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低語回應,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自信。


    樓清雖然沒有追問“他”指的是誰,但從沈晏的語氣中感受到了某種隱秘的力量,於是默默點了點頭。


    “如果不是因為結仇,那就是有人對你產生了私下的興趣。阿晏,既然你已經下山,外麵的世界複雜多變,萬事都要多加小心。我曾對你母親承諾,要保護你一生平安,怎麽忍心看你在外頭受苦受累。”


    沈晏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安慰道:“師父放心,我早已不是當年那個體弱多病的小女孩了,自我保護的能力還是有一些的。”


    樓清望著眼前的徒弟,眼中滿是疼愛與欣慰,同時也不免有些憂慮。


    他歎了口氣,開始仔細詢問起沈晏下山後的種種經曆。


    每當回到這座山,踏入道觀的那一刻,沈晏總能感受到一種歸屬感,這裏不僅承載著她成長的記憶,還有師兄師姐、師弟師妹們的歡聲笑語,更重要的是,這裏有母親留下的最後痕跡,那是她心靈深處最溫暖的依靠。


    阿月悄無聲息地走進來,手中托著一壺熱茶和一小碟精致的甜點,顯然是特地為沈晏準備的。


    靜心室內,香爐中升起的輕煙嫋嫋上升,與空氣中的香氣交織在一起,營造出一種寧靜致遠的氛圍,讓人的心境也隨之變得平和而深遠。


    在這份寧靜之中,沈晏感到前所未有的放鬆,仿佛所有的煩惱與憂慮都被這份寧靜所化解。


    她從懷中取出一幅畫像,遞給了樓清。


    老人接過畫像,仔細端詳,眼中閃過一絲懷念與遺憾,最終還是搖了搖頭:“你母親最後一次來到這裏,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記憶已經模糊不清了。”


    這句話讓沈晏心中泛起一陣淡淡的失落,但很快就被對母親深深的思念所取代。


    兩個時辰的促膝長談,仿佛隻是彈指一揮間。


    盡管內心有千般不舍,但手腕上的手表無情地提醒著她,時間已悄然滑向六點。


    山腳下,陸子吟的等待如同一道無形的線,牽引著她不得不與樓清告別。


    “好孩子,這扇門永遠為你敞開,無論何時,隻要你願意回來,清心觀就是你的家。”


    樓清親自送她至門外,眼神中滿是長輩的慈愛與不舍。


    沈晏從包中取出一張銀行卡,遞到樓清麵前:“師父,我保證會定期往這張卡裏打錢,供您和阿月日常生活所需。”


    阿月,那個無依無靠的八歲孩童,她的身影讓沈晏想起了自己初次登上這座山時的情景,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份特別的情感。


    樓清想要推辭,但沈晏堅持道:“阿月將來還要上學,教育、生活處處都需要開支,師父,請您收下吧。多餘的錢可以作為應急之用。如今我無法時刻陪伴在您身邊,這點心意請您務必接受。”


    她的言辭懇切,充滿了對師父的感激與敬愛,樓清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接受了這份心意。


    目送沈晏的背影漸漸遠去,天邊的晚霞逐漸被夜色吞噬,山間的靜謐被夜幕悄然籠罩。山腳下,昏黃的街燈一盞接一盞亮起,為歸途的人指引方向。


    陸子吟的車安靜地停在那裏,他靠在駕駛座上,仿佛沉浸在某個遙遠的夢境中。


    沈晏輕敲車窗,車內的男子緩緩睜開眼睛,深邃的目光中還殘留著一絲未散的寒意。


    沈晏微微一愣,這熟悉而又冷漠的眼神讓她心中不由自主地緊繃起來。


    陸子吟在認出是她之後,眼神立刻變得柔和起來,仿佛春日融雪,“你回來了。”


    簡單的四個字,卻包含了萬千情緒。


    車門悄無聲息地開啟,仿佛是靜謐夜晚中的一縷微風,沈晏輕巧步入車內,隨即眉頭輕輕蹙起,仿佛有萬千思緒在心頭纏繞,形成一種解不開的心結。


    “何事縈懷?”


    陸子吟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隨著車輛啟動的輕微震動,他的目光掠過儀表盤上的時間,溫和地提醒道:“晚餐正當時,莫非有什麽煩憂之事,讓你忘卻了人間煙火?”


    沈晏輕輕搖頭,秀發隨之輕拂過肩頭,她的眼神裏滿是堅決:“先繞去花店一趟吧,空手去見陸奶奶,總是覺得少了些敬意。”


    陸子吟嘴角勾勒出一抹淺笑,修長的手指指了指寬敞的後座,那裏靜靜躺著一朵精心挑選的鮮花:“早料到你會如此細心,早已為你備好了。”


    沈晏聞言,柳眉輕挑,眼中閃爍著讚許的光芒,那是一種無需言語就能傳達的默契與欣賞。


    然而,陸子吟話鋒一轉,突然說道:“陸奶奶這個稱呼,以後還是免了吧。”


    沈晏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困惑,聲音裏帶著詢問:“那我該怎樣稱呼她呢?”


    陸子吟的語氣裏帶著不容置疑的溫柔:“直接喚奶奶就好,既然已經是一家人,過分的客套隻會顯得生分,老人家的心,最怕的就是這份疏遠。”


    沈晏輕輕頷首,表示讚同,隨即又似是想到了什麽,目光轉向陸子吟,輕聲問道:“那你呢,我該怎樣稱呼你?”


    陸子吟的嘴角微微上揚,笑容裏帶著幾分玩世不恭,幾分深情:“我喚你娘子,你又該怎樣回應我呢?”


    沈晏側頭,目光溫柔地凝視著陸子吟棱角分明的側臉,自言自語般輕聲道:“直呼宴丞,會不會顯得不夠尊重?”


    陸子吟的嘴角不易察覺地抽動了一下,似乎對這個稱呼有些意外:“按理說,應該是老公才對吧?”


    “你願意聽我解釋嗎?”


    沈晏的聲音裏帶著一絲忐忑。


    陸子吟認真地點了點頭,那雙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一切:“我願意聆聽。”


    沈晏收回了遊離的視線,輕輕靠在柔軟的座椅上,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那幾個字,對我來說,似乎有著難以言喻的重量。”


    陸子吟的眉頭輕輕皺起,那份不悅雖盡力掩飾,卻還是在不經意間流露出來。


    沈晏敏銳地捕捉到了這份情緒,連忙補充道:“別誤會,我有我的理由,可以解釋清楚的。”


    “那就說來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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