,要去受捐的山區學校舉行揭牌儀式,給當地小朋友上音樂課。去年我沒有跟司先生同去,他第一次到鄉村,不太適應環境。”


    “我需要做什麽?”


    “去年的活動,老鄉們很熱情,爭相宴請,可司先生不習慣與陌生人吃飯,你多準備一些方便食品。”


    “他愛吃什麽?”


    冰山美人不說,陸西寧也猜得到司裴不適應,這種出身優渥、年少成名、時不時在紐約中央公園開露天音樂會、人生與名琴名畫名車名酒相伴的名流鋼琴家,別說鄉下的流水席,怕是連路邊攤都沒有嚐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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